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律法規定
丫的,他不僅管事管得寬,聯想還很豐富。
顯然,他發現藍夢茵不同於以往的地方了。
一個懦弱只會受氣的姑娘,怎麼可能突然間就變得這麼厲害了?
藍夢茵打量的眼神在他的身上轉了轉,道:「你在想什麼呢?」
馬元霖道:「也沒想啥,就是覺得你的前後表現實在是令人費解。」
藍夢茵知道村裡人都會對她如今的變化產生疑惑,乾脆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是故意的,你信嗎?」
「故意的?故意挨打?怎麼可能?」馬元霖難以置信,誰的腦袋被驢踢了,才會願意讓別人打自己?
藍夢茵反問道:「那請問妾室若想從主家分出來,得用什麼樣的法子?」
「妾室從主家分出來?」
馬元霖仔細想,以他對妾的了解,沒有太大的過錯,或是天大的矛盾,妾是絕對不可能離開主家的。
主家實在是無法容忍時,頂多是將其賣掉。
而像藍夢茵家三人這樣沒有過錯,也沒有被賣掉,卻能脫離主家的,至今為止,他似乎只見到一樁。
想到這裡,他驚然道:「九姑娘,這麼說你想從藍家分出來,一直在忍辱負重嗎?」
藍夢茵裝模作樣地點頭,「是啊!所謂厚積薄發,我們與藍家主母的仇恨和矛盾不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我即便反抗,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鬧。」
她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的,硬是讓人區分不出真假來。
馬元霖沉吟一陣,朝她豎起一根大拇指,「你厲害!」
想起藍夢茵打野雞的身手,他又道:「你是練過一些武功的,對吧?」
藍夢茵:「……」
武功?啥武功?
暗中道:這古代的武功她是真想練,可也得有個師父呀!
她怔了怔,旋即眉頭一挑,「馬元霖,你的眼神真好。」
確定了藍夢茵的身手,馬元霖和兄弟幾人敗在藍夢茵的手中,終於覺得心服口服。
「那個,我大哥沒有耍賴,我確實看到他扔石頭去打野雞了。」
臨走前,他特意聲明一下,省得藍夢茵誤會。
從他的角度看,確實也以為馬元義打中了,因為馬元義的石頭扔過去,那野雞就掉到了地上。
至於是不是真的打中了,他們還沒有考慮那麼多。
「切!」藍夢茵嗤之以鼻道,「即便他打中了,我也不會分給他一塊。」
她鼻中一哼,提著野雞揚長而去,懶得再搭理馬元霖。
她剛才給馬元霖說的,想必馬元霖一回去,就會告知他那些兄弟,屆時,村裡人就都會知道了。
也不知藍家那邊會怎樣想?
關於這個問題,藍夢茵想了一下,也就無所謂了。
反正她和母親以及弟弟已經從藍家分出來了,即便陸氏的心裡不爽,也不能拿她們怎麼樣。
天黑后,月光逐漸明亮,加之林間燒了許多火堆,四周圍倒是不怎麼黑暗。
梁雅雯守著火堆,焦急地等著,看藍夢茵安然無恙地回來,她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夢茵,馬元義他們不是好惹的,你少去跟他們接觸。再說了,他們是男的,你是女的,你與他們呆在一起,於你的名聲也有損啊!」
藍夢茵走過去,像模像樣地在背簍里拿碗------實則是藉助背簍的遮掩,把碗從空間里取出來。
許茹芸家離這裡不遠,她得隨時預防被人看到她的手中憑空出現東西。
將碗放在地上,她與母親說道:「娘,你就別幫我顧及名聲了,我哪裡還有什麼好名聲?」
跟藍家主母大吵一架,還把藍家主母和桃姨娘在樹上吊了一夜,她的兇悍、潑辣與歹毒在村裡都傳遍了,哪裡還會有好名聲?
再則,她帶著弟弟跟父親斷親,又用威脅的方式迫使父親給母親寫放妾書,誰還會說她一點好?
梁雅雯心下一酸,自責道:「夢茵,都怪娘沒出息護不了你,是娘害了你。」
腦迴路不同,藍夢茵沒想到她會這麼想,愣了愣,才道:「娘,你幹嘛要自責?你想得太多了,我沒有怨你啊!有沒有好名聲,我無所謂的。」
梁雅雯難過地輕泣,「可是,沒有好名聲,夢茵你以後可怎麼找個好婆家啊?」
找個……好婆家?
藍夢茵的額頭頓時冒出幾條黑線,「娘,我沒想那麼多,不找豈不是更好嗎?你看現在,沒有人來欺負我們,我們要說有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梁雅雯拭了拭眼角的淚,哽咽道:「你終究是一個女子,怎能不找個好婆家?」
藍夢茵道:「不找,我以後就守著娘。」
「那別人會怎麼看你?」
思想封建,梁雅雯的想法和藍夢茵的想法壓根就不在一個點上。
藍夢茵道:「我管別人怎麼看,只要我們活得好,別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可是……」梁雅雯想了想大楚有關婚姻的規定,道:「大楚的律法有規定,女子凡是到了十八歲還未嫁人的,府衙就會插手幫著在軍營里找一個隨便嫁了。」
藍夢茵一怔,「這麼說自己找不到,國家還包分配?」
關於這規定,原主不了解,她自然無從得知。
梁雅雯道:「據說是聖上重視人口,才會有此規定的,咱們如今身為庶民,更是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她嘆了一口氣,又道:「說來,若是聖上不重視人口,好些該抄家滅族的重罪都不會改判為抄家流放了。」
她不懂朝政,這些事都是藍建明在她面前說,她才知道的。
藍夢茵沉吟著道:「聖上重視人口,那我以後……應該有法子解決的。」
讓女子嫁人是為了增加人口數量,那不嫁人,只生孩子,基本上就與大楚的律法不衝突了。
若是怕生孩子,去撿人家丟棄的也行,總之能解決。
只是,這想法過於驚世駭俗,怕嚇著母親,她還不敢道出來。
梁雅雯道:「什麼法子?」
藍夢茵微微一笑,「娘,你別太操心了,不是還有兩年嗎?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女兒我是有帝君護佑的人,哪裡需要操心那種事?指不定到時候有哪個眼瞎心盲的男人就看中你女兒了。」
說話間,她悄然取出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