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十章133號

簡丹丹停住了腳步，她沒有勇氣踏進王樂的宿舍，她被嚇到了。

「我知道你還沒有做好準備，但是你是警察，你有責任阻止這一切發生，我現在需要你上去把王樂帶回公安局。」楊雨歌要激發簡丹丹的責任感，不然明知王樂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罪犯，簡丹丹這個小姑娘肯定是會害怕的。

「我……我行的。」簡丹丹艱難地踏出了那一步。

楊雨歌拉住簡丹丹的手就朝裡面沖，簡丹丹紅著臉，感受到了楊雨歌掌心的溫暖，頓時便忘掉了心中的恐懼。

楊雨歌和簡丹丹來到了王樂的寢室，寢室門依然是開著的，楊雨歌和簡丹丹走了進去。

王樂並不在，果然沒有那麼順利，寢室里只有黑皮膚和白皮膚，以及另外一個寸頭室友。

這三人都只穿著內褲坐在自己的座位前打遊戲，這時突然闖進不速之客，他們的第一反應是放下遊戲，立馬找東西遮住敏感部位。

簡丹丹看到這一幕，臉更紅了，她為了避免尷尬，只能把臉撇到一邊。

「楊哥，你怎麼又來了？怎麼還帶了一個姐姐？」很顯然黑皮膚沒有白天時候友善了，因為這尷尬的場面就是楊雨歌帶人來引起的。

「王樂不在嗎？」楊雨歌沒有功夫和黑皮膚嘮嗑，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王樂在哪裡，雖然他知道王樂這個時候在寢室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還是想碰碰運氣。

「王樂一天都沒有見到人。」黑皮膚詫異地回答，然後又和白皮膚互相使了眼神，都不明白已經晚上了，楊雨歌來找王樂是為了什麼，而且還帶了一個女人。

楊雨歌根本不和黑皮膚解釋，他自顧問自己的問題：「你們知道他晚上有可能去哪裡嗎？」

「他以前晚上會在寢室里，近日會在寢室里少一些，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裡，我們和他真的不熟。」這次是白皮膚回答的，他也是想儘快結束這尷尬的場面。

「王樂不在，我們是不是該走了？」簡丹丹小聲地問楊雨歌，很明顯想結束尷尬場面的人也有她。

「別急，我要先了解王樂會去哪裡。」楊雨歌始終認為在這裡可以了解王樂去向，「王樂是個孤僻的人，他根本很難了解到會去哪裡可以找到那種交易，他肯定也不會開口問其他人的，所以他肯定是偶然間從別人的閑聊間知道的，只不過他很難在外面聽到完整的地點和人物，因為他在外面固定場所待的時間不長，就算是偶然發生，也很難獲得完整的故事，所以他最有可能得到訊息的地方是寢室，而那些閑聊，肯定就是他們三個之間的閑聊。」

「楊哥，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白皮膚三人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

楊雨歌看了看那三人，目光銳利，氣氛也變得不那麼溫和，他指著背過身去的簡丹丹：「這是警察，王樂犯了些事，我們必須找到他。」

楊雨歌挑明了簡丹丹的身份，就是為了用簡丹丹的身份去壓倒三人，讓三人恐懼之餘不敢有所隱瞞。

三人果然很驚愕，只不過他們驚愕的是簡丹丹的身份，而不是王樂會犯事，在他們看來，王樂會犯事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王樂去哪裡了啊！」白皮膚沒有騙人，但他還是要極力和王樂撇開關係，以免引火燒身。

「我現在不想問你們這個，我現在想問的是你們三個，有誰去外面尋過歡？」楊雨歌又一次把三人問住了。

三人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回答。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這裡有一個警察，那件事也不是什麼合法的事情，所以你們害怕。」楊雨歌指著簡丹丹，「這件事和案情有關，你們坦白出來可以將功補過。」

