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養屍宗柳陽怡
第7章養屍宗柳陽怡
這張床極小,山芋一躺上來就差點把華溪壓扁!
華溪費力地從他半邊身子底下爬出來,蜷縮在角落裡,扭頭看了他一眼。
山芋睜著眼睛低頭看著她。
說來也奇怪,山芋的視線一直是圍著她轉的。有點像是向日葵那種……
可是江河海說,山芋的視線,目前還沒有意義。
她想著想著,伸手輕輕戳了一下山芋的臉。他的皮膚很緊緻,而且富有彈性,就是冰冷冷的。
被人用手戳了臉,他的反應是迅速低頭舔了一下那根手指。
華溪連忙把手縮了回來,真怕他會突然咬她一口!
「還是很餓啊」,華溪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聽說養屍宗有辦法能餵飽你,等到了那邊再想辦法吧。」
她翻了個身,末了又回頭囑咐了一句:「不許趁我睡著咬我。」
山芋自是不可能回答她。
不過華溪此時已經隱約能感覺到他的感受了。山芋是沒吃飽,可還沒到餓得發瘋的地步,應該不會突然失控才對。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然後又醒了過來。
扭頭又看了看山芋……
他倒是很乖的,直挺挺地躺著,只是扭頭看著她……跟剛躺下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他實在太冷了!
現在正是春末夏初的時候,按理來說是該熱的時候,華溪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圈都出汗了。
可是在山芋身邊躺了會兒,竟然被凍醒了……
床上也沒有被子,華溪沒有辦法取暖,只好自己爬了起來,從山芋身上翻過去下了床。
屋子裡是有個火盆的,她扔了火摺子下去升了火,坐在火盆邊烤火。山芋自然也跟了過來,站在了她身後。
這時候,華溪發現火盆邊有本書,書皮上寫著,《小通天》。
她撿過來隨手翻了翻。雖然是繁體字,不過以前華溪的國學底子就不錯,倒也看懂了。
這本書似乎是有人現寫的,書頁字跡都很新,寫的是通天之境。
華溪知道,這個時代的修士修真,一共有凝氣、築基、胎動、金丹和元嬰五境。一甲子六十年,而修士從築基增壽一甲子,胎動增壽十甲子,金丹增壽二十甲子,元嬰增壽五十甲子。
元嬰修士便是這凡間的巔峰修士了,能享三千年長壽。在壽元盡之前,若是能修鍊出強大的元神,扛過天劫,便是俗話說的「飛升」成功,肉身元神不死不滅。
這是天下修士都嚮往的一個境界。
可這本書上,卻寫著,飛升之後,不過是「小通天」境,其後的修行,才是難上加難。
寫這本書的人,應當是個修為十分高的高人,不然不敢提什麼「飛升之後」的修行。而且他應該是養屍宗的人,因為他書中多處提到了屍修。
因其用詞艱澀,華溪看得很是有些費勁。比照書上所些的內容,她又看看山芋。
「這書上說,世上沒有自動認主的人養屍,要淬鍊一個骨力好的活屍,是千難萬難的……你未經過淬鍊,為何認了我?」
她伸手捏了一下山芋的手,又道,「江河海說你是最低等的活屍,可這書上說,活屍身體僵硬,而且是只吃血的。」
山芋立刻反握住了她的手,手指靈活得很,一點都不像是關節已經僵硬了的樣子。可他分明又是蹦著走的。
那書上還說,修成屍妖,人養屍便能和主人心意相通……
這就更嚇人了。難道還要懷疑山芋是屍妖?
華溪知道,元嬰以上的修士才能養屍妖。
她把那本書翻來翻去,可是這本書里關於屍修的部分特別的少,她沒辦法再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後來她在書的扉頁找了找,果然找到了落款,「柳寒山」。
這人應該是個為養屍宗的長老。她心想。
而就在華溪乖巧地等在這山中小屋裡的時候,江河海卻已經連夜趕回了鐘鼎城。
沒有華溪和山芋拖累,他回鐘鼎城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愣是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城。
此時的鐘鼎城,四處懸著通緝華溪的浮相。天色已暗,可那畫像卻彷彿隨著夜色的降臨,反而愈發鮮艷了起來。
江河海若有所思,這畫像是金丹以上的修士做的。華家的金丹,只有華家家主華知齊。
看來華溪是註定進不了城了。
「通緝的是華家的十三姑娘。」這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
江河海扭頭一看,露出個笑容:「白鹿師侄。」
他年紀雖輕,可是在養屍宗輩分極高,是掌門的嫡傳弟子。這女子名叫白鹿,是這次中原任務的小組成員之一。論輩分,該叫江河海一聲師叔。
其實白鹿的年紀比江河海倒還要大上幾十歲,修為卻比他還稍遜一籌。
帶著幾個胎動就敢闖中原,是因為這次任務帶隊的,是養屍宗的元嬰長老,風寒山!
白鹿見他盯著那畫像看,便走近了些,道:「華知齊倒是好不要臉,大張旗鼓地通緝自己的親生女兒。不過他這倒是把自己送上了思路!」
江河海有些訝異,挑了挑眉:「為何?」
養屍宗不喜歡管閑事。他們這次出來,是為了找人,而不是找中原修士的麻煩。
白鹿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師叔祖昨天是偶然出門,看見了這畫像,卻發現,這畫中的少女,眉眼之間極似一個人。」
江河海有些錯愕:「像一個人?」
白鹿扭過臉,紅唇輕啟,吐出了幾個字:「柳,陽,怡。」
當年艷絕西域,一劍傾城,百年難得一見根骨極佳的養屍宗女修,柳陽怡。
「柳師叔……」江河海喃喃重複。
白鹿皺著眉,道:「這小姑娘應該是柳師叔的女兒……聽說是華家的庶女,如果不是這次出了通緝令,是躲在後院不見人的。我就奇怪,柳師叔是何等驚才絕艷,三十年前離開西域的時候便已經是金丹修為了,怎麼會生一個華家的庶女?師叔祖快氣瘋了……」
江河海心口狂跳,道:「風師叔現在在哪兒?」
白鹿道:「已經去華家屠府了……」
江河海連忙道:「我先去見他!」
柳寒山不等於風寒山。
「寒山」是一個稱謂。
柳寒山是風寒山的師父。以後會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