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什麼身份?
這麼巴巴兒的替人說話,喬璃月心說他倒是生怕心上人受委屈。
不過……
「夫君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這院子里的樁樁件件,每一分用得都是我喬璃月的錢。」
她睨著兩人,笑容嘲諷:「我花錢買的東西,想搬去哪裡便搬去哪裡,不高興了砸了摔了也都是我的自由。至於府上的管家權,一個我娘家的外姓小姐,管著永安侯府的家,是覺得我這個正經侯夫人死了不成?」
最後一句話,讓齊臨宴的神情一僵。
也讓他想起來,是了,自己之所以把喬璃月這麼巴巴兒的哄回來,就是因為最近對外面的攻擊招架不住。
他左支右拙,請喬璃月回來,可不是為了跟她吵架的。
「你說的是,可就算是如此,你當初也說了,是讓她跟著你學做生意的,如今連鋪子的賬冊都收回去,是不是違背你的初衷?」
齊臨宴能屈能伸,被喬璃月罵了,還能迅速的找出法子,試圖勸說喬璃月。
但他不知道,喬璃月現在有了腦子。
所以眼下聽到他這話,只是淡漠道:「先前的確是想讓表妹跟著我好好兒學做生意的,可惜,大概是我這個表姐做的太不稱職。又或者,是你這個表姐夫做的太稱職,所以眼下,她再拋頭露面的出去做生意,就不合適了。」
她話裡有話,也讓齊臨宴忐忑的問:「怎麼不合適?」
喬璃月說:「不合規矩。」
又是這句話。
洛寧瞬間炸毛
:「你不想教便直說,何必如此搪塞我!總歸我是一個外人,爹娘死的早,寄人籬下罷了!」
洛寧將話題扯到這上面,那喬璃月可有話說了。
「寄人籬下?我倒是不知道,安國公府這些年好吃好喝的待你,金尊玉貴的養你,倒成了你委屈了?別的不論,單說你如今住這院子,這還是在我婆家呢,吃穿用度哪個不是主子的待遇?」
她像是被氣的寒了心,捂著心口,眼神里滿是失望:「今日我過來,原不想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你在喬府客居,我處處都給你用最好的,皆因你是我表妹。但今日我為何要搬走東西?那是因為,你如今除了我表妹,還多了另外一層身份,再讓你用這些,那便是於理不合!」
洛寧還沒反應過來,齊臨宴已經隱隱抓住了一點線索。
他心中一動,問:「什麼身份?」
喬璃月被傷透了心,眼睛也蒙了一層淚意:「齊臨宴,你還需要我挑明?前些時日,我為什麼要你將她從城外接到家裡,你還不明白?」
齊臨宴當然懂,倒是洛寧,並不知道這一層關節,莫名覺得心中不安,狐疑著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又試圖怎麼編排我?」
下一秒,就聽喬璃月冷笑:「編排?洛寧,你總歸是在我們安國公府長大的,如今又是這麼個歲數,縱然你跟人不清不楚,可我不能坐視不理!我這是在忍著剜心之痛,替你們兩個
安排鋪路!」
這下,洛寧就是傻子也聽懂了。
但她還要死咬著不承認。
「你不要信口開河,我們倆是清白的!」
當初被喬璃月發現兩個人苟合的時候,洛寧也是這麼說的。
他們大概覺得喬璃月眼瞎。
可惜如今洛寧還要咬著這個,喬璃月卻懶得跟她演戲:「行了,這些話你騙騙外人也就算了。」
她像是心灰意冷了,嘆了口氣,直接忽視了洛寧,看向齊臨宴:「我如今也想開了,不是她,也會有外人。至少,她……是個女子,且又跟我一起長大,知根知底。所以,你們的事情,我同意了。」
如果說當日在安國公府,喬璃月的話還含糊的話。
那麼今日,她就是直接挑明了。
也讓齊臨宴之前的火氣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得意與欣喜。
只是他面上還要裝一下:「月兒,委屈你了。」
喬璃月偏頭不看他,齊臨宴則是對著人情深義重的道歉。
倒顯得洛寧可笑至極。
這兩人郎情妾意,她算什麼?
洛寧咬了咬牙,再抬眼時,已經滿眼淚水:「表姐,您若是真的容不下我,直接將我趕出去便是,何必這樣羞辱我呢?」
她看著人,聲音里都帶著可憐勁兒:「我自知父母雙亡,只能仰仗旁人施捨而活,可我洛家當年也是名滿京都,容不得你這樣糟踐!」
就連齊臨宴,也不敢跟她說直接讓她當妾,喬璃月這是噁心誰呢!
聽到洛寧這話,
喬璃月倒是看向她:「我知做妾是委屈了你,可你母家當年貪墨被抄家發配,你……原也嫁不了什麼高枝兒的。何況,做妾不過是暫時罷了,待你將來生了孩子,我會讓夫君奏請聖上,給你提成平妻的,這也是我能做的極致了。」
她說這話時,滿是善解人意,又嘆了口氣:「寧兒,我們一同長大,情分不比旁人,雖說你跟夫君無媒苟合,我到底不忍心讓你受委屈……你且忍一忍,畢竟,夫君待你也情深義重,對吧?」
齊臨宴聽得十分熨帖。
但洛寧就相反了。
她跟齊臨宴的感情,何時輪到喬璃月來指摘了!
可還不等洛寧說話,先聽門外傳來一道婦人聲音:「這個安排,我同意。」
是吳氏。
她本來是得知這邊鬧了起來,想過來看看的,誰知到了之後,恰好聽到了喬璃月這一番話。
這麼善解人意,端莊得體,又處處為她兒子著想,的確很合她的心意。
最重要的是,這一路走過來,院子里抬出的寶貝她可都看見了。
她這個做長輩的,院子里都沒有見這麼多奇珍異寶,洛寧還沒嫁進來呢,齊臨宴就將她看的眼珠子似的,以後還不得娶了媳婦忘了娘?
吳氏十分不滿,再看洛寧的時候,也沒以前那麼順眼了。
連帶著跟喬璃月說話時,也溫柔了幾分:「璃月,娘早說過,你是個聰明孩子,只是一時扭轉不過來,鑽了牛角尖罷了。你現在
能想得開,娘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