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玄穹至尊內經

他再次大聲呼喊灰白小石板，甚至就是在它的頭頂上喊。

但是它身體上毫無半點生機，彷彿死去了一般。

抗議無效。

過了很久，他只得壓下自己遺憾的心情，在這二十本書中慢慢地挑選。

最後選取了《玄穹至尊經》。

一來他喜歡「玄穹至尊」這四個字所表達的至高無上的霸氣。

玄穹至尊是什麼意思？就是天底下第一啊！

二來他感覺「玄穹至尊」這四個字和自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感。

他不懂修行功法的分類，自然也不知道他選出來的這本書是天等上品，屬於修行功法里的最高等級，天花板的存在！

當他將《玄穹至尊經》抽出來，完全與其餘十九本書脫離的時候，那十九本書立即褪去五彩的光芒，重新變成灰白色，被封印。

他看著它們重新回到書海里，與所有的書一樣慢慢地漂動，嘆息一聲后也不再糾結，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玄穹至尊經》上來。

用意念翻開第一頁，他發現經書居然是用繁奧的上古文字寫成的。

好在他從高中起就喜歡古代文學，常常閱讀古字版本的書籍。

進入大學后，他迷上了古代文字，時間也更自由，常常抽出空閑時間去研究，甚至對上古文字也有涉獵，能粗淺地認識幾千字。

但是當他細讀《玄穹至尊經》第一頁的上古文字時，驀然發現這些繁複的上古文字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竟然就成了天書，一句也不懂！

他一下子懵了！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他可是學習能力極強的人，從小學起一直到大學，在學習上從來沒有遇到過障礙！

他靜下心，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讀，一句話一句話慢慢地讀。

第一頁的文字，他讀了很多遍后，仍舊一無所獲。

他改變讀法，把注意力集中到最前面的幾句話，又一遍又一遍讀。

不知是讀了多少遍，那些上古文字彷彿在在他沒有知覺的情況下，不斷發酵膨脹，最終炸裂，在腦袋裡不斷地滋生出大量的信息！

這信息之多，竟勝過好十本大學語文書！

原來這《玄穹至尊經》用上古文字寫成的句子竟這樣神奇！

他不知不覺中停下閱讀，慢慢消化湧進腦袋裡的這些信息。

不知過了多久，張瑋竟在灰白色石板上盤腿坐好，按照文字裡面的「天地靈氣感悟術」所述，默念玄奧的法訣，感悟自己的身體，開啟全身經脈、細胞，靜靜地去感受天地靈氣。

他將法訣念完，他身下的灰白色石板發出如水波一樣的輕微震蕩。

在灰白石板與法訣的作用下，他周身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周身所圍繞的除了空氣，還是空氣。

但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周身除了空氣外，還有一種深綠色的顆粒，它們與空氣一樣大小，一樣輕盈透明，卻比空氣更加靈動，更加充滿生命力，彷彿一個個富有靈性的精靈，和空氣交融在一起。

這種靈氣在他以前的二十年生活中，是毫無知覺的，更不知道它們的用途、好處。卻沒想到它們和空氣一樣亘古存在！

當他發現這些靈氣存在的時候，它們也像一個個頑皮可愛的小精靈一樣，緩緩地鑽進他的表皮細胞，鑽進肌肉、經脈與血管。

按照經書上描述，一個有修行資質的人，在法訣的幫助下，需要一個月甚至更久才能感受到靈氣的存在。

哪怕是天賦極高，甚至是妖孽般的存在，也至少需要好幾個小時，甚至是好幾天。

沒想到他剛開啟感悟之法，就立即感受到了！

他內心驚詫、震撼！

不知道是自己修鍊天賦比妖孽更妖孽，還是自己身下的這塊灰白石板起了作用。

他足足花了十多分鐘時間，才將心中的震撼平復下來，真切地發現周身天地靈氣不斷鑽進自己的肌體。

他突然明白自己可以開啟修行的第二步了！

他開始在心中默誦第二篇法訣「天地靈氣吸納術」，按照經書上詳細的描述，找到身體內的任、督二脈。

張瑋以前學習之餘，讀修仙類的網路小說，經常在書中看到任督二脈這個詞語，只以為是小說虛構的，讀了這本經書後才知道，任督二脈確實存在於人的體內，只是普通人無法感知。

現在按照經書所述，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它們，然後按照經書詳細的指導，將自己的一股意念集中到任、督二脈的入口，緩緩地向前推進。

