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月光是世子4
四皇子大婚的日子定在初秋,衛淵早早到了外家。
沈侍郎見到外甥,頭疼的道:「你可算是來了,你代我在前頭待客,我去看看你表妹。」
「表妹又怎麼了?」聽舅舅這語氣,就知道他那個表妹又鬧幺蛾子了。
「還不是因為你,你表妹死活不願意嫁給四皇子。」
沈侍郎白了他一眼,不放心的接著道:「你就在這個待客,避著點兒,不要讓你表妹看到你,不然有的鬧騰。」
衛淵連連點頭,他也不想見女主,現在自己可是定了親的人,可不能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沈婉婉看著銅鏡里里紅彤彤的自己,沒有一點喜色,見旁邊喜娘忙忙碌碌,找茬道:「畫的這是什麼妝,醜死了。」
正在給她梳頭的喜娘手頓了頓,沒有理會她,繼續給她梳頭。
這幾天她們都已經習慣了這位沈姑娘的折騰,一個庶女嫁給四皇子做正妃還有什麼不滿的。
「妹妹還是別折騰喜娘了,再怎麼折騰都是要嫁過去的。」沈珠珠幸災樂禍,以這種方式嫁給四皇子,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你還不是一樣,我最起碼嫁的比你好。」沈婉婉最滿意的就是自己這個姐姐也定下婚事,不能嫁給表哥了。
沈珠珠面色不變,笑著道:「等妹妹出嫁了,正好能回來參加表哥的婚禮,你還不知道吧,表哥他定下親事了,就是忠勇侯府的嫡次女。」
「你說什麼?」沈婉婉也不管自己現在正梳頭髮,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頭髮被扯的生疼也不管不顧。
「表哥要娶李裕惜?她怎麼配。」要說沈婉婉討厭的女人,沈珠珠排第一,李裕惜就能排第二。
每次見到李裕惜她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明明家世一般,偏偏要高人一等。
「沈婉婉,你今天給我老老實實的,不然我就把你綁進花轎。」沈侍郎一進門就看到這幅混亂場面,額角突突跳個不停。
「爹,姐姐她不懷好心,在今天這種日子裡她告訴我表哥和李裕惜定親了。」沈婉婉指著沈珠珠告狀道。
「爹,她看不起我娘給我找的親事,得意洋洋的說她嫁的比我好。」沈珠珠也不甘示弱。
「都住嘴。」喝停兩人,沈侍郎對喜娘道:「趕緊給她上妝,別誤了時辰。」
說完這話拉著沈珠珠出了房門,兩姐妹只要一見面就吵架,還是分開的好。
沈家熱熱鬧鬧的把女兒送上花轎,衛淵也跟在隊伍後面,代表魏國公府參加四皇子的婚禮。
到了四皇子府,四皇子泄憤似的重重踢了下轎門,喜娘連忙穩住轎子,生怕新郎力氣太大,踢翻了轎子。
跟了一回兩人的婚禮,喜娘們心力交瘁,頭一回見到連面子情都不願意做的一對新人。
參加完兩人的婚禮,衛淵頗為遺憾,今天洞房花燭夜,不知道男女主之間會發生什麼狗血。
只要狗血不牽扯到自己,他還是挺感興趣的。
第二日一早,衛淵就收到了男女主都後續進展。
「昨天四弟府上請了太醫,聽說王妃受了重傷,滿屋的血。」大皇子嘖嘖讚歎,四弟身邊好戲多啊!
「這是怎麼回事?」衛淵好奇,男主總不至於沒品到打女人吧!
