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塊田是我的,怎麼要給你種?

第6章 這塊田是我的,怎麼要給你種?

張瑋再次走進低矮破舊的老泥屋裡,正要開口,倒是母親搶在前面,望著他的腦袋關切道:「瑋兒,來讓媽媽看看。」

張瑋走過去,蹲下身子,把頭伸過去。

跟著羅萍回來、圍著張瑋打轉的高瘦的大黃狗見了,也學著樣在一旁蹲下來,安靜地坐在張瑋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兩個主人,就像七八歲的孩子那樣可愛。

張瑋見了,把一隻手伸過去,輕輕地撫摸它的頭。

這隻大黃狗是張瑋十五歲的時候養的,到如今相伴他們一家五年了,彷彿是他們的另一個家人。

一家人營養不良,它也跟著很瘦。

他記得自己被父親背回來時,大黃狗撲在自己身上和親人一樣無比焦急、心痛的眼神。

只是他醒過來后一直沒時間與它打招呼,向他傳達自己對他的關愛與問候。

大黃狗見張瑋撫摸自己的頭,把身子向張瑋挪近,把頭伸到張瑋的懷裡。

羅萍細細查看張瑋的頭,看到張瑋腦袋上的傷口只有一根絲線那麼粗了,又是驚異又是欣喜,淚花在眼眶裡打著轉,喃喃道:「好得真快,好得真好!我的兒,這個關終於過去了,以後一切都平安!」

「以後不會再有事的。」張瑋安慰母親,拉住母親的手一邊往房裡走一邊說道,「媽媽,我給您的腳做個按摩。」

羅萍驚訝說道:「瑋兒,媽媽不需要按摩,媽媽有很多事,要餵了豬食后給你和你爸爸做中飯。」

為了多掙幾個錢,張岳明、羅萍利用自己單家獨戶住在半山腰的優勢,不僅養了四頭豬,還散養了很多雞。

事實上,這些豬與雞,是他們家庭的一個主要經濟來源。

平時雞生了蛋,一部分給張瑋和弟弟張磊吃,補充營養,另一部分就用來賣錢。

每到他們上學前,父母就賣掉兩頭豬,換來的錢給他們兄弟倆做學費。

「媽媽,我跟您說個秘密,您和爸爸以後不能對任何人說。」

張瑋知道,不對母親說真話,母親不會讓他按摩的,因為母親從不肯為自己耽誤一丁點時間。

「我昨天晚上躺在石板上,石板不僅把我救活了,還送了本治病的書到我的腦袋裡。我學了這麼久,應該可以把您的腳治好了。」

羅萍雙眼瞪得老大!

「真的嗎?」她完全不敢相信。

「真的。」張瑋認真地點頭道,「您躺下來讓我按一按,肯定能夠幫你把腳治好。」

羅萍說不出話來,雙眼瞪得老大,感覺不可置信。

「您讓我試一試,就算治不好,您就只當休息了半個小時嘛。」張瑋繼續勸。

羅萍終於心軟,聽話地在床沿躺了下來。

事情雖然太離奇,但她緩過神來后覺得自己應該相信。

畢竟張瑋就是那塊灰白色的石板救活的。

張瑋蹲到床邊雙手放到母親的腳上,按照內經書上所述,運轉體內那絲微弱的真氣,開始慢慢地揉,不停地揉。

他越揉就對治療的原理、方法理解得越透徹,對腳部脈絡的分佈、走向掌握得越準確,按摩的手法也就越熟練。

羅萍一句話也不說,由著張瑋按摩。

張瑋揉著揉著,她就感到這隻跛腳血液越來越通暢,長年伴隨著她的不舒服與筋痛在一點一點地消失。

張瑋揉了半個小時,額頭早已滲出密密的汗珠,顆顆滴到了地上,體內那絲微弱的真氣也消耗殆盡。

他已然發現,即使完全掌握了玄穹至尊內經,能夠按照內經所述的秘術進行推拿按摩,如果沒有體內真氣的幫助,效果會成倍地降低。

這時候他才豁然明白,腦海里為什麼先出現修仙的功法秘術,在自己掌握修鍊方法后,才會出現醫道秘術的原因。

當體內真氣全部消耗,張瑋終於停下雙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長吐一口氣,緊張說道:「媽媽,您站起來走走看看。」

羅萍的腳跛了幾十年,也痛了幾十年,這一回只覺得被兒子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舒服到她甚至忘了叫張瑋停下來,只感覺自己的這隻腳一點都不痛了,彷彿變成了正常的腳。

她聽了張瑋的話遲疑地站起來,走了幾步,又走了幾步,發現跛腳真的可以正常走路了!

她不可置信地喊道:「瑋兒,我的跛腳好了,不跛了,也不痛了!」

她激動得抓住張瑋的胳膊:「瑋兒,媽媽謝謝你,謝謝石板!」

張瑋第一次看到母親像正常人一樣,平穩地走路,心裡也是異常激動!

