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相似的過往

【警告！警告！】

【凌初一醫師，未按行醫規則行醫，扣除積分一百，感受身體撕碎劇痛五分鐘！】

神醫系統根本沒有，給凌初一反應的時間。

凌初一剛聽到警告二字，大腦就傳來一陣劇痛。

「啊……」

毫無準備的凌初一，痛叫一聲，她想要逃離，不想讓看到她失控的樣子，可是不行！

她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咚」的一聲，凌初一剛邁一步，就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啊……疼！」凌初一摔倒地，痛得滿地打滾。

她好疼……四肢、骨頭，好像被人硬生生的，從身上扯上來。

疼死她了！

「凌初一，你怎麼了？」突然痛了起來，這是意外，還是巧合？

縉王眸光微冷，看著凌初一，眼中滿是殺意。

這是巧合，還是有心人的算計，故意把凌初一，送到他身邊？

「舊……舊疾！」疼得幾乎失去理智的凌初一，趁著還算清醒，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不……不用管，死！不了！」她沒那麼容易死，系統也不會讓她輕易死掉。

「舊疾？時常會發作？什麼時候開始的？除了疼痛外，還有什麼別的不適？」居然是舊疾，是不是……

縉王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來。

凌初一這箇舊疾，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凌初一痛得倒地上，他彷彿以為，他回到了幼時，看到了他母妃。

「我…不知道……疼！」凌初一想說她沒有事，她也想要爬

起來，可實在是太疼了，身體無一處不疼。

身體像是被人一塊塊扯撕，身上每一塊肉，每一根骨頭被人從她身上扯上來，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就像是附骨之疽，深深地扎進她的腦海，扎進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讓她疼得失去理智。

最主要，這種身體被撕開的疼痛，讓她想起一些不快樂的記憶。

她死前，身體被炸成無數碎片，血肉、骨頭從她的身體分離……

那種痛，她一輩子都不想再感受一次。

那畫面，她也不想再回想。

可現在，她卻被迫一次又一次，體會上輩子死前的痛苦。

她知道，系統是故意的。

她怕什麼，系統就用什麼來懲罰她，只為了讓她聽話，只為了馴服她。

可她，偏不！

「我，不認輸！」凌初一緊緊地抱著自己，痛苦哀號，她死死地咬著唇，生生將唇咬得滴血：「我，沒有錯。」

【警告！凌初一醫師認識不到錯誤，加罰五分鐘。】

回答凌初一的，是系統冰冷的警告和加罰。

【有本事，你弄死我！我不死，早晚我弄死你！】凌初一疼得快要失去理智，她的手指本能的摳著地面，剛一碰到地面，她又像是觸電一般地收了回來。

她死死地抱著自己，以這種姿態保護自己，也保護自己的雙手。

她的手，是要拿刀的，拿救人的刀，她的手不能受傷。

她不喜歡被神醫系統，逼著救人，但她其實是喜歡當醫生，喜歡行醫

救人的。

每每看到病人，經她之手痊癒，重獲生的希望，她其實是高興的、感動的。

她一直希望，她處在絕望中，有人能像她這樣，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她當時沒有遇到，但她希望那些跟她一樣，身處絕望中的人，能遇到一個可以拉他們的人。

而且，她也不想自己，因為反感被神醫系統逼迫著救人，就厭惡醫生這個職業，放棄行醫。

等以後……

沒有神醫系統的約束，她還是要繼續做醫生的。

所以，她的手，不能出事！

疼得失去理智的凌初一，緊緊抱著自己，憑藉最後一線意志，保護好自己的雙手。

縉王看到了。

看到了劇痛之下，不忘保護自己雙手的凌初一。

想到凌初一給他施針的雙手，縉王心中明白，凌初一為何在這般痛苦之下，還不忘保護自己的手。

傷了雙手，她就沒有辦法施針，就徹底成了一個廢人，只能……

做一個解毒的工具。

十多年深宮的磨搓，居然沒有磨掉凌初一的驕傲與不屈，他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要說繼后太無能，還是凌初一太倔。

但這般的凌初一，倒是有幾分凌將軍夫婦的風采。

縉王眼中，隱有一絲欣賞，但目光仍舊平靜，並沒有因凌初一疼得打滾而心軟。甚至，眼中的防備更深了。

他一心想要，探查他母妃當年的死因。

結果，還沒有開始查，凌初一就出現在他身邊，還有著同樣的「怪病」。

縉王目

光微沉，冷酷地問道：「你這是什麼舊疾？與龍息草有關？」

「不知道！」凌初一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她死死地咬著牙，有鮮血從她的嘴角溢出：「我不知道！」

她像是負傷的野獸，痛苦的低吼，滿是無助，滿身慘烈，卻又倔強地不肯向任何人求救。

當然，凌初一無比清楚，她就是求救也無用。

讓縉王打暈她，或者直接放倒她都沒用！

她前一秒暈過去，后一秒神醫系統就能讓她活活痛醒。

縉王深深地看著凌初一，目光幽深……

疼成這樣，想來應該沒有餘力說謊，凌初一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凌初一能控制他體內的毒，想來醫術不差，這樣的醫術，都無法醫治自己的舊疾，恐怕凌初一是真不知道了。

凌初一先前說她的醫術，是她自學的，他原是不信的，現在看凌初一，因舊疾發作而痛成這般模樣，縉王信了。

久病成醫。

但可惜，醫者不自醫。

看著疼得滿臉是血，咬破舌頭也不自知，獨自一人默默承受的凌初一，縉王微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

凌初一的舊疾，與他母妃的「怪病」一模一樣。

在凌初一因疼痛倒下的那一刻，他彷彿在凌初一身上，看到了他的母妃。

他的母妃和凌初一一樣，也服用過龍息草，他的母妃偶爾也會如凌初一這般，痛得滿地打滾。

凌初一與他母妃，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唯一相似的，就是她們都服過龍息

草。

他以前就曾懷疑過，他母妃那診不出來，全身劇痛的怪病，與龍息草有關，但那只是他的猜測，沒有任何依據。

現在，看到凌初一這般模樣，他想……

他的懷疑，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