「還不是他那王妃,洞房花燭夜不讓碰,拿出把刀子威脅四弟,兩人爭執間刀子扎進王妃胸口,聽說差點沒救回來。」
衛淵……
這還真像男女主能幹出來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衛淵沒有繼續關注男女主,任由他們折騰,只要男主沒有登上皇位,就沒有辦法處置魏國公府,他們再怎麼鬧騰也影響不到他。
他最主要任務就是完成原主的願望,保住魏國公府,不要像上一世一樣家破人亡。
衛淵認認真真的當差,順便關注幾個皇子到底誰有明君之象。
次年春,魏國公府辦起來喜事。
衛淵早早的起身收拾妥當準備去迎親,衛母拿出一份被帕子包著的糕點,對兒子道:「等會兒扶新娘上花轎的時候把點心給她,也能悄悄填填肚子。」
說完白了身邊的魏國公一眼:「當年我坐在花轎里又渴又餓,都沒人關心。」
魏國公無奈的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快些去,莫要誤了時辰。」
衛淵不理會爹娘的眉眼官司,急匆匆的出了門。
忠勇侯府
過了層層阻撓,衛淵終於隔著紅繩牽到了新娘的手。
衛淵為新娘掀開轎簾,這時候兩人離的最近,衛淵趁機把手中的糕點遞給她:「墊墊肚子,別餓著。」
李裕惜進了轎子打開帕子包著的糕點,小小的糕點晶瑩剔透,白嫩可愛,正好一口一個,不會弄花唇上的胭脂。
迎親的隊伍一路敲敲打打進了魏國公府的大門,兩人按照習俗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衛淵挑開新娘頭上的蓋頭,驚艷的看著蓋頭下眉目精緻的臉。
「新郎官看新娘看呆了。」
「是啊!新娘真漂亮。」周邊一片起鬨聲。
喝了交杯酒,禮成,喜娘們陸續退出房間。
李裕惜垂著頭不敢看他,衛淵坐到她身邊,語氣溫和道:「我幫你把頭冠取下來來吧!挺重的。」
「你不是還要出去敬酒嗎?」李裕惜眼神飄忽,很不習慣兩個人獨處。
「不急。」衛淵小心的給她卸下頭冠,還打算陪她坐坐,緩解情緒,屋外就傳來丫鬟的通稟聲。
「什麼事?」
「世子,國公爺讓您快些去前面。」
「知道了。」目光轉向自己的妻子,溫和道:「我先去前面了,累了你就先歇下。」
見到新郎官出來,一個個的激動的拉著他灌酒。
衛淵來者不拒,臉不紅氣不喘,把身邊的一群勛貴子弟都喝趴下。
看著這一群醉醺醺的傢伙,衛淵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早有準備,在自己酒里摻了一半的水。
天色暗沉,酒席漸散,衛淵站在新房門口深呼一口氣,才邁步走了進去。
屋裡的新娘收拾齊整的坐在床沿,衛淵走到她身邊坐下:「還餓嗎?要不再吃點。」
「我用過飯食了,夫君可要在用些?」尷尬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
衛淵從李裕惜喜歡的書入手,兩人聊了一會兒四書五經,才安置歇下。
幸好原主有文化,對四書五經倒背如流,不然他一個現代人,對此真是一竅不通。
婚後的日子平平淡淡,每天早朝,偶爾興緻來了和妻子下棋作畫。
暗地裡打壓打壓男主的勢力,男主現在正在女主相愛相殺,沒有時間經營朝堂。
剩下的三位皇子斗的你死我活,朝堂上今天他貪污,明天他受賄,一片烏煙瘴氣。
魏國公府家室顯赫,只要不主動站隊,沒有哪位皇子傻到對他家出手,讓對手撿便宜。
經過兩年的爭鬥,大皇子被圈禁,三皇子斷了一隻手,二皇子被立為太子。
這兩年男女主在京城鬧了不少笑話,從新婚之夜的動刀子,到男主寵妾滅妻,女主被妾室害的流產,最後帶球跑。
男主在女主離開后痛徹心扉,處死了府中所有的小妾,包括一個懷有五個月身孕的。
男主發了瘋的跑出京城,在天下到處遊盪,前不久夫妻倆人抱著兒子雙雙把家還,正好趕上二皇子被封為太子。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男女主的氣運居然這麼沒用,我還沒做什麼男主就莫名其妙的奪嫡失敗了。」
