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禍水東引之貴女宴2

39 禍水東引之貴女宴2

雖然舞寧是為拓跋珏說話,可也等於間接為月緋央解了圍,月緋央乾脆不喝也不吃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說嘴裡有餘味需要細品也是可以的。

感到拓跋珏的目光朝她掃來,淡若輕風,她帶著一絲感激看了他一眼,那翦水眸中的波光一動不動,彷彿深不可測的幽潭,卻比媚眼如絲的女子還要魅惑人心,拓跋珏不由得微怔,一個十四歲的女子,為何有如此超凡穩沉的心智?

而在舞寧的眼裡,兩人是在眉來眼去,氣得握緊了杯盞,差一點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好個小賤人,不但搶了自己的妹妹喜歡的男人,還想染指她的心頭所愛,本來她只想取回自己喜歡的東西,現在眼底卻泛起了殺意。

拓跋珏開了口,桌宴上的氣氛有些沉悶,誰也不好再拿月緋央開刀子,舞寧就要求每個人講一個笑話,氣氛這才活絡了起來。

到了膳后,舞寧道,「不如我們來玩覆射遊戲吧。」

覆射是一種猜謎遊戲,即將東西置於器物下,由人來猜,猜中有賞,猜不中有罰,這也是古代比較流行的遊戲,在上層和百姓中都很普遍。

眾人一致說好,下人上了瓜子和飯後小點心,紫蓮取來一個缽,舞寧勾起嘴角,看向在座的人,「這樣吧,我來定一個遊戲規則,一個個地猜未免乏味,不如指定人來猜,猜中了我給賞賜,猜不中,我向她要一樣東西。」

月芊音附和道,「這個主意甚好,驚險又刺激,因為一個個來猜的話前頭猜不中的許多人把答案排除了,後面的人就容易猜到,顯然不太公平。」

其他千金小姐也稱讚公主的建議,貴公子們倒無所謂,覆射本來是女子喜歡玩的遊戲,男子更好騎馬射箭射柳,不過,他們看著一群鶯鶯燕燕開心,如置花叢中,心情也會很不錯。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我就不客氣了。」舞寧轉身背對眾人,在婢女拉開的彩幕的遮擋下,把一樣東西放在缽體里,然後轉過來,「為了公平起見,不如用拋骰子的方法來選擇猜謎的人,骰子掉到誰的面前就誰猜,四龍,你來拋。」

一名侍從聞聲走過來,月緋央看得出來,這四龍是一個練家子的,唇角不經意揚起一抹淡笑,纖美的手指輕叩著桌案。

四龍將骰子往半空拋去,可是力道卻不易察覺地往月緋央那邊運去,骰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月緋央的酒杯旁。

所有的目光都齊聚在月緋央的身上,神色各異,秦羅兒冷哼,「竟然是她,這一次,我看她還怎麼投機取巧,怎麼弄那些玄虛。」

舞寧頷首,神色得意,不管月緋央猜什麼,她都是輸,到時,她只有乖乖地把東珠交出來。

「月小姐的答案是什麼?」

在缽中放的,往往是自己身上的物件,今日舞寧公主戴了兩對耳環,一對稍微小一些,錯嵌在大的那一對里,組合成繁複華美的點綴。

一些人已經瞧出了這一端倪,舞寧公主放進去的是一隻耳環,耳朵上現在只剩下三隻。

月緋央淡淡抬眼,「我猜裡面什麼都沒有。」

「嗤。」有貴女發出嘲笑,原以為這月緋央有多聰明呢,原來說到底是一個蠢貨,只要稍微觀察仔細一點,就不滿猜出答案。

可是她居然自作聰明地說什麼都沒有,這可不是瞎貓碰死耗子的運氣事兒。

月芊音也幸災樂禍地看著月緋央,她還擔心以月緋央的智商會輕而易舉地猜出來,沒想到終究是一個蠢貨。

可是,舞寧公主的臉色卻僵了一下,滿眼不敢相信,不,不可能,月緋央難道是長了一雙穿物眼……

想到計劃落空,她的手指扣緊了掌心,牙齒磨得咯咯響。

「既然有人質疑我的答案,不如請公主開了缽來證明我的清白。」月緋央涼涼道。

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她從舞寧眼裡的狡黠已經看出來了。

舞寧咬唇,只好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開了缽,果然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原來出口諷刺月緋央的貴女臉色變了變,沒有再說話,她們也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月緋央的厲害。

「猜對了,你要什麼?」

舞寧盯著月緋央,眼底的恨光再也壓抑不住。

月緋央面上似笑非笑,「公主的東西,臣女什麼都不想要。」

這是說她的東西不值一提了?比跟她要貴重之物還要讓她抓狂,舞寧的臉色更加黑。

「大膽,公主豈能是你可以菲薄的,公主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你的命重要,你有什麼資格在公主面前說這樣的話?」舞寧的貼身紫蓮皺著眉頭斥罵。

