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二章(8)
茶時常小心地用指頭觸摸著小喜子孩子氣的面孔。***他的翹起的嘴唇毛茸茸的。她老是忍不住俯下身去,用舌尖輕輕地吻著那裡,卻又生怕他突然醒來。但小喜子偏偏喜歡惡作劇。有時正沉沉睡著,卻突然躍起,把茶撲倒在地。他其實已醒過來一會兒了。他老是要睡,就老是處在淺睡狀態。當她俯身吻他的時候,便立刻醒了。但他不動。他對她的吻有一種特殊的迷戀,特別是茶的舌尖分泌出的好聞的芳香。他深深地陶醉著,全身都浸潤在令人戰慄的快意中。終於,他忍不住一躍而起。那時,他的稚氣全然沒有了。他變成一匹精力旺盛的騷的小公狗,把茶壓在身下狂亂地抽動。他咬住她的**,緊緊摟住她的腰身,彷彿要把她碾成碎末兒。於是茶在驚愕迷醉中又忘記一切,報以更熱烈的回應。那時她想,幹嗎不呢?我沒有欺騙他,我給他帶來了快活。他需要,我也需要。幹嗎不呢?他是比我小得多,但終有人會把他變成男人的。小喜子的貪婪令她驚奇。茶的豐滿依人的身子又有太多的渴求。
他們如魚得水,一天天做著愛的遊戲。
除此以外,又有什麼事好做呢?大地依然荒著,無數花花草草都在繁茂地生長,蜂蜂蝶蝶飛來繞去,各種不知名的鳥兒啾啾喳喳。在這個蔥蘢的世界里,他們只是兩個自然人,無拘無束,無所事事。
直到有一天,這種平靜被打破。
那天早上,茶悠然醒來,像往常一樣並沒有急於把眼睜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濕漉漉的空氣,然後舒展四肢,靜靜地躺著。小喜子夜晚睡覺不老實。要麼枕著她的胳膊,要麼枕著她的大腿,要麼小狗樣拱到她懷裡。茶一覺醒來就四肢酸麻。現在她稍微離開他一點,盡量把身子放鬆擺平,心裡飄浮著倦倦的舒適。但她漸漸感到不對頭,附近有一股不同於泥土和青草的氣味,既熟悉又陌生。茶警覺地睜開眼霍然坐起,她的蓬亂的頭剛轉半圈就僵住了:幾步遠的那塊三角石上,坐著一個身披蓑衣的長人!那人蓬垢面,一時分不清是男人還是女人。此時,正惡意地盯著她。
茶一時被嚇壞了。
她慌亂地把散在額前的一綹長捋過去,同時勉強擠出一些笑來,算是招呼。她不知該怎樣招呼這位不速之客。
那人笑了,笑得有些沙啞。「甭怕!我也是人。」嘩——她撩開蓑衣,搖搖兩個沉甸甸的**,「和你一樣。」
茶漸漸鎮定下來。她站起身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露出真誠的歡喜說:「你從……哪裡來?大……姐。」她有點說不准她的確實年齡。
「從哪兒來?鬼知道從哪兒來。荒灘野地里晃蕩就是了。我半夜來這裡,你們睡了。你倒舒坦,摟個男人有滋有味的,招呼也不打一個,真是小氣!」
茶大窘:「他……還是個孩子。」心裡虛。
「孩子?」女人疑惑地走到小喜子側旁,彎腰看看他的仍在沉睡的面孔,忽然分開腿撥拉一下他的小**,又哧哧笑了。她轉回身,以誇張的羨慕打量著茶:「啊喲大姐,你可真行呀!弄個小雛雞藏在這葦盪里一個人受用,當心別把人家孩子整死啦!咯咯咯咯!」
「大姐,你真是!……」
「別大姐大姐的,我看你應該叫我小妹才對。」
那女人走開幾步,在一汪清水旁把臉洗凈,走過來重新站在茶麵前,笑嘻嘻地說:「不騙你吧?就是有幾個麻子!」
茶被她的調皮和潑辣逗得笑了。這女子果然很年輕,看上去不到二十歲。她有一張圓圓的俊秀的臉和一雙老是眯縫著嘲諷的眼睛,臉上有一些淺淺的白麻子,不僅不難看,還增添了幾分嫵媚的妖艷,十個麻子九個俏,茶記起一句俗話,心想這女子鬼狐一樣,要是撩撥男人,十個有十個要動心的。但她開始喜歡她了,就說:「好妹子你也住這裡吧。咱姐妹住一塊,也好說說話兒。」
麻面女子淡然一笑,往周圍打量一圈:「倒是個好地方。你真心留我?」斜過眼看茶。突然目光里冒出一股陰森冷氣。茶心裡一抖:「真……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