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神跡
人確實是少了,但怎麼少的,誰都不知道。
暴雨雖然來的很猛烈,但僅僅持續了十餘分鐘,根本沒有山洪,人是不會被水沖走的。
而且,在那麼猛烈的暴雨中,天又黑,看不清路,也走不出多遠。
我仔細思考所有可能,卻又一一排除了。
人失蹤的很詭異,無跡可尋。
「你們看,那些人明明都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莫名其妙失蹤了,卻一點不著急,難道他們早就預料到會有人失蹤?」這時,滿娃子對我說。
我向人群中望去,他們一個個神色都很複雜,莫名的興奮中透露著隱晦的失落,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又在惋惜什麼。
面對著他們這古怪的面部表情,我們都很迷茫,完全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產生如此的心裡變化。
「神跡!這就是神跡!」
突然間有人癲狂著大喊大叫,像瘋了一樣。
「他們是被神靈帶走了,去侍奉神靈了,為什麼被選中的不是我!難道我不夠虔誠嗎?」更有甚者,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竟痛哭流涕,欲生欲死的。
這明明是突如其來的暴雨,怎麼會是所謂的神跡?
可那十餘人卻活生生的不見了,又沒辦法解釋,讓我們越發覺得詭異了。
看著近乎癲狂的朝聖人群,我們都沉默不語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他們真是受到了神靈的召喚,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失蹤?」蔓兒狐疑著自語道。
「我看,這並非是什麼神靈,而是人為的惡鬼罷了!」我始終覺得,這很可能是薩滿黑巫搞的鬼,就沉聲說道。
「噓……你小點聲,不要被他們聽到!」雲溪神經兮兮的對我提醒說。
也正是因為她的提醒,我才意識到,我們也必須要裝成朝聖者。
隱隱中,我有了一種危險的感覺。
如果之前的失蹤真與薩滿黑巫有關,說明他就在附近,也許已經發現了我們。
敵暗我明,這對我們很不利。
我趕忙低聲提醒大家,學著朝聖者的樣子,也跟著瘋癲起來。
這些上了年紀的朝聖者真能鬧騰,幾乎是癲狂了整整一夜,才安靜了下來。
第二天,一切都正常了,原本瘋癲的朝聖者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目光和步伐越發的堅定了,似乎昨晚的意外,對他們有著極大的鼓舞。
我們跟著朝聖者一路前行,卻始終無法融入他們,相互間保持著十餘米的距離。
夜裡,突然又響起了悶雷。
「神靈,神靈並沒有拋棄我們……」
「我們將要回歸神的懷抱了……」
這是暴雨的徵兆,對他們來說,卻是一個喜訊。
而對我們來說,卻意味著又將在暴雨中煎熬了。
「你看看時間,這次暴雨來臨的時間,竟然和昨天分秒不差!」細心地雲溪黑著臉對我說。
分秒不差?
這意味著,所謂的暴雨,很有可能是人為的。
如果真是這樣,能搞出暴雨的人,必定法力無邊,近乎具備了某些神靈才具備的能力。
我越發覺得對手恐怖了,心裡也越來越緊張。
嘩嘩……
暴雨瞬間而至,猶如瓢潑。
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為了搞清楚朝聖的人是如何失蹤的,我冒險向他們靠近。
當靠近五米距離時,他們依舊在靜靜地坐立,似乎在等待奇迹的發生,雖淋著雨,卻都個個滿是期待的表情。
我仔細的盯著在場的每個人,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十分鐘轉眼即逝,期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我也沒有發現有人離開,或者莫名消失。
但這對我們來說,絕不是好消息,也許對方知道了我在這看著,不想讓我看出破綻,沒有下手。
薩滿黑巫本來就是惡毒之人,此時更是如毒蛇一般隱藏在暗中伺機而動,危險可想而知?
我越發擔憂了,轉身向滿娃子他們走去。
「程明,人又少了!」雲溪全身濕漉漉的,有些發抖,滿面驚恐的對我說道。
怎麼可能?
我剛剛明明見到一個人都沒少,怎麼一轉身的工夫,人就不見了?
我趕忙回頭看去,正如雲溪所言,又少了十來個人。
我們與朝聖者之間本就十餘米的距離,而我剛剛僅僅前進了五米左右,返回來也是五米的距離。
五米的距離,不到十秒的時間,十來個人就失蹤了。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幾乎是等於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失蹤的,還無跡可尋。
驚恐間,我什麼都顧不得了,又返回去,憑藉記憶,找到了失蹤者之前所坐立的位置,果然一點蹤跡都沒有。
這詭異的失蹤,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讓人心慌。
可與我們的驚慌相比,那些所謂的朝聖者卻堅定不移的認為這是神跡,失蹤者是受到了神靈的召喚,擁有莫大的好運與榮譽。
他們盡情的狂歡著,臉上滿是期待之色。
對於他們這種盲目的信仰,我沒有辦法理解。
但我肯定,這所謂的神靈,絕對是子虛烏有的,很有可能是薩滿黑巫搞出來的鬼把戲,失蹤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怪了,一般薩滿黑巫作惡,死亡的都是年輕人,畢竟只有年輕人精力充沛,符合黑巫術的要求,這一次怎麼都是老人?」雲溪神情古怪,柳眉倒豎,提出了新的疑問。
「難道說,是我們想多了?這詭異的失蹤,與薩滿黑巫沒有關聯?」孫立狐疑的猜測說。
「不可能,朝聖者所前往的方向,和我們一致,這事與薩滿黑巫有難以擺脫的關聯,只是我們沒有發現罷了,大家一定要小心!」我堅信自己的判斷,並嚴肅地對大家提醒說。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們依舊跟在朝聖者的身後,並時時刻刻的緊盯著他們,期望著可以看出問題。
然而,失望的是,一連七天過去了,卻再也沒有暴雨出現了,而朝聖者也沒有再失蹤的,似乎事情已經平息了。
但我卻清楚的很,這件事不會這麼結束的,所以一刻也不敢放鬆。
也正是因為一切貌似正常了,那些所謂的朝聖者,也因為沒有了神跡而越發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