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二百七十九章留機會

封家乾直接點了魏鳴，大家都盯著魏鳴，讓魏鳴稍微有些驚訝。

但是，魏鳴很快便冷靜下來，跟封家乾打了招呼：「封家乾你好，我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我叫魏鳴。」

魏鳴這時又跟楚天做了一個手勢，讓楚天去查查電話來源，楚天心領神會，點點頭便先行離開了辦公室。

「哦哦哦。」封家乾突然想起來了，「原來你就是魏鳴啊！我知道你，你的名氣可大了，像我們這樣的人都怕你。」

「過獎了，您的名氣也不小，所以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魏鳴才沒有想和封家乾互相吹捧，所以他趕緊轉開話題。

「也沒有多大的事情，我就是想和魏先生聊聊，聊多久都可以，反正這手機信號是加密的，你們根本沒法搜尋我的位置。」封家乾是有準備之後，才會打這個電話，封家乾總是會有準備。

「那你既然想跟我聊的話，你得先起一個頭吧。」既然無法搜索封家乾的位置，那麼魏鳴就儘可能多得跟封家乾聊聊，試試能不能從封家乾的嘴裡探聽點消息。

「嗯……」封家乾欲言又止，思考了半天，他才說，「其實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聊些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和以往來追捕我的人都不一樣，所以就想和你說說話，不然以後都可能沒有機會說話的。」

魏鳴說：「我很高興你能看得起我，既然你不知道聊什麼，那就讓我來開個頭吧，孩子現在安全嗎？」

其實這個問題，楚天已經問過一次了，但是魏鳴還想自己問一次，來確定孩子是真的安全。

封家乾說：「孩子睡著了，他睡得可香了。」封家乾的回答也還是沒有變過。

但是魏鳴可不放心，他補充了一句：「這都早上了，孩子為什麼還在熟睡呢？你對他做過什麼？」

「嗯……」封家乾又猶豫了一下，「因為我怕孩子起床后找不到爸爸媽媽，會哭得很厲害，我可不是一個很會哄孩子的人，所以我便給他下了點葯，讓他能多睡一會兒，以免打擾我們說話。」

魏鳴聽到封家乾的回答，心涼了半截，因為魏鳴也不知道封家乾給楚曉白用得是什麼葯，更加不知道那葯的危害性有多大，是葯三分毒，尤其是能讓人睡著的葯，毒性更大，這樣看來孩子一點也不安全。

魏鳴稍微著急地跟封家乾說：「你下藥，就不怕孩子永遠醒不過來嗎？」魏鳴這麼問，也是為了試探封家乾是不是知道自己下藥的劑量，萬一封家乾不知分寸，給孩子下了猛葯，那孩子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封家乾倒是很自信地回答：「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用藥很有分寸的，他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會醒過來。」

談話到這裡，魏鳴也對封家乾多一份了解，封家乾不只能自制刀具，還會自製炸彈，能對手機加密，能夠遠程操控監控，說明封家乾還擅長計算機，現在封家乾還通藥理，懂醫學，如果封家乾不是「瘋子」的話，那封家乾就是一個天才，而且還是魏鳴從來沒有見過的那種天才，這讓魏鳴的心裡還有一絲興奮。

魏鳴還想多一份保證：「那你告訴我，等孩子醒來之後，你會不會傷害他呢？」

「放心，我暫時還不想傷害他。」封家乾給到了楊雨歌保證，可是他話鋒一轉，「別老提孩子啊，我不喜歡孩子，我也不是要跟你聊孩子的。」

「那好，我們不聊孩子了。」魏鳴不敢激怒封家乾，只能按著封家乾的節奏談話。

「我想到我們該聊些什麼了。」封家乾在電話里笑了，笑聲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爛漫，「我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追捕者，以前那些追捕我的警察或者偵探都看起來好笨哦，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我對你很有興趣，我們就來說說你吧，讓我了解了解你。」

魏鳴也笑了，他的笑聲是偽裝的：「你這麼想了解我，難道是想跟我交朋友嗎？」魏鳴突然覺得封家乾或許內心裡還保留著孩子的童真，他試試拉攏封家乾，或許能找到不同的突破口。

「嗯……」封家乾又猶豫了，「那可不行，我沒有朋友的，我也不能有朋友。」

「為什麼呢？朋友多好啊，朋友之間可以互相幫助。」魏鳴就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封家乾。