「按照話本,最重要的劇情就是愛情,其他的例如事業不過是錦上添花,這是個話本衍生出來的真實世界,男女主只要完成話本結局,氣運也就會歸於平常,甚至可能更差些。」系統在衛淵的腦海里解釋道。
「這個劇本的最終成就是什麼?」衛淵詢問系統。
「那還用問,愛情劇本最終的結果當然是兩人幸福的在一起,這個劇本男主為女主遣散後宮或者遣散後院,一生一世一雙人。」
衛淵好似在系統音聽出了鄙視,彷彿在說你連這都不知道。
衛淵,沒理會系統的鄙視,繼續詢問道:「這世界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妻多著呢,遠的不說,就說原主的舅舅只有兩個女兒,就算是過繼子嗣也不願意納妾,他不是更像男主。」
「誰讓人家運氣比你舅舅好,被寫進了劇本。」
衛淵瞭然點頭,既然如此,這男女主也沒什大不了。
「爹…爹」胖兒子被妻子抱在懷裡,手中拿著一塊糕點向自己嘴邊遞來。
衛淵抱過兒子不客氣的就這胖兒子的手吃了糕點。
胖兒子瞪大眼睛看著手中消失的糕點,哇的一聲哭出來。
李裕惜瞪了自家夫君一眼,連忙摸摸兒子的小臉,不滿道:「明知道兒子就是和你客氣一下,你還真吃了。」
衛淵戳戳兒子的小酒窩,滿不在乎道:「他就是知道我不會吃,才送給我的。」
李裕惜也跟著戳了戳兒子的臉:「看你下次還耍不耍小聰明了。」
「世子,國公爺讓您去書房一趟。」門口的婢女通稟道。
李裕惜接過丈夫懷裡的兒子,催促:「公爹這會兒找你,肯定有正事,你快去吧!」
「孩子重,你少抱他,別累著。」衛淵交代完,走出房間,和等在院外的小廝一起向書房走去。
書房裡,魏國公站在書案前處理公務,見衛淵走進來,遞了一份奏摺給他:「你看看。」
衛淵打開奏摺,臉色微變:「瘟疫。」
魏國公點了點頭:「這是今天剛傳過來的消息,想來明天早朝上也會提及,你怎麼看。」
「四皇子和王妃也是從溫州回的京。」衛淵想起來,原主的記憶里也有這一段,這次的瘟疫是四皇子府的一位神醫治好的,因為這份功勞,皇帝對男主另眼相看。
魏國公先是驚訝,隨後不以為然道:「瘟疫發生的地方大多貧窮髒亂,四皇子兩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衛淵不置可否,他倒覺得男女主其中一人必會得瘟疫。
「這次兒子想帶隊前往溫州。」這輩子可不能讓這份功勞算在四皇子身上。
「不行,這種差事哪能輪到你一個禮部侍郎。」魏國公反對,自己就這麼一個出色的兒子,可不能折在這上面。
「這次的瘟疫我有把握,我認識一個神醫,他能醫好瘟疫。」
「當真?」魏國公將信將疑,從古至今還沒聽說過瘟疫可以治好。
「自然。」
「好,那你去吧!一定要小心。」既然可以治好瘟疫,自然要親自走一趟,若是瘟疫真的好了,必能青史留名。
第二天的早朝上,皇帝摔了手中的摺子,怒斥道:「要你們這些官員何用,瘟疫都發生半個月了,奏摺才傳到朕這兒,溫州的人都要死絕了。」
底的臣子嘩啦啦跪了一地,新上任的太子殿下勸解皇上:「父皇,當務之急是派官員去溫州處理此事,若是瘟疫擴散,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看著底下一眾臣子,出聲詢問:「哪位愛卿誰願意前往溫州。」
底下的臣子把頭垂的更低,沒有一個敢出聲。
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底下把頭垂的低低的一眾臣子,冷笑出聲:「怎麼,沒有愛卿願為朕分憂嗎?」
「陛下,臣願意前往。」衛淵微微抬起頭,斬釘截鐵道。
「父皇,兒臣也願意前往,只有兒臣親自去了,才能更好的穩定人心。」太子殿下也道。
皇帝看著底下唯二願意去的年輕人,開懷道:「我朝有如此年輕人,何愁江山萬載。」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底下臣子齊呼。
皇帝下旨由太子和衛淵帶隊,又點了幾個隨行官員一起前往溫州。
被點到名字的幾人如喪考妣,既然都要去,還不如剛才主動請纓,還能面上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