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教廷異動
第一章
「憨大哥他們到底住在哪裡?」傾盆的大雨雖然不至於讓運起真元氣罩的練雲生身上沾到水,但是這樣迷濛一片的環境,要尋找狂戰士們休息的所在談何容易。雖然號稱為「城」,但是整個光明戰城就是作為攻擊卡朋聯合萬國的橋頭堡而存在。整個城市的劃分,就是分為屯兵區和屯糧區兩個大型區域。
練雲生在屯兵區小心的避開冒雨巡邏的士兵,小心的確認著哪裡才是憨大他們的住所。摸索了一陣,練雲生髮現了一處守衛特別嚴密的所在。稍微觀察一下,練雲生驚訝的發現正在這周圍巡邏的,竟然都是聖殿騎士!
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練雲生施展起隱身術,沿著牆角小心的往前走。因為就算是隱身術,也不過是隱去身形。雨點打在身上,一樣是水花四濺的模樣。如果在近處被人看到,那肯定就是要被人發現形跡的。
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那戒備森嚴的營地中央,一個特別寬敞的三層小樓燈火通明的立在那裡。雖然是大雨滂沱,但是這個小樓前依然整齊的站著兩隊聖殿騎士。連練雲生都不敢想象,鎧甲裡面流水進去,將內衫全都打濕是何等的難受。有這些聖殿騎士中的精英守衛,想來小樓裡面絕對就是聖教廷比較高層的人員。
繞開了正面的守衛,練雲生悄悄的從側面爬了上去。因為擔心使用隱身術會被聖教廷的人發現,練雲生只得放慢動作,屏住呼吸。從窗口玻璃后的窗帘縫隙看去,練雲生驚奇的發現,二樓裡面竟然端坐了好幾個光明魔導士。和護教教士不同,光明魔導士都是直屬於光明魔法本部,實力都是不容輕視。看到如此情景,練雲生更是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更為小心的摸到三樓的時候,練雲生每一個動作都放到了最為緩慢的程度。慢慢的將耳朵貼在牆上,仔細的搜索著裡面的任何一絲聲音。
「他們都還沒有發現吧?」這是一個沙啞的男聲,而且還是經過了刻意壓低嗓子才說出來的。
「應該沒有,相信經過這麼久的積累,也該差不多了。過幾天有個機會,應該好好的驗收一下這個成果。」這是一個比較年輕男子的聲音,不過因為聲音中刻意帶著巴結的意味,練雲生判斷這個人的地位應該在那聲音沙啞的男子之下。
那聲音沙啞的男子好像並不如何搭話,另外那人又說道:「這次事情之後,秘密總部那邊……」
「咳咳,這個不是你該參與的事情。」
「是是,屬下儘力完成這次的任務!」
練雲生正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屋子裡面的兩人到底說些什麼的時候,那聲音沙啞的男子卻最後說了一句話出來。
「記住了,不但要那些狂戰士全都戰死,而且別留下任何痕迹。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那些無能貴族的頭上!這次你調葯有功,以後教廷高層自然會給你好處。如果嘴巴不嚴,想來你也明白教廷的手段。」
那個年輕些的人忙不迭的稱是,接著是一陣腳步聲響,走下樓去。練雲生此刻雖然萬分吃驚,但是依然不敢有過大的動作。聽到樓內的人開始向樓下走去,練雲生就悄悄的向上,一直來到小樓的頂上伏下身來才稍微放心一點。
從屋頂向下探頭望去,兩個身穿白衣,一高一矮的人從小樓裡面走了出來。兩人手中白色魔杖輕輕一招,一個白色的光幕以魔杖頂端的水晶為中心擴散開,剛好在他們兩人的頭上定住。雖然雨勢如潑,但是那光幕卻滴水不漏,讓練雲生不禁聯想到家鄉那邊的雨傘……
兩個白衣人顯然並不同路,互相道別之後各帶一隊聖殿騎士走向不同的方向。練雲生無意中聽得聖教廷的陰謀,但是對其中細節卻沒什麼了解。當下牙一咬,放出逆天劍之後立即升到高空。真元將目力強化到極致之後,練雲生將注意力鎖定在那年輕的白衣人身上。從高空中向下望去,那用來遮雨的白色光幕倒是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目標。練雲生之所以跟著這個白衣人,是因為根據他的判斷,這個人既然剛才如此刻意的去巴結那聲音沙啞的人,那麼想來應該不會是一個硬骨頭。將異者的假面帶上,練雲生覺得「頂級危險異端」的感覺又回來了。
讓練雲生慶幸的是,這隊人護著那白衣人來到城中驛站之後,就紛紛換乘高頭大馬。那白衣人則是上了馬車,向著城外馳去。如果白衣人一直待在城內,周圍有大堆的聖殿騎士保護的話,練雲生倒還沒有辦法不聲不響的就抓走這個傢伙。
一眾聖殿騎士護著那馬車離開光明戰城后,向著北方疾馳。為了戰事修建的道路寬闊平整,即使是在大雨中也能夠讓馬車和戰馬快速的賓士。練雲生御劍在上空遙遙的跟著,尋找合適的下會。
「該死天氣啊,阿德這個雜種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來。」護衛著馬車的這隊聖殿騎士隊長巰斯羅卡雖然淋著雨,但是心裡卻是冒著火。本來就冰冷的護甲被雨一淋,就跟一堆鋼鐵累贅一樣壓在身上。不過心裡雖然抱怨,但是他能熬到聖殿騎士近衛隊長這個職務,到也是經過了不少打拚。坐在馬車裡面的是光明魔法本部裝備研究院最年輕的研究員阿德,最近很受高層的青睞。巰斯羅卡使勁的吐出一口流到嘴裡的雨水,咬著牙凝視前方那漆黑的道路,只希望早點能到達目的地。
天空中不時閃過長長的電芒,隆隆的雷聲伴著金蛇肆虐在卡瑪西平原的上空。一隊人正沿著大路狂趕的時候,突然眾人眼前一花,數道雷光狠狠的劈在距離隊伍二十多步遠的地方。隨著炎熱的氣浪帶著地面的積水撲面而來,所有的馬匹都因為受驚而人立起來。聖殿騎士們騎術確實了得,夾緊馬鞍拉緊韁繩后硬是控制住了驚馬。不過那馬車倒是倒了大霉,四匹拉車的馬因為受驚而瘋狂的跳動,車廂前的御者早就被劇烈晃動的車廂甩了出去。經過一番折騰,馬車終於翻倒在地,發出驚心動魄的散裂聲響。
巰斯卡羅很使勁的讓笑意不要在臉上浮現,飛快的躍下馬來沖向那歪倒在路邊的車廂。還沒等到走到車廂邊,阿德就一手推開頂上的車門,一手捂著腦袋爬了出來。雖然腦門上流下了一點血,手上也有些淤痕,但是看來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勢。
「大人,剛才馬匹受雷電驚嚇而發狂,所以才掀翻馬車。您感覺如何,傷勢嚴重不嚴重?」巰斯卡羅雖然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想頭,但是面上表露出來的絕對是一副忠心耿耿,恨不得以身相代的神情。
阿德嘴裡怒罵著臭天氣和該死的馬以及讓他頭破血流的座椅扶手,好半天才開始注意隊伍前面的情況。先前被雷擊中的地方,兀自冒著青煙,地面上竟然被炸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坑來。
「好險!」阿德心中一驚,想到若是這個炸雷直接劈在了車廂之上,自己此刻已經是一堆焦肉。心裡暗暗向聖父禱告一番,祈求後面的路上不再有什麼波折。
巰斯卡羅站在阿德身後,等著阿德下令整理馬車重新上路之後,才轉過身來。剛要下令叫手下幹活,巰斯卡羅張開到一半的嘴便完全僵住,說不出話來。
還在對著那冒煙的坑感慨的阿德沒聽到巰斯卡羅發話,有點惱火的轉過頭來,準備狠狠的呵斥一番。不過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也和巰斯卡羅一樣,只能獃獃的站著不動。
所有的聖殿騎士就在兩人看那個坑的短短時間裡,全都躺在了地上,彷彿昏迷不醒的樣子。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正站在歪倒的聖殿騎士中間,用冷冷的眼神向這邊看著。最令兩人覺得恐怖的是,這人身邊彷彿有層透明的薄膜一樣,密集的雨點還沒接近他的身子就被彈開。幾乎在眨眼這麼短的一瞬,兩人腦海里同時閃過想同的幾個字「頂級危險異端」!
四年前,那個頂級危險異端在獸野靠一人之力,幾乎全殲整隊完整編製的聖殿騎士和光明魔導士小隊。在守衛得可謂嚴密之極的光明魔法本部,這個頂級危險異端竟然如入無人之境,讓聖教廷高層很是惱火了一陣。但是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怪人在第二次進入光明魔法本部,殺死了一個高層的光明魔導士之後,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出現過。
此後過了大半年,這個頂級危險異端雖然不見蹤影,但是懸賞金額卻是一路向上狂飈。看到這個怪人沒有再出現,一些大膽的地方教廷分部開始抓些不相干的人來冒領懸賞。開了這個頭,聖教廷的地方分部同時掀起了一股以抓獲或者殺死這個「頂級危險異端」為名頭的領賞風潮。整個事件的前後,合共有三十多個「頂級危險異端」落網或者被殺。
眼前這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不管是不是那個曾經震驚整個聖教廷甚至帝國的怪人,現在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聲不響的收拾掉十多個聖殿騎士,手段已經是相當的駭人聽聞。
來著不善,巰斯卡羅就算知道幾乎沒有勝算,也要抽出佩劍來擺出防禦架勢。阿德屬於魔法裝備研究部門,魔法技術上的造詣有限得緊,但是也將魔杖斜指,儘力拼一拼。
練雲生從這巰斯卡羅和阿德的眼神中,就可以肯定這兩人已經對戰勝自己不抱多少希望。為了進一步摧毀兩人的信心,練雲生右手一招,逆天劍那不輸電光的金芒頓時大作,繞著練雲生飛舞的飛劍劍芒,就有如金色的光環將他套在其中一樣。
這樣一來,阿德和巰斯卡羅兩人心中最後的那點僥倖都被無情的擊碎。巰斯卡羅開始禱告,阿德想到那些在獸野被滅的連全屍都沒有的聖教廷人員,一聲發狂般的喊叫之下,手中魔杖先放出一個魔法彈來,正正的射向練雲生。練雲生不過是手指微動,逆天劍卻在感應之下迎向魔法彈,順勢絞了幾下后就將那魔法彈吸收得乾乾淨淨,一點渣都沒留下來。
「如果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不殺你們。」經過異者的假面擴大出來的聲音,竟然壓制住了雷聲一般轟轟作響。為了增加氣勢,練雲生還放出滔天殺氣,真是有如天神下凡一般,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勢。巰斯卡羅倒還勉強支持得住,阿德卻是連魔杖都嚇得丟到地上,雙手緊緊捂住了耳朵。
「你……你要問……要問什麼?」只要有一線生存的希望,誰都不會選擇沒命。巰斯卡羅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如果這個怪人只是想逼問些聖教廷的內幕,那自然是要找阿德的麻煩。此刻為了保住性命,巰斯卡羅哪怕是親手殺了阿德都會在所不惜。
練雲生用手指示意巰斯卡羅走到一邊去,如獲赦令的巰斯卡羅馬上連劍和同伴都不顧,跌跌撞撞的跑到路邊。不過因為擔心跑遠了招來這個怪人的追殺,他很是乖覺的蹲在路邊,頭不敢抬氣不敢喘的待著。
