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番外(3)

國王長著驢耳朵+番外(3)

而每到這時,春早才敢取出手機,躺床上聽一會兒搖滾樂。

閉上雙眼,彷彿浮蕩在無邊無際的黑色海面,她把音樂當浪板,直躍雲霄。

快十一點時,春早坐起身,摘掉耳機,下床,照例睡前清空膀胱。

剛一開門,春早就站住了。

玄關處多了個男生,在換鞋,姿勢半跪。

他身穿白T,後頸乾淨,頭髮烏黑,肩胛骨隨動作清晰地拱起,彷彿兩道將撐未撐的翼。

許是聽見門響,他半回過頭來,定住,但沒完全轉向她。

春早一驚,立刻將門攏上。

房內只餘一隙光,彷彿一根銀亮的魚線,虛虛纏繞過她睡衣。

她決定等他走了再出去。

她靜靜站著,調節呼吸,確認客廳再無聲響,才將手搭回門把,小心翼翼地向外抵去,放出一半眼睛。

春早動作驟停。

那個男生居然還站在原處,面朝這邊。

兩人目光交匯,他微歪一下腦袋,友善地彎起嘴角。

不防的一笑,卻無冒犯之感,只覺綠野復甦,滿目清朗。

春早微微怔神,而後當機立斷地,把自己關回黑暗裡。

作者有話說:

寫多了成人愛情,來點少男少女

因作者本人年事已高,遠離校園久矣,寫這類題材信心不太足,所以本文連載期不入V,權當練筆,更新頻率為寫好就發,日更無法保證,但如無意外,不會隨便斷更

第2章第二個樹洞

◎夏日氣泡水◎

外面的人春早並不陌生。

準確說,在她就讀的高中,大多數學生對他都不陌生。

最開始在學校,春早並不能將真人與名字對上號。

真正弄清楚是來宜中的第二個月,彼時她正跟朋友上樓,本還滔滔不絕的朋友忽然靜音,用胳膊肘連拱她手臂。

春早疑惑瞥她,就見她尖聲細氣地提醒:「別看我!看前面!」

春早回過頭去,看到同樣結伴而行的男生。

那是春早第一次見識到人類的參差,物種的多樣性。

同樣的藍白校服穿在身上,大家都是皺皺巴巴的紙盒牛奶,只有他像一杯加了藍柑糖漿和優酪乳的夏日氣泡水,笑容自帶光感濾鏡。

不怪朋友在擦肩而過後還誇張地一步三回頭,目光一旦黏上去,是很難從這樣的一個人身上撕走。

等男生消失在拐角,她立馬湊近春早找認同:「是不是很帥?」

春早問:「他誰啊。」

朋友詫異:「你不知道?」

春早瞥她:「不知道很怪嗎?」

朋友回:「他就是原也!」

這下春早清楚了。

年級里總會有那麼幾個在女生間眾口相傳的名字,每一提起大家都眉飛色舞,心照不宣。它們所代表的無非幾位外形帥氣出眾的男同學。

原也就是其一。

而且他還非常的,「內外兼修」。

如果成績也分三六九等,那原也絕對在TOP斷層級別。大考過後,他的照片和名字只會出現在榮譽牆的打頭位置。起初還有女生圍觀,偷偷拍照,後來大家都見怪不怪,囫圇一瞟,只在偶遇本人時才故作矜持面熱心跳。春早也沒少看過他那張藍底兩寸照,漂亮到過目難忘的一張臉,但由於出現次數過多,少年不變的純良笑容也變得日漸猖狂和欠扁。

除了偶在走廊碰見或同伴口中提及,春早與他並無交集。

非要舉一個的話,那就是,他們在同一張榜上待過幾回。

一所高中里,總有那麼一群毫無人性的霸榜者,每回考試都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一番刀光劍影過後,再按照功勛組合排列。文理分班后,春早就不再參與大混斗,而是搬去了另一個陣營,另一座山巔。

尖子生間免不了爭強好勝,會對權威產生偏見,妄圖挑戰,妄圖推翻,妄圖取代。

春早也曾不自量力過。

可惜原也的成績就像平流層的大氣一般穩定,偏科的論調在他身上全不成立。他是老師們心目中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最佳代表。春早忘不掉,高一校運會的百米跑,少年像一頭舒展的雪豹飛馳在草野。終點處,男生們將他團團埋住,又捧得老高;女生的尖叫快把耳膜震破。

輾轉反側了一刻鐘,再三確認外面無人,春早才快步走出門,解決被迫積壓延後的內急。

從洗手間出來后,隔壁房間的門恢復原狀——很難不讓人懷疑,男生方才的露面只是幻覺。

可瞄到鞋架上那雙多出來的大白船一樣的板鞋后,春早的假設立即被推翻。

原也真的住來了這裡。

並且只跟她隔著一堵牆。

春早往床鋪里側翻身,不覺盯著牆上的日曆發起了呆,明天就要報道,分班后的新征程即將開啟,上天卻附贈給她一隻意料之外的開學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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