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二章室友

「我叫楊雨歌，是一名記者。」楊雨歌沒有隱藏自己的名字，反正也沒有人認識他，「我沒有打擾你們打遊戲吧？」

楊雨歌的耐心和禮貌，包括之前幫助兩人，取得了兩人的信任，不然兩人始終會有戒心，但是現在沒有過激情況發生。

所以，白皮膚也很有禮貌地回應：「楊哥，作為記者，是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實際上，我不是來找你們的，我是來找你們的室友王樂的。」楊雨歌已經取得了信任，也就連來意也沒有必要隱瞞。

白皮膚和黑皮膚互看一眼，王樂這樣的小透明，平時哪裡會有人來找他，更別提來者還是一名記者，所以愣在當場，不知道怎麼回答楊雨歌。

「怎麼了？」楊雨歌可不是來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他需要兩人的回答。

「王樂不在寢室里，楊哥來得不是時候。」白皮膚不想讓楊雨歌失望，可是事實又擺在那裡的。

「不，來得正是時候。」正卻才是楊雨歌想看到的局面，「我就是想趁王樂不在，和王樂的朋友們先聊聊，側面了解一下王樂這個人。」

「楊哥真的想了解一下王樂嗎？」黑皮膚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當然，不然我大老遠跑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黑皮膚給白皮膚使了一個眼色，白皮膚就把寢室門關上，就好像他們是準備討論國家機密一樣。

楊雨歌也就看著他們關門，並沒有阻止，然後黑皮膚才說：「楊哥，其實我們倆是王樂的同學兼室友，但是我們倆也算不上王樂的朋友。」

「這個什麼意思？」楊雨歌是很清楚什麼意思，他只是需要裝一下，顯得自己沒有目的性。

「事實上，我甚至覺得王樂這個人根本沒有朋友。」看得出來，黑皮膚不是很喜歡王樂這個人，而白皮膚的眼神中也帶著認可。

「聽起來，王樂這個人不好接觸。」

白皮膚點點頭：「是的，他的確成績很好，一直保持著全院的前三，但是他這個人很易怒，也很敏感，稍微和他開點玩笑，他都會想要把你『吃』掉。」

楊雨歌知道那不是真的要吃人，但有可能會打人。

「那你們排斥他嗎？」楊雨歌的這個問題還是比較尖銳的，因為楊雨歌知道的，如果一個人不願意和別人相處，那麼別人也不會用善意對待這個人，只是大多數不會去承認而已。

「這個……」黑皮膚和白皮膚又互看一眼，他倆果然不想承認，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沒事的，大家有一說一，我讀書的時候，寢室里也有一個很討厭的人，我就很排斥他，所以我能理解，你們放心，就算你們確實討厭他，我也不會告訴他的。」楊雨歌這樣說，是希望兩人能放下剛剛提起的戒心。

「好吧，我們確實很排斥他，主要還是因為他不喜歡我們每一個人，和他相處，實在是很有壓力，特別是我們這樣和他朝夕相處的人，他動不動就和我們吵架，有時還會和我們打架。」黑皮膚也很無奈，指著白皮膚，「他都和王樂打過好幾次架了。」

「他是因為太傲氣了嗎？他是個成績非常非常好的學生，他也許看不起其他學生。」這是楊雨歌試探性的問題。

「不不不。」白皮膚立馬否認，「我反而覺得他是自卑。」

「自卑？怎麼會自卑呢？我如果有他這樣的成績，那我肯定傲上天了。」楊雨歌假裝不相信，想要套出更多的內容來。

「真的，我們一群人聚在一起笑，他都會認為我們在偷偷嘲笑他，還把我們臭罵一頓，你說這不是自卑是什麼呢？」

「可是，我想不通他有啥可自卑的，他很醜嗎？」

「不醜，就算不是帥哥，那也不至於說丑。」白皮膚和黑皮膚都認可王樂不醜。

「那他家裡很窮嗎？」

「家裡窮不窮，我們也不知道，可是我們學校學費也不便宜，他平時吃喝也沒問題，穿的衣服也不破爛，應該不窮吧。」反正印象中，王樂沒有給白皮膚和黑皮膚窮的印象。

「既不窮，也不醜，我實在想不出他為什麼會自卑。」楊雨歌敲敲自己的腦袋，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白皮膚癟癟嘴：「我們也想不通，但是事實上就是這樣。」