阿德已經沒得功夫去怒斥巰斯卡羅這種背離上級,賣主求生的卑劣行徑。腦筋使勁的轉了幾下,阿德也確立了「保命第一」這個重要的中心原則。當下鼓起剩餘的點點勇氣,硬著頭皮問道:「閣下可是那個頂級危險異……啊不,閣下有什麼要問的。如果我知道,一定會說,絕對會說,千萬不要殺我!」
練雲生淡淡一笑,讓逆天劍懸在自己身子右側。他並不著急答話,而是緩緩的走向阿德那裡。每一步,都保持著那種凜冽的殺氣。隨著距離的拉近,阿德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練雲生那銀色面具折射著天上的電光。打了一個哆嗦,阿德覺得自己就算很是配合,活命的幾率看來也是相當渺茫。他此刻覺得,先前巰斯卡羅的一個辦法還是比較有建設性的,那就是―――――向聖父禱告。
第二章
先前練雲生在空中使用了雷暴術,硬是把這個隊伍給截了下來。接著大雨和響雷的掩護,從隊伍後面快速的打暈了那些聖殿騎士。練雲生第一次感覺到,用現在的真元全力強化肉身,達到的速度和力量都是從前難以想象的。
雖然覺得這樣有些可笑,但是練雲生依然維持著來自黑龍真元特質的強烈殺氣,慢慢逼近。阿德熬了一陣,終於站立不住,撲通一聲坐倒在濕漉漉的地上。練雲生因為靠得太近,隨意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說道:「聖教廷那裡要用陰謀對付狂戰士,到底是怎麼回事?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是你唯一的活路。」
阿德頓時呆住,同時心頭大驚,訝然說道:「怎麼可能!?這個事情僅有幾個人知道,你怎麼會……」話沒說完,阿德就想抽自己一個耳光。有本事在瞬息之間不聲不響的解決掉十多個聖殿騎士的人,想來在能偷聽到剛才小樓裡面的對話沒有什麼難度。
練雲生看到阿德沒有答話,以為他內心還在猶豫,當下決定來點狠的給他看看。右手的儲物手鐲裡面轉出一張道符,利用真元催運,一個雷暴術馬上已經成形。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練雲生將道符隨手一甩,射向巰斯卡羅左邊十餘步遠的地方。空中本來就是電閃雷鳴般的瘋狂,再加上練雲生這個中級道術引來的雷暴,在浩蕩聲威之下,地面又是被轟出一個更大的洞來。可憐了巰斯卡羅跑又不是不跑又危險,渾身被濺了無數的泥點水漬不說,還被轟到地面的雷電嚇得渾身抖個不停。
「原來先前讓馬受驚的雷電是這個傢伙弄出來的!他果然就是頂級危險異端!」阿德和巰斯卡羅原本因為淋雨而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白的厲害。面對這樣危險的人物,阿德哪裡還敢有什麼花樣。
「別……別殺我,我都說……最近幾年因為狂戰士們的加入,戰事已經對帝國相當有利。可是……可是……」阿德說了幾句話,腦子開始活絡起來:這個頂級危險異端,到底是南方那邊的人還是帝國貴族派系的人?雖然他關係狂戰士的事情,不過依然是立場不明的樣子。
練雲生看到這個傢伙可是了半天竟然沒下文了,手指略微動幾下,逆天劍馬上唰的一下虛劈,帶動起了銳利的破空聲響。阿德心裡頓時萬分沮喪,也沒有時間再給他細想,當下一股腦的將所知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原來當憨大等狂戰士來到帝國前線之後,冰封高原其他部族也都紛紛進到帝國。貴族方面一反常態的極力籠絡態度,成功的讓高原部族們拋棄前嫌,再度為帝國征戰。這些在冰封高原的寒風中成長起來的部族戰士,戰鬥力絕非那些缺乏訓練的貴族武裝可以比較。憨大他們部落發現,只要在憨大能力爆發的時候,周圍的族人全都會獲得戰力上的增強。靠著這點,有憨大帶領衝鋒的狂戰士部隊,很好的彌補了帝國部隊在山地和林地機動力差的問題。同時,憨大那鬼神俱驚的能力,讓「新英雄王」的稱號廣為傳頌。南方的黑暗魔法師部隊只要見到狂戰士部隊,大多都是頭痛不已。若非能夠將肉身強化到怪物程度的憨大一個,而他為了保證其他族人的戰力和安全不能脫離狂戰士部隊進行單人追殺,黑暗魔法師部隊早就被打的難有招架之力。
狂戰士克制住了魔法師,帝國這邊戰況大佳的形勢卻對聖教廷相當不利。任由狂戰士們繼續坐大,積累更多的對付黑暗魔法師經驗,那麼對於聖教廷的護教士和魔導士來說無疑是一個近在身邊的巨大威脅。羅西罕根據形勢的改變,慢慢的從內部開始削弱聖教廷的武裝和魔法力量。因為對付黑暗魔法師有狂戰士出手,那麼聖教廷龐大的護教士和魔導士組織就顯得有些多餘。多年前就和帝國貴族達成的聖教廷魔法力量只對付潛入帝國內部的黑暗魔法師這個意在保留教廷實力的協議,現在竟然成為聖教廷魔法力量需要削弱的理由。善於動歪腦筋的聖教廷高層,想出「利用陰謀讓狂戰士被全殲」這種主意幾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至於阿德的作用,不過是為了防止「意外」,特地叫來配製毒藥下在狂戰士們的飲食中。
「什麼,你們還用毒藥來害狂戰士!?」練雲生知道聖教廷陰謀之後,一股怒火就直衝腦門,一把扯住阿德白袍的領口怒斥道。
這一下怒喝可好,毫無保留的巨大聲響直接衝擊阿德的耳膜,震得他是頭昏眼花,眼前一片金星。雖然被練雲生單手從地上拎了起來,卻是半句話也答不上。練雲生盛怒之下,哪裡還有什麼好善心講,拎著阿德繼續追問道:「那個葯就是你陪的,那你快把解毒的藥物交出來。」
阿德好不容易才從眩暈中恢復過來,聽到練雲生又是一聲暴吼,差點沒口吐白沫的暈過去。他在光明魔法總部那裡,多少都是個有點身份的人物,幾時挨過在暴雨中被人拎起來逼問的慘況,當下顧不得臉上縱橫的淚水和雨水,用顫抖的聲音答道:「這些毒藥都是……都是以前在研發魔法裝備的時候發現的……發現的帶毒金屬粉末。這些粉末一旦被吸收到體內,就會融入血液之中……沒有藥物可以化解的啊。」
「金屬粉末毒物!?」練雲生眉頭一皺,感到很是棘手。對於之類的東西,他之前倒是從來沒怎麼了解。雖然兩派玉簡裡面也有一些關於解毒療傷之類的技巧,但是基本上都是為了對付那些怪獸或者植物所帶的毒素,對金屬粉末這類的毒是否有效,練雲生可是半點把握都沒有。
再次逼問了半天,練雲生總算確定阿德也沒有解毒的辦法,便決定先去通知憨大等人再說。對於如何處理阿德等人,練雲生稍微想了一下便有了計較。讓巰斯卡羅和阿德將那些暈過去的聖殿騎士全都拖到遠離大路的一處凹地裡面,練雲生施展從玉簡裡面學來的特殊手法制住了所有人的穴道。如果是普通人,被這樣制住穴道,起碼要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上三天才能行動和說話。於是在練雲生滿意的目光注視下,阿德和巰斯卡羅兩人一動不動的斜躺在凹地裡面,任憑猛烈的暴雨不斷的沖刷在身上。此時此刻,因為不能行動和說話並且遭受驚恐和寒冷侵襲的兩人,多少有些羨慕那些已經暈過去的聖殿騎士們。如果他們知道這些難兄難弟們要一起在這裡待上三天,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處理了那些馬匹和歪倒在路邊的馬車,練雲生御劍趕回光明戰城裡面。經過一番搜索,總算找到了憨大他們部落的休息之所。取下異者的假面,調整了一下自己略微激動的情緒,練雲生向著塔克部族吃飯的屋子走去。
風風火火的推開門,練雲生再次看到了溫暖而熟悉的場景―――――憨大嘴裡咬著一隻所大的羊腿,左手拿著半隻烤雞,右手還在和別人爭奪一大塊牛肉。那亂得遠勝雜草的鬍子,穿的歪歪斜斜的衣服之上,儘是湯汁和肉末。其餘眾人,吃相雖然相對憨大好上那麼一點點,但是總體看來卻很不樂觀。大家發現大門被人狠狠推開之後,以為是貴族軍官什麼的來找麻煩,全都做好了破口大罵的準備。但是當看到站在門口的,正是已經多年沒有消息的練雲生,幾乎已經冒到嘴邊的粗話紛紛倒咽回去,一時之間誰都說不出話來。
「阿生,是你小子啊!」
「嘩啊!是阿生來啦!」
「抓住他!別給他跑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先發一聲喊,大家全都丟下手中的食物,惡狠狠的撲了過來。憨大此時正是一馬當先,當仁不讓的將阿生一把抱住。但是後面的眾人陸續有來,一個撲一個的頓時將前面的人都推到了屋子外面。顧不得瓢潑的大雨和泥濘的地面,一群人歡叫著將練雲生壓在最下面,一個壓一個的硬是疊起了好幾層。
若非是有真元強化肉身,練雲生此刻估計要被壓到吐血。不過看到塔克部族裡面熟悉的眾人都已經高興得只知道大叫,練雲生心裡也覺得相當的溫暖。當下先拋開一切顧忌,投入的和大家滾作一堆,高聲的笑鬧起來。好在附近營地裡面駐紮的貴族武裝早就習慣了狂戰士營地這邊的喧嘩吵鬧,並未有人過來查看這些「野蠻人」到底在鬧些什麼。
就這樣不知道滾了多久,冰熊先出來制止了大家的胡鬧。別人倒還罷了,依舊興奮勁頭未去的憨大竟然運起真元,一記帶著藍光的重拳就擂向練雲生的胸口。練雲生知道憨大想看看自己的實力到了什麼水準,當下口中低喝「來得好!」便也調動起那全新的真元,無花無巧的跟憨大硬對一拳。兩人拳頭方一接觸,帶起的氣勁已經在碰撞之中全面爆發。若非周圍塔克部族眾人退得快,猛烈的氣浪就足以掀倒大家。
憨大的實力如何,塔克部族眾人早就十分了解。不過看到練雲生竟然和以蠻力最為自豪的憨大硬拼一拳而不分上下,全都感到十分吃驚。沒有給他們思索的時間,憨大和練雲生已經在門口這空地之上展開一場突如其來的較量。兩人展開身形,速度已經快到了肉眼難以捕捉的程度。每一次的拳腳交接,爆發出來的氣浪讓大家不得不繼續後退。從空中直直砸下的雨水也無法侵入兩人的勁力衝擊範圍,形成一個滴水不漏的奇怪空間。憨大這幾年來,打黑暗魔法師和南方的士兵早就打到麻木,在他那恐怖的真元強化過的肉身力量之下,哪裡有人能是他一合之敵。今日不但練雲生回來,還變得如此的厲害,憨大越是打越是覺得胸中積累已久的悶氣一掃而空。打的興起,那彭湃的藍光竟然慢慢的明亮起來。
練雲生早就曉得憨大的性子,如果這樣陪他耍著,不打到全城皆知那是沒有個完。如果此時驚動了聖教廷的人,那麼他們狗急跳牆之下不知道會作出什麼事情來。當下再次鼓動真元,跟憨大對上一拳之後接著衝力向後猛退幾步,拉開距離后擺手笑道:「憨大哥,就這樣作罷吧。你要是盡了全力,那我肯定不是對手的。」
憨大竟然一反常態的沒有追上胡鬧,纏著要打個痛快。只見他大腦袋像撥浪鼓一樣搖了一陣之後答道:「沒有的事情,要是真的認真起來,搞不好是我輸了……」
不但練雲生,旁邊圍觀的塔克部族眾人同樣驚奇無比。憨大的性格,那真的就是一個「渾」字可以概括。想要從他嘴裡說出「認輸」兩字,當真比要他命還難。這下還沒打完,憨大竟然認為自己會輸,大家一時都摸不著頭腦。
憨大看到眾人迷惑的樣子,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才指著練雲生對大家說道:「大家別看他一副瘦小的樣子,上次在獸野的時候我就見過,他還有一手那種讓鐵條飛舞起來的把戲沒有用那!現在光是比試拳腳,阿生已經和我沒得什麼差距。如果他再用那種奇怪的把戲輔助,我哪裡還有多少勝算啊?哈哈哈,阿生,我看得准吧?」
塔克部族眾人面面相覷,他們哪裡曉得憨大口中「耍把戲」指的的是練雲生操控飛劍。練雲生想到自己還沒有動用有吸取真元效果的逆天劍,覺得憨大說的彷彿沒錯。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達到了能夠和憨大哥一較長斷的水準啊……」一時不知多少感慨湧上心頭,練雲生就這樣站在雨中,覺得說不上話來。
