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背刺(用愛發電滿500個加更)
槐涼喉頭一緊,不是,怎麼連伏黑甚爾也變得難搞起來了?
「我那只是字面意思,沒有內涵甚爾君你之前,替我和傑擋下兩面宿儺的領域斬擊的意思。」
她也跟著放下了餐刀,鄭重道:「我當然不是那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只是因為擔心,才這樣說罷了。」
「甚爾君幫過我那麼多次忙,當然不是無關緊要的人……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傑?」
伏黑甚爾輕笑了聲,翠綠的眼眸里浮起微妙的諷意,「我沒有為他擋刀的意思。」
這話要怎麼接?
槐涼麻爪了,難不成要給他來一句『謝謝你對我的愛,今生今世都難忘懷』?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就最好不要再搞這些騷操作了吧!
眼看槐涼不語,伏黑甚爾深吸了口氣,自嘲一笑。
他主動地揭開了此事,將話題轉向了別處:「言歸正傳,按照你之前的三個步驟行事,還需要注意別的一些細節。」
「你之前不是告訴我,羂索就藏身在練馬區的結界之內嗎?當地的居民也隨上面號召紛紛搬離了住所,但你也知道,縫隙仍在不斷擴張蔓延。」
槐涼鬆了口氣:「我會儘快處理這件事。」
「事實上,等虎杖悠仁身體里的那根手指一旦剝離出來,我就會和夏油傑一起進入結界里,儘快修補好縫隙。」
哪知伏黑甚爾卻搖了搖頭:「不夠。」
「總監部派了不少咒術師駐紮在練馬區的結界內外,往內探索收集裂縫信息的咒術師或窗,卻始終無一人撞上裡面的羂索。」
說到這兒,他再度露出了嘲諷的笑意,隨著嘴角處疤痕的翕張,顯得分外危險,「難道你不覺得可疑嗎?」
「你的意思是——」
伏黑甚爾一錘定音:「總監部的目的絕不單純,現在外侵的某種特殊物質不斷吸引周邊的詛咒靠攏……」
「不是已經有被那個真人轉化的怪物在染上你說的『污染物質』之後,變得兇悍了起來么?」
槐涼也沉下了臉,順著對方的思路往下理:「所以你懷疑羂索和真人在結界里不斷轉化非術師所改造成我怪物。」
「以及大戰之時,與總監部有勾結的他們會想辦法吸引更多的咒靈入內……沾染污染物變強?」
「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槐涼暗忖,羂索那個千年老瘋子,一向痴迷於人類與咒靈間的特別實驗。
想要尋求人類再『進化』的法門,並持續為之努力著——
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她並不意外。
但總監部,分明是咒術界里與官方對接的主事機構,引出那麼多厲害的污染物對那些老橘子們能有什麼好處?
難道不怕事態失控,污染物席捲全霓虹乃至世界範圍,成為人類的罪人嗎?
又或者,難道他們根本沒有意識到污染物的可怕性?
等等……或許,這是一個針對五條悟所設下的局?
眼看槐涼的神色一變,伏黑甚爾便知道對方心裡有了計較。
再度開口道:「五條家這些年大刀闊斧的改革,培養隸屬於五條一脈派系的咒術師已經引起了總監部的不滿。」
「更何況,五條家的勢力也源源不斷地滲入總監部里的低層到中層,要不了多久,上層的勢力就會全面洗牌——」
「沒錯,權利的鬥爭一向殘酷。」
槐涼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最原本『世界』的時間線上,五條悟在涉谷大戰中被點名針對只能一人前往,否則便要屠殺所有結界內的非術師。
總監部的人還真就只讓他一個人進去了!
由此被羂索設計關入獄門疆,後面大概率通過學生親友們的努力將其釋放出來。
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要跟佔據了伏黑惠身體的兩面宿儺對戰。
最終因為對手的各項天時地利人和的Buff加持,被腰斬。
很難讓人不懷疑,這從始至終就是咒術界高層所設的陰謀,六眼戰死,禪院、加茂等老牌咒術家族紛紛大出血。
總監部的權利得到再一次的集中,剩下來的都是一些可以被隨意糊弄,為『人類』而戰的單純學生。
畢竟所有源頭的開始,就是最初的星漿體事件。
羂索沒有總監部內部的支持,是無法完成後續一系列的龐大計劃的。
譬如天內理子的死、進出薨星宮的密令、又或者總是情報出錯,派給灰原和七海遠超等級需要處理的詛咒事件——
這周目不是又故技重施了嗎?
趁五條悟出差在外的時間裡,偏偏故意將亟待顯化的少年院咒胎任務,分給了虎杖悠仁三小隻去處理。
明明他們才剛入學不久!
還將鍋甩到一級咒術師人力緊張上去?三小隻里最強的,那會兒才只評定到三級咒術師。
「還有,羂索和真人一定不會坐以待斃,說不定在『縫隙』周圍早就埋伏好了不少污染化的咒靈——」
槐涼跟污染物打過十年交道,自然明白它們的特性,存在得越久,便會越厲害。
「還有,新陰流門。」
伏黑甚爾再度丟出一個炸彈,「我仔細探查了一番,但凡深入進入結界內部的咒術師,基本都是新陰流門的門徒。」
「即便有不是的,身體中也沒有鐫刻厲害的術式,卻偏偏被委派進危險地區探查——」
「為了簡易領域。」
槐涼抿了唇,「沒有術式,或術式雞肋的咒術師們,都是亟待加入新陰流門的預備役。」
「如果此間事成,可以讓五條悟及其他不為其所用的咒術師們隕落……」
「那麼所有門徒都擁有簡易領域且受門主控制的新陰流門,就會迅速崛起,成為一方龐大的勢力。」
一幅清晰的各方勢力關係圖,赫然構建於槐涼的腦海中。
她冷聲開口:「首先要除掉新陰流門,那個老不死的門主。」
伏黑甚爾懶洋洋地鼓掌,整個寬闊的脊背都靠攏在沙發里。
他斜睨著看向對方:「不愧是大小姐。」
「有時候可怕的不是敵人,而是來自身後『同伴』的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