他望著母親說道:「媽媽,我才學的,還治療得不到位。過段時間,等我學得更精了,我再幫您按,多按幾次,可以讓您的腳徹底恢復!」

「我的腳好了,我的腳好了!」羅萍激動得語無倫次,「我要去告訴你爸爸!走,我們告訴你爸爸去!」

說罷,她欣喜若狂地拉著張瑋的手往屋外跑。

但剛跑出門,她想起沒有餵豬,又跑回家,從大鍋里把豬食舀到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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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瑋連忙搶過木瓢,舀了兩大桶豬食,提到側邊更加低矮的豬欄,倒進豬槽,這才和母親一起往外面跑。

大黃狗看到他們跑,也立即跟著跑起來。

看到他們滿臉的喜悅,它也變得笑意盈盈,一會兒跑到前面,一會兒又跑在後面,它甚至一邊跑一邊像跳舞一樣地又蹦又跳,開心得沒法形容。

青山縣屬於山林地帶,高山重巒疊嶂,能種的水田都在兩山之間,每一塊都只有一巴掌大。

張瑋家裡的田雖然也小,但在父親張岳明精打理下,土壤黑黝黝的,非常肥沃。

整個上午張岳明都待在田裡,他用鋤頭把田翻了一遍,又把它們耙細整平,準備下午放水進來后再耙一遍后,就把秧種下去。

這時候,村子里三十多歲的張豹生手裡拿著條扁擔,帶著兩兄弟走過來,氣勢洶洶道:「岳明,這塊田以後給我種,你要種就種我那塊田。」

張豹生三兄弟在村子里一直稱王稱霸,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打過張岳明好幾次。

張岳明平時都是惹不起躲得起,看到他們繞道走,沒想到現在他們找上門來了。

而且開口就要霸佔他的田!

聽得他的胸口一炸!

自己辛辛苦苦侍弄得如此肥的田,怎麼可能憑一句話,就要變成對方的!

這也太橫蠻霸道!

他怒火中燒,憤怒道:「這塊田是我的,怎麼要給你種?」

「我說給我種就給我種,什麼你的我的?」張豹生大聲喝道,「你還講不講道理?你再不講道理,莫說我打了你!」

張岳明急了,明明是張豹生不講道理,居然說成他不講道理了,這也太無恥了!

他怒吼道:「你喊幾個人評評理,看看是誰不講道理!」

張豹生二弟張虎生道:「我們來評理,我哥哥要跟你換田,你不肯換,就是你不講道理!」

三弟張彪生道:「我們一直以為你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沒想到你這樣胡攪蠻纏不講道理!」

「你們、你們這是想霸佔我的田!」張岳明本來身體就不好,給他們這樣一氣,火急攻心,大口喘氣,連話都說不順暢了。

「你聽到了沒有?就是你不講道理!」張豹生順著他兩個兄弟的話喝道,「跟你這樣不講道理的人,有什麼道理講!」

張豹生說罷,掄起扁擔就抽向張岳明!

他就是惡霸思維,對於比他弱小的人,他講的話就是道理,張岳明不聽他的話就是不講道理,對不講道理的人就要打得對方講道理。

當然,在他的思維里,對方如果比他強,可以打得他們三兄弟沒有反抗之力,對方就是道理。

張岳明連忙將鋤把伸到前面,擋住張豹生抽來的扁擔。

但是扁擔的力道太大,震得他踉蹌後退。

張豹生見一扁擔沒打到張岳明,掄起扁擔再次抽過去,力道比先前大了三分,心想這下張岳明哪怕是想擋也不可能擋下!

等張岳明倒在田裡了,他再上去好好抽張岳明幾扁擔,要打得張岳明心甘情願地跟他換田。

一想到這塊被張岳明侍弄得如此肥的田就要變成自己的,他心花怒放,覺得自己今天想出來的換田方法實在是太妙了!

甚至恨自己怎麼這麼多年沒想到呢!

這邊張岳明腳還沒站穩,張豹生的第二扁擔裹挾著呼嘯聲又抽過來了!

第一扁擔抽的是他的腳,第二扁擔抽的是他的腰部,無論他怎麼躲都沒法躲過。

眼看只能被張豹生蠻橫地抽扁擔了,他全身頓時急得一陣冷汗,心中無比憤慨!

這是什麼世道!

還有天理!

張瑋和母親出來找父親,正好看到張豹生對父親抽出第一扁擔。

他出生二十年來,一直目睹父母遭受村裡人的欺負,自己與弟弟也經常遭受同齡人的欺負。

現在親眼見到張豹生這樣兇狠地打父親,他頓時怒火中燒,飛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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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鄉下有座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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