第三章
憨大吐氣收勁,原本周身散發的藍光又慢慢的消散。拍了拍手,也不顧一身淋漓的狼狽相,拉著練雲生笑呵呵的回到屋子裡面。杯盤碟碗依然是在桌子上橫七豎八的擺著,練雲生看到之後馬上就眉頭大皺。
冰熊最先發現了練雲生神情不太對勁,制止了正在問長問短的憨大,冰熊問道:「阿生,看你神情好像有什麼事情?」
練雲生點了點頭,接著叫冰熊過來。因為擔心其餘的人會過於衝動,練雲生刻意和冰熊走到屋子一角,小聲的把食物裡面有微量的金屬毒素一事說了出來。饒是冰熊的性格已經相當沉穩,臉色卻連變好幾次。想到最近時常會有些感到手腳發軟,冰熊已經是相信了練雲生所說的驚人事實。
「說什麼那說什麼那!?我也要聽聽!」憨大看到練雲生一進來就拉著冰熊去一邊說事情,還說的那麼神神秘秘的,馬上不高興的嚷了起來。練雲生知道,如果此時給憨大曉得聖教廷在他們的食物中下毒,那麼憨大一路殺到帝都的聖教廷總部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
「沒事沒事,就是問問看憨大哥和村長的還有聯繫沒有!」練雲生急中生智,竟然把這當年大家準備離開冰封高原時說笑的事情搬了出來。果然,憨大馬上忘記去追問練雲生,怪叫著要和練雲生出去一決高下。打打鬧鬧中,大家又回到餐桌之上。冰熊這個時候看著那些食物,哪裡還有半點胃口來。見到憨大招呼練雲生過去和大家一起吃,冰熊抹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說道:「得了得了,身上水還沒幹你們就急著回來吃。待會全都給我回去洗洗乾淨,然後再回來讓阿生給大家說說這些年到底死哪裡去了。」
眾人轟然叫好,忙不迭的沖向自己的屋子,憨大又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個衝出去。不過半會,屋子裡面就只剩下了冰熊和練雲生兩個人。練雲生讓冰熊將手腕伸過來,然後用中指和食指搭在他脈門之上。冰熊一頭霧水,不知道練雲生到底想作些什麼。
在神風島閉關期間,練雲生雖然專註在提高對真元的控制力和修鍊一些小法寶,但是對於兩派玉簡裡面記載的一些基礎醫術也略有涉獵。畢竟修真之法是建立在對自身經脈以及血脈的運行控制之上,有些門派更是以高超的醫術聞名。
「脈象遲滯,果然是中了慢性毒藥的癥狀,不過並沒有預想的嚴重。」練雲生撓撓頭,也不知道從何下手。就算塔克部族的人中的是一般的生物毒素,清除起來也需要很多藥物的輔助。對付這個金屬粉末毒素,練雲生下意識的掏出了兩派的玉簡研究起來。
「用真元引導?」練雲生猛然看到這條,頓時眼前一亮。用手再次搭上了冰熊的脈門,練雲生用自己的真元輸到冰熊體內探察。結果令練雲生相當驚喜,因為冰熊體內竟然已經具有了一定程度的基礎真元。正是因為有這些真元自動的護住肉身,所以金屬毒素的危害性已經被降低了不少。
冰熊看著練雲生的臉色一下憂一下喜的,完全摸不著頭腦,便問道:「阿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毒是不是很厲害,隨時會危及性命?」
練雲生放開手指,笑著答道:「現在看來不是很厲害,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對了,冰熊大哥是不是跟著憨大哥修習過了神戰天錄?」
「呃,憨大教的那個什麼鬼門道叫做神戰天錄?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就是一些坐下來調整呼吸的奇怪法門而已。大家照著他的話做,好像有些強身的效果。怎麼了,這個和那毒素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練雲生哈哈一笑,說道:「原本對於這種毒素,我用自身真元來引導吸收,可以化解上一部分。不過因為是外來真元強制清毒,所以不但不能根除,還會對你們的身體有所損害。現在你們體內有來自神戰天錄的那種對肉身強化最為有效的真元,已經自動的抵禦了大部分的毒素傷害。如果我再用自身真元輔助,那麼清除起來就更是方便了。當然,如果能夠修鍊到憨大哥那個水準,就什麼毒素都沒有辦法的。」
知道這個毒素對塔克部族眾人沒得什麼危害,冰熊自然是大喜。練雲生覺得事不宜遲,馬上讓冰熊先靜心調息,然後將自己那精純龐大的真元調動起來,接著從手指輸向冰熊的脈門。新的真元之力強大讓練雲生運功起來相當輕鬆,引導冰熊的真元從經脈浸透向血脈,清除掉那些依然附在血液之中的金屬毒素。眼看大功即將告成,練雲生心中一動,輸入的真元並不收回,而是順便幫助冰熊理順經脈,打通一些真元運行並不順暢的穴道。如此一番調輸,冰熊不但覺得渾身疲倦一掃而空,還有種勁力大增的感覺。
「呼~~」冰熊張嘴突出一口黑色煙氣,雙眼中精芒一閃而過。他體內原本只有基礎真元,現在也得到了練雲生一定的強化。以前利用真元來強化肉身,經常會覺得力有未逮。但是此刻再次調動真元到雙拳之上,拳頭竟然也開始有淡淡的藍色光暈環繞。
「這個……這個不是和憨大那個花樣差不多!?」看到自己竟然也和憨大一樣,能夠激出藍光來,冰熊真是又驚又喜。憨大發動藍光護體之後的神威,冰熊也不知道見過多少次。但是今日自己也能做到,驚喜之情那真是難以抑止。
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有些手腳快的已經冒雨沖了回來。憨大那事事爭先的性子就算是這點小事也表露無遺,當下已經是第一個衝到屋子裡面來。不過當他看到冰熊雙拳上的藍色光暈時,頓時愣在原地。
「好哇,我教了那麼久,總算有一個人學會神戰天錄了!」憨大歡喜的大叫起來。原來他雖然自身的神戰天錄修為已經達到了空前的高度,但是那多少都是在懵懵懂懂之中修鍊而來。要他去教別人,那真的是一竅不通。不然冰熊等人休息神戰天錄也有好幾年時間,卻還只停留在最為初級的入門階段。不過也虧得他們只有入門水準,如果修為更精深一點,遲早要被憨大弄出個走火入魔的下場來。
隨著眾人陸續回來,看到冰熊手上那淡淡的藍色光暈,無不嘖嘖稱奇,很是羨慕。冰熊到不是故意炫耀,只是控制真元不太得法,積蓄在雙手的真元無法調動,導致那光暈散不掉而已……
眾人追問起冰熊是如何做到的,冰熊腦筋轉的快,指著練雲生說道:「阿生幫我弄了一下,不知如何我也可以放出藍光來。」
這下好了,密密層層的眾人將練雲生圍在中間,全都叫嚷著自己也要像冰熊那樣。憨大多少也知道自己教得不太對頭,便也要練雲生幫著解決一下。練雲生笑著答應下來,心中想到:這樣幫著他們清除體內餘毒,可就少了許多麻煩來。
當晚,練雲生就把所有的時間都耗在幫助眾人排除體內的毒素和強化經脈之上。憨大叫嚷著自己也要來,結果激起眾怒被攆了出去。就算以練雲生現在的真元相當龐大,但是一個晚上下來也是臉色蒼白,氣喘吁吁。雖然除了冰熊,沒有誰知道體內的毒素已經被排除掉,但是那種有如脫胎換骨般的感覺卻是相當清晰。眾人體內的基礎真元,總算開始走上正道,發揮出更積極的作用來。
解決了塔克部族眾人身上的金屬毒素,練雲生稍微修整一下之後又去幫助其他部族狂戰士們驅毒。其他部族的人雖然不太了解練雲生,但是對憨大卻是相當崇敬。憨大拍著胸口說練雲生能夠讓大家更加厲害,那眾人也樂得試試。這一來二去的,兩天時間又過去了。如果不是練雲生真元恢復里確實很強,這一次消耗就足夠他在床上躺半個月的。
因為再過幾天就是聖教廷實施陰謀的日子,練雲生在前一個晚上就以塔克部族的名義招集了其他部族隊伍的首領過來商議。再三要求大家保持冷靜之後,練雲生才將聖教廷會派人買通了兩個貴族的上級軍官,要讓狂戰士們引入南方軍隊埋伏一事說了出來。根據練雲生的判斷,南方軍隊那邊應該也有聖教廷安排人手故意泄漏消息,好「裡應外合」的能夠順利將狂戰士們重創。
雖然按照規定聖教廷不必派兵參加卡瑪西平原這裡的戰事,但是依然會派遣一些非戰鬥人員過來進行輔助。比如有傳教士來對那些信教的戰士進行宣傳教義,讓他們能夠減少對戰爭和死亡的恐懼。也有一些是會治療魔法的護教士,能夠進行一些傷員的護理工作。但是根據阿德透露的消息,這次聖教廷這次派遣的非戰鬥人員中,混入了一定數量的高階魔導士。這些人員,就是為了在行動中從背後給狂戰士致命一擊。為了確保行動成功,其中不少還是光明魔法本部那裡的精英成員,戰力非常可觀。
「什麼,我們辛辛苦苦幫著帝國賣命,聖教廷那些雜碎還要從背後算計我們?」
「不幹了!要是帝國那裡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馬上就動身回冰封高原去!」
果然,一些衝動的首領馬上拍桌子站了起來,一副想出去找人拚命的樣子。練雲生馬上說道:「現在出去和他們鬧並沒有多大作用,我們需要的是給聖教廷一個狠狠的教訓!讓他們知道,冰封高原上的部族不是好欺負的。如果正面硬拼,那些來自光明魔法總部的魔導士也是不好對付的。」練雲生想到自己第二次闖進光明魔法總部,結果弄得重傷回來,心裡多少有些擔心。正面對抗不怕,被那些奇怪的魔法暗算就很是麻煩了。
練雲生作個手勢,笑著說道:「他們先來惹事,我們就痛痛快快的回敬一個!他們玩陰的,我們自然要用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回敬。」
「呃?不太光明的手段?」大家不太理解練雲生的想法,圍上來問道。畢竟練雲生看起來年紀不大,大家若不是得他幫助過,也不會太過信任。
「我們應該將計就計,把聖教廷那些魔導士引到南方軍隊的埋伏之中,讓他們也嘗嘗被算計的滋味!」
「什麼?」大家覺得實在是難以置信,冰熊先問道:「阿生,南方蠻族軍隊哪裡有這麼好說話啊。把聖教廷的人引進去,萬一連我們自己也被圍了,那豈不是很麻煩?」
練雲生笑著說道:「不用擔心,我有辦法讓南方的軍隊也能夠配合我們的行動!」
除了塔克部族的人,其他部族的首領多半不太相信練雲生的說法。這個時候憨大看不下去,站出來嚷道:「你們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兄弟說出聖教廷那些雜碎的陰謀,大家怎麼死都還不曉得。現在要給那些雜碎一點教訓,你們就怕得跟個女人一樣。要是誰不敢參加這個行動的,直接回高原抱老婆就好了!」
憨大雖然說的粗魯,但是也激起了其他部族首領的血性。原本那些還在猶豫的,馬上就是破口大罵,說不敢教訓聖教廷的就爬著回高原去。練雲生見成功的說服了這些首領,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當下讓首領們不動聲色的動員一下部族的戰士們,並且交代了冰熊帶上數人以打獵的名義出城,解決掉那些還被丟在那處凹地裡面的阿德等人。剩下的事情,練雲生暫時告別眾人,悄悄御劍飛離了光明戰城。
「劍邪老大,希望你現在能掌握的兵力足夠幫上忙了……呃,對了,銀先生欠我的三件事情,也該用上最後一件吧。」自言自語的嘀咕一陣,練雲生越過了卡瑪西平原和雷暴山脈的交界處,向著卡朋聯合王國的屯兵堡壘飛去。
第四章
雷暴山脈因為雨季的來臨,山間的地面都是濕潤的。密密麻麻的巨大林木因為被雨水沖刷,幾乎每一片葉子都顯得那麼青翠欲滴。亮晶晶的葉面積水,反射著陽光,讓整片山林都顯得很有生氣。地面之上,腐爛的葉子混入泥土之中,再夾雜著一些青草的氣味,練雲生貼著樹頂飛過時不禁覺得一陣心曠神怡。
