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七章 白雀(1)(4)

4.第七章 白雀(1)(4)

桑桑就跑到操場上,坐在土台上接著想。***桑桑總覺得蔣一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絕對與他有關。假如他一開始,就不給他們傳信,他們也許就不會來往;假如他沒有將那封信搞壞,白雀也許就不會去見那個谷葦一一不去見那個谷葦,也許他們就會好好的——既然是好好的,蔣老師就不會心不好——既然不會心不好,蔣老師就不會去計較戚小罐啃白薯……。桑桑越想

越覺得這事與他有關。有一陣,他甚至覺得,這一切,就是他造成的。

「桑桑,桑桑……」

身後有人叫桑桑。他回頭一看,是同學朱小鼓:「你怎麼在這兒?」

朱小鼓神有點激動,對桑桑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記得李桐壺跟我說過,說有一天,戚小罐在他家院子里玩陀螺,玩著玩著,好好的,就突然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額頭馬上就破了,李桐壺他爸抱起戚小罐,讓他趕緊去戚小罐家喊人——他家跟戚小罐家是鄰居。戚小罐他爸連忙過來,抱著戚小罐回家了,樣子並不特別驚慌,也沒有大聲嚷嚷。」

桑桑聽罷,跳起身來就往鎮上跑——父親又去醫院了。到了醫院,他把父親拉了出來,將朱小鼓說的事告訴了他。

桑喬說:「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

桑喬又去看了一眼已經有了點知覺,但面色仍如死人的戚小罐,把醫生叫到一邊,小聲說:「不要緊,這孩子死不了。」

如果李桐壺對朱小鼓所說的一切都是事實的話,那麼就是說:戚小罐本就有一種暈病。無論是為了蔣一輪的解脫,還是為了油麻地小學的聲譽,桑喬都必須弄清楚這一點。但現在,使桑喬感到有難處的是:這個李桐壺,半年前就退學了,跟著他作箍桶匠的父親去了外地。李桐壺沒有母親。他父親白天上岸箍桶,他就一人呆在船上,幫著看船。父子倆每次出門,個把兩個月,才能回油麻地一趟。因此,岸上的家通常況下都是閉鎖著的。桑喬問李桐壺家的鄰居是否知道李桐壺父子倆的去處,都說不準,只是說李桐壺的父親多數時間是在縣城裡做箍桶生意。

當天,桑喬就派了兩個老師去了縣城。這兩個老師就在城邊的河邊轉,但轉到天黑,也沒有看到李桐壺和他家的船,只好又回來了。

戚小罐還在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油麻地到處傳著:公安局就要來抓蔣一輪了。桑喬說沒有這回事。油麻地還是一片緊張空氣。傳來傳去,居然說公安局的人已到了鎮上。

桑桑又看到了白雀。

「桑桑,」她神色慌張不安地把桑桑叫到一邊,「讓他躲遠些吧。」她眼中蒙了淚水,一副內疚的樣子。

桑桑見她這樣,就把朱小鼓說的話告訴了她。

白雀眼中忽然有了一線希望:「要是這樣就好了。」她還是不放心,臨走前又叮囑桑桑,「讓他藏好了,千萬別要讓戚家的人見著了。」

桑桑班上的同學,都在擔憂蔣一輪會被抓走。大家一商量,決定分頭去找李桐壺。桑桑選擇了最遠的縣城,說再好好找一遍,就要了阿恕出了。

桑桑臨走時,向已去過縣城找過李桐壺的老師問明白了他們都已找了哪些地方,到了縣城之後,他們就專去找那兩個老師沒有找過的地方。縣城周圍都是水面,而縣城裡頭還有大大小小的河流。他們不到街上去找,就沿著河邊走。一邊走一邊看,還一邊時不時地大聲叫一嗓子:「李桐壺—!」

下午三點鐘,桑桑和阿恕來到偏辟的城北。這裡已經算不得街了。阿恕說,李桐壺家的船是不會停在這裡的河邊上的。桑桑也不抱希望,但還是走到了河邊上。這裡水面很寬,但岸邊停的船很少。桑桑看了看,說:「坐一會,回家吧。」

這裡,桑桑正要坐下,阿恕叫了起來:「那不是白雀嗎?」

白雀走過來了,一副倦容,但目光里卻透著興奮。白雀聽了桑桑的那番話之後,立即就去了縣城。她幾乎找遍了縣城內外全部的河流。現在,她要告訴桑桑的是,她已經找到了李桐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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