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暗度陳倉
楚昭雲頗有些無奈:「去均州前,主簿提醒了我,明日一早我得上朝。若非如此,就在均州多留幾日了。」
江望月恍然大悟,難怪她心裡有疑惑還是離了均州,這本就不是楚昭雲的行事作風。
原來是不得不趕回來!
提刑官因著差事總要外出,可提刑官也是有品級的官員了,總得去上早朝。
想罷,江望月握緊了手裡的韁繩,想著既要穩穩地駕車,又不能誤了時辰。
楚昭雲也重新坐回了馬車之中。
董玄和杜若裳之間所追求的那般心無旁騖的愛,她不懂,也不想懂。
既離了均州,她便迅速從案件中抽離出來。
眼下只管閉目養神,否則她這身子可撐不到明日早朝。
迷迷糊糊睡了一路,再醒來時已經到了永勤伯爵府大門口了。
天大黑。
「大人,到了。」
「望月,辛苦你了。」
「大人,眼下快到寅時三刻了,大人換了衣裳再趕去皇城,天就快亮了。」
「寅時三刻?」楚昭雲說著話,匆匆忙忙下了馬車。
卯時早朝,她萬不能誤了時辰。
「大人快去換衣裳,我在這等著大人!」
「好。」楚昭雲也沒同江望月客套,急忙進了伯爵府。
慌慌張張忙了一通,楚昭雲在卯時之前趕到了皇城。
她累得心怦怦跳,整個早朝也是迷迷糊糊的。
萬幸的是,今日早朝所奏種種,和她毫無干係,她只需要低頭站著就行。
幸好今日她只是個湊數的!
直到下了朝
,楚昭雲才緩過神來。
心裡那根緊繃的弦鬆了,楚昭雲四肢百骸都難受起來。
去府衙告了病假,她就回了永勤伯爵府。
秦氏和甄映雪知曉她病了后,連忙請了大夫,把庫房裡的人蔘全都拿到了她院中。
楚昭雲在府中一躺,躺了五日。
臉上有了血色,精氣神也好了許多。
只是她內心愈發不安。
算起來,段景曜到梓州至少有七日了。
兩人在均州分別前曾約定過,他會傳信回汴京。
時至今日,她分毫消息也未曾收到。
昨日遣人去段府和白澤府上都問了,誰也沒有收到段景曜的信。
梓州之行,畢竟是私事,若是久久未歸,怕是會惹宮中和有心之人懷疑。
楚昭雲正愁苦著,突然聽到了秦氏的聲音。
秦氏踏進了卧房:「昭兒,門房收到一封信,只有落款……我本以為是送錯的,又突然想起來好似聽你說過段大人身邊有一人姓余,可是給你的信?」
楚昭雲鬆了口氣,輕笑:「是,母親,是余富。」
她接過信,認出了潦草的字跡,是余富。
拆開信的那一刻,楚昭雲卻笑不出來了。
信上寫:主音訊全無,暗衛援!
楚昭雲立即起身穿衣裳。
怎會如此!
音訊全無?
一旁的秦氏見楚昭雲猛的變了臉色,她也料到了信里定不是個好消息,關切道:「昭兒?」
「母親,我要離開些時日。」
「離開?你的傷還未好!查案也不差這幾日,府衙就不是你一
人頂著,還有推官和推司呢!」
秦氏話里話外皆是不贊成。
她看著楚昭雲臉上剛有的血色,一陣心疼。
以前不是提刑官的時候就忙,如今升職了,反而更忙。
府衙沒別人辦差了嗎?
哪有這般道理!
「昭兒,先養好身子再說,你告假半月,如今才幾日!」
「母親我的傷口已經長好了,我注意著不撕裂傷口就好。」楚昭雲見秦氏實在是擔憂她,不得不低聲說了實話,「段景曜在外出了些事,我得去一趟,否則實在難安!」
秦氏一愣,一聽是段景曜有難,她就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楚昭雲的。
「此事機密,母親莫要外傳。」
千言萬語,也只能化作一句:「昭兒,萬萬保護好自己。」
楚昭雲匆匆收拾了兩件衣裳,答道:「好。」
眼看著楚昭雲往衣裳里藏了不少銀票,秦氏才放了心。
秦氏還想再囑咐囑咐,楚昭雲卻已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冷風一吹,楚昭雲冷靜了下來。
她的手都在抖。
不管是段景曜還是余富,都有勇有謀。
他們在皇城司涉過的險境面對的危機也都不少。
何時有過音訊全無?
更不曾有過傳信求救!
他們在梓州,到底經歷了何事!
緩了片刻,楚昭雲才找回了理智。
眼下要緊的是她要帶著暗衛去梓州。
不知去何處找段景曜的暗衛,楚昭雲只能去段府。又怕段家二老擔憂,她只得找了個借口說自己查案要借段景曜的
暗衛一用。
可段家二老聽了暗衛,卻是一頭霧水毫不知情。
正在楚昭雲滿心失望地離開段府時,高牆上突然跳下來了一人。
「楚姑娘,我是隱,我隨姑娘去辦案。」
楚昭雲心情大起大落,只要找到人就能出發去梓州了!
「隱,你一直在段府?」
「是,我負責暗中保護段府,主子有令,姑娘的令就是主子的令。」
楚昭雲從袖子里掏出皺成一團的信:「不是查案,他失蹤了。」
隱大驚:「姑娘稍等,我去叫兄弟們一同前去。」
「你去了,段府的安危誰來保障?」
「楚姑娘放心,我會安排妥當。」
「好,我去城門口等你們。」
話落,兩人便立即反向行之。
楚昭雲買了馬車,立即去了城門口。
未曾想她到時,看見隱早就帶著人等在城門口了。
「我等不知主子行蹤,請姑娘帶路。」
楚昭雲心急如焚:「我身上有傷,沒法子騎馬疾行,你們先去梓州找余富,皇城司的余富。」
隱點了點頭,想起來主子往日的話,他又說道:「其他人先去梓州,我護著姑娘。」
楚昭雲沒有推脫,暗衛駕車,總比她駕車來得快。
一行人,一路向西。
楚昭雲擔心段景曜,也擔心梓州一事敗露。
段景曜去梓州一事,除了她和余富,只有白澤知曉。
連他身邊的暗衛都不知道。
信里所說帶著暗衛去援助,恐也是余富自己的想法。
楚昭雲試探道:「隱,你跟著段景
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