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月光是世子6
一行人啟程回京時,百姓們圍在馬車兩側送別,有那熱情的百姓送上各種家裡的吃食。
太子看著這些百姓,心中感情激蕩,這一輩子,他一定要做個被百姓敬仰愛戴的太子,甚至皇帝。
百姓們看著漸行漸遠的隊伍,齊齊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響徹雲霄,直到隊伍看不見隊伍才起身。
回到京城,皇帝帶領朝臣百官出城親迎。
皇帝笑容滿面的拍著太子的肩膀,欣慰道:「好,真好,我朝有如此太子,何愁千秋萬代。」
聽到皇帝這席話,太子殿下倒是神色不變,唯有四皇子臉色陰沉,太子地位越穩固,他的機會越渺茫。
只能盼著父皇忌憚太子,打壓他,自己才有希望上位。
——
衛淵回到家中,沐浴更衣后和父親聊了聊公事,和父親一起去母親院里聚了聚,天色將暗,才帶著妻子和兒子回房間。
逗了會兒胖兒子,等他睡著后才和妻子小聲夜話。
「慶功宴上皇上應該會有賞賜,你做好準備。」衛淵摟著嬌妻,手掌摩挲著她的頭髮道。
「是因為那些藥材嗎?」
「嗯,你記住那是你用來染布的,這批藥材沒有了,我已經讓商隊繼續往京城送藥材了,你的布紡也該開起來了。」這個謊言總要圓好,不能給人抓住把柄。
「你把這個功勞給我有什麼用。」李裕惜埋怨,若是用在夫君身上,還能陞官。
「誰讓你夫君這麼年輕就身居高位,想陞官也要有人騰地方。這個功勞給你,以後誰也不敢小瞧你。」
「現在也沒人敢小瞧我。」李裕惜說的是實話,自己嫁了京中出色顯貴男子,夫妻和順,沒有妾室,京中不知有多少夫人羨慕她。
「別想那麼多,你乖乖的領賞賜就是。」衛淵扶了扶她的背脊道。
「嗯!」
芙蓉帳暖,夫妻兩人小別勝新婚,自然甜蜜無比。
——
慶功宴
皇帝坐在上首,吩咐小太監宣讀聖旨,前往溫州的人人有賞。
太子代皇帝監國,衛淵被任命禮部尚書,張達救治瘟疫有功,賞黃金千兩,白銀萬兩,領正六品太醫院官職,念及其乃民間神醫,特許其無需在太醫院輪值。
四皇子也得了一份賞賜,皇帝笑言:「當初你們還在治疫的時候,四皇子獻上了一份藥方,可惜藥材太過貴重,就算舉全國之力也救不了溫州,等會兒太醫院把這藥方拿去研究研究,想來用藥這麼珍貴,效果也是不錯的。」
張太醫很高興的領旨,接二連三的有罕見藥方出現,看來醫道要崛起了。
張達聽到四皇子的治疫藥方,不敢置信的看向沈婉婉。
沈婉婉有些心虛,佯作鎮定的望向張達,搖了搖頭,滿目愧疚。
張達恍然,一定是四皇子想在皇帝面前立功,沒經過婉婉的同意就拿走了藥方。
聖旨接著宣讀,最後輪到李裕惜,魏國公世子夫人獻葯有功,特封為衛國夫人,可自由出入皇宮。
沈婉婉聽到最後這道聖旨,臉色陰鬱,李裕惜這個賤人也配。
她那樣清高的人怎麼可能開什麼布紡,肯定是表哥把功勞安在了她身上。
想起表哥,沈婉婉把視線落到衛淵身上,兩年過去了,表哥依舊如往昔俊美,溫文爾雅,氣質卓絕。
突然察覺到手臂被人拉住,沈婉婉轉過頭,四皇子神色暗沉的道:「看什麼呢!有這麼好看。」
沈婉婉被他握住的手動了動,看上去就像是在搖他的手臂:「是不是又吃醋了,他哪有你好看,我早就忘了他了,現在在我心裡,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天神。」
四皇子神色緩和,唇角微翹:「這還差不多。」
沈婉婉依偎在他的身邊,在他看不見的時候拉下臉,要不是逃走的那段時間過的太苦了,她也不會忍著噁心跟他回京。
就他這樣心狠手辣,能下令殺死自己孩子的人也配和她提真愛。
「這屋裡好悶,我想出去透透氣,你和我一起嗎?」沈婉婉小聲在四皇子耳邊低喃,像是一湖春水吹進他的耳廓。
四皇子向衛淵那邊看了一眼,見他還在席上,放心的放她出去:「我就不去了,你小心些。」
「我想去更衣,這裡交給你了。」李裕惜低低在衛淵耳邊說道。
「我現在不好離席,你自己去吧,小心些。」衛淵身邊圍了不少人,還真不好脫身。
