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午未的過去
午未又說道:「第二個被我爹創造出來的,是一面鏡子。」
「我爹賦予了這面鏡子能窺探萬事真相的能力,不管是誰去到它面前問什麼問題,鏡子都能給出答案。」
琥珀好奇心頓時活躍了起來,「是白雪公主她后媽的魔鏡嗎?」
午未想了想,「差不多,不過這面鏡子可以自己移動,它飛起來的時候,速度比我都快。」
「但是鏡子它只能在鏡面顯示出字來,不會說話,再加上當時的墨楸又沒有人情味,我爹還是很孤單,所以他又創造了我。」
「混沌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但還是有一束光能一直約束著它們,禁止它們離開混沌去往小世界。」
「我爹用他的力量,讓我在光中誕生了。」
「我陪了我爹很久,因為有我的陪伴,我爹沒那麼孤單了。可是在我爹不在的時候,墨楸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好玩,鏡子又沒有聲音,只能在鏡面上顯示文字,我也覺得很無聊。」
「所以我分出了很多個分身,把他們送到了不同的小世界里,每一個小世界里的我都是我,通過這些分身,我玩的特別開心。」
鍾繇點了點頭,「難怪你一個人孤單的在Z號鎮壓台待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覺得無聊。」
「嗯,因為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我也是我自己啊,即使我不記得了,但其他世界的我也仍然是快樂的。」
鍾繇問他:「那你為什麼會不記得呢?」
「這就是我接下來要和你說的了。」
午未看著鍾繇輕輕笑了笑,「阿繇,你已經知道了墨楸的事,接下來,就再聽聽我的故事吧。」
「嗯。」鍾繇擺足了傾聽者的姿態。
「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許多,世界之外還有世界,宇宙之外還有宇宙。」
他以指尖蘸取茶水,在石桌上畫了幾條線去做演示。
「阿繇,如果把混沌比作終點,把每一個小世界比作不同的動物,當所有動物同時出發,卻又能保證最後同時到達終點,你知道區別在哪兒嗎?」
鍾繇秒答:「距離或速度。」
「是的,區別在於距離或速度。」
「相同的時間到達混沌,螞蟻走一米,老虎可能就要走兩百米。如果路線對調,老虎在螞蟻的路上一秒就可以到達終點,螞蟻卻要在老虎的路上走好長時間。」
「這就是小世界和小世界之間的區別,如果你是兔子,在螞蟻的路上你走的很快,可去到老虎的路上,對你來說就有些困難了。」
對於午未所說的小世界理論,鍾繇絲毫不覺得意外。
不同的維度中,一定會存在著很多個不同的世界。比如平行世界理論,比如穿越。
「所以小世界和小世界之間,有著很大的實力差距?」她問。
午未點了點頭:「差距很大,比如在這個小世界里讓你們頭痛不已的張奪,如果去到另外的世界,可能分分鐘就被幹掉了。」
他惆悵地撐著下巴:「我的故事,就發生在另一個小世界里,大概得從一萬多年前說起了。」
「我曾經去到過一個小世界,那個小世界的人實力很強大,而我剛到達那個世界,就不小心被他們抓到了。」
午未輕輕抖了抖,「真是一群壞人啊,打的我很痛呢。」
鍾繇緊張地坐直了身子,「怎麼還有人打你呢!」
午未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事也怪我,是我沒有事先了解清楚小世界的實力,就貿然派出分身,我不小心把實力下限放的太低,就被那些人抓到了。」
「後來呢?你在那個世界的分身沒事吧?」鍾繇擔憂地問道。
「阿繇,在這個世界里,你們將我定義為混沌巨獸,覺得我是一個很危險的存在。但是在那個世界,他們將我的存在定義為神獸,我是祥瑞,是稀罕物。」
「所以……」午未再度嘆氣,「很慘呢,差一點點就要被剝皮抽筋了。我從誕生伊始,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那樣對待過,那真的是我最慘的一個分身。」
「不過。」午未話鋒一轉,「有人救了我,那是我幾萬年來在這麼多個小世界里,見到的最有天賦的人,而且沒有之一。」
「我甚至覺得,如果給她足夠多的時間,她一定能成長到比我爹還要厲害。說不定,以後連我爹都要歸她說了算呢。」
「只可惜……」午未輕輕嘆氣,搖了搖頭,「天妒英才。」
「她去世了嗎?」
「沒有沒有,她還活著呢。」午未趕緊擺手,可他說完這話卻又頓住了,趴在石桌上重重地嘆了口氣。
「阿繇,老話常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對她來說,活著的日子還不如死了呢。」
鍾繇惋惜地皺了皺眉,「如果試遍了所有辦法都沒有退路可行,那自我了斷也未嘗不可。」
午未又是一陣沮喪的搖頭:「可是阿繇,她死不了。」
眾人:「啊?!」
午未:「嗯,她死不了,很可憐吧?想死都死不了。」
鍾繇說不出話來了。
如果一個人被生活折磨到萬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可是卻連死都做不到……這也太讓人絕望了。
午未又說道:「阿繇你已經知道了,墨楸在你的前世那裡學會了人類的情感,所以她就欠了你的恩情需要償還。」
「我是也一樣的。」
「那個人救了我,所以我需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就好像白素貞報答許仙那樣,救命之恩要是不償還,是會阻礙修行的。」
「雖然我的力量來源於我爹,我自己並不在乎實力的高度,但身上一直掛著因果也挺麻煩的。」
鍾繇點了點頭:「你做了什麼呢?」
「我什麼都沒做。」午未再次無奈地趴在了石桌上。
「阿繇,我做不到,她的救命之恩我報不了。因為她幾乎什麼都擁有了,我能為她做的事,她自己就能很輕易的做到。除了想死,她什麼願望都沒有。」
鍾繇張了張嘴,光是聽午未這樣說著,心裡就感到微微酸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