「不好，不好。」封家乾還是沒有上魏鳴的套，「朋友最壞了，朋友總是表面上對你好，背地裡又要捅你刀子，還是敵人最好了，敵人不但背地裡想捅你刀子，表面上也想捅你刀子，至少敵人真實一些。」

看起來封家乾對感情很單純，像個孩子，但實際上心裡跟明鏡似的，他這種說法讓魏鳴還感覺到了無地自容，因為魏鳴本來就是假裝要和封家乾做朋友，實際上他可想捅封家乾的「刀子」。

魏鳴沉默了，封家乾的話可就沒有停過：「所以，咱們還是不要當朋友了，就當敵人吧，我就是想了解了解我的敵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魏鳴則說：「你已經見過我的樣子了，我就是一個留著鬍子的男人。」魏鳴發現他和封家乾的打算是一樣的，想著互相了解對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魏鳴也就盡量隱藏自己。

「我知道你留著八字鬍，所以我當時就對這八字鬍感興趣了，但是我還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聰明人？因為我感覺你很聰明，但是很多人表面上很聰明，其實又沒那麼聰明。」封家乾嘴上說對魏鳴的鬍子感興趣，但實際上他對魏鳴的鬍子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如果想聽我自己回答的話，那我會告訴你，我是個聰明人。」魏鳴從來都不會否認自己聰明的，如果他否認的話，那麼就太虛偽了，既然封家乾想要真實，魏鳴就給到他真實。

「很好，很好。」電話里發出封家乾的鼓掌聲，「真正的聰明人，光芒是藏不住的，無論如何偽裝，那都是很明顯的偽裝，還不如承認，承認才是聰明人真正的做法，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封家乾很興奮，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他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或許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魏鳴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可是現在他不是跟封家乾惺惺相惜的時候，他的首要任務是救回楚天的孩子。

魏鳴反問封家乾：「那你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嗎？」

封家乾自豪地說：「我當然聰明，我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

魏鳴聽著這話十分熟悉，因為他也經常這樣自誇。

「那封家乾，咱們都是聰明人，現在該怎麼辦呢？」魏鳴不想和封家乾再糾結這些無聊的事情，這對魏鳴一點幫助都沒有。

封家乾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想你也會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的人，因為聰明人都會有這種傲氣，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那這個世界上就不能有兩個最聰明的人，我們兩個人之中必須有一個人要離開這個世界。」雖然封家乾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是眾人聽著卻不寒而慄，因為封家乾這是在給魏鳴下戰書，而且還是生死戰書。

魏鳴該害怕嗎？魏鳴不會害怕，相反他覺得很有趣，因為他至少知道了封家乾的目的，他一直猜測封家乾沒有想過離開西都，果然他留下來就是想對付魏鳴。

魏鳴至少解開了一個疑惑，但是他還有一個疑惑沒有解開：「既然你想對付我，可是你為什麼要綁走一個孩子呢？」封家乾還沒有講出他為什麼要綁架楚曉白。

「我綁走孩子是為了對付你啊，這還不明顯嗎？」封家乾突然感覺魏鳴也不是想象得那麼聰明。

「用孩子來對付我，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魏鳴始終想讓封家乾把孩子放了，只要有機會，他都會去嘗試的。

「聰明人之間的對決，怎麼可能會講公平？況且這個優勢是我自己建立起來的，我給你出了這個難題，你需要自己去解決。」封家乾一直沒有上魏鳴的套。

「那你綁著孩子，總是想強迫我做點什麼吧。」魏鳴不相信封家乾就這樣綁著楚曉白，什麼都不做。

果然不出魏鳴所料，封家乾說：「對的，我會留一個機會讓你救出孩子，以此來證明你是不是一個聰明人。」

「說吧，要怎麼證明？」

「我會給你一個地址，我就把孩子藏在那裡，只許一個人來救孩子，至於這個地址會不會有危險，就留給你自己去判斷了。」封家乾可是「瘋子」，他給到魏鳴的地址不可能是安全的。

魏鳴也沒有多考慮，他便答應封家乾：「我同意，你告訴我地址在哪裡，我一個人去。」

「哈哈哈哈……」封家乾在電話里笑了起來，「我說得一個人，不是指你一個人，我要得是那個女警察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