李裕惜帶著婢女向凈房走去,回來的路上,撞上了出來散心的沈婉婉。
李裕惜蹙眉,怎麼又碰上這瘋女人了。
沈婉婉看著面前這個比沒出嫁前更加貌美嫵媚的女人,就算生了孩子也沒有在她身上看到一點蒼老的痕迹。
「李裕惜,恭喜你被皇帝封為衛國夫人啊!」
李裕惜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不用聽也知道她下一句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沈婉婉接著道:「你搶佔表哥的功勞不愧疚嗎?我還不了解你嗎?假清高,怎麼可能會開什麼布紡。」
「夫妻一體,這是我們魏國公府的事情,四皇子妃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李裕惜扶額,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折騰什麼,都嫁人這麼久了,還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人。
沈婉婉不屑嗤笑:「你不要和我炫耀你和表哥的感情,你嫁給表哥這些年,表哥可曾和你紅過臉,永遠都是一副溫溫合合的樣子。
表哥只是被家裡逼著娶一個妻子罷了,不管她是誰表哥都不會納妾,他嫌麻煩。
所以不要以為你過的有多好,不管在這個位子的人是誰,表哥的態度都不會變。」
李裕惜看著沈婉婉那張憤恨,嫉妒,又帶著無可奈何的臉,語氣平淡道:「是嗎?可惜坐上這個位子的人是我,夫君溫柔體貼不納妾,這也就夠了。」
李裕惜望向沈婉婉的身後,故意使壞道:「倒是四皇子妃,四皇子對你這麼好,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不知道讓多少人心生艷羨,你還是好好珍惜為好。」
「真正的愛情就像我和四皇子那樣,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不像你和表哥那樣毫無波瀾。
若是表哥娶的人是我,怎麼會被困在和你這一段無望的婚姻里。」沈婉婉有些得意,自己把四皇子那個人渣調教成如今模樣,接下來是收穫成果的時候了。
四皇子站在不遠處臉色黑沉:這就是他最愛的妻子說出來的話:「王妃,你怎麼出來這麼久。」
沈婉婉驚慌的回過頭去,四皇子身上散發著濃重的鬱氣,沈婉婉小心翼翼的道:「夫君,你是來找我的嗎?」
「要不然怎麼能聽到王妃這番精彩的發言。」四皇子森然開口,他要被氣瘋了,沒想到這麼多年相處,自己付出真心,為她做了那麼多,她心裡還是心心念念她表哥。
「夫君,我……」沈婉婉的解釋還沒說出口,四皇子一把鉗住她的手臂,不顧她踉踉蹌蹌的身影,拉著她大步向前走。
李裕惜看著眼前這一幕,幸災樂禍的笑出聲,活該,誰讓她一直惦記自己的夫君。
「夫人好興緻。」李裕惜聽到背後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衛淵正站在自己不遠處笑看自己。
「你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圍著也能脫開身?」
「看你這麼久沒回,我出來尋尋。」其實他是看到男女主都不在,怕他們撞上自家夫人,才跟出來看看。
「我沒事,我們回吧!」李裕惜主動牽上衛淵的手,並肩向宴會廳宮殿走去。
衛淵愣了愣,這還是他家夫人第一次在外主動拉他的手,不動聲色的反客為主,衛淵反手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慶功宴在一陣歡聲笑語中結束,兩人走到馬車前,坐回馬車上。
李裕惜看著眼前雙頰微醺,閉目養神的男子。
在閨閣里,自己也曾想象過自己會嫁給什麼樣的男子,他比自己所以想象中的都完美,自己也真心喜歡他,愛慕她。
耳邊回蕩著四皇子妃的話,自己這平淡如水的日子真的是愛情嗎?若是他娶了別人也會對那人這好嗎?
