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娘舅的手腕

聽完我斬釘截鐵的話語，屋裡一眾人都在眼巴巴等著我出聲。

見此情景我知道是不說不行了，於是說出我不願意將先在醜臉繪父到原來俊朗面容的原因：「娘舅，娘。在坐的各位親屬你們聽好了，我苗大壯今日要說的話我為自己的話坐主！請大家來見證！我原來的面容不用說大家也看過的，雖比不上潘安貌，卻也生得周正，可天不遂人願，我在山裡被毒蛇咬傷臉部，又被斷腸草傷及臉部，這雙重打擊令現在臉部不堪入目，按道理我是該將面部易個容恢復原來的樣貌，為何拒絕易容呢？我來說原因，做趕屍匠這行有三個規定：一是相貌丑；二是年齡；三是膽大。厚綿二項我都符合標準，就是第一項不符合，師父說免強吧，但我這人體質特異，天生陰陽眼，凡是遇到那些不幹凈的東西我都能看到，所以令我痛苦，體質也弱。俗話說人怕硬的，鬼怕丑的，這其實有一定道理，現在我的面目已經這樣了正應了醜樣貌，很符合趕屍匠條件，所以我將錯就錯不易容了，請娘舅理解！」

我還在等著娘舅發話，可等來的卻是娘的斥責：「大壯，你港么子鬼話呦，你這張臉不去易容將來怎麼找婆娘？你怎麼上祖墳給祖宗上香？你有了伢崽怎麼去面對他們？」

娘一連串的責問如機關槍的子彈般犟我掃射得體無完膚，開始我無言以對，過了片刻才想出對應的辦法，於是溫言軟語對娘說：「娘，我都長大了，不再是你翅膀下的小雛鷹了，我有自己的想法，要展翅飛翔！」

聽了我的話，娘是又氣又惱，然後回答：「你真是翅膀長硬了！不過你翅膀再硬我也是生你的娘，你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娘的最後一句話將我逗笑，我回答：「那您豈不是如萊佛主，我是孫猴子了，娘，我可是您親生的，您可不能這麼比喻我。總之，易容這件事我做決定了，還是我剛才那句話，不易容！就這張醜臉度過我的趕屍生涯！我該說重點了，此次來一是想娘了接您回家，二一個是想讓娘為我趕屍合約按個手印。」

我的話說完，娘舅馬上接話：「大壯，你能不能聽我說？」

我忙回答：「您是我的長輩，您的話我必須聽，您請講！」

沉吟有頃娘舅才說：「大壯，你手我親外甥不是兩旁四鄰，我們有這血親關係，水騙你娘就我也不能騙你。你剛才的話有點過激，也難怪，你年輕考慮事情不周全，但我年紀比你大得多，見的事情多，以我之見你不願意易容術改變容貌那換個方式如何？」

我被娘舅的話勾起好奇心，於是接話：「那您請講！」

娘舅見我口欲鬆動，忙說：「就是修容術。」

說完話，娘舅的神情神秘莫測起來。

應娘舅的話里還帶著『修』、『容』等字眼我便感到反感，因為我不想通過修整容貌讓自己回到原來的樣貌，回到天眼開時所看到的那些可怖景像，如果自己丑點可能鬼怪都害怕三分，那他們便不能近我身，我便可以當個合格順利的趕屍匠了。

我還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不想被娘舅給看穿，催著我：「大壯，你在精神溜號！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快點！」

其實大小我就怕這個娘舅的，因為他那鷹鷙般的黑曜石眼睛炯炯有神，彷彿能洞測人心底的密秘，此時，這種眼神射向我令我心靈一震，那目光迫使我道出實話：「那……那娘舅您說一下修容術是么子修法？」

我問完話就等著娘舅回答，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娘舅回答，我的急脾氣上來了，對著娘舅催促：「娘舅，你怎麼不回答我？」

娘舅被逼無奈回道：「外甥，你有所不知，你學的趕屍行業有你們行業的標準和規定，我們易容修容術行當雖排不上號，但行業祖師也有嚴格規定，手藝只傳給徒弟，別人，就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透露給他們行業密秘，我們如行都對祖師爺像發過誓的，我不能違背誓言。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同過修容術讓你的臉起死回生，你要什麼樣子我能給休成什麼樣子，但你現在這副模樣實在是沒發出門，你就聽我一句勸，我不會害你的，我害你對不起我几几，几几不會饒過我，你看好不好？」

聽了娘舅信誓旦旦的說辭我一度動搖，但我還想穩定情緒好好想想怎麼回答娘舅。

就在我沉思的當口，娘舅火燎毛脾氣上來了：「你這伢崽！怎麼做事情前怕狼后怕虎？你快點回答我！行與不行都有個話兒，我心裡好托底。」

此時我真是被娘舅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逃，只能乖乖就範，聲音不大回答：「那我全聽娘舅的，不過我有個要求……」

娘舅聽我鬆口了興奮的問：「么子要求？一切合理的要求我都能滿足，但前提是你在修容當中不能反悔，你聽清楚了嗎？你現在就答應我！」

看著娘舅期盼的眼神，又是為我好的眼神，我心下一橫衝口說道：「娘舅，您放心！我是男子漢我是站著撒尿的男人，我吐口吐沫都是釘，修容是為我好，修容中途不管發生什麼情況我都不會反悔！如反悔我遭天遣！」

娘舅笑答：「這才是我的好外甥！今天太晚了，明天修容。堂客，飯菜好了沒得？」

隨後聽到舅母清亮回答：「做好嘍！快來堂屋裡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