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闖陣
「誰?」「別問了!快跑!」「跑?為..!」
是什麼東西從眼前閃了過去!又、又回來了!
「婉凝,到底..」「別說話!跟著我跑!」縭蘿堪堪躲過了一枚暗鏢,又聽一聲乍響「這!」眼前的地面直接升了起來!直接阻斷了前路!
「這邊!」「哇!」這回她看清了,從眼前飛過的不是暗器,而是一根黃木
「跳!」
抓著縭蘿的手不讓她有思考的時間,驚險中回眸一望,一根巨大的木尖樁從地下突涌而出!
「看到任何空隙都不要鑽!跟著我!」「這、這又是!?」騰空飛出了一隻手掌,由木頭製成的手掌「不用管它!你反擊它的攻勢會更猛的!」「那怎麼辦呢?!」「等到它..」「婉凝!」
從半空中不知何時懸在那的一棵圓木,從中間激射出一道強烈流!
「呃——!」婉凝用青光及時全數擋住,力量的衝擊讓她不住的咬緊牙關「別還手!」同時還不忘了提醒縭蘿
「不還手?為什麼啊!難道就看著它打我們?!」「你的還擊之力會全數被它們吸收回去!攻勢越猛,它們組裝的就越快!」「組裝?組裝什麼?」「別問了!規避傷害!跟著我跑!!」
組裝?到底組裝什麼啊??遇上縭蘿這個好奇性子,不說還好,一說她滿腦子都在想這個了
「婉凝!前面也被攔住了!」
又一處突然拔升的地面、橫道攔死!
「這一塊是假的!衝過去!!」「假的!?不會吧!誒誒誒、不要..!」
衝進去了!眼前瞬的一摸黑,等縭蘿放下了遮擋的手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師..師傅?!」是她南疆那個,朝思暮想的師傅「假的!克服不了就把眼睛閉上!」
可惡!這不僅是障眼法,還是
「霖..」「閉眼!你不是說克服不了就閉眼嗎!」
該死!幻障!
兩人同時閉上了眼,同時拔出了劍!
『小蘿,你都多久沒回來了啊~,師傅的日子不多了,你能讓師傅再摸摸你嗎~』
「婉凝,我..」「我也聽見了,不要去想!不要去管!放空所有想法!!」
說是婉凝一直在規誡縭蘿,其實她這裡的干擾比她更是厲害!
「掉頭!我解決你那個,你解決我這邊!」
終是想出了辦法,既然無法解決、就放棄面對!交由最信任的對方去處理!
「成..成功了嗎?」
聲音消失了,在她們沒有遲疑的互救下。但縭蘿還是沒睜開眼睛,她怕,她怕睜眼看見...
「應、應該是吧」聽了婉凝的話,兩人緩緩接受了視線「這!我、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緊繃的神經一刻都不會讓她們放鬆,現在,她也知道了婉凝剛剛說的『組裝』是什麼了!就閉上眼睛的那麼一小會兒?!
「還是讓它給成了」婉凝的語氣惶恐下仍存著波瀾不驚
近乎半樹之高,體型宏碩的身軀,臉部木訥兇惡,正無表情的死盯著她們
「我、我們可以投降嗎?」「你攻它的下顎處,我攻它的右臂手掌上三寸,數到三、一起動手」「啊?你不是說不要攻擊嗎?」「那是剛才,現在不動手就是等死」並肩站著,婉凝細聲告知,可其實並沒什麼底氣
「它好像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吧」只是木作的眼睛一下一下的眨著,手臂前後擺動「它在識別」「識別什麼?」「無論識別什麼我們這都不會有,等它緩過來,先機就徹底沒了,動手!」
婉凝率先躍起,縭蘿再有什麼想法也來不及說了,必須跟上!
