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二百九十八章奇特的治療方式
「那你為什麼要出去租房呢?」魏鳴還在姜藍的家裡,詢問著姜藍。
「這是楊雨歌的主意啊!」姜藍又激動了起來,她覺得自己完全是被楊雨歌坑騙的人。
「楊雨歌為什麼會出這種主意,他到底想幹什麼?」魏鳴猜不到楊雨歌的用意。
姜藍微微搖頭說:「我不知道他的具體用意是什麼,他只讓我在外面租一間房子,而且盡量找一些便宜的房子,說什麼為了給我單獨治療。」
「租個房子就是為了治療嗎?」魏鳴還是覺得如果只是出於這個目的,簡直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治療需要其他的地方,那還要事務所幹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就跟我解釋說需要治療的人太多,不能擁擠到辦公室這一個地方,然而在外面也只能閑聊幾句,無法達到治療的目的,所以還是單獨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治療,效果會更好一些。另外,他還叫我不要告訴其他人,也不要讓其他人發現他在這裡治療。」姜藍什麼都告訴了魏鳴,沒有一絲隱瞞。
「你就沒有質疑過嗎?」如果換做是魏鳴的話,魏鳴肯定會質疑的,因為楊雨歌的這個要求一聽就很有問題。
姜藍用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心臟:「我在心裡質疑過,但是我沒有在嘴上質疑過。」
「為什麼呢?」魏鳴始終無法理解。
「我是個病人,我需要楊雨歌,所以我以為這也是一種治療方式,我有求於他,自然什麼都會聽他的。」姜藍和魏鳴所處的位置不一樣,姜藍是不能質疑楊雨歌,如果她質疑了楊雨歌,那她就得不到楊雨歌的治療了。
「既然這樣……那治療效果怎麼樣?」魏鳴思考著,雖然一開始姜藍沒有那麼質疑,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應該質疑才對。
「問題就在這裡,他的確是按他之前跟我說的那樣,在出租房裡幫我治療,而且效果非常好,我的確感覺我的病好了很多。」姜藍在想,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她很快就能痊癒,結果經過了那件事的驚嚇后,她現在的狀況比最初要糟糕多了。
「聽起來,他是在做好事。」魏鳴難以想象楊雨歌一邊又在做好事,一邊卻又在做壞事,這不符合邏輯。
「是啊,一開始他還挺好的。」姜藍也很感慨,她認識的那個楊雨歌和拿著斧頭的楊雨歌,簡直判若兩人。
「他除了治療以外,就沒有跟你做過別的事情嗎?」魏鳴總覺得楊雨歌應該還會做點其他事情才對,不然他實在無法拼湊起線索來。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們還能做什麼?」姜藍很敏感,所以她很生氣,她覺得魏鳴不僅不相信她,而且還侮辱了她。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意思。」魏鳴趕緊解釋,不然他惹惱了姜藍的話,那麼談話就會就此結束。
「那你是什麼意思?」姜藍隨時都會把魏鳴趕出去,所以魏鳴必須給她一個滿意的解釋。
魏鳴頓了頓,組織好語言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楊雨歌是個罪犯,他曾經要傷害你,我現在需要找到他,我需要你提供每一個有關他的細節,所以我才會問他有沒有做過除治療外的別的事情,我就是這麼一個好意,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我。」
魏鳴把理由推給查案,表示自己只是為了嚴謹一點,讓姜藍覺得魏鳴並不是真的懷疑自己出軌或者吸毒,她這才覺得是自己太敏感,所以她道歉說:「對不起,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沒關係的,讓我們繼續吧。他除了治療以外,有沒有跟你做過別的事情?」魏鳴自然不會在意的。
姜藍搖搖頭說:「沒有,他每次來找我,都只跟我談病情,絕對不會多談其他的事情。」
魏鳴撫摸著自己的八字鬍,思考了很久,在姜藍的口中,楊雨歌做得每一件事有疑點,卻又打破這些疑點,就感覺事情沒有簡單,反而複雜了,讓魏鳴覺得楊雨歌既像是兇手,又不像,線索變得非常模糊,而且他假設得是楊雨歌不是兇手,蕭耀也不是,那姜藍的口述中就該出現第三個人才對,可是姜藍卻沒有提到過第三個人,也就是說蕭耀還是最有可能成為兇手。