雖然聽黑霧說過劍邪就在前線這裡擔任一個軍團的長官,但是他是否能調動足夠的兵力來進行配合,練雲生自己也不敢確定。倒是銀先生那裡對來自魔都的魔法師有絕對的控制權,這個戰力還是比較寶貴和穩當的。
卡朋聯合王國為了抵禦來自光明帝國的攻擊,在雷暴山脈設有數個據點。因為根據雷暴山脈的地形來看,並沒有像帝國那樣可以建築城池的平原地形。這些據點不但有起伏的山勢作為屏障,彼此之間還能互相呼應。帝國要想跨越群山,進襲卡朋聯合王國境內,這些據點就是首先要突破的第一道關卡。不過帝國方面的騎士部隊要想衝過群山,突破據點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若非前段時間以較高代價,並且有狂戰士全面配合而奪下了南方這裡最為前沿的一個據點,那麼這段雨季的時候帝國就要安分的待在光明戰城裡面等待機會。
以奪下的據點為橋頭堡,對附近的一個南方據點進行圍攻,就是聖教廷要利用來殲滅狂戰士的行動。練雲生越過了已經被帝國控制的據點,直接飛向距離這裡最近的那個據點。根據他的猜測,按照劍邪老大的性格來說,不太可能躲在遠離戰事的據點那裡觀望。所以他覺得在最近的那個據點裡面,應該可以找到劍邪。
德坎斯之門,是這個據點的名字。在兩座陡峭的山壁包夾之下,矗立著一個類似關卡一樣的巨大建築。用山石為底料建築起來的牆面非常厚實,加上這裡的地形,確實是易守難攻。因為關卡上有不少士兵正在巡邏,練雲生只能在附近的山頂上稍微休息一下,一直等到天黑才混進關卡裡面。
這個據點規模並不算很大,練雲生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找到了軍官的住所。挨在窗戶上悄悄找了一陣,在一間相當簡樸的屋子內看到了正在研究地圖的劍邪。四年時間不見,劍邪竟然看起來更為高大結實了一些。黝黑的膚色和一些新舊傷痕,說明他確實是經過了不少的戰鬥。
練雲生敲了敲門,就負手站在門口。好半天,才看到門被打開。
「啊,阿生?」劍邪原本以為是傳遞軍情的軍士,沒想到打開門看到的竟然是已經幾年沒有消息的練雲生。硬是愣了一陣,劍邪才說道:「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看到你,快進來再說吧。」
練雲生進到屋子裡面,看到桌子上那張地圖被劍邪用斃勾畫得圈圈點點到處都是,便笑著說道:「劍邪大哥,看來你現在在軍隊過得也不錯啊。」
劍邪示意練雲生坐下之後,苦笑著答道:「這都還叫不錯啊,狂戰士那裡打得我們是節節敗退。前段時間,竟然還丟掉了一個據點。這樣的事情,在王國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呃,我怎麼和你談起這個來了。阿生,這幾年你都去了什麼地方?黑霧那小子估計知道你的行蹤,但是每次追問他他都支支吾吾的,害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意外。」
練雲生想到自己這幾年來的經歷,也不禁苦笑一下,大概將經過說了一下。劍邪聽練雲生說完,也是十分驚訝。沒想到當初在西部行省分開之後,練雲生竟然會有如此經歷。劍邪大致也說了一下自己來到南方這裡經過後,兩人都是有些感慨。
「劍邪大哥,有個事情希望你能幫我一下。」練雲生想到時間不多,只得趕快進入正題。
劍邪想到練雲生竟然會在此時此地出現,自然是有事情需要自己幫忙,當下答道:「有什麼事情只管說吧,要是能夠出力的,我肯定會幫你。」
練雲生強化耳力,確認這間屋子周圍沒有人在偷聽之後才小聲說道:「劍邪大哥,現在能夠歸你指揮,參加一場戰鬥的士兵有多少?」
「恩,我現在帶領的雖然是一個軍團,但是人員編製頂多只有一千人這樣,只有半個團的規模。不過這些都是跟了我兩年的士兵,在這裡的戰鬥經驗還是不錯的。怎麼,要我帶人幫你去打架?」
「不是不是,」練雲生搖著頭說道:「不知道老哥對收拾聖教廷的人有沒有興趣?」
「聖教廷的人?他們又不來前線這裡,我想收拾也沒有機會啊。當初他們在帝國境內追殺我們到很是賣力啊,好幾次還差點害了紅雲。要是前線這裡有聖教廷的人,我一定狠狠的宰他們出氣!」
練雲生見到劍邪願意出手,當下就笑著將自己的計劃說了說,同時還解釋了一下自己跟塔克部族的關係。聽到竟然要和狂戰士們合作,劍邪臉色頓時有些改變。在雷暴山脈這裡,他帶領的部隊也遇到過狂戰士們。狂戰士的戰力,他可是深有了解的。
「劍邪老大,我知道你們現在和他們是敵對關係。但是這次聖教廷竟然偷偷派遣精英前來,不好好的聯手,要吃下他們很難。為了保險起見,我還要去聯繫一下魔都那邊的人。這次咱們也玩玩裡應外合,將聖教廷那些傢伙收拾得服服帖帖才叫夠勁啊。」
劍邪低頭沉思一下,接著坐到那個地圖旁邊。用手在地圖上尋找一下,然後指著一個地方說道:「好吧,那些傢伙不怕死就只管來。不過這次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答應這個事情,以後要是再遇到狂戰士,我和他們依然是敵人。」
練雲生點了點頭,說道:「恩,這裡的事情解決了,我也差不多該想辦法回家了。這裡是你們的大陸,你們的家園,我也不想再過多插手。這次,就算是走之前給聖教廷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吧!」
劍邪笑了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練雲生知道他歷來是這樣,到也沒說什麼。劍邪原本想讓練雲生留下來待上一天,叫鐵刃也過來聚聚,但是練雲生想到還要聯繫銀先生,只能馬不停蹄的繼續出發。向劍邪打聽到禁忌魔法師們所在的據點之後,練雲生御劍飛離了德坎斯之門,前去聯繫銀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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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練雲生走了之後,狂戰士們也在積極的備戰。得到練雲生幫助改造經脈后,塔克部族的戰士們覺得渾身彷彿勁道大增。使用真元強化了肉身後,更是能夠抵禦普通兵器的傷害程度。其餘部族並沒有如此大的進境,但是因為清除了體內的毒素,同樣也感覺到身體比原來強勁不少。大家並不知道感覺良好是因為清除了毒素,還以為是在練雲生幫助之下實力大增,所以幾乎各個都是戰意昂揚,按耐不住想找點戰事來試試身手。
過了幾天,貴族軍官那裡果然下達了攻擊南方德坎斯之門據點的命令。按照命令的指示,狂戰士們需要擔當攻擊德坎斯之門的先鋒。同時,其餘的貴族武裝埋伏在德坎斯之門外圍的林道,準備伏擊從其他據點趕來的南方援軍。這樣,狂戰士們其實擔當的是一個誘餌的角色,得不到其他部隊的支援。一旦被德坎斯之門的守軍反包圍,麻煩可就大了。不過按照狂戰士們的戰力,從林地突圍倒是問題不大。但是根據練雲生那裡的情報,到時候會有來自聖教廷光明魔法本部的魔導士裝成一般士兵混在貴族武裝裡面,乘狂戰士們苦戰的時候從旁偷襲,意圖將其全部消滅。如果事情在毫無知覺下發生,那麼狂戰士們要面對的肯定是一場慘劇。
「這個圈套未免太明顯了!當我們是白痴啊?」憨大看著傳達下來的命令,在首領集會的時候大聲嚷道。
冰熊拍了拍憨大的肩膀說道:「如果不是阿生提前告訴我們,你看得出這個是陷阱?」
「看不出!」憨大倒是理直氣壯,面色如常。大家看他混慣了,除了笑笑之外也沒說什麼。
冰熊指著德坎斯之門周圍的詳細地圖說道:「聖教廷那些雜碎到底混在那支貴族武裝裡面,我們並不知道,所以到時候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按照阿生的說法,到時候會有南方的軍隊和魔法師和我們配合……呃,雖然實在太過離奇,但是他既然說了,想來是有辦法的。不過大家要保持警惕,畢竟黑暗魔法師實在是太過狡猾。如果到時候有意外,大家記住要馬上集中起來從這裡突圍。」冰熊再在地圖上指了一下,首領們全都覺得這樣比較保險,紛紛點頭。
備戰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光明戰城裡面需要出動的貴族武裝全都整理裝備完畢,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因為進入山地之後騎士軍團就沒有作用,所以他們的任務也就是作為偵察伺候和在卡瑪西平原的地界上進行護衛。
狂戰士們背上背個裝滿食物和清水的口袋,腰帶上插著武器就可以出發。至於鎧甲什麼的,他們從來都不屑使用。依舊是懶懶散散的隨著大部隊集合完畢,一群人就浩浩蕩蕩的離開光明戰城。冰熊等人原本因為沒等到練雲生而有些焦慮,沒想到在出發之前練雲生悄悄的混回了隊伍之中。說了一切都沒問題之後,狂戰士們更是心情極佳,一路之上歌聲嘹亮的行進。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大家都進到了被佔領的據點裡面。
隊伍修整完畢,馬上就開始按照計劃向德坎斯之門前進。當別的貴族武裝都進入了埋伏地點之後,只剩下狂戰士部隊還在前進。
「老規矩,沖城門的任務交給你了,我們在後面等著收拾那些從據點裡面衝出來的士兵。」冰熊看著憨大,語重心長的說道。
「……又是我,這次能不能換個人啊?」憨大咂咂嘴,有點不滿的抱怨道。
「咱們這裡就是你實力最猛,什麼兵器都傷不到你,你不去誰去?」
練雲生跟在憨大身邊,看著憨大一副怨氣不小的模樣,當下笑著說道:「憨大哥不用擔心,這次有我陪你去。到時候你引著據點的追兵回來,千萬不要戀戰。到時候他們會故意虛張聲勢,大家打一下就要裝作無心戀戰的模樣逃走。相信到了那個時候,聖教廷的人馬就會衝出來揀便宜,意圖和南方的軍隊一起前後夾攻。等他們現身之時,就有難了。」
首領們一陣轟笑,然後就叫人下去傳令,要求大家按照計劃執行。
德坎斯之門因為收到了有帝**隊前來進襲的報告,馬上派兵在城門之上進行戒備。劍邪因為要配合練雲生的行動,早就申請了追擊的任務。知道來襲的是狂戰士部隊,其他軍團長哪個還敢爭這個任務,只曉得大誇劍邪武勇過人,實在是王**隊的楷模……
出乎德坎斯之門守備總長布魯克預料的是,魔都那裡竟然由首席魔法師銀先生親自帶隊過來參加防禦和追擊。得到禁忌魔法師們的協助,布魯克也是雄心滿滿,覺得這次是一雪第一據點被奪之恨的好機會。當下又是動員又是接見各個軍團長,忙呼得上竄下跳的。
在雙方的默契之下,這場帝國歷史上第一次的奇怪戰事開始了。狂戰士們都在距離德坎斯之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給憨大和練雲生兩人先去衝擊關卡。看到渾身藍光暴起的憨大,守衛的士兵們心跳都加速起來。
「新英雄王!」
「帝國的死神!」
這個威名,在南方軍隊已經算是深入人心。知道常規兵器或者守城器械不會有太大效果,城牆上便站出了禁忌魔法師。隨著零星的禁咒吟唱和低級魔法彈的射擊,戰事終於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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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警告:
在沒有看完仙魔之前,千萬不要看我在新書上傳的東西。
否則,將會有極其極其嚴重的後果。
相信黃泉,絕對不會晃點讀者的。
新書將會在這個月十五日上傳,如果到時候仙魔沒有上傳完畢。
同樣不要去看新書的任何東西,不然看仙魔將會失去很多很多樂趣。
特次警告,並且對不聽警告者的遭遇不負任何責任。
第五章
憨大運起護體藍光,一聲地動山搖的怒吼之後,迎著撲面而來的魔法彈就是一拳。湛藍的光暈不住爆發,強大衝力讓那些冰凍魔法彈全都被彈開之後,在憨大身邊爆炸。禁忌魔法師們對付狂戰士還真是打出了心得來,第一個照面肯定是限制其行動力的冰凍魔法。
「阿生,你可給我小心點!奶奶的,要是被凍住就成靶子了!」
「啊?怎麼會被凍住啊?」
憨大轉頭一看,練雲生身邊一道金光在快速的環繞飛舞,將射來的魔法彈全都遠遠的彈開,沖的很是悠閑。
「……當我什麼都沒說。」
練雲生遠遠就看到了城牆之上的銀先生,所以刻意放出逆天劍來算是發出了信號。運足目力看去,看到銀先生微微點頭之後,練雲生才低聲跟憨大說道:「按照計劃行事!」
憨大按耐住上前衝鋒的念頭,只得裝模作樣的大喝幾下,接著又要故意被幾個看起來體積不錯的魔法彈擊中。正當憨大抵禦那些寒氣的時候,通過禁咒完成的冰凍魔法也開始發揮出威力,一道道有木桶那麼粗的白光射來。憨大若在平時,自然是用真元強化肉身,然後加快速度閃避開去。但是因為早先和練雲生商量好了計劃,憨大不得不故意裝作被絆一下,接著被那光柱正正的射中。
「冷啊~~」憨大運起強大的真元,硬生生震碎了身邊的堅冰。練雲生身形比較靈活,快速的躲開那些射來的禁咒級別魔法。有時候看到情況不對,他還會躲到憨大的身後暫時避避,弄得憨大直叫「太奸詐了!」
德坎斯之門的守衛軍團中,有個別的軍團長其實暗中得到了帝國那邊線人傳來的消息。知道狂戰士因為被聖教廷視為眼中釘,已經被下了毒藥。這些軍團長得到消息之後,早就派兵埋伏在德坎斯之門前挖好的地坑中,頂上用土色的布擋住。看到那個最為有名的「新英雄王」果然有些實力不濟,遠不如從前的模樣,一個兩個見獵心喜,頓時一窩蜂一樣的沖了出來。不管自己一副灰頭土面的模樣,人人都提著兵器,奮勇爭先―――――要是親手殺了「新英雄王」,那得到的功績實在是難以想象。
練雲生看到這些士兵衝來,知道事情和計劃一樣,當下用逆天劍把憨大身邊厚厚的冰層削掉之後,兩人就準備掉頭跑。不過經過先前那番冰凍魔法的攻擊,地面上的冰層也不算薄。其實並沒有逃命打算的兩人,滑倒幾下之後就被士兵們圍住。
「殺死他們!馬上就可以晉陞為上級軍官啊!」
看到自己人多勢眾,圍上來的士兵們頓時士氣高漲,手中長槍劈頭蓋臉的就刺。饒是練雲生也算是經過幾次惡戰的人,也一時手忙腳亂。憨大倒是從容不迫,雙手泛起藍光之後,雙臂一陣猛揮,將刺來的長槍全都掃成兩截。練雲生有樣學樣,逆天劍繞身狂轉中,那些兵器都如同廢紙一樣被切的七零八落。如此鋒芒,旁邊的士兵不禁退避幾步。
看到時機差不多,練雲生一聲長嘯,向狂戰士們發出信號來。知道忙碌的時候開始了,塔克部族帶著眾部族的戰士們一起沖向這邊來。原本貪功的那些軍團長看到無法在狂戰士們衝過來之前滅掉憨大和練雲生兩人,只得瘋狂的向後撤退。憨大和練雲生哪裡會這麼容易的放他們回去,當下精神一振,重拳和飛劍在人堆裡面開始肆虐起來。練雲生還不太習慣這種有些瘋狂的殺戮,憨大卻早就麻木,一拳一個的轟飛那些雜兵。如此暴烈的攻擊,重拳的士兵絕沒有一個還能活下來的。
「形勢不妙,我帶領我的兵團前去頂一下,好讓他們能夠安然的退回來。」劍邪向著布魯克請戰,布魯克哪裡會不準,馬上同意了劍邪的提議。銀先生此時也走上前去說道:「一般士兵並不能頂得住狂戰士的攻擊,我們禁忌魔法師也加入幫忙吧。」
「好好好,打退了這些傢伙,我馬上就向王國議會報告大家的功勛!」布魯克看到狂戰士們戰意昂揚的樣子,心裡多少有些發虛。現在劍邪和銀先生一起請戰,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反正如果這個據點守不住,他們能在前面頂著,自己也方便逃生……
南方卡朋聯合王國的部隊和禁忌魔法師們配合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有禁忌魔法師編入部隊之後,大家不用交代就組動集結成數名士兵將禁忌魔法師圍在中間的隊形。乘著狂戰士們距離關卡大門還有些距離,劍邪和銀先生在前,馬上帶隊沖了出來。
「快救救我們那!」哭爹叫娘的幾個軍團長竟然率先跑了回來。不用多想,肯定是開戰的時候他們躲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情況一旦不對第一個放開腳丫向回跑。劍邪看都懶得看這些軍中敗類,抽出長劍依然向前衝刺。若非那幾個軍團長見機躲避的快,差點就被衝鋒的部隊壓死。進入了魔法師的有效殺傷距離,劍邪長劍一舉,號令大家停了下來。訓練有素的士兵馬上駐槍在地,飛快的掏出背著的努機出來拉弦上箭,戒備著前方。魔法師們按照所站的方位,錯落有致的準備著魔法。在二十步距離之外,兩個魔法師同時使用中級禁咒就不會產生魔法干涉,所以距離二十步遠的兩個魔法師中間的其餘魔法師只能使用初級魔法。看到大家都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劍邪和銀先生同時點了點頭。
眼看狂戰士們在憨大和練雲生的帶領下,狂戰士們勢如破竹的逼近。魔法師們準備好魔法之後,無數繽紛的魔法效果同時呈現。冰霧雷電和火焰等夾帶著呼呼的風聲,全都向著狂戰士們的所在狠狠射去。練雲生和憨大交換個眼神,紛紛將自身真元催運到了極限。一個是將周身藍光逼開成兩步長的光球,一個在右手捏上了一疊的道符,手中黃芒暴現。
藍色的拳影和黃色的道符同時發出,迎著那些魔法攻擊就是直接撞擊。一時間,四射的光氣和煙霧水珠到處炸開,視線所及之處一片迷茫。乘著這個機會,狂戰士們馬上從懷裡掏出裝有羊血或者牛血的袋子來。用力一捏破,馬上用這些血塗在身上額頭等處。待得那些魔法效果消散之後,稍微前面一點的狂戰士們就跟個血人似的,怎麼看都像身受重傷。
「不行,大家快撤!」冰熊見機馬上大吼一聲,後排的人上前扶助那些「重傷」戰友,倉惶的向後退去。劍邪和銀先生按照練雲生的吩咐,在原地愣了一陣之後才開始下達追擊命令。好在那些有種出擊的軍團長已經被打怕,眼睜睜的看著關卡前面那兩隊人一個跑一個追,飛快的消失在山崖的轉角之處。
「敵人這麼容易就退了?」布魯克雖然沒有多大本事,但是從常識來判斷覺得有些不妥。那些被打回來的軍團長有一個走上前去,在布魯克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
「什麼!?」布魯克頓時大驚,但是馬上又恢復了平靜,看著兩隊人馬消失的地方,口中只顧喃喃的說道:「內鬥好啊,希望他們全都死的精光,德坎斯之門據點才會安全啊。」
再看狂戰士這邊,雖然還在撤退,但是全都暗中憋著一股勁。因為離開德坎斯之門一段距離之後,隨時都可能會遇到聖教廷精英的截殺。大家都明白,真正的大戰還沒有開始。
這樣向著林地奔走一段時間,突然數道白線一般的細細光柱從山林之間射出,馬上將隊伍前面的幾個狂戰士射倒在地。
「來了!」大家心中一緊,馬上大聲的吆喝起來。隨著更多的魔法從山林那裡射來,隊伍不禁有些混亂。首領們此時總算完全相信了練雲生的話,同時對聖教廷的所為更是憤怒。
練雲生拉住了想要衝上去的憨大,同時讓冰熊和首領們下令讓隊伍立即散開,尋找樹木和山石等可以隱蔽的地方。好在大家總算是有所準備,小小的混亂馬上被制止住。又被魔法傷了幾人之後,大家已經在另外一邊的林地尋找地方餐住身形。這裡兩邊是山,地形狹窄。如果貿然的發動衝鋒,傷亡一定不小。埋伏的聖教廷精英想到後面還有南方的追兵,也在等待夾攻的機會,沒有接著發動襲擊。
「殺啊!追上他們!」
從狂戰士們的來路那裡,傳來了密集的高喊聲。不消多久,混編了禁忌魔法師的部隊開始追了上來。因為這裡是林地,那些禁忌魔法師每人敢用火系或者雷系的魔法。只是不斷追射而來的冰凍魔法球,讓人很是頭痛。
自以為時機成熟,那些埋伏在山林對面的光明魔導士們紛紛現身。在這個狹長的山間林道,狂戰士們被南方的軍隊和光明魔導士夾在了中間。從表面看來,形勢是非常不妙的。
尤賴特帶領著聖殿騎士護在那些光明魔導士周圍,大家都是穿著帝國的制式軍服,只有通過手上是否拿有魔杖來判斷是聖殿騎士還是光明魔導士。他向著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接著緊緊的抓住了劍柄細長的騎士劍。
「媽的,要不是這些鳥狂戰士,我也不至於被教廷貶到前線來做這些粗活。只要把他們全滅,為教廷除掉這個巨大威脅,那麼回去繼續擔任風光的職位那簡直就是容易得跟吃飯似的。這些狂戰士被下了毒后,果然是被打的只有後退的份啊!」尤賴特心中頓時湧起了滔天的豪氣,根據形勢判斷,他覺得狂戰士們應該會和後面追來的南方軍隊先捍上一仗。這樣聖教廷的人最後出來揀個便宜,那真是最理想不過了。
銀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召喚出了兩隻渾身黝黑的巨狼模樣的召喚獸,和劍邪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的隊伍依然是編製整齊,彷彿是慢慢推進的模樣。
「還有黑暗魔法師!?這下更是理想了,待會接收戰果的時候,才會有趣啊!」尤賴特會心的微笑著,向著光明魔導士的領隊齊魯打個眼神。原本還擔心南方軍隊實力不夠看的齊魯,這下也是眉花眼笑的―――――狂戰士這下算是混到頭了,竟然會被有黑暗魔法師混編的部隊追殺。
「所有魔導士注意,調整好身上的魔法裝備,等到他們開戰的時候就要做好魔法齊射的準備!」齊魯果斷的下達著命令,同時捏著魔杖的手也微微有些潮濕。一個光明到難以想象的戰果,彷彿就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
正當尤賴特和齊魯這兩個領隊摩拳擦掌之時,一個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情景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狂戰士原來隱蔽的地方,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來。看他的裝束,應該也是狂戰士的一員。這個年輕人斯條慢理的走到那帶隊的召喚魔法師和軍官面前,和那兩人友好的打著招呼。召喚魔法師好像說了些什麼,那個軍官更是臉上浮現笑容,在那年輕人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兩下,接著三人一起愉快的笑了起來。接著還有幾個狂戰士首領也走了出來,加入了交談的圈子。
「齊魯大人……我可能因為最近沒有休息好,眼睛有些問題。我好像看見了狂戰士和黑暗魔法師還有南方軍隊的人在愉快的聊天……呵呵,你看我,就算是幻覺也太離譜了,呵呵……」
尤賴特轉頭看著齊魯的臉色,馬上就乾笑不下去了。因為從齊魯還有身邊的光明魔導士以及聖殿騎士的臉上,他發現了一個讓他想吐血的事實―――――眼前這一幕並非是幻覺!
