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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昌同樣依賴上了虛無縹緲的網路,幾個月來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打開電腦,關掉,再打開;整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重複著一個動作。這一次打開郵箱,卻看到蘇麻來的信,他感覺著蘇麻的生活,每看一次就心痛一次:
銘昌:
難得給你寫一次信,而且文字這麼多。
我漸漸不習慣於在家裡上網了,我習慣於跑到網吧上網,我覺得在網吧和在家裡上網的感覺不同。
你可能不知道,現在我和你一樣開始吸煙、飲酒。
有時候我也會和那些人在語聊站里痛痛快快動罵上幾句。
漆黑的房間,若大的窗帘透進几絲柔和的光線。
昨天我被一個網友帶到一個小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外面是夜,夜是冷的,就像這個寒冷的冬天,我**著身體和這個只見過三次面的的男人一起睡覺。
離開北京后,離開你后,我感覺到一切都失去意義,我選擇了放縱。
我的心是飄的,我知道,自己再不會屬於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會再屬於自己。我總是缺少安全感,總是在尋找一個可以靠得住的大樹,但我誓不再去愛誰了,心早已被冰封。
我起床,什麼都不穿,任潔白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踩著冰涼的地板,走到窗戶前,拉上窗帘,直到看不見月亮,透不進一絲光線。
我叫他親愛的,告訴他沒有陽光了。然後我走到床前拉開他的棉被,露出他的頭。我親吻他的唇。他的唇冰涼的,因為天氣的原因,起了微硬的碎削。我仍然親吻著他的唇,然後滑向脖子,那上面有紅褐色的吻痕,是我們上次作愛的時候留下的。他說他喜歡我親吻他的感覺,柔柔的,酥麻的。
然後他掀開了棉被的一角,把我抱了起來,我們擁抱在一起,互相溫暖著彼此的身體。
在漆黑的夜裡作愛,一次又一次,要了還像要,像瘋狂的野獸。
他的皮膚並不細膩光滑,但是我還是很喜歡被他擁抱著的感覺,很安全,很舒服。很多的時候他也會讓我緊緊的擁抱著他,像個孩子般的捲縮著。每次我都又一種錐的痛楚。我們都喜歡黑夜,喜歡陰鬱的東西,喜歡讓心漂浮著,喜歡作愛,只是為了讓身體的滿足來麻醉靈魂。
我是生長在陰溝里的玫瑰,帶著深深的刺,散出**的芬芳。天生就喜歡用堅硬的東西保護著自己,外表華美,內心卻孤單的植物。對,只是植物,沒有思想,只有空虛外殼的生命。
他已經熟睡了,出輕微的鼾聲。我起身拉開了窗帘的一角,讓光線透一些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於是我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見他的臉。
這個男人,是英俊的。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薄而紋路清晰的唇。我憐惜的撫摩著他的臉,手指在黑夜裡滑出一道迷人的側影。
我是喜歡他的,好象只有他的身體才可以和我融合,而別的都會被排斥。
黑暗中,他的手指輕微的移動著,我趕緊將我的手送到他的手中,握著他。他仍然沉沉的睡著,安詳的,像個無知的嬰兒。我把頭依偎在他的懷抱,睡不著。此時此刻,在我眼前,在我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屬於我的。
我和他之間是無愛的,只是為了生理上的需要,所以我們才會有像今天晚上在一起的時光。
雖然我清楚明天,或者是以後,他又會像今天晚上抱著我這樣,抱著別的我不認識的女人。記得認識他的時候,他曾經這樣對我說:你很像我的影子,從前的我。而我卻固執的以為他是我的影子。後來才知道誰像誰,誰又像誰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同樣的人,徘徊在午夜寂寞天空下的漂浮的影子,這樣就夠了。
孤獨是誰都會有的,潛伏著的頹廢的因子,游移在血管里,只是有的人很會偽裝,所以不易覺察,而剩下的人就成了內向的,憂鬱的了。
倒回去兩年的我,好象還沒戀愛,一談起男女之間的事就會臉紅的純潔得像冰山上的雪蓮一樣的小女孩吧。
自從離開了你,失去了你,我來到這個並不屬於我的城市,然後很快的,我不再是小女孩,我成為了女人,失去了貞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