大約半個小時，意念在任、督二脈中行走一個周天，將兩脈疏通、連貫。

接著，他開啟心門，打開任督二脈，繼續默誦天地靈氣吸納術法訣，按法訣要求用心去吸納天地靈氣。

天地靈氣原本是自由散漫地存在於天地之間，全憑無意中碰到他的肌體才鑽進去。

現在他開啟吸納術，他的全身肌體就彷彿是一個在吸氣的嘴巴，天地靈氣在這股吸力下，不由自主地向他飛來，飛快地鑽入他的肌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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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細細地感受，發現這些天地靈氣鑽入他的肌體后，就像春雨滋潤泥土一樣地滋潤著他，全身的肌肉、骨骼竟飛速變得結實、強壯起來。

他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無比激動，一下子就完全沉浸吸納靈氣的世界里！

其實還有讓他更震驚的東西，只是他完全不懂行，才無法覺察到罷了。

天地分五行，又輔以風、水、雷、電、光等元素，任何一種修行功法都會有自己的屬性之分，有的是單一屬性，有的是雙屬性，有的是三屬性，卻極難有一種功法是全屬性。

偏偏玄穹至尊經是全屬性的，能夠幫助修行者同時修鍊自身的五種屬性。

否則它也不會是位列最高品級的天等上品功法。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父母喊他吃飯的聲音，他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止吸納靈氣，跑出石洞，去陪著父母一起吃飯。

房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破舊但放著光亮的飯桌上擺著四道菜。

一碗臘肉，一碗臘雞，母親羅萍一直捨不得吃，細細地留著。

今天張瑋受了這樣大的傷，在鬼門關里走了一趟，她全都拿出來做成了菜。

吃飯的時候，張岳明、羅萍把菜不斷地往張瑋碗里夾，恨不得自己什麼都不吃，全給張瑋。

張瑋從小就孝順，自然也把菜不斷地往父母碗里夾。

吃過飯，天還沒有亮，羅萍又幫張瑋鋪好床，要他好好睡一覺。

她一直很關心張瑋頭部的傷。張瑋躺在石板上時，她幫他換衣服、清洗頭部，看到他腦袋上兩條裂口都比手指還要長，能夠看到裡面的骨頭。

她當時還想著，等張瑋神智清醒、恢復一些力氣后，要帶他去醫院消炎、縫針，哪怕花再多的錢，也要幫他把這傷口治好，以免留下後遺症。

剛才吃飯時，她又特意看了他的腦袋，驚奇地發現那兩條裂口彷彿經過了上十天的休養，竟然合攏來了，只留下兩條傷疤，根本不用去醫院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但又很期待張瑋到床上再睡一覺，那兩條傷疤又縮小很多。

張瑋說想回石洞里去，再坐到灰白石板上恢復身體。

羅萍想了想，張瑋的傷口不斷變好，應該跟灰白石板有關，便不再要他到床上睡覺，反而催他過去。

張瑋回到石洞坐到石板上，神識進入腦海，再次嘗試與灰白石板溝通，不斷地向它說話，向它請教心中的疑惑。

但是無論他怎麼嘗試，都沒有任何回應，彷彿它不曾開口講過話一般。

張瑋心裡忍不住想到，它也許是真的沉睡了。

但是這時候他驚訝地發現，在自己腦袋海量書籍里，又有二十本書變成了彩色，飄浮到了一起。

他驀然間明白，他又有打開一本書的資格了！

他望著那二十本彩色的書，內心無比喜悅，恨不得伸手立即選出一本書！

但是他按捺住激動，心裡開始思考。

自己才開始學習《玄穹至尊經》，剛剛邁出第一步，應該集中所有精力認真修鍊，以後有時間了再去選擇第二本書才對。

於是他收回腦袋裡的神念，靜下心來，繼續研讀《玄穹至尊經》，認真總結前面的修鍊情況，對不足的地方加以改進，然後默誦天地靈氣吸納術，按照它描述的玄奧複雜的方法，放鬆整個身體，開啟全身各處心門與任、督二脈，吸納起靈氣。

有了剛才的改進，身體對靈氣的感受似乎又敏銳不少，吸納的速度也有明顯的提高。

這一修鍊就是四五個小時。

直到太陽照進石洞，他才睜開眼站起身來，感到神清氣爽，通體舒泰，比睡了一覺還要精神。

他甚至清晰地感覺全身肌肉比以前結實了很多很多，力氣似乎也大了好幾倍！

最為讓他驚訝的是，他感覺到體內經脈中有一絲絲白色的氣流輕輕巧巧地停留在那裡，雖然很少，但確實存在。

他驀然明白，這就是玄穹至尊經上所講的真氣！

他非常清楚地記得，玄穹至尊經上描述，當一個修鍊資質非常優秀哪怕妖孽的人，至少修鍊一個月後，體內經脈中才會出現一絲真氣！

沒想到自己才修鍊幾個小時，體內就有了真氣！

到底是自己太妖孽，還是經書描述有誤？

亦或是自己身下這塊灰白石板幫了忙？

他連忙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到這絲真氣上，默念「真氣引導術」秘訣，按照經書上的要求慢慢引導。大約過了一刻鐘，他竟能調動這絲真氣慢慢地遊動。