簡丹丹的臉還是對準牆的，她就這樣背對著大家點了點頭。

「可是你們如果稍有隱瞞，那就是包庇犯人之罪。」楊雨歌辭色俱厲，而三人都是學生，既不懂法，又害怕與王樂有牽連，自然會被楊雨歌給唬住。

於是，黑皮膚和白皮膚默契地都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站在最後面的寸頭。

「你們出賣我！」寸頭很生氣，本來沒有他半點事情的，現在就好像全是他的責任。

黑皮膚和白皮膚默默退到一邊，眼睛都不敢和寸頭對視，而楊雨歌大步流星地衝到寸頭的面前，在氣勢上就已經嚇到寸頭眼睛都只敢看自己的腳趾。

「你去過很多次嗎？」楊雨歌想審犯人一樣地審問寸頭。

「沒……沒去過幾次。」寸頭低著頭，也像犯人一樣戰戰兢兢地回答。

「你是不是有一次去過一個年紀很大的那裡？」楊雨歌把死者的訊息丟出來，看對不對得上。

「有……有一個。」

楊雨歌看這訊息果然對上了，他立馬追問：「是三蘇路嗎？」

寸頭抬起頭，臉都被嚇得慘白：「我……我沒有進去，我只是在別人那裡得到個廣告，說三蘇路有個『樓鳳』，我想嘗嘗鮮，結果一上去，發現是個阿姨，我轉身就走了。」

楊雨歌看得出來寸頭說的是實話，這樣的狀態下，寸頭不可能還會隱瞞的，也可能是那一次喪氣的經歷讓寸頭很失望，所以寸頭記憶深刻，在寢室里跟其他人聊過，然後被王樂偶然聽到了，讓王樂覺得那就是他最合適的目標。

簡丹丹聽到這裡，也立馬衝過來問：「那你現在還遇到過類似的人嗎？」

就連警察也來逼問寸頭了，這一次寸頭是已經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楊雨歌拉開簡丹丹：「不，王樂第二次選目標，不會再選同一類型的目標了，他第一次選擇那個女人是因為他自卑，他現在心態已經發生變化，他已經不再自卑，所以沒有理由還選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

簡丹丹聽完楊雨歌的解釋，才明白自己失言，於是她還是把審訊的工作全權交給楊雨歌，畢竟楊雨歌是專業的。

楊雨歌轉過頭來又問寸頭：「那你玩過最好的是誰？」

「我……」寸頭努力地回想，希望能夠楊雨歌一個滿意的回答，但是他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知道。」白皮膚突然站了出來。

「你知道？」楊雨歌可不確定白皮膚會知道。

白皮膚沒有回答楊雨歌，而是拍著寸頭的肩膀對寸頭說：「你忘了嗎？你跟我們聊過幾次，那一個膚白波大，技術又好，每次聊起來，弄得我們都睡不著覺。」

楊雨歌看著寸頭，寸頭猛拍自己腦門：「我記起來了，你說的是133號啊。」

「找那裡可以找到133號？」楊雨歌沒有那麼多時間再聽133號是多麼美妙，他現在要找到133號，因為133號有危險。

「那個東林路有家會所叫『紅坊會所』，就是那裡的133號技師。」寸頭全盤托出。

楊雨歌給簡丹丹使了一個眼神，他們便迅速地離開了。

雖然楊雨歌和簡丹丹走了，但是三人還沉浸在剛剛的緊張中，久久無法釋懷。

「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寸頭現在最憋屈，他根本就不認識楊雨歌，卻好像被審訊得最厲害的就是他，而且他還被迫把自己的秘密掏了出來，現場還有女人，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白皮膚和黑皮膚面面相覷，他們倆也沒有搞清狀況。

「那個男的到底是誰？」寸頭看他們認識楊雨歌，至少他倆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記者。」白皮膚回答。

「他是來採訪王樂的。」黑皮膚補充。

「記者為什麼會帶警察來？」寸頭不滿意這個回答。

「不知道，可能王樂犯了事，記者也會跟著一起報道吧，就像《天網》吧。」白皮膚只能這麼解釋，因為只有這個解釋能夠說服他自己。

「對了，你們說王樂到底犯了什麼事？為什麼那兩人會想知道那些事情？」黑皮膚把話題一轉，大家的關注點又重新集中在王樂身上。

「你們說，是不是王樂玩了小姐沒給錢？所以被小姐告發了？」白皮膚調侃了這一句，逗得三人哈哈大笑，看來他們都還不知道三蘇路的命案，不然他們三人肯定笑不出來。

就在笑聲中突然還夾雜著敲門聲，他們的寢室又出現了訪客。

三人朝門口看去，來者是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粗獷，還留著山羊鬍的男人。

「你找誰？」白皮膚下意識地便問了這一句。

「我找王樂。」高大男人不請自進。

「奇了怪了，怎麼今晚都在找王樂？」黑皮膚詫異地說。

「怎麼？已經有人找過王樂了嗎？」高大男人同樣詫異。

「是啊，剛剛有警察找過王樂了，只不過王樂不在這裡。」寸頭搶著回答。

「那你們能不能告訴我，那警察現在去哪裡了？」

「我們為什麼要告訴你？」三人對高大男人產生了警惕。

「因為我也是警察。」原來高大男人正是西都市公安局重案五組的隊長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