「啊!」
破空直劍,趁著木偃沒有動作,利落的一擊就卸下了它的右臂,正想再一步動作卻聽到了身後慘叫
「縭蘿!」
一擊的進攻便喚醒了木偃的防衛,同時因回頭的疏忽被手肘斷處當面一個重擊,卻也被婉凝借力跳到了縭蘿被打而拋出的弧線上,落地駐劍挽著她后拖數尺
「沒事吧!」
兩個人同時發問,看來是沒什麼問題
「對不起,再來!」「別了,現在已經靠不近它了」轟隆隆的內核作響,壓抑的低鳴震耳欲穿「只能先拖住它!」
縱身婉凝又跳了上去,沒時間細想,這覆蓋面極廣的攻勢已撲面而來
「你別跟上來!」「那我幹什麼?!」「這偃器的西南角綠植很多,在那它伸展不開來!」「然後呢!」「然..!」
迎面避開了一記重拳,卻被視線擋住的木眼接連一道強光射來,地面崩裂、硬生生劍擋吃了下來
「你不是會喚蟲嗎!我拖住它,你快去!」「我不想唱反調!可是蠱蟲是靠毒性來壓制敵人的,這木疙瘩怕是不起作用吧!」「照做就是了!」
疆曲一直是縭蘿的拿手活,從小練到大從沒有過一次失誤。很快,起伏綿長的樂律便在這高密的林中傳出,破土的蛇蟲已是滿地都是
「之後呢!」「往它的黑金木連接處爬!」那是最危險的幾處,但也是它最脆弱的幾處「什麼木?哪裡是連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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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戰偃雖是動作遲鈍,但優勢就是大啊,每一次揮動婉凝都要不知道跑多遠避開,疲於應對的同時還要和縭蘿搭話
「快點!蠱蟲都快被踩完了,到時候你再說就來不及了!」「你就看!」「看什麼!」「我往哪攻,你就指揮它們往哪爬!」
「婉..!」
話至隨行,縭蘿的嗓子眼一下被提了上來,這是正面相迎的第一下,婉凝拿出了驚人的魄力硬拼而下,順勢跳點到了左臂、奔襲至關鍵處劃下了顯眼的劍痕
「這裡!」「好—!」
得知了去處之後,在主人的催動之下不再閃避,蠱蟲如不要命了的瘋狂上涌,密密麻麻滿地的蟲堆一下就少去、消失在了木偃的關節之中
嘭~!
嘎——
預注在內靈能在機關破損后一下涌泄,瞬流引起了不小的靈能爆炸,伴隨了蠱蟲的灑落一地、整個偃身也傾勢倒下
偌大的島嶼都震顫三分
「這、這就完了?」「你還想再來一會兒?」均勻呼吸平復著氣息「當然不想了,可那麼大個傢伙憑這一下就解決了?」「確實不應該,明司的機關術就只有這些?」語氣是反問,但她的內心立刻就把自己的話否定了
「明司?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無答,婉凝的眼神如炬,仍就緊盯著倒地了的站偃
「婉..」「噓~,別說話」「怎麼啦~?」「你,聽到了嗎?」「什麼?」學著婉凝閉眼側耳細細聽去
「好像...是有什麼」「從那個木疙瘩里傳來的?」「婉凝?婉凝~?」
...
「小心!」
戰偃木製的表面忽然四散而開,有規則的向各自的中心聚變而去,吱呀變形的聲音瞬間又讓兩人警戒了起來!
「哇!這木疙瘩還會飛?!」被自行拆分的戰偃迅速再組成了數個小體型,如鳥般撲騰著騰向上空「這個!我控制的蠱蟲里可沒有會飛的啊!」
「我知道,這些小型單位已經沒有內核了,是被烏蠶絲內牽而動的,只要打個粉碎就可以了!」「那現在就是要,動手就行了?」
背靠著背,用餘光對商著
「先不要,靜待,就這樣防著等它們過來」「它們一定會過來嗎?」「一定」「好~」
小聲小氣的交流著,縭蘿是一點招架之法都沒有,眼前現在的狀況別說是見了、她是連聽都沒聽過
似是婉凝,好像很熟悉此間之道
「來了!」
敵未先行,意卻已動——破鋒而出的劍影,絕不可能有任何猶豫
「什、什麼啊?我還沒準..」「怎..!」
婉凝起落間便是兩台身形墜落,聽到縭蘿接不上氣的聲音霎時回頭,倒吸一口涼氣
沖至縭蘿眼前的飛偃從中突伸了一根長刺,本體還在一尺之外,但木尖已在她眉前不過一距...
但、但是?
它就這樣停住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我...我可以動一下嗎?」
婉凝是被嚇到了,但很快就恢復過來、迅速將縭蘿拉了開,那個飛偃仍就保持那個動作停在半空,而且——四周的戰偃全停了,有些變化到一半的也是,全和眼前這個一樣,戛然而止
「怎...怎麼回事?」
一動,不動,敵不動,她們也不動,林間恰時沒有風,整個場景就如靜止一般
嗖!
吱呀一聲,不知婉凝什麼時候扔出了一塊石石子,正中,然後它便摔在了地上、開裂
「啊??」
被一顆石子就毀了?差點要了她命的東西被一顆石子擊毀了?
