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自家孩子寵幾下
謝晚陽說,他還沒有那個本事捉拿周親王,一個皇叔身份便要將他壓死。
謝晚陽還說,你莫要泄氣,你還是有點兒作用和本事的,畢竟,你是聖上看中的人。
最後,他還說,若是想要功績,最好跟緊他,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問。
說完,他將他強行塞入馬車內。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啊。
他也不知被帶到了哪裡,只知再次下馬車時,天色已晚,眼前一個破落小院,謝晚陽身邊的平安將他請了進去,隨後便再也沒有管過了。
倚羅璋坐在椅上,有些發懵,但同時,心情也稱不上好,畢竟他現在要做的是親手捉住自己的皇叔,不過還好,他的父皇沒有讓他去面對母后,否則,他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正如父皇所說,她到底是他的母親,若是真要弒母,他,是下不了這個手的。
只是倚羅璋沒有想到,一個時辰后他便見到文公公,文公公表情異樣且心疼的告訴他,計劃有變,周親王那裡他不用管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要捉拿的竟是自己的母親?
文公公嘆息,但卻毫無辦法,「大殿下,老奴知曉你的難處,可再難也要堅持下去,自古忠孝難以兩全啊。」
意思是,為了大局著想,他還是忍一忍吧。
倚羅璋低垂著頭,搖了搖首,「不是的文公公,我沒有委屈,她雖然是我的母親,可我也說過,我首先是臣,我只是想不通,為何父皇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早有心裡準備,其實於他來說周親王也好,母親也好,他將來都要面對。
文公公臉色異樣的看了看他身後,欲言又止。
他總不能說一個時辰前謝二公子進了宮,也不知他與聖上說了什麼,只是出來之時謝二公子臉色好看了些,而聖上的臉色更黑了一些,緊接著,聖上便命他帶著「計劃有變」來到大殿下身邊。
倚羅璋笑了,「原來如此。」
文公公一驚,「殿下知曉其中原由?」
倚羅璋吸了口氣,他自然知曉,謝晚陽應該是因為明月才冒險與聖上說調換計劃的吧,明月現在還在皇後身邊,聽說又受了傷,謝晚陽那般的疼愛這個女子,他如何會讓她獨自面對。
他早該想到的,謝晚陽從來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人,哪怕是聖上,有時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哪怕是聖旨已下,他也可以抗指不遵。
文公公手心捏了把汗,「二公子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這世間從來是抗旨是殺頭的大罪,哪怕是那旨意上讓他去死,他也得去死,否則,死的不僅是他,還有他的全族,故而,這世間除了有叛逆之心的人,其餘者皆以聖旨為遵。
謝二公子啊,他就不怕聖上怪罪?
倚羅章笑道,「文公公,你又錯了,不是謝晚陽膽子大,而是身為聖上的父皇心地仁慈,當然,謝二公子也不是真的膽子大,他一定是用了什麼東西去交換了,而這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們都知曉謝二公子是這世間最為忠心之人。」
誰都知道,謝二公子哪怕是死也不會背叛大都國,不會背叛聖上,更不會背叛倚羅氏,聖上將他當成重臣,同時也將他當成半個兒子,他在聖上心中的地位與其他幾位皇兄是一樣一樣的,哦不,或許還要更重一些。
退一步說,若謝晚陽身體里流的不是謝家的血,而是倚羅氏的血,那麼他敢肯定,這大都國諸君之位非他莫屬。
他的地位在某種程度上遠高於後宮裡的任何一位皇子。
而且,「文公公,你知道嗎,我其實很嫉妒謝二公子。」
文公公驚了一跳,「大殿下,你?」
倚羅璋笑了,「你不必驚慌,而且這應該是正常的吧,身為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又不那麼蠢笨的男子,都會羨慕和嫉妒謝晚陽的吧,放眼整個盛京,哦不,放眼整個大都國,甚至是大靖國,哪一個年輕的有志之人不是這樣的?」
謝晚陽不僅是在大都國出名,在大靖國也是一樣,大靖國的國主每隔幾日就要嘆惜一次,為何他大靖國沒有一個謝晚陽?
謝晚陽啊,他值得別人的羨慕與嫉妒。
文公公聽到這裡,也不說話了,大殿下說的是真的,只要是男子就會嫉妒,書院里的學子,后宅中的公子,就算是農莊里的農子也是如此,他們以謝晚陽為首,以他為榜樣的行事,哪怕是沒有他的全部才能,也要做到無愧於心,為國為民。
聖上對待謝二公子也的確超出了君臣之禮,也更像是自家的一個孩子,讓他驕傲的孩子,許多時刻,聖上應該也是在慶幸謝晚陽是他大都國的人吧,若他是大靖國的,應該也會如同那大靖國主一般嘆惜。
對待自己的孩子,尤其是還有這般本事的孩子,寵幾下又能如何?抗旨便抗旨吧,權當是小孩子家家的一次任性,一次撒嬌,故而,抗旨一次又能如何?
倚羅璋是嫉妒謝晚陽的,同時也喜歡他,他的能力是他做不到的,也羨慕他能夠四處奔走,離開這四方的天空,如同鷹一般的翔於這若大的天地之間,他嫉妒他的自由。
「文公公,我也極喜歡他,我想做像他一樣的人,呃,之前我想做像他一樣的人,故而我努力讀書,我努力的表現自己。」
倚羅璋說到這裡,眼睛閃閃發亮了起來。
文公公剛要說這可以啊,這太好了,若是大殿下能成為像謝晚陽那樣的人,他的諸君之位便有望了啊。
可是倚羅璋下一句話便澆滅了他的激動。
「可是有人告訴我,只要做我自己便好,她說,謝晚陽那就是個變態,是不正常的,而像我這樣的才算是正常的,她還說,這天底下又能出幾個不正常的人來?若是非要變得不正常,那才叫不正常。」
啊?文公公目瞪口呆。
這天下,居然還會有人說謝晚陽是個變態?這?
倚羅璋笑得更開了,「她還說,謝晚陽縱然是天才奇才,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制肘,她說,謝晚陽就像是一杯水,已經滿了,便再也裝不下一丁點兒的水了,她還說,我也是一杯水,只不過是未裝滿,我還有裝滿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