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蝸居》:令人費解的無畏和偏執(2)
《蝸居》播出后,對劇中涉黃的台詞非議四起,六六對媒體以一種不屑的口氣說:「性難道不正常嗎?對於這些純潔的觀眾,我感到很抱歉。」無可非議,「性」當然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健康的性生活和健全的性觀念,是構成和諧而完整的生活的重要內容,當然應該受到尊重和保護。但是,絕不能將「性」當做「救世」的良方。「性」並不是終極目標或生活的惟一,也不是武器,它消滅不了人對權利、地位、名望、金錢的貪慾。把「性」話題當做吸引觀眾眼球的主要手段,並且還缺乏節制地炒作和渲染它,就極有把人降低為禽獸的可能。《蝸居》中的一些台詞,比如什麼「此處不留奶,自有留奶處」,什麼「吃棒棒糖、我想咬你」,什麼「鞭長莫及」,什麼「我就是瘋狗、小鋼炮」,還有什麼「九淺一深、天天翹著」、「我就睡在你和你老婆中間」……諸如此類,把一種私我化的體驗搬上電視屏幕,寫進文藝作品,這無論對讀者還是作者都是一件有傷尊嚴和體面的事,既沒有引起人的道德反映,也沒有引起人的美感反映,反而作者使自己的作品成為一種缺乏德性的作品。
影視和小說作品都具有廣泛的社會影響力,作家或藝術家的倫理態度和道德調,很大程度影響著觀眾或讀者,尤其影響著未成年觀眾或讀者的道德成熟和人格成長。殷謙認為,作為編劇、作家,在創作時,至少要遵守最基本的道德原則,無論敘寫多麼混亂、多麼複雜的生活事象,都不能放棄對觀眾,對讀者的道德責任。然而,從《蝸居》中看到的是野蠻和粗俗,而不是教養與文明,它無畏、無恥地告訴人們,「肉償人債」完全是合理的。不是說不能寫「性」,但必須要以富有詩性和教養的方式來寫,身體修辭就是道德修辭,我們有理由反對那種把人降低為禽獸的、讓人臉紅的野蠻行為。
我們的時代已經夠孱弱,夠破爛了,我們應該認識到凡是象《蝸居》這樣的文學和文藝作品所帶來的消極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