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二百七十八章電話挑釁
「瘋子」回到了自己汽車邊,他把後備箱打開,然後把肩膀上熟睡著的楚曉白給放進後備箱,而且為了害怕楚曉白醒過來,他又在車裡找到一支注射器,也不知道注射器里是什麼藥物,總之他給楚曉白來了一針,確保楚曉白多睡一陣。
楚曉白還是一個兒童,在一個兒童身上亂用藥物是不利於兒童身體健康的,可是「瘋子」只是一個瘋子,他又是一個愛心家,他才不會管這麼多,就算楚曉白死了,他也覺得無所謂,他沒有親手宰了楚曉白,已經足夠仁慈了。
「瘋子」沒有殺楚曉白,可不是因為他仁慈,他只是留著楚曉白還有其他的用處。
「瘋子」現在綁架了人,他是不是就應該找個地方把人質藏起來呢?
「瘋子」關掉後備箱,然後又坐進駕駛座,卻沒有馬上駕駛汽車離開,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差不多四十分鐘之後,「瘋子」等到了一輛警車,那輛警車停在楚天家的樓下,難道這輛警車就是「瘋子」要等待的嗎?
沒錯,「瘋子」等待得就是這輛警車,尤其是從車上下來的那四個人。
「瘋子」挨個將陸陸續續下車的四個人數了一遍:「一、二、三、四,剛好四個人,一個都沒有少,你們還真是命大啊,不過那也只是暫時的而已。」
那四人也因為急急忙忙回到楚天家,根本沒有注意路邊有一輛奇怪的車,也沒有想到他們一心想抓的「瘋子」就藏在這輛車裡,就這樣看著他們。
等四人上了樓之後,「瘋子」才發動汽車離開,他就是想留在這裡看看他上次在垃圾廠外的炸彈是不是一個都沒炸死,現在他也終於證實了這一點,的確也都還活著,那他就可以安心進行下一步計劃。
首先,他得把孩子藏起來,藏在一個警察想不到的地方,就算想到也不會去調查的地方,那個地方就是南苑,那個「瘋子」放假線報的地方,因為「瘋子」在那裡放過假線報,所以警方就不會想到那裡其實是真的「瘋子」藏身地。
「瘋子」現在步步都領先著魏鳴等人,他一點都不慌張,而魏鳴他們呢?現在已經慌成了一團亂麻。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魏鳴等人便聚集在簡力的辦公室。
上次和這次在簡力的辦公室里開小會也就間隔了一天時間,而這次簡力看到四人簡直比昨天更加地喪氣了,尤其是楚天,滿眼通紅,不僅一看就知道一晚沒睡,而且還哭了一整晚。
簡力覺得應該要先安撫楚天的情緒,所以他安慰楚天說:「楚警官,我知道你兒子被擄走,你心裡很著急,我也是一個當爸爸的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會盡最大努力幫你找回孩子的。」
楚天看著簡力,眼裡竟然還有著懇求:「簡局,你如果真的理解我,真的想要幫我的話,那麼就請全城搜捕『瘋子』,我一定要找到他,救出曉白!」
簡力沒有馬上回答,因為楚天的要求非同小可,像簡力這樣圓滑的人肯定不會馬上答應楚天的,他想先聽聽魏鳴的建議,所以他看著魏鳴。
魏鳴卻沒有一句話,但是林星有話說:「千萬不可,如果撤掉警力去貿然搜捕的話,那防線就會崩潰,那『瘋子』就肯定會逃走的。」
「你說什麼?」楚天現在根本聽不得反對的意見,不管那個人是誰,他怒目圓睜地瞪著林星,「你再跟我說一遍試試?」
楚天是真的著急到瘋狂,因為林星的反對,他甚至上前一步,一副要打林星的樣子,嚇得林星都不敢直視楚天。
「楚天,你要幹什麼?」魏鳴突然橫在楚天的面前,擋在楚天和林星的中間。
「我……」楚天一看到魏鳴,他的氣勢便下去了,他還是尊重魏鳴,並且有些懼怕魏鳴。
而這時楊開也悄然走到了林星的身邊,隨時準備保護著林星。
「我在問你的話,你想要幹什麼?」魏鳴向楚天迎上一步,逼得楚天後退一步。
「我……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楚天抱著自己的頭,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但是他實在是急到大腦無法正常思考。
魏鳴知道林星一上來就反對,楚天無法思考這其中的原因,才會有衝動的表現,所以魏鳴也不會怪楚天的。
魏鳴替林星解釋給楚天聽:「林警官說得是不能拆掉防線,不能放走『瘋子』,如果『瘋子』跑了的話,按照『瘋子』的行事規則,你兒子必死無疑,你就這樣想你兒子死嗎?」
「我…我不想。」楚天的眼睛里又有了淚水。
