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治傷用得著偷偷摸摸的?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舞寧公主吩咐就地將月緋央殺死,這些蒙面人才奪到人就舉劍往月緋央的心口刺去。
月緋央將手中準備好的迷魂粉一撒,近一些的三個人搖晃著倒在地上,另外的人冷笑著,警惕地朝她接近,「原來月小姐還是有些花樣的啊,有什麼招數就盡量使出來吧,今日你必死無疑。」
月緋央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倚仗的東西,她知道很可能要在今日喪命,閉上眼睛,「要殺了我可以,不要對拓跋世子下手。」
拓跋珏掙扎著,眼眸赤紅,「那個人出多少錢,我出十倍。」
「哈哈哈……世子誤會了,不是錢的問題。」
一個人笑著,臉一下子變得猙獰,將劍朝月緋央的喉嚨割來——
錚!
一聲清脆的響聲,劍被擊落在地上,緊接著,白衣人從船艙口湧出來,將黑衣人殺了個措手不及,甲板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月緋央鬆了一口氣,看到拓跋珏將要倒下,急忙將他扶住,她被他的身軀所帶,也跪了下來,而拓跋珏倒在她懷中,神色因痛苦微微扭曲。
「拓跋世子,你不必這樣做的。」月緋央搖頭,「何苦為了我……」
拓跋珏握住她的手,緩緩收緊,「我也可以為了你,犧牲一切。」
月緋央一時語凝,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先把傷治好要緊。」
她拔掉他身上的箭,拓跋珏發出難捱的呻yin,眉頭緊緊蹙起,這時流影也趕到了,「月小姐,需要什麼葯,我去藥鋪買。」
月緋央說了一些藥物的名稱,還有包紮用具,流影迅速離開。
她用銀針刺了拓跋珏傷口附近的穴位,替他止住了血,流影就趕到了,此刻銀月組織的人已經將蒙面人盡數絞殺,冷魅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凝重。
這一次發生的事太過於突然,因為發生前風平浪靜,所以他招呼這些手下做其他事情去了,沒想到竟然出了意外。
「這是信號,以後出事了,我們不及時趕到,就拉開引線。」
從懷中摸出三個信號筒給月緋央。
月緋央才注意到他還在這裡,接下來放在袖子里,「謝謝了啊,這件事就不要像三殿下稟報了,不是你們的錯。」
冷魅神色一動,還想說什麼,可終究還是沒有說,看了一眼拓跋珏,眸底掠過一抹寒流,展身離開。
「把人移到船艙里。」
月緋央吩咐,流影把拓跋珏挪到了下面。
「把你家主子的衣服脫下來。」月緋央本來是醫者,對於傷病人的身體早就見怪不怪,剛才她讓流影將人抬下來,是拓跋珏身份尊貴,她不好讓他這樣暴露在很多人的視線中,可是拓跋珏聽到這樣的話臉卻微微一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他心中蔓延。
流影替主子脫下外衣,拓跋珏韌實白皙的身軀完美無遺地展露出來,彷彿一塊寒冰玉雕刻而成,月緋央心想真是一副好身材啊,不由咽了一口口水,打住打住,她是給拓跋珏治病的,有什麼雜念就等於褻瀆了大夫這個行業。
拓跋珏密切地看著她,溫俊的臉上有一絲微妙的羞赧,她專註的樣子讓他的眸子逐漸熾熱。
他的身體第一次被女人看,是她!
而她不讓他難堪,也讓他心頭溫暖。
船艙里有溫水,流影端了一盆過來,替主子清洗血跡,拓跋珏傷得很深,胸口正中的那一支箭刺入了心臟,不過幸虧沒有傷到血管,不然只怕會引起血崩,月緋央替他消毒縫合包紮,一氣呵成,像一貫交代病人那樣說,「這段時間不要接觸到水,不要有大動作。」
流影回府取來了衣服,為拓跋珏換上。
拓跋珏微微一笑,「好。」他有一種享受她關心的滿足感。
「我送你回去吧,以免路上再有什麼意外。」
發生了這種事情,月緋央不好挑明真相了,免得刺激到拓跋珏,只有等到他傷好了以後。
「你都受傷了,先照顧好自己吧,剛才那些人會保護好我的,這一次不過是意外。」
月緋央交代流影,「好好保護世子。」
那個想要害她的人,也不會把拓跋珏怎麼樣。
拓跋珏看著她,眼底泛柔,「你也要小心,等到傷好了,我便與你商量一個黃道吉日。」
月緋央一怔,想要說什麼,可流影已經扶著拓跋珏離開了,她隱隱感到頭疼,都是她的錯,才讓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
舞寧看到月緋央的人把她的人都殺了,她又和拓跋珏一起進到了船艙里,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賤人,世子都受傷了,她還不忘記勾yin世子。」
「是啊,這月緋央真是不要臉,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紫蓮在一旁跟著說,「公主,現在怎麼辦呀?」
「我不會讓她好過的,我會讓她知道到處搶男人的下場。」
舞寧眼中閃爍著炯炯冷光。
畫舫兩側底部受了重創,已經無法行使,正在緩緩歪斜下沉,拓跋珏雇了船工將月緋央接到岸上,這才分別。
斂秋和芷清在岸邊,她們被小姐派到了雲間里和凰來儀取賬簿,沒想到回來才發現這裡發生了事兒。
「小姐,您沒事吧。」兩人都很擔憂。
月緋央搖頭,「沒事。」還好她們不在,不然怕也難逃一劫。
「呵,賤人,你當然沒事了,要不是拓跋世子來救你,現在你已經沒命了。」
舞寧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她的頭上戴了假髮,看上去沒有一點光澤,面容上塗了厚厚的脂粉,可還是看得出來五官松垮,皺紋橫生,曾經一雙靈動的眼睛已經沒有了任何光澤,若非知道她是舞寧的,還以為她是一個六十歲的婦人。
到了如今,皇后的那一支簪子已經發揮了全部的作用,可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舞寧依舊戴在頭上,不過幸好假髮並不會掉落。
月緋央好笑地看著舞寧,「是啊,拓跋世子救了我,可我也會好好感激他,公主這樣說豈不是廢話嗎?還是說公主認為我應該原地不動地站著,讓人持劍來白白砍死我。」
「你……」舞寧氣不打一處來,「月緋央,你還有臉這樣說,拓跋世子為了你受傷,你還對他做出不要臉的事情,這跟你對三皇兄如出一轍啊。」
月緋央挑眉,「還請公主提點,我對拓跋世子做出什麼不要臉的事情出來了?」
「好啊你……」舞寧咬牙切齒,「真是不知羞恥呢,有些事情你做得出來,可並不代表別人能夠親口說出來,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哼哼。」
而且拓跋珏出來后換了一身衣服,她真的懷疑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月緋央靜靜道,「不過是為世子治傷,公主何必說得這樣難聽呢?公主沒有親眼所見,就這樣隨口誹謗我,完全不像一位公主該有的作風呢。」
拓跋珏救她,身負重任,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管,雖然可以先將他送回府內醫治,但她親手行治,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報答,說到底她不想欠他太多,她前面已經算是虧欠他了。
「呵,治傷用得著偷偷摸摸的,我算是長了見識了。」舞寧的眼睛變得咄咄逼人,五官也扭曲無比,令人驚心,「月緋央,我問你,你為什麼偏偏要來和我搶世子,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世子,為什麼你連這一點都不肯成全我,你看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你還忍心這樣做嗎?」
公主,以前你想要我死的時候,可是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呢,只要你稍微有點改變,我都會停止簪子對你的傷害,可是你一次也沒有。
月緋央在默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