接著縭蘿也撿起一塊,一扔一縮,石頭飛去了前面、她縮回了婉凝身邊
「也?也掉下來了?」
不敢相信的表情,她還以為婉凝是用了什麼厲害的法術呢,總不能真就一顆石子吧?卻沒想到她也可以?
「時間,過去太久了」「什麼?」
婉凝身上,竟生出了神傷之色
「再厲害的機關術,離不開內核或靈力的持續輸給,我們所遇到的防守、布陣時間已經太久了」「能源所剩無幾,早已是強弩之末,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得手,更甚至,不戰自毀...」
「就剩一口氣都那麼厲害?那得有多久了...」
...
「怕是,千年之逾」「什麼啊!一千多年??」她只是隨口問問的,卻聽到了絕不敢想的數字「或者,是兩..」
「小心!」
一瞬的傷神讓婉凝不應該的分了心,在這危機仍還存在的時候
「它?它這又是?」
縭蘿將低著頭的婉凝拉回了防守狀態,因為她們面前癱倒的飛偃再次踉踉蹌蹌的浮了起來
「怎麼又不動了?」可浮起之後,它又沒有了下文「看我的」所以縭蘿就準備如法炮製了,剛彎下腰就被婉凝攔了下來
「別,還是小心為上」
這麼低級的錯誤,雖是人所不能料的無奈之極犯下,但也絕不可能第二次了
想的很是篤定,對這份未見之人的篤定也不知是從哪來的
嘭—!
炸了?
就沒想到的,炸的更粉碎了,呈一塊塊木屑飛了出去,但沒有傷到她們任何
「就這?」差點都笑出來了「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其實更多的是慶幸「但是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
「置三前,通后柄,百位輕扣...」「婉凝你說什麼呢?」前後左右不停的回頭,嘴裡嘀嘀咕咕的,好像在找什麼?「是什麼丟了嗎?」
其實,她望去的位置,是爆炸之餘碎片擊中的地方,這四周環顧著,像是在核對著什麼
「掛九三之位,由坤位抽離高懸之劍...最後,這樣、這樣...對,對,沒錯,全都對上了」「什麼對對的啊?不會是什麼邪術吧?婉凝,你不要嚇我啊」「分毫不差,全都對上位了,是綠旖重陣,那麼接下來...不對!!」「啊?怎麼又不對了啊,你..啊—!」
話未完,縭蘿驚呼出聲,不是因為婉凝突然間重掌將她推開,而是那在眼前令空氣都驟變的劍影飛嘯而出
「別過來!!」「也別問!」哐當亂作的劍接聲乍然響起「相信我應付的來!你朝著裡面直管跑!」「跑啊!等什麼呢!你在這裡只會影響我,快跑!!」
「跑!!」
.
『哦?這又是為何?』
『要是能精準的擊中我想要的位置,就能觸發我的劍陣了』
『哦?把我的機關和小主的劍陣配合起來?倒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我想問的是,這兩者如何共鳴起來呢?』
『誒~,明司大人你越界嘍~!咱倆這偷師的本事都是知根知底的,想要從對方身上知道點什麼,那得是要看自己本事的~』
『呵呵呵呵,是是是,我不問就是了,小主~』
.
......
......
「怎麼還沒有過來啊?」
著急的踱著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的時間也不知道怎麼算了,反正天已經黑了
「要不回去看看吧」剛起步「不行不行,對付那個木疙瘩就添了那麼多麻煩,現在回去指不定幫什麼倒忙呢」
然後就是來來回回,來來回回,腳下跟生了刺一樣站不住
「誒呀!怎麼辦吶!」「再怎麼踩也沒用啊,前也不行、后也不行,但站在這不動是肯定不行的啊!」「不管了,要死一起死!她又不會怪我!」
說的真對,管它呢,有事一起抗,走著
「婉凝!!」
再起步
正好
一處殘柱后,扶著斷壁,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兒
「你、你這~這是怎麼了」聲音顫個不止,手忙腳亂的攙住駐劍的她「你,啊...別、別,你不要這樣~」
滲透的衣服,黏的一手,猩紅的發燙,看得她心驚
「王..不對他不在這,那怎麼辦」尋了處平地「先、先放下來,然、然..然後,誒呦~,我該怎麼辦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之前遇到這種情況都是有王育在的,這麼重的傷她是碰都不敢碰一下,懸在半空的手是怎麼也下不去
「啊?你說什麼啊?」像是聽到了螢螢細語,把耳朵附到了嘴前「別...別...,別什麼呀?」又急又怕,一個重傷,兩個人的呼吸都不穩了
「...別怕」「我怎麼可能不怕!你到底傷到哪了啊?」「...」
「婉凝?」「婉凝??」「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