「我知道你不想,我們也不想,沒有人會想的。」魏鳴拍著楚天的肩膀,「我們也想救出你兒子,我發誓我們也很心急,但是我們不能莽撞,我們還是要有方法去找。」
楚天微微點頭,然後低下了頭,轉身去牆壁邊站著,不再參與討論。
簡力也知道貿然搜捕「瘋子」是個絕對錯誤的主意,他自己是不知道該如何勸楚天的,這個工作也被魏鳴給做好了,他也能稍微鬆一口氣。
於是,簡力便又問魏鳴:「魏先生,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
魏鳴現在的打算和昨晚跟楊開、林星商量的一樣,他也把這個打算告訴了簡力:「現在要做得是等待,『瘋子』綁架完人,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他至少會有下一步行動。」
「那『瘋子』會有怎樣的下一步行動呢?」
魏鳴撫摸著自己的八字鬍,緩緩說:「一般的綁匪綁架一個人,目的不外乎錢或者仇,但是我看『瘋子』不是一個愛錢之人,他跟我們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實在無法想象他是為了什麼,但是不管他是為了什麼,他都應該會做一般綁匪絕對會做的事情,那就是聯繫我們。」
「你說『瘋子』會聯繫我們?」簡力更加擔心了,因為現在他們根本就是被「瘋子」牽著鼻子走。
魏鳴點點頭說:「是的,他肯定會聯繫我們,所以我們現在要做得就是等待。」
簡力皺著眉頭說:「既然魏先生說等待,那咱們就等等,看看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魏鳴撫摸著八字鬍說:「我們就在這裡等待,按兵不動,一旦有情況,隨時都可以出動。」
如果說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能夠理解「瘋子」的話,那麼這個人就肯定是魏鳴,因為魏鳴又預測准了「瘋子」的下一步行動。
魏鳴五人在簡力的辦公室里僅僅過去半個小時,簡力辦公桌上的座機便響了起來。
叮鈴鈴……
這個電話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的死寂,所有人都盯著那部電話,就連縮在牆角的楚天也盯著。
簡力看了魏鳴一眼,見魏鳴沒有阻止自己接電話,他便接起了電話:「誰啊?」
「簡局長,這邊是報案中心。」電話那頭是一個女警察的聲音。
「我正在開會,有什麼事情嗎?」簡力可不想這個時候被閑事所擾亂,現在他的大腦已經夠忙碌的。
「我們接到一個電話,指名要找你,所以我們才接線過來的。」
「騷擾電話嗎?」簡力第一反應便是無聊的人的騷擾電話。
「他說他有楚警官兒子的消息。」
一聽到楚警官的兒子,簡力背脊一陣冰涼,因為這肯定是「瘋子」,正如魏鳴所說的那樣,「瘋子」真的主動來聯繫了。
「把他的電話轉接過來。」簡力召喚眾人靠前,然後他打開了功放。
楚天也準備從牆角那邊走過來,卻被魏鳴攔住,魏鳴並示意楚天不要說話。
這個時候,電話里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是簡局長嗎?」
簡力看了一眼魏鳴,在魏鳴點點頭之後,簡力才說:「是我,你是誰?」
「呵呵,我叫封家乾,是一個瘋子,你們好像也喜歡叫我『瘋子』,那你們就叫我瘋子吧。」「瘋子」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承認了自己封家乾這個名字,且不管是不是他的真名,總之「瘋子」已經把這個當他的名字了。
「你把我兒子怎麼了?」楚天聽到封家乾的聲音,他實在忍不住喊了出來。
因為開著電話功放,所以封家乾聽得見楚天的聲音,他又冷笑地說了一聲:「呵呵,楚警官也在啊,這麼說來簡局長的辦公室應該很熱鬧吧。」
「我問你,你把我兒子怎麼了?」楚天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
「楚警官的兒子還在睡覺,他就在我身邊,請楚警官不要把他吵醒了,因為我最討厭小孩子的哭聲。」封家乾這是在威脅楚天。
魏鳴再次用手勢示意楚天安靜一點。
簡力這時又謹慎地問了一句:「封家乾,我就叫你的名字,我問你,你想怎麼樣?」
結果封家乾卻說:「對不起,簡局長,我打這個電話其實不是想找你的,我想找那個留著八字鬍的男人,不知道他在你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