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第二百五十八章逃出瘋人院
「你說什麼?」李德翰終於坐不住了,他衝到獄警面前拉著那名獄警的肩膀搖晃著他。
「哎呀!」那獄警本來就受了傷的,現在被李德翰搖晃之後,他的傷口便更加痛了。
李德翰也覺得自己失控了,便鬆開了獄警的肩膀,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太著急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受傷獄警頓了頓,忍著疼痛回答:「我奉命去13區調查,卻發現病犯楊雨歌和周宏波牢房的牢門打開,我走進去卻發現爆炸的源頭便是來自於周宏波的牢房,牢房的地上被炸出一個巨洞。」
「什麼?楊雨歌的牢房發生爆炸?」高縷也急了,她終於聽到了楊雨歌的消息,卻聽到得是楊雨歌的牢房發生爆炸,她當然心急如焚。
李德翰現在也顧不上高縷了,他也趕緊問:「那你沒有看到楊雨歌和周宏波的人嗎?」
受傷獄警搖搖頭說:「沒有,兩人不知所蹤。」
高縷聽到這句話,她不安的內心能稍微緩解。
李德翰的內心可一點也沒有緩解,因為他還記得獄警進來的第一句話是說楊雨歌和周宏波逃跑了,這可是更重大的壞事,比楊雨歌兩人被炸死了還嚴重。
兩人被炸死了,至少可以當普通意外處理,而兩人逃跑的話,那麼就是李德翰失職,他連忙又問那獄警:「你既然說他們不知所蹤,那你又憑什麼說他們跑了?」
受傷獄警這麼說也是有原因的,他解釋說:「因為我查看了那地上的巨洞,下面是下水道,我猜他們兩人已經跳下了下水道逃跑。」
雖然這是受傷獄警猜測的結果,但是稍微有智商的人都能想到,那個巨洞既然能通往下水道,那剛剛的爆炸就是有預謀的,至少楊雨歌二人認為那個下水道是能夠逃出瘋人院,所以兩人肯定就已經跳下去了。
現在李德翰的面前有了兩個大問題要解決,第一個問題是解決圖書館的暴動,第二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便是追回逃走的楊雨歌和周宏波,所以他不能在辦公室里等待消息了,他必須行動起來,而且必須親自行動起來。
李德翰手上還有十五六個獄警可以利用,這剩下的獄警將徹底能解決瘋人院的兩個問題,所以他不能把獄警們留在辦公室了。
但是高縷還在李德翰的辦公室里,李德翰不能當高縷不存在,但是他也不能讓高縷參與到後續的行動中,因為他不僅不能保護高縷的安全,也不能保證高縷不會看見目前瘋人院的窘境,所以李德翰必須支走高縷。
李德翰尷尬地對高縷說:「高小姐,對不起,今天瘋人院發生了不少事情,所以專訪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吧,等後面沒事了,咱們再談專訪的事情吧。」
「李院長,你不能就這樣拋下我!」高縷很生氣,她現在就想跟著一起去看看楊雨歌的情況,可是李德翰現在卻在趕她走。
李德翰就像沒有聽到高縷的話,他沒法跟高縷爭辯,高縷對於他來說已經不能算是問題了,楊雨歌才是最大的問題,所以李德翰看了看手臂受傷的戴防毒面具獄警,思考著這獄警已經沒有了戰鬥力,帶著一起去追捕楊雨歌也起不到作用,所以他對那獄警說:「你負責送高小姐出去,要保證高小姐的安全。」
「是。」受傷獄警點點頭,便轉頭對高縷說,「高小姐,請跟我來。」
「李院長,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高縷想要去拉住李德翰,卻被受傷獄警當在了面前。
而李德翰指揮著他現在手上能用上的所有獄警衝進了A區。
李德翰清點了一下手上的人,他有十五名獄警,他便指示了其中十名獄警立即趕往圖書館協助鎮壓暴動,而自己則帶上剩下五名獄警去往13區追捕楊雨歌和周宏波,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自己帶五名獄警應該已經夠用了。
另外十名獄警火速來到了圖書館,而之前來的二十名獄警卻和病犯們僵持不下,畢竟人數上有很大的懸殊,所以始終難以鎮壓住暴動。
這十名獄警立馬掏出自己的警棍沖了上去,先在聲勢上就壓倒了病犯們不少,之前參與戰鬥的獄警們看到自己人來了,也士氣大振,更加賣力一些。
雖然病犯們的人數還是要大不少,但病犯們始終是烏合之眾,而獄警都是訓練有素的警察,而且他們手上還有武器,很快病犯們便被壓制住了,且站且退,五十個人便全部被逼到了死角。
圖書館這邊鎮壓下暴動只是時間問題,而另一邊就剩下李德翰帶人追回楊雨歌和周宏波了。
李德翰和他的五名獄警來到了周宏波的牢房,這裡可以說一片狼藉,除了牆壁上的窟窿外,桌椅板凳都被炸得面目全非,而且水管爆裂,滿屋都是水。
但是李德翰沒時間關注牢房的損壞程度,他更關心地上的那個洞,這就是受傷獄警說得那個通往下水道的洞。
李德翰湊近那個洞,一股刺鼻的臭氣便衝進他的鼻孔里,嗆得他差點吐出來。
