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案的前奏

第17章大案的前奏

周圍的人雜七雜八的談論著，就像是對這些事情極其的熱心一樣，但是我很清楚的明白，這群人，哪裡有一絲一毫的熱情，不過是看個熱鬧，順帶出一出餿主意而已。人的劣根性在吃瓜的時候暴露無遺，當看客的人，永遠是不會甘心當個看客的。

李老頭的表情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樣子，只是有一些疲憊的神態，似乎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回來還沒休息好就被吵醒了，要知道他原本的狀態，雖然有些老態，但是始終還是一個矍鑠的老人，至少在旁人看起來，李老頭的精神狀態絲毫不差於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但是現在的他就像是疲於應付這些事情一樣，被人群圍著，一言不發，甚至是還有些支撐不住的模樣。我眯縫著雙眼，看著李老頭在那被哭訴著，心裡竟然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突然讓我想起了當年在孤兒院的時候，老院長也是和李老頭一樣，整天被這樣雜七雜八的瑣事煩擾著。兩者的區別只是在於來哭訴的人而已，一個是自己養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孤兒，而另一個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村民。

所幸的是，這群人倒是沒有表現出一副倨傲的樣子，更多的只是表現出憐憫、悲傷以及疑惑。所有人都在疑惑，這青天白日下，怎麼會有人將一個死人的墳給刨了？

要是說是盜墓賊為了什麼珠寶，去挖了一個比較奢華的墳墓，比如某個古代帝王的墳墓，倒是比較可信一些，但是現在被挖的只是一個普通村民的墳墓。

這種小墓，陪葬的東西，再怎麼奢華，其實也就那個樣子，畢竟村子里的人還是比較現實的，死者為大不錯，但是活著的人更需要錢生活下去，更何況還是在這個有些貧窮的小村鎮呢。

所以在第一時間，我就已經排除了盜墓賊的可能，畢竟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盜墓賊光顧呢？

盜墓賊的嫌疑可以排除，畢竟從邏輯上是行不通的，很明顯，犯下這樣的事情，對方求財也是不可能的，有時間花一個晚上去干這種沒什麼意義還有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後卻沒有錢賺，傻子才會做！

仇人？不排除這種可能，總不會有人吃飽了沒事幹去挖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墳墓吧，真的會這樣做的人，得是有多無聊啊。

所以，動機，就是很關鍵的一個原因了，仇家的報復，就是不讓你有片刻的安寧，即使是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也還是要掘開你的墳墓！

這種事情其實發生的少，並不代表沒有，就像當年伍子胥破楚后對曾經的仇人鞭屍一樣，還是存在的。但是現在這樣的社會，還會有像伍子胥那樣瘋狂的人？不至於吧，再怎麼說，又不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更何況受害者還是個女人。

我一時之間有些想不通，挖墳者的動機是什麼。

仇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極小，街坊鄰里對老王這一家子的評價都是挺高的，至少是在這裡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而且，就算是有些仇怨，也不至於鬧到刨人墳墓，讓人死後不得安寧這種地步。

天黑的莫名其妙的快，所有的人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也許是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許是沒有看到想看的結果，但是天一黑，就是最好的逐客令！

李老頭到時沒說什麼話，而其餘的人也是知道，一個下午的打擾，李老頭的臉色也是有些不太正常，所以也是很識相的在最後哭訴了一番之後，老王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火葬場。

人終於是散去了，說不上多麼的開心，原本有些熱鬧的火葬場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李老頭獨自一個人坐在門前的院子里，竟然有些蕭瑟的模樣。

「怎麼了？師傅？」我慢慢的走上前，坐在李老頭的身後的石階上，假裝出不在意的樣子，開口問道。

李老頭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個人在那邊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像是這件事很棘手的樣子。

不過說實話，這確實是很棘手的一件事，首先，要先給屍體找回來，然後，再根據屍體上的細節，來找到犯案者，這是最常規，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去哪找屍體？要知道，被遺失的屍體，才是這個案件最主要最關鍵的東西，當然，也是所有人最在意的東西。

