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能屈能伸!演技精湛!贊一個!
第023章能屈能伸!演技精湛!贊一個!
「我……」白輕舟尷尬,為了不讓愛人胡思亂想,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說了實話,「我……怕父親。」
沈眠眠瞭然——原小說里,安寧侯年輕時,是一員虎將,說以一擋百有些誇張,但以一擋十,不在話下。
後來受傷,才不再去前線打仗,而是帶兵在京外駐守,還為皇上訓練御林軍,備受皇上器重。
御林軍直轄於帝王,無論從裝備到戰鬥力,都是頂尖,選拔、訓練責任重大,想來,負責此事的安寧侯,也是極苛刻的一個人,世子怕父親,情有可原。
白輕舟說完,就後悔了。
世上哪有女子喜歡軟弱孬種?他現在……很孬。
沈眠眠道,「我也害怕。」
「?」白輕舟一愣。
沈眠眠眨了眨眼,「世子為何驚訝?是人都有恐懼之心,別說人、動物也有,恐懼是動物最重要的求生本能,如果不知恐懼、不知躲藏,早就被天敵吃滅種了。所以說,恐懼不丟人。」
白輕舟苦笑,「你在安慰我。」
沈眠眠笑眯眯,「世子誤會奴家了呢,安寧侯可是上戰場打仗的人,敵軍都害怕,更何況你我這種沒參軍的人?如果安寧侯連我們這種人都嚇唬不住,他如何打仗?世子,您說對嗎?」
「……」
白輕舟思考片刻,之後幽幽嘆了口氣,「眠眠,你真的很會安慰人。」
沈眠眠笑了笑,沒再辯論。
她本來就在安慰他嘛,利用了偷換概念法,把世子恐懼父親,悄悄偷換成普通人敬畏軍人,讓他心裡好受點。
但看樣子,沒糊弄住,鳳雛軟弱歸軟弱,卻不傻。
說話期間,
兩人就到了主院。
在下人們的問安聲中,沈眠眠隨白輕舟穿過院子,進了房門,入了正廳。
剛一跨過門檻,她便感受到了肅殺之氣。
心中暗道——難怪鳳雛會害怕,她也有點。
沈眠眠一直低著頭,維持「上不得檯面小妾室」的卑微姿態,隨世子,給侯爺、夫人,以及提前到來的少夫人問安。
「起來,都去坐吧。」說話的,是夫人丁氏。
「奴家謝夫人。」
沈眠眠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坐在姜茵錦下手邊的位置,世子則是坐在她斜對面、侯爺主位下手邊的位置。
沈眠眠剛坐下,就聽見一旁傳來姜茵錦端莊又不失溫柔的嗓音,「你來啦?」
「啊……是,奴家來遲了。」沈眠眠匆匆回答。
心中暗道——如果不是看過小說,知道姜茵錦對她恨之入骨,她差點相信了姜茵錦的親切,不愧是女主角,能屈能伸!演技精湛!贊一個!
姜茵錦淡笑,「沒有,還未開膳。」
說著,眼角看向夫人。
果然,捕捉到夫人眼神中的滿意——夫人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世子高興,夫人便高興了。換句話說,只要她不干涉世子和沈姨娘那對狗男女,就是一位合格的正室。
姜茵錦唇角勾起一絲譏諷——侯爺不能人事,夫人守活寡,竟認為其他女子也願意守活寡,真是可笑。
上一世,她就生生守了半輩子的活寡,還要時不時被沈眠眠刺激,最後鬱鬱而終。
這一世,她也不想守活寡,她想直接守死寡,她要讓白輕舟死!沈眠眠死!還有安定侯府這些人渣,都得死!
另一邊,安定侯與世子說話。
與其說是說話,還不如說是訓話,與訓手下的兵士一般,白輕舟低著頭,諾諾地答應著。
沈眠眠順勢抬眼看去,之後,整個人驚住了。
這……
是安寧侯!?
卻見,坐在正位的男子穿著暗色錦袍,因是夏裝,所以布料較薄,加之男子肌肉緊繃,線條稜角好似能透過衣料展現出來。
其身材高大挺拔,寬肩細腰,無一絲贅肉。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深刻、劍眉星目、面頰刀削,整個人陽剛至極。
也許是常年練武,或者不知何原因,並未蓄鬚,其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看起來只有三十齣頭。
但按照鳳雛的年齡推算,安寧侯應該三十七八左右。
書上可沒寫安寧侯這麼帥!
還有,鳳雛怎麼和他爹長得一點都不像呢?白白嫩嫩的,倒是和夫人長得像。
哎,好可惜,這麼好的基因,竟然沒延續下去,以後也延續不下去了。
畢竟安寧侯……沒生育能力了。
沈眠眠不由得偷偷多看了安寧侯幾眼,她發誓自己很小心,避開了侯爺、夫人和姜茵錦的視線。
但她千防萬防,沒防住某人的視線。
卻見不知何時,低頭挨訓的世子,正抬眼看著她,那一雙純黑透亮的眸子,犀利得好似一雙箭,將她小心思看透。
沈眠眠急忙低下頭——夭壽啊!她沒那個意思!
也不知道鳳雛會不會誤會她……其實誤會了也沒什麼,最好默默把她打入冷宮,萬不要發生爭吵。
因為爭吵,會引起夫人不悅;夫人不悅,就會靠近姜茵錦;靠近姜茵錦,就會被姜茵錦煽動得投靠錦王。
嘖,她就這點小願望,從來樸實無華。
之後,沈眠眠就一直狠狠低著頭,再沒抬起來過。
雖然……她真的好想再看安寧侯幾眼。
身材這麼好,那寬厚的背肌、雄壯的肱二頭肌,想來八塊腹肌都不在話下!
那張臉,也是冷峻禁慾,誰能想到這本小說里,最幸福的竟然是安寧侯夫人?
不過轉念一想,夫人好像也挺慘,因為這麼帥的侯爺只能看不能吃,干著急。
侯爺又像訓士兵一樣,把世子訓了好一會,直把世子的精緻小臉訓得慘白慘白,夫人才不得不開口,勸侯爺先用晚膳。
隨後,眾人移步到膳堂。
用晚膳期間,侯爺沒再訓斥,但看向世子的眼神帶著滿滿的嫌棄,這頓晚膳,自然用的也不愉快。
是夜。
因為世子心情不好,所以兩人並沒去練武場運動,所幸兩人晚上也沒吃多少。
沈眠眠沒練字,而是拿一些楷書字帖翻看,研究別的書法家的作品。
一邊看字帖,一邊偷偷看世子。
整整一晚上,世子沒和她在一張桌子,而是獨自坐在窗旁邊的軟塌上。
目光定定,看著窗外。
皎皎月光透過敞開的窗子,照在少年瓷白的面頰上,讓這張白凈的臉,好似凡凡紅塵中的一顆珍珠,優雅又脆弱,零珠碎玉。
沈眠眠想起剛剛在主院,世子蒼白著一張臉,被安寧侯訓斥,內心也是說不出的酸楚。
她搖了搖頭,覺得這件事與自己無關,便繼續看字帖。
但少年煢煢孤立的身影,又一直在她腦海中晃蕩。
矛盾掙扎了好一會,
最後放下字帖,跑了過去,坐在軟塌的另一邊。
「世子,你在想什麼?」
少年沒馬上回答她,
過了好一會,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動了動,這才徐徐收回視線,眸光冰涼如月,「你……喜歡我父親?」
沈眠眠愣了一下,然後咆哮出來,「你有病吧?他是我公公!我口味沒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