「聖父可能已經忘記我們了。」齊魯手中魔杖差點掉到地上,好半天才極其勉強的擠出這句話來。尤賴特和齊魯做夢都不會想到,為什麼自己的眼前會出現這樣荒誕而恐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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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齊魯感覺了一下此地的風向,接著大聲下令道:「所有的魔導士注意,使用火系魔法的馬上進行第一輪齊射!」
尤賴特簡直就是精明得過頭,聽到齊魯這樣下令,馬上就明白過來:該準備逃命去了!同時對付南方混編了黑暗魔法師的部隊,再加上狂戰士,自己現在的人手根本就跟一個準備阻擋馬車前進的螞蟻一樣。輕輕的一碾,連留個全屍都難。
因為風向對光明魔導士們有利,將近三分之一的魔導士都放出了火焰魔法球。隨著風勢,呼呼的火球魔法向著對面那些狂戰士隱蔽的地方猛射過去。空氣中頓時溫度急劇升高,熱浪一陣接一陣的熏烤著光明魔導士們的臉龐。因為火焰魔法的燃燒非常猛烈,即使因為下雨而濕潤的山林,遇到了火焰魔法球之後依然是馬上著火,大量的水分化作蒸汽在不住的翻騰。一些沒有擊中樹木的火焰魔法球,更是直直的向著練雲生他們的方向而去。
「小小伎倆也拿出來丟人。」銀先生冷哼一聲,手中暗紅魔杖一指,那兩隻巨狼一樣的召喚獸竟然上前幾步,口中吐出了夾雜著冰晶的寒冷凍氣!這股凍氣剛好克制住了飛舞而來的火焰魔法球,在空中就將其擊散。
銀先生對練雲生說道:「在這樣的林地,如果是有魔法師並且處於下風,那麼預防火攻是肯定必要的。你們狂戰士也做好突擊準備吧,待會就有好戲看了。黑霧,過來!」
練雲生一愣,轉頭向後看去。只見黑霧從部隊的後面走了出來,拿著魔杖站在銀先生的身邊。先前因為身在編製的部隊裡面,黑霧必須遵守規則,即使是身邊的士兵都不能談話,所以遠遠的看到練雲生,他都沒有打招呼。來到近前,黑霧才對著練雲生笑了笑,說道:「阿生,真是沒想到又能一起作戰了。」
看到黑霧走過來,練雲生早就明白銀先生的用意,當下大笑著答道:「黑霧哥,待會就看你的了!」
火勢快速的蔓延過來,黑霧也不敢耽擱。隨著禁咒的吟唱和魔杖被光暈包圍,練雲生感到周圍的天地元氣都開始以旋轉的形式彙集過來。不消多久,狂風以黑霧為中心向前猛刮。和以前練雲生見過的旋風不同,這次黑霧的風系魔法只是單向推進,將那迅猛的火勢向聖教廷眾人那邊扇去。
銀先生那兩隻召喚獸也沒有停著,狂風過處,原本被吹得更為旺盛的烈火被凍氣掃過,就成為了一片冰晶閃爍的奇景。不僅如此,混編在隊伍中的魔法師們也沒有閑著,大片的魔法彈開始回敬對面山林那裡的魔導士。大範圍的魔法攻擊之下,對面那裡頓時慘叫一片。不過練雲生運足目力看去,那些光明魔導士有幾個快速的張開了那種白色的光膜屏障,開始遮擋魔法彈的襲擊。不過倒刮回去的火勢確實是厲害,站得稍微前排一些的魔導士和聖殿騎士被火舌那麼一卷,馬上就成了一個活動的火把。不過為了待會追擊的方便,銀先生的兩隻召喚獸跟在帶著火焰的狂風后不斷滅火,到也沒有讓火勢如何蔓延開去。不然燒死幾個聖教廷的人,但是卻被大火擋住追擊的道路,就很是麻煩了。
看到狂風慢慢停下來,兩隻召喚獸也控制住火勢,練雲生對狂戰士的首領們說道:「看來差不多了,大家把那些雜碎殺個痛快吧!」
先前被光明魔導士一番偷襲,狂戰士們死傷有二十多個。這下到了反擊的時間,哪裡還不是人人爭先。憨大從假裝突襲德坎斯之門開始,心裡就憋了一股火。這下有了放手大戰的機會,大吼一聲之後運起真元,周身就有如燃起藍色的火焰一般。
「這個就是『新英雄王』!」銀先生看著憨大的背影,喃喃的自言自語道。練雲生就站在銀先生的身邊,笑呵呵的看著狂戰士和南方的混編部隊一起殺向了那些正準備潰散的聖殿騎士和光明魔導士。雖然看似悠閑,不過練雲生身邊的逆天劍卻一直在「嗡嗡」作響。
「我說,也不用這樣戒備吧。」銀先生讓兩隻召喚獸回來,看著前方的戰事苦笑著說道、練雲生將目光投向銀先生,笑著說道:「沒辦法,我朋友都在這裡,如果你突然反悔,冒出了什麼類似『乘機除掉黑暗魔法師最大的威脅』之類的念頭,我可就很難做了啊。」
「……我也不至於這麼離譜吧。」
「第一次被騙可以說是我不小心,第二次就只能說是我笨了。沒有第二次,大家不是都愉快?算拉,咱們在這裡看看就行,狂戰士加上劍邪大哥的隊伍再加上禁忌魔法師們,這個組合在整個光明大陸都是無敵的。」雖說練雲生已經有把握對付銀先生,但是上次的教訓實在太過慘痛,現在不得不站在銀先生的身邊防備不測。聽到練雲生這樣說,銀先生苦笑一下,也不得不跟著在一旁觀看戰事的進展。
情況確實如同練雲生所說,這樣的組合,放眼整個光明大陸真是想找對手都難。聖殿騎士們在前掩護(尤賴特自然是先溜了),光明魔導士們都一邊用魔法阻礙狂戰士的前進一邊向後撤退。不過狂戰士們展開身形,利用這裡林地的特點靠著樹木的掩護快速的接近了聖教廷那伙人。第一次遇到憨大的幾個聖殿騎士和光明魔導士還不知道厲害,用特殊的魔法強化了聖殿騎士的盾后,他們兩個一組的對憨大發動攻擊。
「去你媽的!」
憨大正在氣頭上,雙拳之上已經是運起十足的真元。一記帶著藍色火焰一般光芒的右勾拳,馬上讓一個意圖用騎士劍刺他脖子的聖殿騎士向上飛得超過了樹木的高度。接著飛起一腳,將另外一個聖殿騎士的盾踢碎。不過那聖殿騎士拿盾的手腕,也跟著粉碎了。慘嚎還沒發出來,憨大已經又是一拳讓他再也無法開口。至於那些魔導士,因為瞬間發生的屠殺而驚呆了,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被後面跟上的塔克部族眾人亂刀砍死。
退得慢的聖殿騎士和魔導士,幾乎都是不超過兩個回合就被放翻在地。不過是片刻的光景,那裡的山林樹木都濺上了不少的鮮血。狂戰士們殺得興起,後面跟著的劍邪及其部隊倒是有些輕鬆。他們跟在狂戰士們的後面向兩邊散開,在林地裡面搜索那些漏網或者意圖躲藏的聖殿騎士和魔導士。雖然有些魔導士還意圖借著魔法進行最後的抵抗,但是面對數量對比過於懸殊的敵人,這樣的零星抵抗很快就被解決掉了。
銀先生負手看著,接著淡淡說道:「那些光明魔法本部的人其實實力還是不錯的,可惜他們面對的對手太恐怖了。這樣也好,去掉這些傢伙,我們魔都的人以後潛入帝國或者是給年輕人進行試煉就會輕鬆一些。」
練雲生笑著說道:「我已經在事先交代了幾位首領,讓他們抓住幾個聖殿騎士或者光明魔導士的人物。到時候狂戰士們帶著這些俘虜回去質問聖教廷,相信帝國內部一場前所未有的內亂就要開始了。估計有好幾年的時間,都不會有空閑來對付南方了吧?」
銀先生現在知道,練雲生在帝國這邊有狂戰士的朋友,在南方這邊也有黑霧和劍邪這些朋友。兩邊展開廝殺,都是他不願意見到的。這次大動干戈的報復聖教廷,原來還有這層深意。再向狂戰士們已經遠去的方向看看,銀先生心裡暗嘆:如果不是因為練雲生的關係,他這次肯定要靜心的組織一個殺局來對付那些狂戰士的。不過這次行動為南方換來很多年喘息的機會,倒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了。
「好吧,看來帝國因為內亂,我也暫時不用忙碌。對了,你說要我做的第二件事情,是跟你一起走一趟,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我跟你去哪裡?」銀先生心中雖然略為放寬,但是練雲生所需要他做的事情依然不知道,這個倒是讓他一直有些擔心。
練雲生從儲物手鐲裡面掏出了空間魔法典籍,不顧銀先生突然放光一般的眼神,自顧說道:「根據我收集到的情況判斷,在冰封高原那裡應該有一個空間魔法的永久魔法陣。我就是通過那個魔法陣,從炎黃大陸來到光明大陸的。不過這個魔法陣是否可逆,甚至如何使用,我確實是不太清楚。在禁忌魔都裡面,對於空間魔法了解最深的,應該就是銀先生你吧?我所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跟我一起到冰封高原那裡看看,那個空間魔法陣是否還能啟用,並送我回炎黃大陸去。」
銀先生狠狠的盯著那個失落的典籍中那空間魔法典籍,好一會才收回了目光答道:「你的意思就是,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個空間魔法陣的所在,並且嘗試啟動?這個問題不大,只要魔法陣沒有損壞,啟動不過是小事情。按照你的說法,那個空間魔法陣能夠讓人安然無恙的傳送過來,想來是相當高級的空間魔法陣。如果能夠讓我研究一下……」
知道銀先生有意抬點價,練雲生不以為意的笑了下,然後把那空間魔法的典籍丟給銀先生,然後說道:「這個東西對我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你先拿去看吧。要知道,橫穿帝國直達冰封高原的路程也不短,你也要有吃苦的準備啊。」
愛不釋手的拿著那空間魔法典籍,銀先生此刻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路途不短」。有了這個寶貝,現在練雲生就算叫他一起走到炎黃大陸去,他都心甘情願。帶著激動的心情,銀先生翻看了幾頁典籍之後猛然想起一事,然後向著練雲生問道:「既然空間魔法典籍在你手裡,那麼時間魔法的典籍是不是也……」
看到練雲生笑著點頭,銀先生手指都輕輕的抖動起來。不過練雲生馬上說道:「在是在我這裡,但是如果你想要看,那麼可要幫我做完這個事情先。這個魔法的威力實在是太過驚人,能夠完全熟練的使用,幾乎是可以為所欲為!要知道,我光是依靠其中的初級魔法,就……」
「得得得,你不要說了。再說下去,沒準我會下手搶的。」銀先生搖了搖手,然後上前幾步,接著說道:「走吧,他們那裡殺得也該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
練雲生點了點頭,加快兩步跟上銀先生后就並肩而行。現在有這個時間魔法典籍作為好處,練雲生已經不再擔心銀先生會玩什麼花樣。因為從他對銀先生的了解來說,這樣的終極魔法絕對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兩人並不著急,走了好一段時間后才看到在一處山谷腹地裡面看到那個奇怪組合隊伍的尾端。那些前來伏擊的聖殿騎士和光明魔導士,沒有被殺的基本上都被眾人控制住。其中還有一些受傷的,已經有人專門幫他們救治,畢竟多抓一個,就讓聖教廷更加無法辯駁。不過那些沒傷的就有些倒霉了,狂戰士們剛剛打完一場異常舒坦的勝仗,對待俘虜自然就不是特別客氣。有幾個身上有點淤青,又有幾個眼圈黑得不太正常……
「阿生啊!這次還真是靠你,才贏得這麼舒服啊!不過……」憨大目光向著那些禁忌魔法師身上掃去,被掃過的沒有誰不心臟猛跳。憨大哈哈一笑,接著說道:「算了,這次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和他們計較!下次再見的時候,我還是不會客氣的!」
「這個也是我想說的話。」銀先生看到憨大如期氣焰張狂,不冷不熱的回應了一句。憨大雙眼一瞪,眼看就要發作。練雲生笑著搖了搖頭,憨大才相當大聲的「哼」了一下,走回去找那些俘虜的晦氣。不消多久,又有俘虜的慘叫傳來了。
「等我和部落首領還有劍邪老大交代幾句,咱們就出發吧。」練雲生看到銀先生點了點頭,就向著此時多少有些尷尬的劍邪和部落首領走去。看到這個情景,練雲生不禁想到:「如果他們不是對手,而永遠是一起作戰的戰友,該多好啊……」
第七章
練雲生讓各族首領派人看管好這些聖教廷的俘虜,然後交代他們一下回到帝國那邊后該如何如何。畢竟根據練雲生的了解,冰封高原部族的眾人思維實在太過單純,很容易就被上層左右。如果按照他的方法行事,就算沒好處也不會有多少壞處。
