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熱線遇冷
當時的供暖公司還沒有改制，屬於政府下面的市政管理局。周勝利雖然是剛上任的市長，但是仍然覺得供暖公司這樣的服務態度，自己這個市長不好面對居民，對大媽說：「您老人家放心，您說的這個事市長一定能知道。」
在辦公室里處理完幾件事，他想起了三位鄰居老大娘反映的事，用自己的電話向供暖公司的服務熱線打去了電話。
電話里幾聲蜂鳴過後，一個聲音甜美的女子聲音說道：
「您好，這裡是太寧市市政供暖公司服務熱線，您如果在寧東區請按1，如果在順和區請按2，如果在寧西區請按3，歷程區請按4，如果在紅旗區請按5。」
周勝利等到裡面把五個區都報完了，才按了個1。裡面又傳出了那個女子甜美的聲音：
「您好，這裡是太寧市市政供暖公司服務熱線一號台，業務諮詢請按1，申請供暖請按2，申請停暖請按3，問題反映請按4。」
耐著性子等到裡面電子合成的女性聲音說完了話，周勝利又按下了4。
「您好，太寧市市政供暖公司竭誠為方大市民提供服務，歡迎廣大市民朋友提出意見，汽閥漏氣請按1，室內管道破裂請按2，室外管道漏氣請按3，供暖不足請按4……」
在問題方面供暖公司分得較細，一直說到請按0才結束。
周勝利依照他打算反映的問題按了個4。
里同不再出現電腦合成的聲音，但卻是盲音——電話佔線。
周勝利看了看電子錶，就這麼一番操作，基本上佔用了兩分鐘。
他再次撥通了供暖公司的服務熱線。
「您好，這裡是太寧市市政供暖公司服務熱線，您如果在寧東區請按1，如果在順和區請按2，如果在寧西區請按3，歷程區請按4，如果在紅旗區請按5。」
……
按到了「供暖不足」那一個環節，電話里傳來的依然是盲音。
他一連撥打了三次，到了最後還是盲音。
他把秘書楊興波喊了過來，讓他把駕駛員沙江海喊到辦公室里，兩個人輪流撥打市政供暖公司電話，一直撥到有人接電話為止。如果撥通了就問他舊市區的居發反映供暖不足，市民在家裡還得穿羽絨服看電視國。
到了下班時間，楊興波和沙江海一同進辦公室彙報說，兩個人上午沒有停止撥電話，但一個也沒有打通，電話里不是盲音就是提示電話佔佔線。
周勝利說：「下午江海繼續干這件事，我與曉波一同去一趟供暖公司的市民服務科。」
下午上班后，周勝利開著車與秘書楊興波一同去了供暖公司，打聽著來到了市民服務科。
服務科辦公室里與多數窗口單位一樣，進門后橫著一道牆把辦公室隔成了裡外兩個天地，牆的下半部是實牆，上半部是玻璃窗，真正的窗口單位。
辦公室長約十五米，留了三個窗口，每個窗口裡面對面支著兩張辦公桌，辦公桌上各有一部電話。
儘管三個窗口裡面的辦公桌前都坐著年輕的女職員，但只有距門最遠的窗口是開著的。
周勝利兩人來到了開著的窗口跟前與裡面穿著標準制服的女職員打招呼：「喂。」
「喂什麼喂，你打電話呢？」
女職員板著臉說道。
「同志。」
周勝利改口喊道。
「同什麼志呀，你這位先生找同志該找男的呀。」
女職員沒有笑模樣，聲音冰冷地說。
楊興波又改變了稱呼，「xiao姐。」
女職員火了，「你說誰是xiao姐，我們是公家單位，政府窗口，找xiao姐到那種地方去。」
女職員好像是對來找她的人有仇似的。
楊興波也有些火了，「不稱呼你不行，稱呼你又不是，我們得怎麼與你講話才可以？」
女職員這才給了外面一個正臉，看上去長得還很漂亮的，「你們既然什麼都不懂，我來給你們普及一下禮貌用語知識，同志是人們對男同的稱呼，xiao姐是出來賣的，現在對女人的稱呼是女士，明白了嗎？」
楊興波幾度想發火，都被周勝利用眼神給壓下了。
周勝利面帶微笑，改口稱呼道：「這位女士，我們是來反映供暖不足問題的。」
女子臉上還是不帶笑意，「反映問題有熱線電話，如果誰有問題都進來反映，我們的辦公室還不被擠爆了？」
周勝利說：「現在不是沒有人來反映嗎？我們已經來了，就當面反映吧。」
女子說：「按程序，先在熱線上反映，不然的話我們的時間用於給你們解釋了，打進來的電話誰來接？」
「你還負責接接線電話？」
周勝利感到奇怪，這都進屋夠十分鐘了，三部電話怎麼一部也沒響？
他用手機撥打了秘書辦公室的電話，電話占著線，說明沙江海正在往外打電話。
他問女子：「我今天上午打了一個上午的電話，一個也打不進來，一直表示佔線，但現在我們進屋已經十分鐘了，你們的三部熱線電話怎麼一部都沒響？」
他這一問惹來了眾怒，另外兩部電話跟前的年輕女子也來到了開著窗口的女子跟前，三人齊聲問道：「你是來找事的嗎？」
周勝利依然冷靜地說：「我是來問事的。」
最先與他交涉的女子說：「我看你就是來找事的。我們是政府窗口，你找我們的麻煩就是找政府的麻煩，找政府的麻煩就不怕被抓起來？」
楊興波怒吼一聲：「你這是嚇唬誰的？」
站在那女子身邊的粗壯女子說：「我們不是嚇唬人，我們是市政部門，你們出格我們就敢讓公安把你們抓起來。」
楊興波冷哼一聲，問她：「你懂法嗎？你知道違反了什麼法律公安才能抓人嗎？我們是來反映問題的，不是來搗亂的，公安局憑什麼來抓人？」
楊興波與三個女子爭吵的時間裡，周勝利再次撥打著手機，但均沒有打出去。
他拿著手機對著窗口下面的女子說道：「你要求我撥打熱線，我打了，你們的電話還是占著線。請問：你們的三部電話都沒有振鈴，也沒有通話，我這裡怎麼還是顯示你們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那女子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卻倒打一耙：「你一進門我就看出來了，你果然是來找事的。」
她對那個身材粗壯的女子說：「別給他們浪費口舌了，打電話給保衛科，這裡有人鬧事，叫他們來把鬧事的人抓起來送公安局。」
她這會的架式還真有領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