第3章 飛漲的成績

第3章飛漲的成績

我很想下意識地否認，但是他肯定會看穿，我的否認就是確認，所以我選擇繼續沉默。不過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即便我是沉默的，他也會看穿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沉默已經是我自己最後的倔強了，這最後的底線我一定要堅守到底。

「又不說話，你這人怎麼不是掩飾自己就是不說話啊？」他終於沒了耐心，露出了自己不耐煩且狂躁的一面。

感覺自己好像在與他的這場博弈中因為沉得住氣又略勝了一籌，我的心裡終於開心了一絲，「也不是不說話啊，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已。」

「承認自己內心的想法對你來說有這麼難嗎？」他抓抓頭，有些不理解地看著我。

「不難啊，但是你為什麼一定就認為我看著你就是對你感興趣呢？難道不能是因為以前在班上我都沒有好好見過你這號人物，所以才想好好地觀察你一下嗎？還是說，你這個人是自戀狂，女生盯著你看你就一定覺得是對你有意思呢？」在他又用他的邏輯說服我之前，我決定來個先發制人。

「感興趣不等於有意思，只是好奇而已，你為什麼又把我的意思曲解到了更深的一個層次呢？還是說，你覺得那種好奇的打量就應該歸為有意思乃至喜歡那一列？」他見我似乎有跟他辯解的意思，眼神越發得晶亮了。

「你……」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回他才好了，好像不管我怎麼回答，他總有他的道理來說服我直至我啞口無言。

「什麼呀什麼呀，什麼喜不喜歡的，誰喜歡誰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同桌好奇地插進了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她的目光遊走在我們倆之間，最終停留在了我的身上，「沐涵，原來你跟湯浩瀚認識啊，我還以為你那麼內向，在班上就只跟我一個人玩呢。」

「沒有，你誤會了，我是剛剛才認識他的。」我急忙撇清楚跟他的關係。

「苗可心，生日快樂啊。」直接忽略掉了我們的對話，湯浩瀚對著同桌送上了祝福。

「謝謝，你送的小熊我很喜歡。」同桌的臉蛋像是綻開的花朵一樣，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我們的中間，熱情地與他攀談著。

終於把這麻煩又難纏的傢伙甩出去了，我鬆口氣地拿起可樂又喝了一口，罐身裡面發出了可樂見底的聲音。我還頗有些不舍地把空罐放到了桌子上，眼神不經意間地瞟向了右邊的那二位，他們談的正熱絡，好像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一般，似乎我又成了多餘的那個。就在前不久我還以為他和我一樣，也是一個不合群的怪傢伙，現在看起來，只有我一個才是那個怪傢伙才對。我苦笑了一下，把腦中繁雜的情緒全都給拋出去，只留下一個明確又堅定的目標。

距離上次的同桌生日K歌宴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星期，在這期間除了前幾天進行過一次幾所高校聯合的期中考試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了。今天是成績出來的日子，幾個優等生早早地就蹲在老師的辦公室里等待著新鮮成績單的出爐。雖然我也很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己的成績，但是因為一向內斂的性格，我的屁股就像是被鐵釘釘在了板凳上一樣，穩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動也不動。但這並不代表我的心也像我的屁股那樣穩重，它早就像一隻兔子一樣在我的胸腔里上躥下跳著。

「我好緊張啊，你呢？」同桌的樣子看起來要比我忐忑得多，她像是身上爬了幾隻毛蟲一樣，在座位上不安分地扭動著，她的手也一直止不住地摳著桌子，似乎是要摳出一個螞蟻窩來才罷休。

「我也好緊張啊。」我既興奮又有點害怕地回答著她。

「可是我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淡定，一點都沒有緊張的神色啊？」同桌焦慮地看著我。

「沒有，那是你不知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外面一大群腳步聲以及緊接著班長的咆哮聲給打斷了。

「成績出來了！」班長手中捏著幾十張薄薄的紙站在講台上，他的表情很複雜，這讓班裡本來就緊張的氛圍更加凝重了，「大家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來給你們發成績單。」

所有人都乖乖地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著，他們的眼睛都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班長手裡的那一沓成績單。當成績單慢慢發下，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迥然不同的表情，有的高興，有的難過，有的失望，還有的麻木。終於，成績單傳到了我的手裡，我習慣性地從最上方往下數著，一、二、三、四、五，還好，是第五名，雖然跟自己想象中的成績還是有點差距，但是第五名也不算太讓人失望。在確定了自己的成績之後，我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了，現在的我輕鬆地開始研究起其他人的成績來，穩居第一的依舊是班長，二、三、四名也是經常排在前幾位的優等生，但是第六名，僅次於我之後的那個人，竟然是我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他，湯浩瀚。

我揉了揉眼睛直至確認了三遍這才敢相信這上面居然真的是他的名字，湯浩瀚，湯浩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成績應該一直是班上倒數的，這次考試，他的排名為什麼會靠那麼前？按理說一個差生的成績如此突飛猛進連個進階過渡階段都沒有的可能性只有一種，那就是作弊，但我沒有把他和作弊聯想起來，因為上次在KTV里之間的談話，我相信以他的聰明才智考個班上前幾隻要努力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如果他鉚足了勁學習，或許還有可能衝到第一，我頓時就有種急迫的危機感了。

我繼續朝著成績單研究下去，發現同桌這一次的排名竟然排在了第十二位，她少見的，竟然被踢出了前十。我有些擔憂地朝她看過去，她果然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成績，此時正神情低落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關係啦，下次一定會考好的。」我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她。

「原來成績這個東西，真的不能鬆懈一點啊，我還以為偶爾懈怠一下沒有關係的，誰知道一下就被別人甩了這麼多。」雖然難過，但同桌還是擠出了一個笑臉跟我說話。

「你那麼聰明，肯定很快就能趕上來的，只是偶爾失利一次，不算什麼的。」看著她那樣明明難過但是卻還是想要裝作沒關係的樣子，我突然有點心疼她了。

「也沒辦法啦，只有下次努力咯。」她無所謂地攤攤手，「不過這次湯浩瀚真是叫人大吃一驚誒，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進入我們優等生群體了。」

「是啊，他真的很叫人意外……」我一邊回答，一邊不自覺地在班上最後幾排尋找著他的身影，那傢伙居然趴在座位上把頭埋在臂彎里睡的正香呢，還真是沒有一點優等生的樣子。

誰知道我這麼一看，就不自覺地看入了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的成績給他加上了些許光環的緣故，我竟然覺得他睡覺的樣子，散發著莫名的魅力。雖然只露出半個頭，雖然穿的是和別人一樣的校服，但是現在的他在我眼裡，就是有了跟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