「也許，他性格就是這樣，有時候性格又和家庭有關，那麼你們見過他的父母嗎？」

白皮膚和黑皮膚都互相搖搖頭，然後白皮膚又說：「如果不是大一開學的時候見過他媽，我真的懷疑他是個孤兒，因為過後這麼久，我就沒看到過他一個親戚來過。」

「那你對他的媽媽還有印象嗎？」

白皮膚點點頭：「就來過那麼一次，所以印象還挺深的，不過他媽媽和他還挺像的，也很暴躁，只不過他媽沒有罵我們，倒是會把王樂罵得狗血淋頭，每十分鐘就好像要罵王樂一次。」

「這就對了，在家長期遭受暴力，自信心被磨平，習慣被罵，所以會對外界感到敏感，他的自卑就是這樣建立起來的。」綜合了兩人的話，楊雨歌做出了一個初步的結論。

黑皮膚和白皮膚也認可楊雨歌的結論：「我們也覺得是這樣。」

「那他的感情呢？他連朋友都沒有，恐怕也沒有女朋友吧。」

「沒有。」黑皮膚很快便回答了。

「不對，有。」白皮膚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有嗎？」連黑皮膚都很驚訝白皮膚會這樣說。

白皮膚很堅定地說：「有啊，真的有。」

「等等。」楊雨歌打斷了兩人的爭議，「到底有沒有？你們哪個說得是對的？」

「你告訴我，有誰？」黑皮膚質問白皮膚。

「就那個啊，你忘了嗎？」白皮膚沒有說出一個名字，只是瘋狂給黑皮膚使眼色。

「你說那個啊！」黑皮膚果然領會到了，看來確實有那麼一個人，「那個不是只和王樂談了幾天就分了嗎？」

「我又沒說他現在有，雖然只有那麼幾天，但是也有過那麼一個啊。」

「看來你們已經有結果了吧，確實有過女朋友吧。」楊雨歌在等著下一個故事。

「是的。」這個故事由白皮膚來講，「他在二個月前，確實找到一個女朋友，不過他們談了幾天便分手了，當時他倆的愛情引起了一些轟動，全學校的人都知道。」

「他們談對象也能引起轟動？他們鬧得跟藍色生死戀一樣嗎？」

「不是的，其實他們兩人談得挺平靜的，只不過兩人都是學校出名討厭的人，所以兩人的結合難免會引起轟動。」

「很出名？我知道王樂是個成績特好，但是又特別惹人厭的人，他出名我可以理解，那個女生是因為什麼出名的？也是因為成績嗎？」

白皮膚癟著嘴搖搖頭：「這個還真不是，那個女生成績一般，她之所以出名和王樂大不一樣，她是因為丑。」

「丑？」這是楊雨歌意料之外的，「這得丑成什麼樣才能出名啊？」

「她的臉上有一塊很顯眼的青色的胎記，是個人都很難堅持看她的臉超過三秒鐘，學校的人還給她取了個外號叫『青面獸』，所以你能理解她為什麼出名了吧。」黑皮膚一臉嫌棄，他甚至不敢想起那張臉。

「我能理解她為什麼會出名，但是我不能理解王樂為什麼會和她談戀愛呢？他圖什麼？如你們所說，王樂不醜也不窮，成績還好，雖然脾氣差了一點，但是也不至於如此吧。」

「誰知道呢？」黑皮膚聳聳肩。

「是不是那個女孩追得他呢？」這唯一是能讓楊雨歌理解的理由了。

「你錯了，還真不是。」黑皮膚又搖搖頭，「是王樂追得她。」

楊雨歌又迷茫了，他甚至無法問出下一個問題來。

「對了，楊哥為什麼會對王樂這麼感興趣呢？」這是白皮膚問的，他其實早就想問了，只不過楊雨歌的問題太密集，他沒有找到機會，現在楊雨歌停了下來，正好是機會。

「哦，是這樣的，他上周不是拿了市裡學術比賽的頭名么？所以我想給他寫個專訪，想了解一下他生活中的故事。」楊雨歌想要打消兩人的疑慮。

「可是，楊哥你也沒拿本子和筆記錄啊，記者不需要記錄採訪內容嗎？」楊雨歌沒能打消白皮膚的疑慮。

楊雨歌沒有慌張，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很自信地回答：「低級的記者才會拿紙和筆去記錄，高級的記者都是靠這裡記錄。」

白皮膚和黑皮膚將信將疑地點點頭，他們不了解記者，所以他們以為高級的記者可能是這樣。

「好了，我覺得我應該找那個女孩談談，那麼我應該去哪裡找到那個女孩呢？」楊雨歌覺得那個女孩肯定是個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