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曹佳佳
曹佳佳的工作是夜店的服務員，她很喜歡這份工作，薪水高，工作時間短，每天都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去上班。工作既不累又可以拿高薪，賺的錢足夠她去揮霍，去買最新款的手機，最貴的包包。每次她看到別人對她的手機、包包羨慕不已的時候，她就會特別滿足。
她喜歡穿超短裙，露出又白又長的大腿，她享受走大街上，那些男人看向她時色眯眯的眼神，那種關注讓她覺得自己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
她知道，作為女人自己最大的資本就是長得漂亮，從很小的時候，她就是所有人眼中的漂亮寶貝。她不喜歡讀書，她覺得人丑才應該多讀書，像她這麼漂亮的公主，只需要伸伸手指就會有男人為她送上她想要的一切。
初中畢業之後，她沒有繼續讀書，而是選擇了離開家鄉，來到上海。
她剛到上海，就愛上了這個浮華的魔都，她最喜歡上海的夜景，霓虹燈照亮整個城市，色彩繽紛，處處都瀰漫著奢華的味道。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幸運，雖然沒有學歷，但勝在長得漂亮。
很快，她就被跟她一起來上海的前男友介紹到一家夜店，當起了服務員。
說是服務員，但為了賺更多的錢，她不介意多做一些額外的事情。
日子就這麼一天接一天地過，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每當她覺得累了的時候，她就會看看自己的名牌背包，看看自己的蘋果手機，這些奢侈品就是她幹下去的動力。
直到三年前，夜店裡新來了一位服務員，她不僅長得漂亮，更多了一份清純。
就因為這一份清純，讓她在嘈雜的夜店裡，像一顆夜明珠一樣耀眼。
後來曹佳佳知道，她叫梁小雨。
她恨梁小雨，從認識她的那一秒開始。
不為別的，只因為她們不是一路人而已。
在曹佳佳看來，梁小雨最拿手的，就是裝純潔，她明明是在夜店裡工作，卻堅決不賣肉。
像她這種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的人，最讓人噁心。
梁小雨說自己不賣肉，曹佳佳並不信，夜店裡所有的姑娘都不信，她們知道那只是一種勾引男人好奇的手段，只是一種噱頭。
她說不賣肉，只是因為男人肯出的價錢還不夠高。
男人都是喜歡犯賤的動物，越難勾到手的女人，他們就越願意花大價錢去勾。
曹佳佳始終堅信，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是勝在真實，像梁小雨那種「假純情」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婊子。
而且是手段高明的婊子。
每當梁小雨對她笑的時候，她都恨不得將她的全身扒光，扔到大街上，讓所有男人都看到她的裸體，然後找100個男人當眾輪姦她，到那個時候，看她還會不會繼續裝純？
說實話，梁小雨並沒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甚至在曹佳佳的男朋友劈腿之後，還曾陪她逛街散心。
但曹佳佳卻並不認為她有多善良，相反，她更覺得梁小雨是在嘲諷自己。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施捨。
曹佳佳甚至感覺，那個婊子打從心眼裡，就看不起自己。
梁小雨有一個正在讀研究生的男朋友，她也見過，那個男生叫劉哲，看起來渾身的書卷氣，長得還不錯，對梁小雨也很好。
據梁小雨自己說，她來夜店上班，就是為了供男朋友讀書。
等男朋友畢業，找到一份好工作之後，自己就辭職，嫁給他做全職太太。
她嫉妒梁小雨的男人有著大好的前途，而自己身邊的男人卻每一個能比得上他。
她憤憤地想，為什麼全世界都對那個婊子那麼好？
她對梁小雨的恨，非但沒有隨著時間逐漸沖淡，反而愈演愈烈。
最開始她只是自己抱怨，後來她開始對身邊所有看梁小雨不順眼的小姐妹們說：
「別看她表面清純，其實她每天都必須要摟著男人才能睡著，而且特別會叫床。」
每次小姐妹們聽完之後都會大開腦洞，腦補她在床上的表現，然後笑作一團。
曹佳佳知道她自殺死了之後，第一反應是大吃一驚，第二個反應就是笑，大笑。
那個婊子終於死了，她再也不用看到她那副假仁假義，令人作嘔的嘴臉了。
不久之後，她收到了一筆錢，那些人告訴她，如果有人問她梁小雨的事情，她怎麼想的就怎麼說。
果不其然，一個星期之後，警察找到了梁小雨住的地方，她也按照那些人的要求，把自己心裡的梁小雨描述了一遍。
其他的姐妹也是一樣，早就看她不順眼，口供也出奇的一致。
相信現在的梁小雨在警察眼中，應該也是個賤人吧！
想到這，曹佳佳就很得意，覺得世界還是有公理的，一切都很美好。