「憨大哥,我要去冰封高原那裡一趟,你也跟著去嗎?」交代完事情,練雲生想起回炎黃大陸的事情應該讓憨大也知道,便拉著憨大問道。
憨大腦子轉的慢,不解的說道:「回冰封高原?回去作什麼,打獵?」
練雲生笑道:「沒事我叫你回去打獵幹嘛,這個是銀先生,禁忌魔法師聯盟的首席魔法師。」練雲生為了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便先為憨大介紹,接著繼續說道:「憨大哥,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來這裡的嗎?」
「記得啊,走路來的!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到光明大陸來的吧?」
憨大嘿嘿一笑,答道:「記得啊,就是從那個紅水塘,也就是你們口中那個上古血池過來的。怎麼突然問這個啊?」
「如果有辦法回到炎黃大陸去,你也回去嗎?我找這個銀先生幫忙,很有可能從冰封高原那裡能回到原來大草原那裡去哦!」
憨大在光明大陸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猛然聽到練雲生說起,才很使勁的從記憶深處挖掘出在萬古洪荒時候的情景來。想起被逼得跳入「上古血池」的情景,憨大大叫一聲,咬牙切齒道:「去!肯定要去!當初那幾個老雜毛害我害的那麼慘,不回去教訓他們一下怎麼行!」
練雲生笑著說道:「那行,咱們就一起去吧。不過我御劍沒法帶兩個人,你和銀先生乘一隻大鳥,我御劍跟上就可以了。」
銀先生帶著兩隻召喚獸走向遠處,使用空間魔法將那兩隻黑色巨狼般的召喚獸送回神風島,接著一陣紅光過處,銀先生用魔杖在地上快速的繪製了一個魔法陣。因為此處的天地元氣不過是正常水準,耗了一段時間才將那名叫風翔的怪鳥召喚出來。憨大好奇心起,到也暫時拋下對黑暗魔法師的厭惡,有點躍躍欲試的樣子。
「憨大哥,這個東西太複雜,你學不來的。」練雲生一看到憨大兩眼放光的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當下就打消了他那不切實際的幻想。憨大扁扁嘴,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沒有反駁。
銀先生帶著風翔過來,練雲生指了指風翔之後說道:「憨大哥,你就和銀先生一起乘坐這個大鳥,我在你們旁邊跟著。」沒等憨大抱怨和不滿,練雲生又走到劍邪那裡,笑著說道:「劍邪大哥,這次帝國貴族跟聖教廷有得亂了,你回去也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你手下的兄弟們,都能管的住吧?」
劍邪點了點,說道:「這個自然是沒問題,帶出來的都是跟我當初一起混過盜賊的傢伙,現在是可以共生死的手下。至於那些還不太牢靠的,我交給鐵刃在帶,不會有什麼麻煩的。」
練雲生點點頭,心中也明白,如果不是真的對劍邪無比信任,這些人也不會毫不猶豫的參與這樣說出去全大陸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的行動。再次交代了一下冰熊和高原部族的首領們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最後拉冰熊到一邊悄悄說道:「如果要爭取貴族甚至皇帝的支持,你就說想辦法讓羅西罕……呃,也就是帝國皇帝知道,勿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他就會更加倚靠你們了。」
「勿落?勿落是誰?」冰熊他們長期在卡瑪西平原這裡,自然不曉得當年轟動帝都的那個「勿落」。練雲生知道解釋起來話就長了,隨便說了幾句就讓他們帶著那些俘虜先趕回光明戰城。銀先生向著那些魔法師們也交代幾句,就讓他們隨著劍邪的部隊一起撤回德坎斯之門。
「阿生,說真的我就算用跑的也未必會比那隻鳥……」
「得了得了,知道你能跑,不過坐著鳥飛總比自己跑來的舒服不是?你看看,那隻怪鳥頭抬得高高的,你想去騎它還未必願意咧!」練雲生曉得憨大的毛病,當下就用話激他一下,果然就立竿見影的收效了。
「不給我騎!?笑話!」憨大雙手叉腰,挺胸喝道:「想當初在大原野那裡的時候,什麼野獸見了我不是……」
「是了是了,憨大哥英雄了得,快點上去吧!光說不練那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練雲生摸了下額頭的汗,好說歹說讓憨大跟著銀先生上了風翔的背上。至於憨大如何對著銀先生的背影作些怪相,或者是故意將拳頭捏的「格格」作響,練雲生也只能當作沒有看到。
風翔雙翼帶起狂風,彷彿根本沒有覺得背上有兩個人一般,輕巧的就衝上了天空。練雲生放出逆天劍來,真元感應之下也御劍而起,追著風翔後面御劍而行。憨大原來哪裡見過練雲生有御劍這樣的手段,拍手大聲叫好不說,還渾然忘記了自己是身在高空。銀先生看到憨大那個不要命的樣子,心裡也是服了這個混人。
地面上,是卡瑪西平原那遼闊的景觀。遠在地平線的那邊,是猶如綠色衣服上紐扣一般的光明戰城。直通光明戰城的那條主道,從北面城門一直向著帝國的方向延伸,狠狠的劃過了卡瑪西平原的墨綠草地。銀先生心中感慨,每次從天空飛越這卡瑪西平原的時候,他心中總是想起了在這片土地上倒下的無數戰士。一千年的戰事,漫長到了大家都在麻木作戰的地步。迎著撲面的風,銀先生喃喃的說道:「這樣的戰爭,到底意義何在呢……」
憨大正好奇的向下張望,呼呼的狂風讓他根本沒注意到銀先生的低語,一旁的練雲生聽力敏銳,倒是清除的捕捉到這句話。「戰爭的意義何在?」歷來不喜歡爭鬥的練雲生想到這句話後面的無奈,神色也是一片黯然。
「戰爭除了破壞,永遠不會有意義!」
「啊?什麼?」渾身充滿興奮勁的憨大倒是聽到了這句,不過沒頭沒腦的他也沒注意這是練雲生說的還是銀先生說的。只是過了剎那,這話就被他丟到腦後,繼續去享受從高空觀看地面景緻的快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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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斯小鎮,是禁忌魔法師聯盟在帝國內部的一個秘密據點。銀先生因為要通過這裡的魔都人員通知帝國內部潛伏的魔法師準備應對劇變,所以練雲生只得跟他先到這裡來。雖然這裡破敗一如從前,但是練雲生卻是明白,這些不過是表面現象而已。
用了半天時間,銀先生交代完了大小事物,總算可以安心的上路。因為這裡實在是貧瘠,憨大想吃頓好的都沒有辦法,罵罵咧咧的又再騎上了風翔。這次大家心無旁騖,向著北方直飛。用了不知道多少日的時間,走走停停的三人越過無名群山,經過霧隱峽谷還有黃金大道,帝國內的最後一站就是星光鎮。練雲生回想過去發生的那麼多事情,心情多少有些起伏。舊地重遊,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銀先生體質和憨大和練雲生沒得比,進入冰封高原的時候自然要準備禦寒的衣物。事實上,北方這邊的氣溫已經讓他覺得吃不消了。並未顧及憨大那鄙夷的目光,將混入城內買來的禦寒衣物在身上裹個結實,才和另外兩人繼續上路。因為是從空中接近冰封高原,來自高原的寒風逐漸的刺骨起來。風翔雖然還能勉強支撐,但是銀先生如果再熬下去,肯定要在半路就病倒。憨大想到回去的希望就在這個乾瘦的魔法師身上,廢話也比原來少了許多。沒有辦法,銀先生將風翔送回神風島之後就跟著兩人徒步進入了冰封高原。
雖然是晴天,但是地面上的冰雪逐漸多了起來。放眼望去,視野之內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為冰雪反射光線相當厲害,銀先生掏出了使用會產生強光魔法時遮擋光線的墨鏡架來。憨大和練雲生對於這樣的光線覺得無所謂,帶著銀先生在一路跋涉過去。按照憨大的記憶,靠著一些山峰的形狀來向著當初冰熊發現自己的那個雪谷走去。一路之上,憨大又叫又跳的,不時會沖入風雪之中,瘋狂的吼叫幾下然後用拳擊起大片的雪花來。練雲生沒得憨大那股勁頭,只是扶著銀先生高一腳低一腳的行走在雪地中。銀先生這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折騰,進入冰封高原的第四天後就宣告病倒。好在練雲生用真元幫著他暫時強化一下身體,病情倒是沒有多嚴重。不過這樣的環境下,銀先生每日的進食倒是更少了。經過練雲生的一再要求,憨大隻得背著銀先生趕路。不過抱怨「狂戰士背著黑暗魔法師,傳出去肯定要笑死很多人」之類的抱怨,幾乎成了憨大每日必備的功課一般。
抱怨歸抱怨,憨大背著銀先生,隊伍的前進速度倒是大大的加快了。十多天後,三人總算來到了那處雪谷。因為沒有任何避風的野獸,整個雪谷裡面只能聽到靜靜落雪的聲響。
「當初就是在這個地方吧?」練雲生環視了一下,不禁遙想當初自己和憨大被拋到這裡來的情景。
憨大倒是沒得什麼感慨,讓銀先生從背後下來之後就走到雪谷的正中間說道:「沒錯,我有一次和冰熊一起狩獵的時候來過這裡。按照他的說法,我們兩人當時是隨著一陣紅光過處,就很狼狽的趴在這個地方。」憨大說完用腳在雪地上劃出一個圈,示意就是這個位置。
練雲生看到地面被厚厚的積雪掩蓋住,便說道:「憨大哥,你想辦法把這些積雪清除掉。如果地下有永久魔法陣的話,剩下的事情就要靠銀先生了。」
「清除積雪的時候小心點!如果讓永久魔法陣受到破壞,要想復原可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銀先生看到憨大拳頭之上冒起藍光,彷彿要一拳擊散那些積雪的模樣,馬上驚駭的制止。憨大嘴一咧,知道不能用取巧的辦法,只得用手將積雪慢慢的掃開來。練雲生接著也走上前去,用逆天劍幫著清除積雪下的冰層。
在這冰封高原的腹地裡面,冰雪的積壓厚實程度遠遠超過了三人的想象。自從在一處冰層之下發現了黑色的奇異圖案,兩人清除積雪的時候更是格外的小心。耗用了大半天的時光,總算將這雪谷中央的積雪全都清除到了一邊去。饒是憨大和練雲生體格遠超常人,這樣一番弄下來也是有點疲倦。銀先生此時臉上的病容早就一掃而空,蹲在地上仔細的研究著那直徑幾乎有二十步距離的巨大魔法陣。每一處圖案的變化,每一處陣型的銜接,都讓他如痴如醉,好半天才嘆道:「奇迹,真的是奇迹!不知道哪個魔法師前輩,竟然在這樣的地方布下了這樣巨大的空間傳送永久魔法陣!想來在他布下這個魔法陣之前,並不知道這個魔法陣啟動之後會傳送到何處吧?」
「不知道自己會被傳送到何處?」練雲生不禁有些驚奇,問道:「既然不知道啟動之後會被傳送到何處,製作這樣的傳送魔法陣有什麼意義啊?」
銀先生一邊嘖嘖感嘆一邊答道:「你以為空間傳送魔法能夠隨意去到任何地方啊?能夠設置這樣固定傳送地點的魔法陣的地方本來就不好找,設置完成魔法陣之後被送去的地方,要真的被傳送過之後才知道。當初也是按照前輩魔法師的記載,才知道召喚獸可以送到神風島那裡。」
「原來是這樣……」練雲生看著地面上那巨大的魔法陣又逐漸落上了不少雪花,便說道:「銀先生,你看看這個魔法陣是否還能啟動?」
「沒有問題,這個永久魔法陣因為在冰雪之下保存得很好,只需要一段禁咒就能啟動。不過我要站在魔法陣中央施法,也就意味著會跟你們一起被送過去。」
練雲生笑著說道:「那沒事,只要確定了這個魔法陣還能送人過去,咱們就趕回來吧。」
銀先生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那暗紅的魔杖。自己走到了魔法陣中央之後,讓憨大和練雲生分別站在自己的左右,銀先生慢慢的吟唱起一段複雜的禁咒。隨著魔杖頂端的水晶放出柔和的光芒,大家覺得腳下一震,魔法陣那複雜圖形也開始慢慢亮了起來!
