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刀客和女人(5)

31.刀客和女人(5)

珍珠已經完全清醒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把她嚇壞了。兩隻眼驚懼地看著她,使勁往牆角里縮。手裡扯住薄被,防護著自己的身體。她不知道為啥要打她。

「臭婊子養的!你和黑虎幹了些什麼事?說!」一枝花伸手拽過珍珠手裡的薄被。珍珠整個身體都暴露出來了。那是怎樣一個美麗的形體啊!一枝花嫉妒了!她惱怒而猥褻地瞅著,劈頭就是一下!

珍珠終於明白了——她在侮辱自己,侮辱黑虎哥,侮辱自己和黑虎哥的友!恐怖頓時變成氣憤,她衝口而出:「俺啥也沒幹!」

「嘭!」一枝花又一下打在她身上。珍珠躲閃著,一枝花劈頭蓋臉亂打起來。每一下都帶著仇恨,每一下都不落空。珍珠護住頭,在床上翻滾,咬住牙不討饒,淚珠子直往下掉。一枝花一連打了十幾下。掃帚把打散了,又一把揪住珍珠散亂的頭,按在床幫上使勁磕碰。珍珠拚命掙扎,可她畢竟力氣小,怎麼也掙不開。可仍然咬住牙一聲不吭。

一枝花容不了這無聲的反抗,一看打不服,便存心羞辱珍珠。她放開頭,又去撕扯珍珠的內褲。「臭婊子養的!讓我看看你肚裡有了沒有!」

珍珠羞憤至極,奮力昂起臉來。「啪」一下,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一枝花沒想到她敢還手,氣瘋了,又一手抓住珍珠的長,在床幫上下勁撞起來:一下,兩下,三下……珍珠被撞得頭疼欲裂,眼冒金星,血染紅了床幫,漸漸什麼也不知道了。

二十五

這一整天,劉爾寬都不在家。

一大早,他受歐陽嵐指派,趕一輛馬車去縣城採辦東西去了。有吃的、穿的、用的。一枝花還讓他捎去一封信,是給白振海的。這個風騷的女人,雖然已經三十六七歲了,卻仍像個妖精。她和白振海隔些日子不見面,便有書信來往。

劉爾寬辦完事回到歐陽大院,天已黑了好一陣子。卸車時,有個老媽子一邊搬東西,一邊告訴他珍珠挨了打。劉爾寬不便細問,急急忙忙把馬送到西跨院,就到後院去了。他大步跨進珍珠住室,另一個老媽子正在床前坐著安慰珍珠。珍珠躺在床上,兩眼直瞪瞪地望著上面的帳幔,一不,像痴獃了似的。頭仍舊散亂著,臉上的血雖然洗去了,傷痕和腫塊並沒有消失。樣子十分凄慘怕人。

劉爾寬從看護的老媽子嘴裡,知道了白天生的事,氣得連連跺腳。他從珍珠想到玉梅的死,一股怒火充塞胸膛,厚厚的嘴唇直打哆嗦。玉梅慘死的真相,除了黑虎娘,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他為歐陽家遮醜,盼望他們能改過。可現在證明自己又錯了。他們又開始折磨珍珠了!不定啥時候,也會害了她。而她到死可能還不知他們何以這樣仇視她。告訴珍珠,一切都應該告訴珍珠,起碼也讓她有個防備呀!

劉爾寬在屋裡點上煙袋,沉悶地抽著,想著。忽然對老媽子說:「你回去歇吧,我來看著,珍珠出不了什麼事的。」老媽子又勸說珍珠幾句,便告辭出去了。歐陽家的事,下人們誰敢多問呢?

屋裡靜悄悄的,珍珠側過身看著劉大叔,淚水刷刷地流出來。突然,「哇」地一下哭出了聲。劉爾寬忙站起來走到床前,伸出兩隻長滿老繭的手,為她抹淚,自己也忍不住眼睛濕了。這個善良的庄稼人,平時最看不得別人流淚,何況是珍珠呢?他感到這個出生在富人家的女孩子,在生活的夾縫中一天天長大,比窮人家的孩子還可憐!

珍珠抬起頭,猛地枕在劉爾寬胸前,哽咽著說:「大叔,他們為啥這樣恨我呀……」

劉爾寬嘴唇抖了幾下,撫摸著珍珠的頭,沒有語,眼睛卻閉上了。他渾身都在顫抖。

珍珠覺察了他複雜的心,猜想一定有難的事,於是愈追問得緊了:「大叔,她總說我是婊子養的,我的生母……究竟是咋回事?你說啊!大叔,我求求你……」她仰起臉,使勁搖晃著劉爾寬的肩膀,痛苦的淚水把半邊頭都粘在臉上了。

劉爾寬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一股酸痛和仇恨湧上心來,再也不想瞞下去了。他沙啞著嗓子低聲說:「大叔說,都說給你,你聽。你可要……挺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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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和女人(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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