他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對這絲真氣的調動越來越熟悉，最後終於達到了如臂指使的程度。

石洞在昨天晚上被母親清理過，但一些母親搬不動的重物還在裡面，特別是一根大樹，有一抱粗，當初是他們全家四人用盡全力抬進來的。

他想試一試自己的力氣到底大了多少，從灰白石板上站起身來，走過去伸手抱住大樹，輕喝一聲：「起來！」

居然真的將它抱起來了！

他一個人的力量居然超過了四個人！

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放下大樹，拍了拍手，走出石洞，大山裡的第一縷陽光越過山巔照在身上，金黃的顏色，格外的明媚奪目。

他圍繞菜地跑動，意外地發現自己變得身輕如燕，速度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倍！

他再次大喜過望！

想到自己以後只要照著腦海里的修行秘術修鍊，自己的力量就會來越強大，速度就會越來越快，可以遠遠地超過常人，再也不擔心被劉富寶、黃力、鄭威這樣的惡霸抽悶棍，他心裡便有著說不出的喜悅！

他作出決定，回到青陽大學后，不說打黃力、鄭威兩人也打進太平間，至少要把他們打得頭破血流，雪洗自己被送進太平間之恨！

停下奔跑，他走進低矮破舊的老屋裡，發現父母都不在，早已出門做事去了。

父親因為肝臟與肺部有病，情況嚴重，幾十年靠吃藥維持，勞動力弱，外出打工沒有工廠要，所以一直守著家裡的一點田地。

母親因為從小落下的腳跛殘疾，也無法乾重活，和父親一樣也待在家裡。

大山裡土地貧瘠，父母兩人起早貪黑也掙不到幾個錢，但越是如此他們越努力，越起早貪黑，沐風櫛雨。

那種無法言說的艱辛時時叩擊張瑋，讓他感銘五內，他從懂事起，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把家裡的擔子擔起來，不再讓父母這樣辛苦。

在這以前，他一直信守讀書改變命運，希望通過讀很多書、找很好的工作、拿很高的薪水，來改變自己的家庭。

現在灰白石板送給他修行秘術，讓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這應該是讀書之外的另外一條快速強大的路！

這個強大不僅指身體，也指賺錢！

雖然一時半會，他還不可能有什麼具體的方法、思路，但他相信，這條路一定可以讓他賺到比找工作拿工資要高無數倍的錢！

那時候，他就能給到父母更多的錢更幸福的生活！

他想走出房門，看看父母在哪裡勞作，然後與他們道別後返回學校。

突然間，他想起父母的疾病與腦海里新變成彩色的二十本書！

先前發現又有一次選書的機會時，他把書名看過一遍：

陰陽五行仙緣、九轉天機脈象、玄穹至尊內經、甲乙針灸經、天元九竅藏象、六合天魂素經、世尊內經、難經、太虛經絡說……

都是醫道秘術。

既然醫道秘術能夠生死人肉白骨，自己為什麼不好好研修之後，把父母的病治好呢？

想到這裡，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重新回到石洞，在灰白石板上盤腿坐下來。

他微閉雙眼，神念開始內視腦袋裡的書籍，考慮再三，從二十本書里選取了《玄穹至尊內經》。

如果說他第一次選修行秘術時選中《玄穹至尊經》，是因為覺得「玄穹至尊」這幾個字除了霸氣之外，還和自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感，那麼現在選《玄穹至尊內經》，不僅是因為那股霸氣與親近，還因為它們共有「玄穹至尊」四個字，應該是同一體系。

就像電腦裡面的系統一樣，可以完全兼容。

他沒有心思關注另外十九本書褪色封印的過程，打開書就閱讀起來。

這一次他沒從頭讀起，而是直奔治療母親腳疾的地方。

他驚喜地發現，這本經書雖然也是用上古文字寫就，但比第一本《玄穹至尊經》好讀得多！

而且可以前前後後隨意查找。

不像《玄穹至尊經》，現在他只能閱讀前面的十頁，後面的內容竟然翻不開。

他手捧著《玄穹至尊內經》欣喜若狂、如饑似渴地閱讀、參悟。

也許是因為修鍊了玄穹至尊經的緣故，以他前面的速度需要好幾天才能學會的東西，現在僅僅三四個小時就領悟透了。

等他再睜開眼時，母親恰好提著一籃豬食從地里一跛一跛地回到家裡，準備喂完豬后做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