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求子
"至高的主啊,願您的旨意行於陸上,如同行於天空。您的羔羊在虔誠的祈求您,祈求您所賜的福降臨到信徒的身上,讓我們能擁有一個健康的孩子,求你讓他有一顆純潔的心,有一個高尚的目標,真誠而坦率。願我們的敬拜得蒙悅納,以擴展你的國和榮耀你的名。」
在寧靜敞亮的神殿大廳中,響起不停的喃喃低語,是維勒國王與他的王后。他們在慶典的第二天便如數年前一般來到這裡向光明之主祈禱著。在他們垂首祈禱的前方牆上,一個數米高的巨大的銀色的十字架懸於其上,這主殿的十字與人們平時所見不同,整個十字有上而下呈現梭形,中部較常見的寬厚,十字的「丨」彷彿一柄奇特的長槍般貫穿其中,看起來肅殺而又祥和,寧靜又冰冷。兩簇不滅的蒼白的聖炎在其下分列兩邊,隱隱跳動著。
在明黃的魔法燈的映射下四周牆壁的壁畫像從遠古爬出一般斑駁陸離,透過大廳層層疊疊的石柱,彷彿活物一般,滄桑而扭曲。
漸漸的淡淡的銀芒從十字上閃起,銀色的光灑落在他們身上,一時間大廳彷彿瞬間的靜止了下來,瞬兒有回復原狀,銀色的光芒有內斂與十字上。
「願主保佑你們,維勒陛下和喬娜殿下。你們的虔誠我想主會知道的。」手握權杖與聖經的教宗從大廳的拐角處的小門走出,他剛在禱告室內做完自己的早課,顯得和藹可親。
「亞瑟冕下,感謝您的祝福。願主能與我們同在。」維勒國王起身向教宗致謝,看得出他還是相當高興的。
「維勒,聽說最近你們與薩克王國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甚至會發生戰爭?是嗎?」教宗眉頭皺了皺提到。
「那是因為那群惡棍想要奪取我們的米索不達平原,數十年了,從維勒的父親查理時代那些流淌著野蠻人血液的傢伙們就一直沒有放棄對這片糧區的垂涎,我們不會放棄那裡的,聖.克勞諾斯即便不再是皇室,也絕不會容許野蠻人在那裡叫囂,我們會用劍將他們的野心切成一片片,扔在草原喂禿鷲的。」喬娜聽到這件事,立時便暴起,不滿的喊道。
「天哪。喬娜冷靜些,這隻不過是教宗在垂詢,你這是對教宗冕下的不敬!尊敬的冕下,請原諒她的衝動,她您是知道的。。。。不過我確實沒打算和薩克妥協,他們太過分了,必須得到教訓。」維勒苦著臉攤開雙手說道。
「請您原諒我的失禮,冕下。」王后欠身行禮道。
「呵呵,小喬娜,你的個性簡直就是你那暴烈脾氣的老爹老因巴斯一模一樣,你父親有你這樣的繼承人應該是老懷大慰吧?可憐的維勒,一定沒少受你的欺負吧?你的父親還好嗎?」教宗沒有絲毫不悅,反倒擠眉弄眼的打起趣來。
「我父親您是知道的,他一直沉迷在劍道中,而世間成神之法早已失傳,所以他正遊歷大陸試圖為尋找突破聖階求得契。」喬娜很不好意的羞紅了臉,回答道。
教宗聽后沉吟了一會,「世人各有所痴,無法清晰明鑒,神之領域如今已遺失千年,你父親有執念是對的,但總如大海撈針,難覓其法,我曾經薦他入眾神山,受我教真神指導,卻被他拒絕,也是遺憾啊。」
「感念冕下的恩意,家父性格執拗,為人又聰明絕頂,二十載成聖,有所追求時難免自恃主見。」王后感激道。
「教宗冕下。」一位白袍祭司從外殿進入大廳,向教宗行禮。
「出什麼事了?」教宗回頭問道。
「是維勒國王的侍衛,他來替凱蒂奇大公傳言,希望國王能立即回國。」祭司低頭回到道。
「看來我這次不得不提前回國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糕!」維勒起身向教宗告辭道,「冕下請原諒,我想我該說再見了。」
「當然。如果真的有戰爭爆發,還希望你能照看平民,畢竟他們才是受害者。」教宗起手示意,「我送你們離開吧,另外,」老人風趣的笑了笑,「如果這次你們能夠得到王子,請記得將他帶到這裡,我想我可以主持他的洗禮來做他的教父。」
「啊?!榮幸之至!」國王與王后對視一眼,欣喜的回答。
克勞諾斯王國,王宮後花園。
在清澈的月光的照耀下,御花園的楊柳隱隱綽綽的散落下自己的身影以遮蓋群芳盛開土地,然而執著的燈光卻不喜它們的一手遮天,頑固的照耀出了一片自己的領地,有如白晝的明亮,卻也保留了夜的寧靜。在那裡,一對美貌的貴婦正在開心的交談,周圍的侍從也不時輕笑回應,融洽至極。