衛淵感受到妻子強烈的視線,睜開眼睛,疑惑詢問道:「怎麼了?」
「夫君,你覺得真正的愛情是什麼?」
「怎麼這麼問?」衛淵坐正身子,他也看了妻子現在情緒不對。
「夫君有沒有覺得我們的日子過的太過平淡了。」李裕惜盯著衛淵的眼睛問道。
衛淵本就沒有幾分的酒意徹底被她嚇沒了:「你是不是聽了四皇子妃說了什麼?」
不然好好的怎麼突然嫌日子平淡,這是要折騰起來的節奏嗎?
李裕惜看著夫君驟然變色的臉,心裡的不快頓時去了幾分:「是啊!她和我說真正的愛情是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你可不要聽她的,她和四皇子折騰這幾年,流產,淋雨,打板子,帶球跑窮的吃不上飯,半條命都沒了折騰來的愛情,不要也罷。」衛淵連忙阻止妻子這危險的想法。
李裕惜上下打量他:「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派人跟著你表妹的?」
衛淵一噎,這不是系統經常給他彙報男女主的進展嗎?
「我是聽別人說的,他們家的事一向廣為流傳,都能出話本了。」
「那你喜歡你表妹那樣的性子嗎?和她那樣的女子在一起,每天都過的很新奇。」就連四皇子那樣一心只有權利的人,和她相處久了也愛她愛的要死要活。
「我自然是喜歡你的,要是喜歡她我早就娶了。」衛淵算是明白妻子今天的反常是因為什麼了。
「每個人的感情觀都是不一樣的,他們鬧騰他們的,我們平平淡淡的過著我們的日子。
娶個你這樣脾氣溫和的妻子,每天談論書畫琴棋,我覺得很好。
只要兩人在一起過的舒心快活就是愛情,誰規定愛情就要像他們那樣折騰的要死要活。」若真是那樣,還是別碰愛情了,折壽。
李裕惜心裡的疙瘩徹底沒了,夫君說的是,沈婉婉憑什麼能定義他們之間的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覺得幸福就好。
過了幾天,系統又給他播報男女主的近況,男主知道女主至今還沒放下白月光,自然又是一番折騰,天公助陣,慶功宴那晚夜裡下了一場大雨,男女主在雨中爭執,最後女主又病倒了。
瘟疫才好的女主經過這次淋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醫院的太醫束手無策。
男主到底還是放不下女主,忍著屈辱去找自己的情敵張達救女主,張達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第二日女主就醒了。
眼看著兩人關係緩和,兩個人還在襁褓中的兒子病倒了,高燒不退,女主撐著病體一邊照顧兒子,一邊埋怨男主不關心兒子讓這麼小的孩子生了病。
男主也覺得自己很冤,自己那幾天焦灼她的身體,孩子好好的被乳母照看著,平日里都不用他們過問,誰知道好巧不巧這時候就病倒了。
「那孩子是怎麼病的?」衛淵詢問系統。
「炎炎夏日突然下了一場暴雨,換季受了風寒。」系統答。
衛淵恍然大悟,懂了,老天爺是覺得男女主感情不夠深,還需要多虐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