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番外(120)
不然醒來后臉為什麼這麼酸。
肯定是表情肌做了一整夜的上揚拉練。
父母已經在餐桌前用早餐,見她出來,春父困惑加關心:「你怎麼不多睡兒啊?」
春早撓撓翹著的劉海:「生物鐘,睡不著了。」
春初珍在廚房做厚蛋燒,香氣滿溢:「醒了就來吃早飯吧。」
用打濕的梳子把劉海壓下去,春早吸取昨日教訓,不再披頭散髮,打開小紅書,依樣畫瓢學習上面的丸子頭技巧。
眼睛是學會了,但手殘無葯可解。折騰了好半天,每根頭髮都有自己的想法,都像在跟她作對。
連春初珍都疑神疑鬼,過來敲兩下門板問她:「怎麼還不出來,便秘了?」
鏡子里的少女痛苦面具:「沒有!」
春初珍看老公:「一聲不響的,嚇人不?」
春早:「……」
最後絕望作罷,還是扎了個普通潦草的馬尾辮出去。
春初珍替她斟上溫好的牛奶:「廁所待那麼久幹嘛呢。」
春早接過去抿一口,決定求助場外觀眾,誆老媽:「媽,我想出去找兼職,但感覺扎個馬尾太學生妹了。你會扎丸子頭嗎?」
春初珍挑眼:「什麼丸子頭。」
春早從手機里調出視頻給她看:「就這個,特別難。」
春初珍秒捂:「你剛就在廁所琢磨這個?」
春早點頭,再點頭。
春初珍將那則短視頻粗略一瞟,不屑:「我當什麼呢。這還不簡單?」
春早雙眼放光。
春初珍隨即起身,去衛生間取來大齒梳,三兩下將女兒頭髮握成一把托上去,繞扭幾道,要來她手腕上的黑色發繩,固定好。
又就著視頻里的講解,有模有樣地處理了一些細節。這邊提一提,那邊松一松,耳畔不忘抽出兩綹碎發當點綴。
「好了。」春初珍把梳子交給春早:「去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
「真的?」春早雙手摸摸自己腦袋,狐疑起立:「我去看看。」
說著就疾步跑向盥洗室,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后,她心滿意足,歡欣鼓舞地跑出來:「啊啊啊啊媽媽你手好巧!」
春初珍得意:「你跟你姐小時候的三股辮,四股辮,哪個不是我梳的,那時候幼兒園裡你們髮型最漂亮,這丸子頭算什麼。」
春早頓住。
她幾乎都記不得了呢。
繼而彎笑,開心地吃完早餐,換上白色的及膝連衣裙,挎好包,腳步輕盈地去玄關。
勾上鞋後跟,她又小心發言:「我中午可能不回來吃飯……」
望向鮮少如此有生命力,梔子花一樣的女兒,春初珍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叮嚀:「晚飯我給你帶的哦,早點回來。」
春早:「嗯。」
她選了把姐姐的小巧防晒傘。春暢丟三落四,常把陽傘落家裡,一把接一把地買,家裡都快能開間傘廠。
臨近九點,外面天還不算熱辣,風裡鼓噪著綠意,沿途皆是人間煙火氣。
春早在原也小區門口買了份早點,打包帶上。
她沒有提前告知原也,停在樓梯口摸出鑰匙串,昨晚她在鑰匙上扣了個魔卡少女櫻的鳥頭杖掛件,「小的樓下,大的樓上」——回顧著男生毫無保留的交代,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來。
笑意持續到上樓后。
貼在門上聽了聽,內里安靜得跟空屋一般,她才以最輕最慢的速度插入鑰匙,旋開鎖孔,然後躡手躡腳地潛入室內。
客廳似乎被屋主連夜打掃清理過一遍,里裡外外都整潔如修葺一新。
鞋架上多了雙兔子頭造型的粉色涼拖鞋,春早偷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發出六親不認的大笑。
她輕拿輕放,換好鞋,往裡走。
將早餐包裝袋擱置到廚房,她折去卧室。
沒想到原葉門都沒關,門板半開半合,呈四十五度角。
這人睡覺不會不自在沒安全感嗎?
春早疑惑地想。
拖鞋質地偏軟,外加春早走得實屬緩而輕,幾不可聞。她以一根手指慢抵開門,伸頭偷窺一眼。
原也果然還是睡覺。
男生濃厚的睫毛耷掩住雙眼,灰藍色的薄被也不好好蓋,只遮住腹肚,白T凌亂地糾纏在他身上,胸膛起伏勻穩。
春早看到他寬大中褲下的小腿,結實修長,在遮光簾后的晦暗環境里都白得乍眼。
這是她第一次直擊原也的睡相。
……可惡。
又乖又帥的。
春早憋得受不了。
急速撇過頭去,努力不讓自己嗤嗤出聲,悄無聲息地宣洩了好一會。
再看回去,男生姿勢面貌均未變。
睡眠質量這麼好……
怪讓人不爽的,憑什麼就她還過著高考前的作息時間表。
春早心生惡趣味,小心翼翼貓移到他床邊,0.5倍速坐下,然後從連衣裙兜里取出手機,打開軟體,一個字一個輸入,搜索關鍵詞——「蘋果手機鬧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