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不能只尊法理，不念人情
張澤霖看著人性化的蛇嘖嘖稱奇：「午未是先天養動物聖體吧？蛇都能養的這麼親人？」
午未走了過來：「怎麼跑過來了？沒嚇到阿繇吧？回去睡覺了。」
青蛇嘶嘶著點了點頭，搖著尾巴往箱子爬去，並且變得越來越小，細溜溜的一長條爬到了箱子里。
張澤霖更驚訝了：「還能變換大小？」
午未朝張澤霖伸出了手，「文件。」
「哦哦哦。」張澤霖將牛皮袋遞了過去，又問他，「午未，你說的能接這個任務的人是誰啊？」
午未又將牛皮袋遞給了鍾繇，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鍾繇：「我？」
張澤霖：「她？她不接的啊。」
鍾繇接過袋子，又抬眸看向午未，「午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午未坐了下去，想了想，決定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和她說起。
但是他看了張澤霖一眼，又想了想，有些話還是決定稍後再說。
「幾萬年前，我誕生於混沌。混沌是一個很無聊的地方，所以我離開了那裡。」
「我在外面玩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幾經周轉，又來到了這裡。」
「那時候這裡不叫地下城，異能者的生活也遠比現在混亂，當時最厲害的異能者懇求我鎮守地下城，幫他們維持秩序，以便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制定嶄新的規則。」
「我是混沌中那道光的化身，光對惡本來就有著天生的壓製作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答應了。」
張澤霖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鎮守地下城？那，那，現在怎麼反過來了？不是你鎮守地下城，而是鎮壓台鎮壓著你？」
午未看著他，很是無奈：「因為當時的領導者死了，繼位的異能者不想放過我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就把我關在這裡了。」
張澤霖更不敢相信了，「可是你的實力不是很強嗎？你怎麼不跑啊？」
午未眨了眨眼：「可是對我來說無所謂啊，我已經玩兒夠了，在哪兒待著都一樣，這裡又沒有人打擾我，我很喜歡。」
張澤霖：「……所以你是心甘情願留在這兒的？」
「嗯。」午未單純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意識到他的回答對張澤霖來說根本不亞於八級地震。
老天爺，誰懂啊？
根本就不是地下城鎮壓著混沌巨獸，而是混沌巨獸在幫著他們這些異能者鎮守著地下城。
當初地下城的異能史到底是誰編寫的？怎麼不說實話啊？
所以這麼多年，他們一直都搞錯午未的定位了？
「鎮壓台的警報也是我設置的，那個異能者說，他希望最後一個鎮壓台的警報能夠攔得住衝天的惡，我不知道衝天的惡是什麼樣，不過應該不會比我更強了，所以就以我的標準設置了Z號鎮壓台的警報。」
頓了頓，他又說：「本來警報對我是沒用的，但是我因為一些原因忘記了一些事，所以不太記得我的力量應該怎麼用了，今天想起來了，所以警報對我就沒用了。」
張澤霖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難怪我今天在辦公室里就能和你對話，鎮壓台的警報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午未抬手朝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嗯，大概就是這樣，你可以走了。」
張澤霖：「嗯？」
「嗯什麼？你要問的問題我剛剛不是已經給你解釋過了嗎？」
張澤霖：「……」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鎮壓台警報的事，他的力量的事，午未都很好脾氣的解釋了。
張澤霖意猶未盡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
午未指了指門口，「沒人跟你我們，是你自己走，阿繇留下，我還有話要和她私聊。」
張澤霖：「……還有小灶？」
鍾繇：「……」
他看了一眼被鍾繇拿在手裡的牛皮袋，又點了點頭。
是要說一些關於任務的事情吧？
張澤霖爽快的離開了。
鍾繇真誠的誇讚道：「午未，辛苦你了。」
午未才撐著下巴望著鍾繇笑：「假的。」
鍾繇：「……嗯？」
午未被她的反應逗笑了。
「好吧，也不全都是假的。」
「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我願意留在這裡幫他們免費鎮守地下城的原因，並不全是因為我在外面玩兒夠了。」
「還有一點原因是因為……」
頓了頓，他又輕笑一聲，「我還是從頭跟你說起吧。」
鍾繇認真點頭，和五個小傢伙一起整整齊齊地坐在那裡聽午未說話。
「我爹是一個很強大的人，但他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都是一個人，他覺得太孤單了，所以做了幾個能陪伴他的存在。」
「第一個就是墨楸，她誕生於世間的規則秩序中，是我爹從秩序中創造出來的。我爹賦予了她賞惡判罰的能力，讓她成為神，協助管理我爹各個小世界。」
「但秩序死板，墨楸也就死板，她對天道秩序的把握只能依靠最嚴苛的法理。為此，墨楸錯判過好幾次。」
「我爹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算是神，也不能只尊法理，不念人情。所以他送墨楸來到這個小世界輪迴，希望她能在和人類相處的過程中，學會這些細膩的感情。」
「在這之後發生的事，你就都知道了，阿繇，你對墨楸應該不陌生吧？」
鍾繇點頭，「上輩子在混沌第十層見過，我還在那裡見到了一隻和你長得一樣的巨獸。」
午未高興地仰了仰頭：「阿繇，那就是我啊。」
黑曜不解地問他：「可是那個時候，你應該已經在這裡鎮守地下城了啊，又怎麼會出現在混沌呢？」
午未：「因為留在混沌第十層的是我的本體，你們現在見到的我，只是從本體分離出來的分身而已。」
鍾繇想了想，問道：「像最開始的墨楸和琉璃一樣？」
午未搖頭：「不一樣的，墨楸和琉璃早就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了，可我不是。分身都是從我身上分離出去的，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所以，即使本體一直留在混沌，我也絲毫不覺得無聊。因為每時每刻，這些分身都在向我回饋著他們正在經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