「瞧瞧這可愛天真的臉蛋,一副小美人胚子的模樣,將來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呢,真是令人羨慕啊!她為什麼就不是我的女兒呢?威娜,親愛的威娜,我嫉妒死了。。。」其中一位貴婦脖頸秀長,明目皓齒,金色長發如陽光般散落,正是喬娜王后,此時她手中懷抱著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姑娘,大約一歲的樣子,一雙天藍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粉白稚嫩的小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搖擺,櫻桃般的小嘴「咿呀咿呀」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目光好奇而驚訝的看著喬娜王后。王後殿下的眼睛里滿是星星。
而此時,另一個褐色頭髮的貴婦忍不住掩嘴笑了出來,「喬娜,你真會滿足我小小的虛榮心。我們這麼多年的好姐妹,難道這點心愿都不能達成嗎?我看,你還是認我的寶寶做乾女兒吧,省的你整天挂念,俗話不是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嗎?更何況你還是位聖階強者呢,我可是怕怕呢!」言罷,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位威娜夫人雖然不似王后那般傾國傾城,但也是萬里挑一,不可多見的美女了。
「嗯!這個主意不錯!」喬娜王后開心拍手道,不過轉而又稍微思索,喊道:「還是不好!哈哈,我有個新的棒主意,你不想聽聽嗎?威娜?」
「新主意?什麼?」威娜.凱蒂奇公爵夫人快要被多變而快樂的王后弄暈了,不知所以。
「是這樣的,威娜夫人,」王後殿下假作嚴肅起來,「我想,您也知道,王國未來的繼承人已經在我肚子里有6個月了,」她輕笑起來,狡猾的像只偷吃到了母雞的小狐狸,「為了王國的和平與安定,我決定了!如果是個女孩,那就讓她和您的寶貝女兒艾菲兒.凱蒂奇結為異性姐妹;如果是個男孩,那就請您的寶貝女兒來做聖.克勞諾斯家的媳婦吧!哈哈。。。。。。」她不禁為自己這「完美」的計劃得意起來。
「哦,主啊!喬娜,你還真是霸道的徹底啊!無論如何,我的女兒你是想方設法的要霸佔掉了!要是你生個女孩還好,女兒還是我的;可你要生個男孩,豈不是我還要將女兒倒貼給你嗎?這『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女兒哪裡還是我的啊?」公爵夫人苦笑不得的看著孩子氣的王后。
「我聽著這個主意也很不錯!你覺得呢?杜克公爵?嘿嘿,不過親愛的喬娜,這樣的大事,你不認為徵求下孩子父親的意見會更好些嗎?」說著從花園的走廊處轉出維勒國王和凱蒂奇公爵。公爵和國王一樣正值年盛,他有著魔法師特有的單薄身材,這使得他的朝服總是顯得寬大,他的臉若刀削,嘴唇稜角分明,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維勒,杜克!你們真的認為我的提議有什麼不妥的嗎?我可是考慮到了你們的想法,我想你們不會有異議吧?」王後殿下挑挑眉毛,含笑道「難道我們這輩的友誼不應該讓孩子們繼續的延續下去嗎?維勒?」
維勒立刻正襟危坐,「當然,你是對的,親愛的!」他順手扯扯公爵的衣服,打著眼色,就像抽筋了一樣。
熟知老朋友的脾性的公爵也不得不出面做擋箭牌,而且這也確實是件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於是他答應了,「誠如你願,喬娜,不過,你還真是一如從前般的『霸道』。。。。。。可憐的維勒。」
然而不久的將來證明,這句話確實讓他後悔無比。可憐的名單上增添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