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不是故意的
洛寧沒摔在地上。
因為有人先扶住了她。
喬璃月掃了一眼,無聲冷笑。
她的好夫君齊臨宴,來的可真是時候。
洛寧倒在齊臨宴的懷中,弱不禁風的模樣,也讓齊臨宴的怒火更升了幾分:「不是說好不鬧了么,你這又是做什麼?!」
幸虧小廝機靈,找人去叫了他,不然他還不知道,洛寧在家中被人這麼欺負呢!
齊臨宴盛怒,瞪著喬璃月的目光里滿是不善。
洛寧也終於回過神兒來,從齊臨宴的懷中直起了腰,聲音里滿是哽咽:「姐夫,你別生氣,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滿是水光瀲灧:「我只是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竟然惹得姐姐發這麼大的火氣。」
她啜泣著,眉眼裡都透著可憐勁兒。
也讓齊臨宴的火氣更高漲了幾分。
喬璃月倒是冷靜得很。
睨著兩個人的做派,難得心如止水。
畢竟,她前世里更噁心的都見過了。
「說完了?」
聽到喬璃月這話,齊臨宴頓時生出一種違和感,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聽喬璃月淡淡開口:「我教養妹妹規矩,夫君也要插手么?」
這話一出,齊臨宴都愣了一下,又不可置信的說:「你這一巴掌,也是教規矩?你這也太過分了!」
喬璃月冷笑,反問:「這就算過分了?喬家撫養她八年,養育她成人,當然要兼教養的責任。一巴掌而已,若能換她明事理,便是家法
伺候也值得!夫君有功夫來質問我教養妹妹是否不對,不如睜眼看看,你在外征戰三年,你的一雙弟妹是誰在教養。他們如今又是何等模樣!」
她這話,將齊臨宴堵得啞口無言。
在家的時候,齊臨宴就知道自己的一雙弟妹是混賬。
他弟妹們是一胞雙生,因為當年母親生孩子的時候險些要了命,兩個小孩兒出生又體弱的很,所以難免嬌養了些。
到了後來,他弟弟是個混賬,天天就知道招貓逗狗賭錢鬥雞,吃喝嫖賭可謂是樣樣俱全;
而他的妹妹,則是張揚跋扈,也落了個不堪為大婦的名聲。
但是他不在的三年裡,喬璃月硬生生將這兩個孩子都給掰到了正路上。
如今一個認真學業,一個已經出嫁,與夫君琴瑟和鳴。
京城裡的人提起來喬璃月,誰不說一聲賢良?
可這賢良,是壓在齊臨宴頭上的一把刀。
因為他們都說,因為喬璃月是高門貴女,是他高攀了對方。
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換得喬璃月這麼一個好媳婦。
齊臨宴啞口無言,又覺得面色漲紅:「那也不是你打洛寧的理由,她到底不一樣!」
「是不一樣。」
喬璃月順著他的話說著,嗤笑:「她如今還是我安國公府的人,我教養,夫君插手不了。」
說完這話,喬璃月抬手指了指一旁被壓著的福意:「這個惡奴挑唆主子,不知尊卑,胡鬧妄為,拖下去重責!」
驟然被發難,福
意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迅速的哀嚎著,連聲喊救命:「小姐,救命啊!」
洛寧也登時軟了膝蓋,直接跪在了喬璃月的面前:「表姐,您有什麼不滿,只管沖著我來,求求您放過福意吧,您要搬走東西,全都搬走,我可以吃苦的,求您了……」
她語氣里哀婉,一面仰頭去看齊臨宴。
但還不等齊臨宴開口,便聽得喬璃月先道:「你的確該罰。」
她往前一步,氣勢攝人,就連齊臨宴,都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
也將洛寧丟在了喬璃月的面前。
喬璃月居高臨下的看著人。
洛寧跪著,只能仰視,於是那點刻意扭出來的風情,便如同對著瞎子。
喬璃月不會有半點心疼。
且看著她的模樣,只會更加厭惡:「洛寧,今日我打你這一巴掌,第一是因你御下不嚴,致使丫鬟尊卑無序;第二,是喬家這些年教養你,但你卻將規矩都學到了狗肚子里!」
她語氣沉鬱,凝著人:「這巴掌,你認不認?」
洛寧被她的眼神嚇到,咬牙暗恨,只能低下頭:「我……我認。」
「好。」
喬璃月收回目光,轉頭吩咐:「表小姐失德失察,念在年紀小,暫且不追究,這幾日就好好在院子里反省吧。還有,」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跟崖香說:「你待會去一趟國公府,把教養嬤嬤請來,教表小姐重新學學規矩。」
他們府上養著的那位教養嬤嬤,是早些年宮裡出來
的女官,教條嚴苛,幼時洛寧來到府上,也曾經跟著學過一段規矩。
可因為她吃不了那個苦頭,再加上總覺得那個嬤嬤針對自己,後來便不學了。
安國公府心疼她沒了父母,又怕她心思敏感,索性便放任自由。
今日喬璃月這一出,卻是明晃晃的在她臉上又扇了一個耳光。
誰家已經19歲的女孩,還要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的?!
「表姐……」
洛寧當然不肯,可又覺得眼下的喬璃月格外滲人,索性悄悄去抓齊臨宴的袖子,聲音里滿是可憐:「您幫我求個情,我願意在府上閉門思過的……」
美人落淚最動人心,何況這是齊臨宴的心頭好。
齊臨宴當然不捨得。
第一反應就是幫著攔著:「月兒,就算是表妹有錯,但你這樣,是不是過分了?她到底是大姑娘了,也是要體面的!」
聽到這話,喬璃月譏諷一笑,沉聲說:「體面?體面是自己掙來的,可不是我贈送的。」
這話說的,也讓洛寧的眼淚瞬間落下。
「你……她到底是你的表妹!」
喬璃月這次連話都不說了,只是吩咐下人們搬東西,順便提醒:「既然是學規矩,那就得有個學的樣子,管家鑰匙跟鋪子里的一應賬冊也都交出來吧,什麼時候學好了,什麼時候再出門。」
下人們搬東西,洛寧勉強把牙齒往肚子里咽,可聽到她竟然還要奪走自己的管家權跟鋪子里的賬冊,頓時就不幹了
。
「不行!」
齊臨宴也跟著附和:「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禁足就算了,把她房間搬空,還要收走這些,你讓她以後在府上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