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死不休
從群租房出來之後季池打開手機，信息已經炸了。
季池撥通了一個電話。
嘟嘟兩聲之後對面傳來一個好聽的男音，「喂，小池。」
「宋霖，陪我去一趟醫院。」
微涼的風吹過髮絲，帶起涼意，季池的話過於淡然冰冷。
對面的語氣頓了頓，旋即音色多了幾分擔憂，「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季池輕嗯了一聲。
宋霖是季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
恰巧宋霖是個Alpha，按照宋霖對季池的掛心程度，還有那些他沒有的小聰明。
季池自知瞞不住他，索性讓他幫忙。
按照書本上的知識……清洗標記很疼。
臨時標記清洗都是需要住院的程度。
這是常識，所以季池身邊縱使再多漂亮的Omega，他不心動就絕不會招惹別人。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標記就是耍流氓。
是欺負人。
季池不想自己去醫院一個人半死不活的待著。
宋霖開著車來接季池的時候，見人一臉頹廢的站在馬路旁，心揪了揪。
「滴滴滴……」宋霖在路邊按了好幾聲的喇叭。
季池好像沒聽見一樣，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彷彿風一吹就散了。
「小池。」宋霖打開車窗再次喊了一聲。
「啊。」季池聽到聲音側目過去，飄忽的思緒旋即拉了回來。
「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宋霖抿著唇。
男人五官看著莫名有攻擊性，輪廓分明氣勢凌人，一身昂貴的西裝加上價值不斐的手錶襯的人矜貴異常，讓人一眼便覺得他身上應該是高級的古龍香水味。
季池出了出神，霍燼的模樣猛地再次躥入腦海。
「沒什麼。」季池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宋霖側目看向季池身上的衣裳，一眼看得出來的廉價，「沒錢用的話，我可以給你。」
季池怔了怔，他看向自己的衣裳，沒有回答宋霖的話，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季池的眼眸有些渙散，他看著前面的路都模糊的很，「我被標記了。」
「呲剎……」
緩緩啟動的車子猛地剎住。
宋霖捏著方向盤的手瞬間青筋暴起，像是有些平復不了心情。
「你說……什麼？」宋霖明顯愕然。
季池不想說的太多，「去醫院吧，我說不清楚。」
「是……Alpha？」宋霖的氣有些粗。
季池搖搖頭。
「Omega？」宋霖再次追問，他的手摩挲著方向盤，用力的臉指節都泛了紅。
季池唇瓣抿成粉線，「他沒有信息素，至少……他不主動釋放的時候沒有。」
Alpha與Omega除了靠體型差能看出來，最能表明身份的就是信息素。
這是屬於性別象徵，是人為無法控制外散的名片。
在公共場合這些無法控制外散的屬性象徵，是分辨Alpha和Omega最準確的方式。
沒有人可以如此自由的控制自己的屬性信息素外泄。
更別說隱藏屬性。
沒有人。
藥物和信息素阻隔貼都無法做到。
能隨心所欲控制信息素，不受Alpha信息素壓制，還能標記自己，季池自己也一團亂。
季池聽見宋霖重重地吸了一口氣。
宋霖看向季池的側頸，再次啟動車子。
這次宋霖開的很快。
季池覺得宋霖的樣子像是知道些什一樣。
宋霖將車子開到了一家私立醫院。
下車后拽著季池就往醫院走，季池覺得他好像比自己還著急。
甚至一路上就開始聯繫醫生。
宋霖將季池拖拽到VIP室的醫生面前，直截了當，「清洗標記。」
每一位霸總身邊都有一位醫生朋友，很顯然，宋霖也有。
一旁的醫生見狀嘖了一聲，一路過來宋霖就同他說明了情況。
醫生抬眸看了季池一眼，「Alpha被標記，清洗手術很複雜。」
他遞給季池一張問卷，「被標記后，反應是在前，還是后？」
季池：！！！！！！！
季池微潺的眸子連帶著一道閃電劈過大腦，花也爛了草也焦了。
轟隆……
季池飛快地摩挲著衣裳，連帶著唇色泛了白。
他張了張唇，半響像是被棉花卡住一樣。
醫生見狀眼神斂下。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先去檢查一下目前腺體信息素水平，我們做一個溯原，再確定手術方案。」
季池聞言接過檢查單出了VIP診室。
季池走後，宋霖看了醫生一眼，問的沉重，「是………Enigma嗎？」
唯一能隨心所欲隱匿信息素，甚至標記Alpha，只能是Enigma！
壓制一切的王者！
「可能性有多少？」
醫生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100%。」
宋霖面色明顯震住。
醫生笑了出來，帶著嘲笑的意味看著宋霖，緩緩道：
「這是你做夢都想要成為的第四性別，凌駕於所有Alpha之上。」
「可以標記Alpha，讓Alpha變成自己專屬的Omega的王者。」
醫生的話充滿的蠱惑的意味，還帶著些得意。
宋霖手攥成拳，捏的嘎吱作響。
醫生挑了挑眉，「怎麼樣？是不是很心痛？」
「常年研究Alpha的第三次分化，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分化成為Enigma，從而對喜歡的人下手，你做夢都想標記季池，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的諷刺意味更濃。
「住口！」宋霖呵斥出聲。
「他會清洗標記！今日之後不會再與對方有任何關係！」
醫生抬起纖長白皙的手推了推眼鏡，「Enigma標記的人，不死不休。」
此刻折回來的季池正直直地站在門口。
所有的話一字不漏的進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