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尋找飛流村

南飛凡後來是怎麼回到小閣樓上去，二十多斤的原材料又是怎麼搬回到自己的工作長桌上，他居然一點記憶都沒有。

手上捏著的那張殘瓷的照片，南飛凡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無論如何都看不夠。

窗外從明轉暗，直至一片漆黑，南飛凡是完全看不清照片上的殘瓷了，他才意識到了天已黑透，窗外早已是萬家燈火，熟悉的油煙味又瀰漫的到處都是。

「這一天未免也過得太快了。」他這才感覺到肚子咕嚕嚕的響，竟然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稍微走動幾步，身上額頭全都是汗。

收好了照片，南飛凡趕緊下樓去買了些晚餐，隨後又順手在報刊亭買了一份景德鎮的旅遊地圖。

飛流村這個名字，非常陌生。

他還打給侯哥，專門問過，但侯哥這個自稱是在景德鎮居住了近30年，一輩子都在做與瓷器相關的生意的本地人，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一愣。

實在想不起來，便操著一口流利的各地混合出來的音調，問南飛凡是不是搞錯了。

他敢拍著胸脯肯定，景德鎮周圍一定是沒有這個地方的啦。說完，直接掛斷電話，留南飛凡一個人去犯愁。

南飛凡打開手機地圖查了又查，果然沒有與飛流村相關的名字，連諧音的都沒有，他禁不住生出疑心，是不是那個會畫畫又喜歡騎著酷酷機車的女孩生怕他真的去騷擾，直接編了個地名來糊弄他。

回想起她當時那麼容易就告知了具體地點，隨口亂說的可能性也是相當大的。南飛凡委實是有些氣餒，又有許多的委屈。

他是真的沒有惡意啊，的確是對殘瓷感興趣，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問。

當然，路過報刊亭時，看到了擺在那邊的旅遊地圖，他也是臨時起意才買了一張。失望了一下午，他心裡其實已經不抱希望，認定了自己是真的被騙了。

那一碗拌粉，加了許多的辣，南飛凡往下吃的時候鼻涕一把淚一把。

他的桌子邊上堆滿了準備製作瓷胎所需要用到的材料，本來若是沒有遇到這個女孩，他腦子裡其實已經想到了一些未來的思路，雖然肯定是比較笨，要靠著穩紮穩打，以及一點點的好運氣，才能夠達成所願，不負這一趟千里迢迢的奔赴。

可自從再見這女孩以後，南飛凡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他暫時捉摸不透，更無處去思考。

偏偏又是峰迴路轉，景德鎮周邊根本找不到飛流村，那便意味著自己可能又被騙了。

一整天，心情是真的大起大伏，大喜大悲，他雖然已經25歲了，可自小生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南飛凡是真的沒經歷過太多的挫折。最多就是高考的分數不夠好，沒能上理想的大學；又或是遇到了喜歡的姑娘不敢開口表白，轉眼間她就和自己好朋友走在一起這種爛俗戲碼；每個普通人的一生，總是要經歷一些的狗血歷程，當時難受些，過後很快忘了。

他不是一直都很心大嗎？

為什麼只是被一個陌生的女孩哄騙了一次，這心裡邊就如此的難受，藉由著一碗加了大半勺辣椒的拌粉，他的眼淚一直往外涌。

淚眼模糊之間，他忽然瞧見了那張被丟在一邊的旅遊地圖上，好像寫著一個「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