第八章
一道接一道的光圈從地面的魔法陣浮現出來,漸漸的將練雲生等三人圍在中間。隨著一股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扭曲力道,原先還能清楚分辨的高原雪景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隨著銀先生禁咒的完成,三人眼前一陣閃光,接著就覺得腳下一空,彷彿掉入了什麼深淵一般。
隨著一陣失重的感覺過後,三人突然覺得一股燥熱的氣流將身體裹住。周圍的空間彷彿都失去了那種真實的存在感,難以感覺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上還是下。不知道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了多久,三人同時感到地面又回到了自己的腳下,心中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練雲生剛剛站穩,就覺得有股大力在背後拉扯一般,差點向後退上一步。站在他左邊的銀先生,更是二話不說就向後倒去。練雲生反應夠快,一把就拉住了差點摔倒的銀先生。憨大雙腳真元一運,低喝一聲后就穩穩站住。三人轉頭一看,大家背後正是一個有如灌滿鮮紅血液的水塘。練雲生和憨大對視一眼,接著同時說道:「成功啦!」
銀先生沒有練雲生和憨大的力量,上古血池的吸力便難以抵抗。靠著練雲生的攙扶,他才順利的走到足以擺脫上古血池引力的範圍。站穩腳跟,銀先生才來得及打量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星空之下,一片荒蕪的石灘向著四周擴散,遠處是視線難以觸及的黑暗,四周死寂的氛圍令他覺得有些不舒服。整個天地之間,彷彿只有他們三個生物一般。這種空曠和毫無生氣,是他從未見過的。
八年時間過去,憨大對這裡的記憶也是有些模糊。不過靠著天空的星星,他還是大致能分辨當初走過來的方向。練雲生因為一直惦記著回到炎黃大陸來,所以對這裡的景緻還是記憶猶新。當真正踩到屬於自己世界的土地時,那種激動而又複雜的心情,實在是難以言諭的。
看到銀先生臉色不太好,練雲生說道:「銀先生,往前面走一些距離就是一片草原,我們去那裡吃點東西,稍微休息一下再作計較吧。」
雖然這裡比冰封高原溫暖得多,但是銀先生一時也沒有適應過來。拉緊身上厚厚的獸皮衣物,只得同意了練雲生的意見。因為在這樣的身體情況下,再次施展魔法是相當不理智的行為。雖然明知道身後那個紅色的池塘很有古怪,但是進一步的研究也只能等自己身體稍微好轉才能進行。
練雲生放出逆天劍,帶著銀先生騰空而起。為了防止狂風的侵襲,練雲生運起真元氣罩,將銀先生和自己都護在其中。憨大回到了自己的故鄉,興奮之下也是利用真元強化足力之後放腿狂奔,從地面緊緊的跟著練雲生。這樣的速度之下,三人不過是片刻之後就來到了萬古洪荒邊緣的草地。
練雲生放下了銀先生,然後使用一個火焰魔法來在地面燃起一個小小火堆。因為是通過魔法產生的火焰,所以並不需要乾材枯枝什麼的,一小堆火焰在距離地面一個巴掌的距離燃燒,看起來還真是有些怪異。能夠在柔軟的草地坐下休息,並且有火取暖,銀先生那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血色。憨大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嘭」的一聲就躺倒在草地上,看著滿天的繁星發獃。
銀先生休息了一陣,緩過勁來之後說道:「確實是奇迹一般,那個魔法陣竟然讓距離如此遙遠的兩塊大陸連接起來。相信當初設置這個魔法陣的人,自己都沒想到傳送距離會如此遙遠吧。阿生你看,星空之中有些星座的位置都有些許改變,可見我們穿越了何等漫長的距離啊。」
練雲生雖然知道炎黃大陸和光明大陸之間的距離何等漫長,但是具體有多長他也懶得去想,反正就算御劍飛行都很難穿越這樣的距離就對了。看到銀先生臉上滿是倦意,練雲生讓他在火堆邊先休息。至於憨大,剛才望了星空才不到半會,就已經呼嚕大作,睡了過去。練雲生笑著搖搖頭,坐在一旁向著東邊望去。在那個方向,就是雲起國的中康城,是他長大的故鄉。想到自己離家鄉還有母親距離並不遙遠,練雲生突然又有些害怕。自己這一離開,就是八年多的時間,不知道家裡已經變成什麼樣子。還有自己的母親……練雲生用手拍了下腦袋,彷彿想趕走這些紛亂的思緒一般。過了好一陣,嘴裡才嘆道:「所謂的近鄉情怯,就是指這個吧。」
安靜的一夜就這樣過去,當練雲生在越過草原的第一縷陽光中拍掉身上的露水之時,站起身來去看銀先生的情況。結果走到近前,練雲生髮現銀先生隱然臉頰有些發紅。用手在額頭上一摸,竟然覺得有些發燙。原來經受不住連番趕路的疲勞和巨大的溫差變化,銀先生的病更為嚴重了。雖然練雲生可以用真元幫助他暫時控制住病情,但是這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搖醒了銀先生,練雲生說必須去找點草藥或者專門的大夫才能治好銀先生的病。銀先生自然是不想莫名其妙的倒在這個未知的大陸上,只得同意了練雲生的意見。好不容易弄醒了憨大之後,練雲生讓他背著銀先生,向著萬古洪荒的腹地走去。
進入了萬古洪荒,地面上的走獸逐漸多了起來。憨大一如從前那樣,歡叫著想去追逐那些走獸。銀先生哪裡經得起這樣的顛簸,練雲生馬上上前攔住憨大讓他不要胡鬧。憨大憋悶的踏步前進,打獵解決午飯的事情自然就是交給練雲生解決。有逆天劍在手,練雲生已經不是當年第一次來到萬古洪荒的入門小修真。金光過處,馬上有一隻躲避不及的走獸被逆天劍斬下。拖著那隻巨大的走獸,剝皮切肉生活燒烤之類的活計練雲生是駕輕就熟。
正當練雲生燒烤那隻走獸的肉塊之時,突然感應到東面的天空有些異樣。轉頭望去,只見天空中有四個黑點正在快速的向這邊接近。練雲生目力何其厲害,馬上就準確的分辨出那是四個劍系修真。在光明大陸這麼多年,練雲生因為除了他之外就沒有見過什麼正統的修真,這下猛然間見到,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動。
四個劍系修真御劍,不過是半刻光景就來到了三人休息的地方。這四人身穿淡青色長袍,衣冠有些儒雅味道,顯然是某一派劍系修真的弟子。看到練雲生等三人竟然再次生火烤肉,都不禁愣了一下。因為修真到了一定的水準,辟穀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要說這三個人是世俗界的人,那麼在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萬古洪荒之中。
「這位朋友,請問是師尊何派?」其中一個劍系修真收起飛劍,上前拱手行禮向著練雲生問道。
若非是在神風島那裡聽得侍族眾人說了一段時間的炎黃大陸語言,練雲生幾乎都不太能適應這個熟悉的母語。激動了半天,他才腦筋活絡一點,想了一下才答道:「我是崑崙派的弟子,看……」說完,練雲生掀起了自己左邊的袖子,露出了胳膊之上那個小小的飛劍圖案。四人看到,馬上肅然起敬,一起抱拳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崑崙派同道,我們四個是乾峰派第四代弟子。因為馬上要舉行劍道盟會,聽劍修盟之命前來巡視萬古洪荒。三位都是崑崙派的嗎?如果要參加劍道盟會,怎麼此刻還在這裡耽擱啊?」
練雲生知道憨大和銀先生的身份不太好解釋,只得隨口胡謅道:「我這位朋友因為前幾晚和幾個道系修真拚鬥一場,元嬰受了點損傷。這幾日沒有小心照顧,竟然染上了風寒。沒得辦法,只能邊調養邊趕路了。」
看到銀先生臉上的病容,那四人倒是深信不疑,並且都對於道系修真的無良行徑一同聲討。練雲生詢問四人身上是否有治癒風寒的丹藥,結果四人都面顯難色。一般修真因為有真元護體,得這樣病的倒是相當罕見。所以身上即使帶著丹藥,也都是些治癒內外傷的藥物。
練雲生沒得辦法,只得用言語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些關於那個什麼劍道盟會的消息。用了好一段時間,練雲生才明白過來。原來八年多前,以崑崙派為首的劍系修真和以玄靈派為首的道系修真對於萬古洪荒的爭奪日漸激烈。為了防止全面開戰帶來的災難,最後就定下了這麼一個劍道盟會的規矩。每隔四年,劍系修真和道系修真各大門派會公推出五個前輩高手以及五個後輩弟子,在穿日峰那裡分十場進行公開比試。哪方贏得超過五場,那麼萬古洪荒便歸哪邊所屬四年。第一次勝的是道系修真,第二次勝的卻是劍系修真。眼看這第三次劍道盟會又要召開,由各派劍系修真組成的劍修盟自然是派出門下弟子數人為一隊,巡視萬古洪荒裡面是否有道系修真前來破壞。
好說歹說勸走了四個乾峰派的弟子,練雲生讓憨大背著銀先生繼續前進。因為想到這萬古洪荒這裡哪裡給銀先生找大夫,帶著銀先生御劍飛行他又受不了,所以只能去穿日峰那裡碰碰運氣。帶上了異者的假面,練雲生又裝扮作那個中年男子。向銀先生多要一個異者的假面,讓憨大也帶上。放入小小晶石之後,憨大的面容就變成一個有些清秀的年輕人,不過那下巴和臉頰邊的鬍鬚並非面具可以遮擋……這副尊容配上他那高達的身材,練雲生很使勁的忍耐才沒有暴笑起來。銀先生從憨大背後看到他那樣子,雖然臉色沒有變化,但是身子卻微微的抖動起來,顯然也是忍得難受。憨大又沒有鏡子來照,自然不曉得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當下三人加快速度,向著乾峰派四人所指的穿日峰方向加速行去。
路上又遇見了幾批巡視的劍系修真,練雲生都都用崑崙派的身份遮掩過去。好在崑崙派因為是劍修門派之首,門下弟子並沒有派出來巡視,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崑崙派弟子」身份其實算是半真半假。耗費了一些真元,練雲生總算讓銀先生在到達穿日峰之前病情沒有進一步的惡化。
距離穿日峰還有半天路程的時候,路上遇到的劍系修真越來越多。天空中御劍飛行的,地面上漫步行走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憨大固然看得有些眼花,銀先生更是張大了嘴,好久都合不攏。如果是在光明大陸那裡,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像練雲生這樣的「修真」竟然還有這麼多。如果這些人都通過那個血紅的水塘去到光明大陸……這個恐怖的想法,讓銀先生感到不寒而慄。若非此刻因為生病而渾身發冷,估計他額頭上就要不斷的流下冷汗來。
向遠處望去,穿日峰相當醒目的矗立在草原的盡頭。盡頭之後,就是連綿不絕的雲起山脈。隨著來往的修真們越來越多,練雲生也盡量避免開口,免得有崑崙派的弟子認出他們三人是混進來的。偶爾感到左手手臂有些刺痛,練雲生就曉得附近有崑崙派的弟子,更是會小心翼翼。
在穿日峰附近巡邏的劍系修真見到練雲生一行三人,便有專人上來迎接。聽了練雲生自我介紹之後,以為是崑崙派前來助拳的散修弟子,當下便客客氣氣的迎到山上去,安排了專門的住宿之所。
跟著迎客的劍修上了穿日峰,來到安排好的住所之時,練雲生心中只是暗暗叫苦。只見這個佔地不小的臨時木屋門口,掛著一塊小小的木牌,上面端端正正的寫著「崑崙派」三字。聽到裡面不斷傳來的嘈雜人聲,練雲生一時覺得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