「公主金枝玉葉,自然是每一樣東西都無比貴重,因此臣女不敢要,所以不會生出妄想的心思,才說不想要。」

月緋央不慌不忙地解釋。

紫蓮看向舞寧,臉上帶著氣惱。

舞寧心中轉了好幾個念頭,眼中的神色在不斷變化,最後都壓抑了下去,強擠出笑容,「月大小姐不要,可我作為公主,怎麼也要遵守遊戲規則,紫蓮,取十錠黃金來,這樣月大小姐想要什麼便買什麼,也不算違背了月大小姐的心愿。」

貴女們從來不缺金銀珠寶,十錠黃金,說到底是對月緋央的羞辱,可月緋央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黃金送到面前,緩緩道,「芷清,斂秋,我不缺什麼,你們一直在我左右陪伴,說來也辛苦了,這十錠黃金每人五錠吧。」

芷清和斂秋喜不自勝,這麼有份量的黃金,只怕她們一輩子都花不完,高高興興地收到了袖子里。

舞寧看到月緋央竟然把她的賞賜物給了婢女,這證明她的賞賜卑微得入不了她的眼,可月緋央一副體恤婢女的作派,她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憋著氣,心口隱隱作痛,差一點就忍出了內傷。

其他的貴女看到公主在月緋央這兒吃了虧,也為她打抱不平,看向月緋央的眼神都充滿了恨意,可這月緋央偏偏巧舌如簧,她們也看到了開口的都討不了好,便都只能緘默不語。

這一場貴女宴不歡而散,舞寧本來打算讓月緋央吐出東珠後去遊園子的和泛舟的,卻沒有了心情,將一眾人遣了。

月緋央才走出公主府,一個聲音在身後款款響起,「今日是十五,不知月小姐可有心思洛園賞月?」

帶著磁性的溫柔,說不出的魅惑,月緋央停步,拓跋珏來到眼前,一雙星眸俯視著她。

輕風徐來,男子身上的香草味沁入鼻尖,帶著絲絲的甜。

得如此美男邀約,她當然卻之不恭,可月緋央想起洛園是原主對姬鳳凌一見鍾情的地方,頓時沒有了興趣。

「多謝拓跋公子盛情,只不過我晚上還有事,賞月的事以後再說吧。」

古人晚上都閑適,因此拓跋珏聽了她的託辭,心中自然是不信的,只是掩藏得極好,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那麼,待來日一天,再邀月小姐,倒是還請月小姐賞臉。」

月緋央差一點望天長嘆,同樣占著公子榜上的位置,有些人知道適可而止,不會強人所難,讓人如沐春風般舒服,有些人卻像癩皮狗一樣纏得她心煩,看到就如遇瘟疫,人和人的臉皮果然是不一樣的。

拓跋珏目送她離開,睫毛投下一重剪影,在風中微微顫動,眸中的波光仿若月華靜泄,看上去更是溫潤如玉,引得路過的宮女紛紛側目,這樣的風采就如同春日的梨瓣,靜靜地綻放,不招搖,卻引得蜂蝶自來。

「小姐,拓跋公子好像對你有意呢。」斂秋抿著嘴笑。

「是啊,一個三殿下,一個拓跋公子,可都是風華卓絕的男子,要是我啊,都不知道該選誰呢。」芷清也打趣道。

「你們想得太多了,拓跋公子才認識,至於三殿下,不可能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府門之間,多有利益牽扯,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的呢。」

月緋央臉色平靜,或許是因為原主受了太深的傷害和承受了非人的絕望,儘管她的心智不小了,卻也沒有想過對誰動心,一個女人最應該愛的是自己,只有自己才能給自己安全感,吃好睡好喝好穿好,這是她人生的最大追求。

斂秋和芷清不說話了,小姐遭受的她們都知道,也難怪小姐很少信任男子。

「以後,不許提這些事。」

月緋央沉下了臉。

拓跋珏邀請月緋央的畫面正好被不遠處的舞寧和月芊音看在眼裡,月芊音「啊呀」一聲,彷彿看到了不該看的,急忙道,「公主,家姐不懂事,您不要生氣,臣女代家姐向您道歉。」

舞寧手指死死地扣著掌心,「她不是不懂事,她是下賤!」

「大姐素來有些手段,因此有男人緣也見怪不怪……」月芊音見舞寧的反應,臉上掠過一絲複雜。

月緋央走了,可拓跋珏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她,舞寧更是怒火中燒,「賤人,賤人,一個死了母親的剋星,她憑什麼,憑什麼跟我們爭男人?」

她胡亂地扯著花枝,瘋狂折斷,又狠狠扔在地上,很快地上就多了一堆殘花敗枝。

月芊音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笑意透著陰森,等到舞寧鬧得差不多了才過去拉她,可是她拉的時候卻將舞寧的身體打了一個旋轉,舞寧的腳正好踩在花園邊緣的青苔上,一時站不穩,向地上摔去,額頭碰到了石頭,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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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在上:邪王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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