終於，李老頭還是站起來了，但是也只是看了我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便走進了宿舍。我一時有些尷尬，這是小一個輩分就沒有人權了的節奏啊。

「有大事，要發生了！」從裡屋幽幽的傳來一句話，聲音有些疲憊，也有些厭煩的樣子。

這就讓我有些好奇了，這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事情，能讓李老頭都覺得有些棘手。

在我看來，不就是找一個屍體么，不管是怎麼樣，發動全鎮子的人去找不就完事了？

沉水鎮並不是很大，人手也不是很多，但是就一天的時間，犯下這案子的人能夠去哪？我甚至是可以放言，他絕對是跑不遠的。

甚至是，這屍體最終的結果只是被丟在了離她的墳墓遠一些的地方，僅此而已。一個正常人是不可能將一具屍體帶走的，首先不說自己膈應不膈應，就算是報復，還能對這屍體做些什麼？最終的結果無非是扔到一個他以為別人找不到的地方。

很明顯，要是將這屍體扔掉，保證一天的時間，不被別人看到，他除了在這旁邊隨便找個地方之外，還能有什麼樣子的辦法？

不管是怎麼樣，對方都不可能將屍體帶出沉水鎮的範圍的，所以只要是發動人在這沉水鎮周圍的地方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被丟失的屍體。

但問題是，我知道這些事情，可該怎麼和這群人解釋？這才是最關鍵的。

若稍微解釋一下，反而容易被懷疑，甚至會被他們誤解，或者說，我的解釋他們根本就聽不懂。

這倒不是我在吹，雖然這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但是很明顯，還是會有人處於愚昧的時代，因為人，不一定時時刻刻都是在進步的，總有一群人，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而讓自己停滯不前。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這個世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聰明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懂得變通，甚至是，當所謂的經驗與年輕的知識形成了對立面的時候，更多的人只會選擇經驗，因為他們總是會認為，經歷的多了，知道的也就多了。

這也是為什麼會出現村老這樣的存在，其實這類的人並不一定多聰明，或者多厲害，不過是活的年歲久一點，懂得倚老賣老一點，要不然，哪裡輪得到他們說話？

至於李老頭，在我的眼裡，就是這樣的一類人，雖然他救了我，但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救得我，不過有意思的是，前天開始，我就已經沒有做之前那樣的噩夢了。

當然，有些時候看不上一個人，並不見得會討厭這個人，李老頭不過一個看門的大爺而已，不過是比那些村子里的人——可以說是愚民吧，只是比他們多經歷了幾年的時光，多接觸了一些死人罷了，也只因為這樣，就被所有人當做是神一樣的供著。

一個晚上，李老頭都沒有找我說話，甚至是連我這個徒弟要遵守的東西，都沒有和我講，就像是他收下我這個徒弟只是為了玩罷了。

而我，確實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都已經開始反思自己拜他為師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除了報恩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意義，至少現在的我是這樣想的。

而且，現在的情況也確實是這樣，拜完了師，其他事情還不是要靠自己？李老頭根本就沒有打算管我的樣子，就差讓我在這裡自生自滅了。

其實現在的情況和之前我剛來的時候差不了多少，李老頭還是對我愛理不理的，雖然我已經叫他師傅了，算是他的人了，但是他對我還是那樣的冷漠，就像是我與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一樣。

說實話，我是有些不舒服的，做人，不被別人重視，是一件很憋屈的事情。

但是讓我攤牌？開什麼玩笑，當婊子還是要立牌坊呢，更何況我們這樣的良人，就更是要珍惜自己的承諾。

而一個人，要是到了欺師滅祖的地步，這種人活下去，也是沒有什麼意義，且不說輿論什麼的，就是他自己，在某個沒人的晚上，也會受不了吧。

大清早很無奈，被一陣嘈雜吵醒了，很奇怪的一件事，昨天這道門的隔音效果那可是杠杠的，但是現在，它卻像是不存在一樣。

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外面已經是有人在喊著一些土話了，但是內容卻是讓我悚然一驚！

「老李頭，屍體找到了！就在後山的竹林里，喲，那模樣啊，真的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