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想玩刺激,嗯?
月緋央看到姬鳳翼臉上的嘲諷和篤定,心頭髮笑,他自信得太早了。
「這是皇上下的聖旨,請殿下過目。」
月緋央將聖旨呈交上去,姬鳳翼掃了一眼,淡淡道,「所以月小姐見本殿是為了……」
月緋央輕嘆了一聲,「臣女人微言輕,又是女流之輩,自然不好去擎世公府下這一道聖旨,還請殿下代勞。」
姬鳳翼盯著那張姣好的臉,神色一點點變化,好個小傢伙,就這樣把這樁對她來說棘手的事情推到他身上,只要他去宣旨,找人的任務就落在他的身上,而以他的身份,自然要把這件事辦好了,也就如了她的願。
她沒有求他,可是,卻通過這樣的方式實現目的,他還是低估了她。
月緋央被他看得極其不自然,「殿下,不願么?」
姬鳳翼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微微傾身,一雙深邃幽黑的眸子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吸進去,「月小姐很聰明,膽子也很大,只是這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威脅的語氣讓月緋央有些害怕,她保持著平靜,眨眨眼,「殿下曾說,臣女救過殿下,所以要把恩報得徹底,這一件小事,殿下也要推脫么?」
姬鳳翼的手指猛地加大力道,邪魅的冷眸中釋放出一道寒光,臉上的笑意令月緋央毛骨悚然。
「臣女只是……說實話而已,臣女也不認為,殿下是個言而無信之人。」
她硬著頭皮,雖然說是為了保命,可她現在也等於是把脖子往刀架上擱啊。
姬鳳翼盯著那雙偶爾閃躲的眼睛,「你在怕?」
「殿下威嚴,臣女自然心懷敬畏,不敢褻瀆。」
實際上,月緋央知道,讓一個男人心軟,最好的辦法就是表露出對他的畏懼,還要裝作是不經意流出來。
怕,還要專程在他屁股上拔毛,有意思。
「所以,想跟本殿玩刺激?嗯?」
姬鳳翼輕描淡寫,冷意卻沁入月緋央的骨頭,弧度完美的唇開啟,嫣紅若硃砂,魅惑誘人。
「臣女……」月緋央心跳不斷加快,「別無其他心思。」
姬鳳翼哼了一聲,終於還是慢慢鬆開了手,月緋央差一點跌坐到地上,額頭上有冷汗沁出。
她本身是一個膽子不小的人,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氣勢,卻是會勾起一個人最深的恐懼。
而且姬鳳翼性格陰晴不定,難以捉摸,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
「你有心思也無妨,本殿會好好滿足你。」
姬鳳翼輕叩著書桌,意味深長。
「沒有,臣女真的沒有,殿下放心。」月緋央忙為自己辯解,長得再帥也是一個不舉,她才不會有什麼念頭。
姬鳳翼瞳孔一縮,「滾出去!」
月緋央掃了一眼桌上的聖旨,「臣女謝過殿下。」便裝作無事發生地離開。
姬鳳翼拿起茶盞,抿了一口,才將怒火壓抑了下去,眸中一抹漆黑仿若地獄子夜。
長風抱著手臂,看著月緋央離開的身影,「嗤」地一聲笑出來,「等到月大小姐見識到了屬下的主意,就不會說對殿下沒有念頭,不過,殿下打算什麼時候行動呢?」
他的話反而提醒了姬鳳翼,想到那天的情形,男人的眸光再一次沉黯,「去把所有產業的賬簿都仔細看一遍,包括周邊城郡,有什麼不對勁的立刻上報。」
長風差一點痿掉,這個任務對於男人來說不啻於一種折磨,只是,能不能告訴他,他又做錯了什麼?
姬鳳翼拿起聖旨,把上面的內容看了好幾遍,這些話,都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怎麼他會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呢?
只是,他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改變她對他的「觀念」?
鄭重其事地把著摺扇,姬鳳翼眸子染上一絲詭譎。
月緋央為老皇帝治病,這是柳氏母女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二殿下不會讓大姐成功的,一定不會,我們的機會來了,呵,陽關道不走,偏要過陰溝,看來她就是想要再死一次。」
月芊音激動萬分,老皇帝這把年紀了還不立儲君,早就有皇子按捺不住,而姬鳳凌穩沉,又是皇后所出,朝廷內外最為看好,眼下大好的機會來了,他怎麼會讓月緋央如願?
柳氏也喜上眉梢,「母親與你說過,要學會等,就是這個道理,等著等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柳暗花明,二殿下正妃除了你,不可能是別人,這就是天意呀。」
月緋央經過柳氏的院子,二人的話聲隱約傳來,她扯了扯嘴角,姬鳳凌這樣冷血殘忍的男人有什麼好,值得原主和月芊音一個個紅著眼往上撲?
就算姬鳳凌要她死,老皇帝的命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她也不會輕易地如他的願。
三天的期限到了,皇帝的榻前早就候滿了人,無論是嬪妃,還是朝臣,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月緋央的臉上,就連月芊音也請命去關心皇帝的病情,站在姬鳳凌的身後,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盯著月緋央。只是由於才丟了面子,她的一大半身子是被姬鳳凌擋住的。
這其中自然有些人是真心的,但假意的更多,月緋央也不願去管,視線在姬鳳凌面上淡淡一掃,見他臉色並不怎麼好,不由得微勾起了嘴角。
昨日姬鳳翼拿著聖旨到擎世公府帶人的事想必他已經知道了,自然會起疑心。
姬鳳凌眸子陰沉,他倒是要看看,就算帶走了人,就算知道老皇帝是中了蠱毒,月緋央又能如何,讓練蠱師把蠱蟲召喚出來不成?可她又怎麼證明誰就一定是練蠱師?
「如果月小姐實在無能為力,本殿不會為難,也會向父皇求情,留你一個全屍。」
姬鳳凌看到月緋央還在把脈,以為她故弄玄虛,冷冷道。
「是啊大姐,你看二殿下都為你說話了,你就不要逞強了吧,皇上的病情被你拖了三天,可一點效果都看不到,如果換做是別的太醫,說不定早就見效了呢。」
月芊音帶著嗔怪道,彷彿是全心全意為皇帝著想。
「哼,我就說嘛,她月緋央一個愚蠢的貨色,有什麼本事治好父皇。」舞寧公主眼皮上翻,嫌棄地說。
這樣一來,幾乎所有人都帶上了懷疑,本來就沒有聽說月緋央有什麼本事,突然要來治皇上,這不是天方夜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