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歡待在他身邊
Enigma……………
季池指節微顫。
這是季池在教科書上才見過人類屬性，所以他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
那是完完全全的食物鏈頂端的神秘者。
其稀有程度的幾乎可以微乎不計。
書上說……Enigma可以標記Alpha。
Alpha本來是沒有發情期的，但被Enigma標記之後會有發情期。
並且發情期會變得焦躁脆弱，難哄，只有標記他的Enigma才能夠安撫……
突然間腦海中的一切串連起來，如果是Enigma的話這一切好像就能說得通了。
季池捏著檢查單的手將那張單子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他的身邊，為什麼都是瘋子……
就連宋霖……
自己將他當朋友，他卻對自己有這種病態的心思！
季池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
就好像猛地闖入了一個陰森可怕的黑林，周遭都成了束縛住人的藤蔓，一切都黑暗的可怕。
他沒有折回去，而是若無其事的去了趟衛生間。
Enigma的標記無法手術清洗，因為當初上學覺得不可思議，印象深刻，所以一直記得。
季池到衛生間的時候看見一個Alpha在抽煙，他走過去莫名煩躁。
隨之帶來的是濃烈的梅子酒信息素，不是請求，而是要求，語氣生硬不容反駁，「給我一根。」
對面的Alpha等級沒有季池高，季池的信息素壓迫的對方立馬就蔫了。
他將手中的一包煙順帶一個打火機全部遞給季池，「……給你。」
Alpha給了煙后明顯感覺季池正怒，不想招惹，直接側身從季池身邊畏畏縮縮地走了。
「失戀了吧……那麼凶……」
季池沒有理會對方的嘀咕。
他的手有些抖，打開香煙盒顫顫巍巍的腦子更亂的不可開交。
開了三四次才將香煙拿出來。
火機也點了好幾次才擦出火苗來。
點了煙之後季池猛的吸了一大口，抽煙的時候夾著煙的手也在發抖。
煙霧在面前鋪開縈繞，少年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他不怎麼抽煙，現在的情況，更想喝酒。
季池在衛生間門口的吸煙區連抽了三根香煙，本就不大的吸煙區煙霧瀰漫。
他靠在牆面猛地吸了口氣。
而後季池打開手機點開搜索框。
他記得Enigm的臨時標記時間比Alpha長很多。
不能清除的話，只要熬過去，等臨時標記自己淡到消失就行了。
沒關係的，大不了用兩隻抑製劑。
季池在手機搜索框內輸入提問：Enigma的臨時標記多久完全消失？
Alpha是三個月。
那Enigm呢？最多半年，最多半年就過去了，季池，事情沒有那麼糟糕的。
熬過去就行了。
沒那麼糟糕的……
當他看見手機搜索欄上的答案，手指再次發顫。
連帶著胸口一窒。
【國家信息中心為您提供最佳回答：Enigma的臨時標記最短為三年。】
操！
季池將手機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去死吧！」
他看著地上被摔碎的手機，身子慢慢往下滑落，最後以一個狼狽的姿勢靠在牆角。
眼神半晌都沒有聚焦，身子蜷縮起來，少年抱著雙膝似在抽泣。
鬱結煩悶的心情在心口這麼也繞不完，整個人被裝進了一個封閉的黑匣子，那扇門怎麼也打不開。
所以的事情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季池，你該怎麼辦……
突然間，一股淡淡的冷紫檀味的信息素闖入。
是那麼的沒有預兆。
又那麼的讓人安心。
這個味道讓季池煩躁的心平緩了許多，他微微抬眸去看，正巧看見一個在自己面前半蹲下來的身影。
是那張讓人見了一眼就忘不掉的臉，他那雙眸子是溫潤的，至少在看著季池的時候是。
季池眸色怔了怔，是霍燼。
他換了身衣裳，黑色的襯衣身份凸顯身型，這是季池第二次這麼直直的和霍燼對視。
但因為他眸子沾染著霧氣，又沒怎麼瞧清楚，只能分辨出來他是霍燼。
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霍燼遞給季池一張紙巾。
季池沒有接，下一秒霍燼抬手擦拭去季池臉龐的淚漬，溫潤的觸感在眼下傳開。
季池躲了一下，他抬起瀲灧的眸子，「霍燼…………」
「嗯。」霍燼溫聲應了應。
「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工作原因我來的這家醫院，希望你不要困擾。」霍燼說明緣由，再次拿起紙巾擦了擦季池的眼淚。
季池渾身頹然無力，他也沒有力氣去推了，只直直地看向霍燼。
他的語氣沉在地上，有悔不當初，有心慌意亂，還帶著細微的哽咽。
「我不是故意要招惹你的…………」
「你放過我吧……」
季池的言語中帶著微微的顫意，「我向你道歉，你放過我吧霍燼……」
季池鮮少求人，但他的人生好像被毀了，他也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Alpha。
風一來都能將他壓倒了。
霍燼看向地上被季池摔壞的手機和一地的煙頭，神色黯淡，「我會搬走。」
「也沒有想過糾纏你。」
「但我承諾你，在臨時標記存在期間，你可以以任何理由找我，可以是心情不好，或者想到我生氣想來罵我發火，又或是想要我的信息素，都可以。」
霍燼的聲音倦沉嘶啞，冷冽的溪水劃過圓滾的鵝卵石，是那麼肯定又那麼的溫柔。
「我知道你想和我撇清關係，我認可你的任何行為，也會做到從你的生活中消失。」
紙巾浸濕之後，霍燼再次用指腹給季池擦了擦眼尾，「不要哭了……」
「我向你道歉。」
「也希望如你所願，我們早些撇清關係。」
季池躲開霍燼的手，縱使他記的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上次在酒吧是自己自動招惹霍燼的。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惹出來的根禍。
他沒有資格過多的去責怪別人。
霍燼在這裡，他覺得那股淡淡的冷紫檀信息素讓他舒服，想推開霍燼跑開，又或者臭罵霍燼一頓，讓他自己走。
但他眷戀這個味道，就好像莫名的就刻進了骨血里。
這是沒有人能逃脫的信息素牽引。
被標記了。
自己現在從一個Alpha變成了霍燼一個人的Omega，季池無法去細想這件事。
他會如同一個普通的Omega一樣期盼每日聞到對方信息素的味道。
喜歡待在他身邊。
就像……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