魏鳴又圍繞著蕭耀是兇手的主題,接著問姜藍:「我需要你跟我描述一下楊雨歌,只不過你得先忘記他最後做得那些事情,拋開那個,你來跟我描述一下楊雨歌給你的印象。」
要姜藍忘掉那段很困難,畢竟那一段折磨了姜藍快三個月的時間,她幾乎每天都在做著噩夢,所以她得拋開這些來評價楊雨歌的,她需要時間在心裡進行調整。
魏鳴等了姜藍很久,姜藍才用顫抖的聲音對魏鳴說:「楊雨歌他…很專業,也很有禮貌,就是有些高冷,感覺不是很容易接近,但是偶爾卻又會在不經意間跟我講點小笑話。」
聽到姜藍的描述,魏鳴覺得這就是蕭耀在模仿楊雨歌,蕭耀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跟楊雨歌一樣專業,所以才會看起來高冷,這是他在掩蓋自己的本質,但是不經意的小笑話也是因為他還是會忍不住暴露自己。
「總之,我還是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至少在那個時候是,所以我才會信任他的。」姜藍講完了她對楊雨歌的評價,這些都是很好的評價,那段時間裡她對楊雨歌沒有一點壞的感覺。
姜藍的評價過後,魏鳴又覺得兇手好像不是蕭耀,那麼他又能回到自己的假設,剛好他又想到了一個疑慮:「對了,我之前還沒有問過你,楊雨歌一般都是用電話跟你聯繫嗎?」
「不是的。」
「不是的?」剛剛只是魏鳴隨口一個問題,卻好像不經意間問到了點子上。
「對,他除了第一次跟我用的電話聯繫,後來聯繫我都是發的簡訊給我。」姜藍也覺得奇怪,「我不明白簡訊怎麼會比電話方便呢?但是他可能更習慣這種方式,我也不好質疑他,所以自從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他要讓我去出租房接受治療的時候,就會發簡訊給我。」
「他用什麼手機號發給你的簡訊?」魏鳴有預感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他很相信自己的預感。
「在我手機里,你等一等,我翻給你看。」姜藍站起身來,進卧室去拿手機。
在姜藍進屋之後,魏鳴總覺得那個手機號應該不是楊雨歌的手機號,但是他需要去求證一下,如果不是楊雨歌的手機號,那又會是誰的手機號呢?蕭耀不會單獨有一部手機吧,他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更何況他要假扮楊雨歌,便更加沒有必要了。
姜藍走出卧室之後,將手機里的一個號碼展示給魏鳴看,魏鳴在心裡默記住了這個號碼,然後若無其事地對姜藍說:「好的,我明白了,可能是楊雨歌喜歡發簡訊這種方式吧。」魏鳴無需跟姜藍說出自己的疑慮。
姜藍便把手機放在茶几上,然後又坐了下來:「那麼魏警官還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魏鳴其實也不知道他還能問什麼,所以他說:「我還請姜女士再想想,還有沒有漏了的事情?有沒有忘記告訴我的?」
姜藍癟著嘴,仔細在腦海中搜索,將楊雨歌對她說過的每一句進行一次篩選,又過了良久,姜藍才終於說:「我想起來一件事,這也許對魏警官有幫助。」
「什麼事情?」
姜藍又頓了頓,才說:「在我治療的後半段,楊雨歌告訴我,當我治癒后,他便會帶我參加一個他組織的小型群體,都是一群病人組成的,可以互相幫助鞏固狀況,以免病情反覆,我本來還很期待的,但是我還沒有機會加入,便遇到了楊雨歌變了一個人。」
姜藍告訴魏鳴的這件事,對於魏鳴來說也是非常的信息,這樣他便能在回到自己的賓館里對今天一天收集的線索進行整理。
毫無疑問,蕭耀是偽裝成楊雨歌在對一些病人進行治療,治療方式沒有問題,從姜藍對楊雨歌信任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只不過治療地點卻很可疑,因為前面三個死者都是在出租房裡被殺,而姜藍也是在出租房裡遭遇險情。
但是姜藍和前面三個死者卻有不同的特點,前面三個死者都被稱為出軌,而且吸毒,然而姜藍卻不是這樣的,更不同得是姜藍活了下來,如果真正的兇手是為了誣陷楊雨歌,那麼他就早就設計好在姜藍這裡誣陷楊雨歌的,那麼兇手也就應該知道蕭耀的治療方式和治療地點,不然也不會如此設計。
但是蕭耀一直在按照兇手的設計行事,就好像兇手指使著兇手這麼做的,可是這個兇手能夠躲藏在蕭耀的背後,又是什麼身份呢?
或許姜藍口中所謂的病人群體便是找到兇手身份的下一個線索,這也將是魏鳴接下來的調查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