那筆錢足夠她五年內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可以活的很瀟洒。
她拿到那筆錢之後，她沒有存在銀行，而是放在自己家裡，每天聞著人民幣的味道，可以睡得更安穩。
她開始籌劃未來，決定先去一趟韓國。
曹佳佳雖然已經是小巧的瓜子臉，但她覺得還不夠，她要去韓國做個削骨手術，做成最流行的錐子臉，手術之後，再回到夜場，她的身價絕對會翻上一倍不止。
今天早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一如既往的畫著濃濃的妝就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幾個街邊小混混對她吹口哨，按照往常，她還可以跟他們玩一玩，可一想到今天還需要辦護照，沒時間搭理他們。
「又是美好的一天！」她心想。
等她回到了家，發現自己家的大門是敞開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已經把門關好了。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家裡鬧賊了。
她連門都來不及關，直奔卧室，查看衣櫥櫃下面的抽屜，她把那筆錢都放在了抽屜里。
只要那筆錢還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當她打開抽屜之後，瞬間心就涼了，柜子里多出來一封信，一個盒子，但錢卻已經不翼而飛。
盒子的包裝十分精緻，但裡面裝著的東西，卻讓她差點瘋掉。
曹佳佳因為工作需要，對裡面放著的東西十分熟悉。
那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三個男人的陰莖。
她嚇得尖叫一聲，把盒子扔在地上，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快要跳出胸膛了。
之後，她哆哆嗦嗦地拿出那封信，裡面是她十分熟悉的筆跡，寫著四個大字：
還我命來！
她渾身顫抖，心裡簡直害怕到了極點，她蜷曲著身體，蹲在牆角，抱著頭，奪眶而出的眼淚，毀了她原本精緻的妝容。
此時，她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電話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召喚，嚇得她頭皮發麻。
手機上顯示的是一個未知號碼。
她用顫巍巍的雙手，接通了電話。
曹佳佳因為害怕，聲音都已經有些嘶啞。
「喂……」
電話那頭應該是個男人的聲音，因為被什麼東西處理過，根本聽不出原本的聲音。
「錢我已經拿走了，作為回禮，我送了你一份禮物，你收到了嗎？」
曹佳佳的心裡好像被鎚子狠命的砸了一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樣子，禮物你已經收到了，不要想著報警，因為警察也救不了你。如果不想死，去浦東新陽路的音像社，找顧飛！」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只剩下忙音。
曹佳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妝都來不及補就直接出門了，求生的慾望已經讓這個愛美如命的女人不顧形象。
新陽路，是浦東的一條小路，平時根本沒什麼人路過。
曹佳佳在浦東住過一年，卻從沒聽過新陽路的名字。
她下車之後，發現一路上根本沒有幾個人，她甚至有點懷疑電話里的人有沒有搞錯，誰會在這樣一個地方開一間音像社？
等她轉過一個街角，終於看到了音像社，她幾乎是用跑的衝進音像社。
她剛進門就看到一位穿著店裡統一制服的大叔和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正在聊天，大叔應該是工作人員。
「請問顧飛在這裡嗎？」
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人詫異的看著她，說：「我就是！」
曹佳佳激動地抓住顧飛的胳膊，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能讓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把今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顧飛越聽臉色越凝重。
顧飛越來越肯定，給自己打電話的人，也一定是給曹佳佳打電話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是在玩遊戲嗎？
顧飛對曹佳佳說：
「先去你家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