李德翰對那些獄警說:「楊雨歌和周宏波應該就是從這個洞逃出去的,準備防毒面具、手電筒和繩子。」
獄警們按照李德翰的命令取下了防毒面具和手電筒,而李德翰指著其中一名獄警說:「把你的防毒面具和手電筒給我。」
那名獄警照做把手電筒和防毒面具給了李德翰,他又聽到李德翰說:「你守在這裡,防止意外發生。」
李德翰戴上防毒面具,打開手電筒,然後指揮剩下的獄警說:「其他人把繩子放下去,跟我去追捕楊雨歌和周宏波。」
繩子放下,李德翰等人一個一個跳進地上的巨洞。
洞里一片漆黑,李德翰還能聽到流水的聲音,李德翰打開手電筒,便看到他們身處一個巨大的下水道里,道路也不算複雜,只有往南和往北兩條路,只不過地上那些污穢物卻污染了李德翰昂貴的皮鞋,但是李德翰也顧不了這麼多,他的腦子裡就只有楊雨歌和周宏波,我今天必須要追回這兩人,不然他無法跟西都市公安局的簡力局長交代。
但是李德翰又得有做出一個選擇才行,因為下水道是有兩個方向的。
李德翰注意觀察了流水的方向,流水是朝北的,對於楊雨歌和周宏波來說,如果他們要找尋出口,肯定下水道的出口就是流水的出口,所以李德翰指著北方說:「我們朝這邊追。」
李德翰便走在前面,五名獄警跟在他的身後。
李德翰不是一個會打鬥的人,他都願意走在最前面,說明他現在心裡恨得直痒痒,只想親自抓住楊雨歌和周宏波,尤其是楊雨歌,因為他感覺自己被楊雨歌給欺騙了,楊雨歌每天都在和李德翰聊天,楊雨歌的狀態也越來越好,李德翰一直以為楊雨歌會挺自己,現在卻用逃跑來毀掉自己,而楊雨歌平時跟李德翰聊天的那些話,李德翰便也要懷疑那些是不是真話。
無論楊雨歌是什麼樣的心態,李德翰都必須先抓住楊雨歌,然後他得好好跟楊雨歌談談,用最激烈的方式「談談」。
李德翰緩緩前行,雖然他心急著要追到楊雨歌,可是他也不能加速前進,畢竟誰也不知道楊雨歌還會搞什麼鬼,楊雨歌連爆炸都能弄出來,說明楊雨歌隨時都可能給李德翰一個「驚喜」,李德翰更加要小心為上,謹慎一點準是沒錯的。
李德翰和四名獄警在下水道里行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突然有一道鐵柵欄橫在不遠處的前面,人根本無法通過柵欄,只有水和柔軟的污穢物能夠通過,也就是說這裡就是通道的盡頭了,楊雨歌和周宏波應該不是從這裡逃走的。
李德翰正準備轉身搜索其他地方,卻聽到其中一名獄警說:「是誰在哪裡?」
那名獄警的手電筒照到柵欄的角落裡蹲著一個穿著沾滿污穢物的病號服的男人,那個男人用手遮住了臉。
那個男人從指縫間發出害怕的聲音:「別…別…別打我!」
「手放下來,報上名字!」李德翰怒斥一聲。
那個男人放下顫抖的手,露出了一張黝黑的臉,他害怕極了,他發著抖回答李德翰:「我…我叫周宏波。」
李德翰找到了周宏波,周宏波沒能逃走,可是李德翰卻沒找到楊雨歌,所以他又大喊一聲:「楊雨歌呢?」
周宏波帶著哭腔說:「我…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一起,他…他騙了我,這裡面根本…根本逃不出去!」
李德翰還是把楊雨歌給弄掉了,他現在慌張得大腦一片空白。
而另一邊,守在牢房裡的那個洞的獄警突然聽到水聲裡面摻雜著一個男人虛弱的呼吸聲。
獄警屏住呼吸仔細聽呼吸聲的源頭,發現呼吸聲來自楊雨歌的牢房,他掏出警棍,緩緩穿過牆壁的洞走向楊雨歌的牢房,那呼吸聲也就更近了,就在斜放在楊雨歌牢房牆壁的床板之下。
獄警走進床板,將手伸到床板的邊緣,用力掀開床板。
床板之下是什麼?暫且不提,我們又倒回到李德翰的辦公室,那個受傷的獄警請高縷離開,高縷並不想離開,獄警便對高縷說:「我現在手受傷了,能不能請高小姐送我回西都市找醫院救治?」
高縷看了看受傷獄警的狼狽樣,於心不忍,雖然她很擔心楊雨歌,但是她的惻隱之心還在,於是她勉強說:「好吧,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於是受傷的獄警拖著殘手在前面領路,從辦公室的中間道路帶著高縷來到鐵門前。
受傷獄警用對講機通知操作室:「奉李院長之命,送高縷記者出去,開門放橋。」
於是,鐵門打開,弔橋放下,受傷獄警便和高縷來到了停車場,找到了高縷的小轎車。
高縷憂心忡忡地打開了車門,她坐在駕駛座上,滿腦子都是楊雨歌,可是她現在卻不能去找楊雨歌,還得送受傷獄警去醫院,她都快急哭了,毫無心情駕駛汽車。
那名受傷獄警也坐上了副駕駛座,用還能動的右手緩緩取下防毒面具,然後對高縷說:「快開車吧,時間不等人。」
高縷看著方向盤,遲遲沒有發動汽車,但是當她聽到受傷獄警在她身旁的聲音,她突然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她轉過頭看去,卻發現她的身旁坐在一個穿著獄警制服,臉長得像馬似的男人,這不正是她挂念的楊雨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