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朝聖的人
雲夢曾與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大家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如果她還活著,為什麼不和我們相見?
難道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為了保護我們?
我無法想通,卻隱隱覺得,如果雲夢真的活著,早晚會和我們相見的。
確定雲夢的生死,關鍵就在於雲溪身上,我本想從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可雲溪似乎有意躲著我,一見到我,就匆匆忙忙的躲開,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
我明知道她是故意隱瞞實情,是不會對我說實話的,反倒最不願意見到我,也就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我堅信,事情最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既然這裡的事情暫時了結了,我們也就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按照李晴的日記,我們前往下一處薩滿黑巫可能出現的地點。
通過地圖可以確認,這是一處周圍沒有村落名字的荒涼之地,即便有村子,在地圖上沒有標出,也就說明了村子肯定不大,一般是不會通車的。
我們乘坐汽車到了目的地最近的一個縣城,四下打聽,卻鬱悶的發現,幾乎沒有人知道日記標記地點會有村落。
這越發讓我疑惑了,但通過前幾處日記地點記載,李晴的日記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商量決定,即便真沒有村落,也一定到坐標地點實地考察。
在縣城住了一夜后,我們準備了食品和淡水,徒步前往坐標地點。
走出縣城后,我們發現,與我們前往一個方向的,不僅僅是我們,還有一些四五十歲,衣著襤褸的老人。
他們各個都髒兮兮的,目光獃滯,行動緩慢,卻一步不停。
在走路時,他們嘴裡還不停地叨叨著什麼,感覺就像是念經一樣。
我心生好奇,本想問問清楚,可人家卻根本不理我,反倒遭了不少白眼。
「不對啊!你們看,這一路上雖然貌似有路,卻不是車轍壓出來的路,似乎前面並沒有村落了。」雲溪俏臉微皺,對我說道。
我仔細觀察路況,如若是車轍,在土路上,必定會有兩條相對平行的車轍印,而這條路上卻沒有,只是雜草相對稀疏一些,看起來像路而已。
「我去問問,也許會有收穫!」雲溪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
我只是象徵性的點點頭,並沒有抱任何希望,畢竟剛剛我問過了,人家不理我。
讓我鬱悶的是,雲溪卻和一個老太太聊了起來,似乎還很開心的樣子。
她們足足聊了半個小時,雲溪才返回來。
「怎麼樣?他們是去哪?」我迫不及待的對雲溪問道。
「我詳細問過,據說是去朝聖,但具體到什麼地方,她卻沒有回答,說能不能見到神跡,得靠運氣!」雲溪神色古怪的回答說。
朝聖?
我愣住了,在我的印象中,只有藏民去布達拉宮朝聖的影視畫面。
而這裡連路都沒有,前方也並沒有村落,他們去朝聖?
我越發迷茫了,覺得其中必定有古怪,卻一時也想不通。
走了一天左右,我們才發現,那些去朝聖的老頭和老太太,竟然和我們同路。
這讓我意識到,所謂的朝聖,也許是某種陰謀,也許就是薩滿黑巫搞出來的。
我們想了結關於朝聖的更多線索,而這些朝聖的人,對我們似乎特別的警惕,我們剛剛靠近,他們就遠遠躲開了,不給我們接近的幾乎。
我試探性的讓雲溪再去套套他們的話,可他們對雲溪也有了一定的警惕,她同樣無法靠前。
「我覺得,如果他們和我們同路,不如我們也裝作是朝聖的人,這樣他們必定會放鬆對我們的警惕,也許可以查到線索。」雲溪對我建議說。
我們大家經過商量,都同意了雲溪的意見。
接下來,他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可奇怪的是,他們非但沒有相信我們,反倒是對我們更加警惕了,似乎知道我們是裝出來的。
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對我們如此警惕,明明是同路,且我們也裝作是朝聖的,可他們為什麼不信?
經過仔細的觀察,很快我們就發現了一個反常的現象。
他們晚上休息時,是靜坐,而我們卻是搭建帳篷。
我們意識到,也許就是這個細節,讓我們暴露了。
為了博取他們的信任,我們晚上也不再搭建帳篷了。
轟隆隆……
然而,天剛剛黑下來,就烏雲滾滾,似乎是要下雨了。
「這風雲來的突然,暴雨將至,我悶海事趙哥提防躲躲吧!」滿娃子對我們建議說。
這是暴雨的前兆,誰都能看出來,但我卻並沒有要躲避的意思,而是在等待那些朝聖的人,看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本來他們對我們就有所警惕,想博取他們的信任不是一件容易事,如果我們躲開了,而他們卻片片不躲,那就暴露了。
鬱悶的是,果然和我們想的一樣,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天氣的變化,更沒有要躲避的意思,一個個如泥菩薩,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既然他們不走,我們也不走,我就不信,我們年輕人還比不過他們!」我咬咬牙,態度堅定的對他們說。
雖然沒有人反對,可大夥的目光卻集中在了雲溪和蔓兒兩個女孩身上,孫立還特意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蔓兒身上。
我們都打定了主意,哪也不去。
嘩嘩……
沒一會兒的工夫,果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毫無準備的我們頓時成了落湯雞。
但我卻一直盯著不遠處朝聖的人群。
原本就是在夜裡,且下著暴雨,很難看得清楚,一切都是模糊的。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十餘分鐘,雨停了。
視線比剛剛清晰一點,我再仔細向朝聖的人群中看去,他們依舊如之前那般靜靜地坐著,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不對,有問題!」雲溪勃然變色,對我說道。
「有什麼問題?」我緊張的對她問道。
「人數比雨前少了十幾個!」雲溪面色凝重的回答說。
我再次仔細觀察,貌似人數真少了一些,也不由得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