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營生(12)
大木對王五說;
大木對呂六說;
大木時常對人說點什麼。***
大木的錢財滾滾而來。
後來絲瓜忍不住了,關上門對影月說我要和你睡覺。影月抬眼皮看他一眼幾乎沒有吃驚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臉有點紅。絲瓜當時有點失望她怎麼沒有吃驚呢好在還臉紅了一下,否則就和別的女人沒什麼兩樣。絲瓜把影月抱到床上沒遇到任何抵抗。她知道她無法抵抗她需要這個。她也知道他需要她他需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沒有誰能阻擋他。影月從來沒勸過他什麼包括你別當小偷了什麼的。她知道他已無可救藥沒有誰能改變他。她不能和這樣的人結為夫妻更主要的她是嫂子雖說年歲相當但名份在。名份是不可改變的。她一直在心裡抗拒他,是靈魂在抗拒。她一直在等待他,是**在等待。靈魂和**一直在搏鬥卻不見勝負。他說我要和你睡覺的時候她的**一瞬間就取勝了。她為他整個兒身體都舒展開來卻兩眼緊閉一句話不說她的靈魂在為自己**的墜落羞愧。她落淚了。但靈魂可恥地緘默著。她覺到一種無法說的恥辱。就像那次好戶把她按倒到床上一樣。
絲瓜沒有停止。他看到她落淚了,像一隻抖的羊羔。絲瓜最初的失望感沒有了。影月和別的女人還是不一樣的。她沒有**時的賤態和甜蜜語。她真實地表現出她的需要她的畏懼她的羞恥她的無可奈何。絲瓜驚喜瘋狂全心全意地佔有著她。他相信他;的直不諱的表白和斷然舉動能打消她的畏懼她的羞恥感。她沒有反抗這是個好兆頭。他相信只要生米做成熟飯一切都好辦了人們習慣於承認事實。
兩人都精疲力盡。兩人躺在床上久久沒動。兩人都在想今後怎麼辦。
絲瓜先開口了,說影月你還有什麼好怕的,現在同意嫁給我了吧。
影月很久沒有回答。
影月到底沒有回答。
影月把臉捂在被子里哭得哀哀的。
絲瓜沒有遍她。他想他應當有點兒耐性。
絲瓜常去影月屋子裡睡覺,人們都知道了。奇怪的是連平時最愛罵絲瓜是二流子的男人女人也沒說什麼。
那些日子絲瓜凶得像一頭狼。
他不再和任何人嬉皮笑臉。他大搖大擺從村裡穿過,走向影月的房子,人們紛紛躲閃,那一次他一腳踢死一條上前用牙齒打招呼的狗。那條狗足有四十斤。
影月出門沒人議論也沒人打招呼。大家都成了不相識的人。
影月從此不再出門。
一切都有絲瓜提供。家裡什麼都不缺。
她知道這些東西來路不正。但她沒有拒絕。她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體都不可抗拒。
後來影月就懷孕了。
後來影月生下二木。
後來影月弔死在葫蘆墳前的一棵歪脖子樹上。人們現后前去取屍體的時候,在她屍體上方的樹枝上蹲著一隻黑老鴰。黑老鴰正用嘴啄那根吊她的繩子。繩子有一小半已經被啄斷了。影月悠悠地吊在樹下像盪鞦韆。那天黎明有點兒西南風。
其實三年是很快的。
二木在三年間長得五大三粗,比大木還顯威猛。
他吃住在張木匠家,一門心思學木匠活。他破了師傅的師傅們傳下的規矩,三年就學成了。準確地說兩年半就學成了。因為在學到兩年半的時候,張木匠不當心用錛砍傷腳得了破傷風。臨死前他知道他必須把一切包括芋頭都得託付二木了。他並沒有說要二木娶芋頭的他已經不必說了。他早已看事二木有出息,芋頭也喜歡他,他只囑咐他們要懂得過日子。他其實也沒說什麼,他只是說了一句讖語樣的話:「穿盡綾羅穿不過棉,吃遍珍餚吃不過鹽。」
二木聽的時候有些漫不經心。他覺得師傅很可笑,好像他做過皇帝。大字不識一個,臨死念一句順口溜。
芋頭娘已在這之前死去了。芋頭只有靠著二木。
二木值得她喜歡。芋頭十九歲,正是如花的年齡,出脫得好看多了。個頭長高了一些就不顯那麼胖。依然是**大。腚也大。走起路來滿滿蕩蕩地柔韌著極富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