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別有用心的新衣

第16章 別有用心的新衣

借走南安侯府馬車的小姑子容若梅終於來還車了。

只不過來還馬車的時候,又不請自來的到了宋瑛的院子。

來了之後,便指責嫂子宋瑛,沒能儘早把自己的馬車讓出來給孫子參加科考,害得她這個姑奶奶無端地受牽連還要被街頭巷尾議論,挨罵。

容若梅道:「這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呢,那兩輛馬車我早都借走了,又不是當天臨時借的。

這事兒就是你們府里自己辦錯了,小輩們的管家媳婦如果不行,你就多請幾個管家幫襯著。

也不要出了事兒就往親戚們身上安。說到底還不是嫂子,治家不嚴,自己又占著馬車不讓。」

宋瑛看著這個小姑子,一把年紀了還是這樣不講理,從她嫁進南安侯府起,這個小姑子向來入她的院子就跟進自己的院子一樣。

看見什麼好東西,不管是吃的玩的還是穿的戴的,都是張嘴就要,伸手就拿。

因為南安侯府容若知這一輩,也就是他們兄妹二人,容若知總跟她說多擔待一點,妹妹小,不懂事,被寵壞了。她那時也是真心喜歡他,想要好好過日子的。

為了減少爭執摩擦,總是退讓,如今回過頭來想,這世上哪有人會永遠長不大,永遠不懂事呢,不過就是覺得不懂事就可以佔便宜罷了。

明明是她佔了侯府的兩輛馬車,長期借用不還,如果不是這次街頭巷尾的議論太大,這兩輛馬車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歸還到南安侯府來,那兩個馬車夫的月例可還都是南安侯府在發。

她自己乾的這麼沒臉沒皮的事兒,卻好意思徑直進了宋瑛的院子,一張嘴就把所有的過錯按到了她身上。

宋瑛看了容若梅一眼冷冷的答道:「我是這府里的老夫人,那馬車是我自己的,合著為了保證你有兩輛馬車用,我就該和我的兒子我的孫子三個人勻兩輛馬車?最後錯還是我們的?」

你如今既然來了,這兩輛馬車你也借了七個月了,兩個車夫的月例銀子一直都是南安侯府在發,你把這銀子結一下。」

容若梅道:「嫂子你是不是糊塗了,和我算這種小賬,兩個車夫的月例銀子也要我掏?」

宋瑛道:「這七個月不是你在用嗎?你在用難道不由你掏?

你去馬車行問問兩輛這樣的馬車連帶車夫,若你要租七個月,你要花多少銀子?

就是看在是親戚,這馬車我就當白白的給你用了,怎麼用人的銀子你還要我替你掏著?」

容若梅聽嫂子這話頭不是以往,且一進來見宋瑛的打扮就眼前一亮,眼珠一轉錯開話頭,盯著宋瑛頭上那隻流雲簪子說道:「嫂子你這簪子可真好看,你看我這一身鵝黃壓柳綠的,是不是配這支簪子正好?

你送給我唄,若是嫂子捨不得,借我戴兩天也行。」

宋瑛道:「你如今這個年紀了,不適合鵝黃壓柳綠,若是實在喜歡要穿,鵝黃就鵝黃,柳綠就柳綠。

你的長相也壓不住太多的顏色,反倒看不見你這個人了。」

容若梅心裡老大的不得勁兒,從年輕做姑娘的時候起,宋瑛就在容貌上壓她一頭,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優勢,她總是比宋瑛年輕幾歲。

可這幾乎一輩子了,容若梅才發現,比自己好看的宋瑛,就算是比自己大了幾歲,她也還是比自己好看了一輩子。

容若梅道:「依著嫂子的意思,我是不配穿鵝黃柳綠了,但嫂子這一身淡粉白的又怎麼說?」

其實那粉色極淡,底色幾乎不顯,看上去是略帶藕荷色的白,但綉上去的花瓣深深淺淺的,確實有些花瓣呈現出粉色。

宋瑛聽了也不答言,站起身來。伍兒和十三將一件暗金絲黑色紗衣外套為宋瑛穿上。

原來這外套與內搭衣裙是完美的一套,內里粉白的花朵每一朵都盛放在外紗的金邊框內,產生一種奇異的花瓣勾邊后的立體效果。

宋瑛一動,每一朵花似乎都跟著活了似的,從不同角度看去都彷彿在緩緩開放。

細看之下,黑色紗衣搭配下,隱隱透出的內搭其實是下面裙擺處有稍多的花朵圖案點綴。

上身處只是一些飄零的花瓣,腰部有一帶枝桿的花朵纏繞過來,從腰部往下走,花瓣和花朵的點綴漸漸增加,直至在下擺處盛開。

宋瑛道:「我要出門了,你還要在我這兒待著嗎?」

容若梅本想賴這不走,以前也是,嫂子當家那會兒,忙得不行,操心無數的事,嫂子要出門,她總說我略坐一會兒再走,等嫂子走了,

她就在宋瑛的首飾盒裡翻揀一通才離開,丫頭不敢攔,嫂子回來後知道,大多數時候也是算了。

漸漸就成了習慣,首飾、脂粉、衣裙……今天嫂子這一身如此精緻,那柜子里只怕還有好衣裳……

可現在聽宋瑛這口氣十分不善,是她不走不行的態度,這次過來空手而返,一點好處也沒有撈到,容若梅只得順手將几上的一罐茶葉拿起。

有什麼辦法呢?人窮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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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初出嫁的時候婆家還行,這幾十年越來越往下走了,這樣的好茶葉平常也是喝不著了。

宋瑛只當沒看見,等出了門囑咐在家守門的伍兒和十三,把用馬車的費用,車夫的月例銀子,加上剛才那罐茶葉的錢都列個賬單,給管家長媳伍思玉送去,讓她將這單子送去小姑子婆家要錢。

若是她要不來這錢,或是不想去要,這筆費用就從她的私賬上出。

且以後小姑子再不能來咱家白白借走東西,借走丫頭車夫人力也不行。以後誰借出去的,就走誰的私賬,公中不貼這錢。

交待完之後宋瑛出了門,她今天穿這一身,特意展示布料、綉工與設計,是要奪下軍服的單子。

田安然挨了四十杖,在床上躺了三個多月才養好身子堪堪能下地。

這三個多月宋瑛可是一天都沒閑著。

上一世,賀家綢緞莊混了一個風生水起,沒多久賀掌柜去世,賀家綢緞莊由田安然接手。

那時候她的綢緞莊在京都風頭一時無兩,順理成章的接下了軍衣軍鞋的生意。

而今宋瑛是不可能再讓田安然和賀家綢緞莊有這個機會。雖然看起來賀家綢緞莊已經名聲受挫,田安然已入賤籍,可是後面既然有容若知幫她以及背靠六王爺,那就難保還有翻身的機會。

宋瑛不可能讓田安然再翻身,前世,她的四肢是在她清醒的時候,田安然命人拿斧頭剁下來的。

宋瑛呼出一口氣,坐上馬車,要搶先一步拿下軍衣軍服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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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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