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越界
「什麼……」
皇后聽著半夏的稟告徹底慌了神色，癱坐在鳳位之上，像被拔了牙齒的老虎，再無了曾經威風凜凜的氣勢。
半夏也在一旁為自己的主子擔憂。
「是啊，娘娘，昨日有人親眼看見德元公公帶著兩個小太監去了聽竹宮和雲台宮，然後，然後明夫人和玫芳儀就……」
「之後聖上親自去了觀潮宮，奴婢以為聖上是去看小產的怡妃，沒想到……」
說完半夏的臉色也蒼白起來，身處後宮多年，她怎麼不知道三位娘娘的死事有蹊蹺。
只是眼瞧著這把火越燒越旺，半夏也生怕殃及到她們鸞鳴宮，畢竟她們前腳剛動手讓怡妃小產……
褚嫦丹能坐穩皇后之位也是有些許能耐的，眼看著事情變得複雜，她雖然慌神可面上依舊鎮定，帶著護甲的手抓著鳳位的扶手，強裝鎮定的開口：「慌什麼？本宮是皇后。「
更何況她褚家還並未倒台，皇上若是發現了什麼也會忌憚著父親才對。
有了強大的靠山，皇后終於放下一絲不安，夫妻多年，她太了解鄔乘御的兼權熟計，高屋建瓴，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更不說此次從龍之功，皇上一定不會動她，來傷褚家子弟的心才對。
如此想著，皇后便不慌了，殊不知鄔乘御已經帶著鴆酒趕往鸞鳴宮了。
「皇上駕到！」
皇后將手中的杯子放下，笑臉相迎：「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起來吧。」
皇后落座不著痕迹的打量鄔乘御的表情，見他沉靜如水心中覺得越發詭異了。
鄔乘御不想與她多做口舌，直接開門見山道：「怡妃小產，是不是你的手筆？」
皇后故作慌張，直接跪下對著鄔乘御解釋：「不知皇上為何這麼想，臣妾沒有，臣妾身為後宮之主一國之母，但不可能做如此大逆不道，狠毒之事。」
皇后哭著抬頭，「夫妻多年，臣妾是什麼樣的人？皇上還不了解嗎？還請皇上明鑒！」
鄔乘御看夠了他這副虛偽的表情，若是不了解皇后的人肯定會被她精湛的演技欺騙了去，可他鄔乘御至始至終都知道皇后是什麼樣的人。
本來就想剷除皇后，如今借著怡妃小產，他便可以大做文章。
「你以為這麼多年，朕不知道你讓蔣英真做的那些事么？」
蔣英真明面上看起來是方辭蘭的人，實際上她是褚家安排在方家的內奸，本意是勾引方其正獲得東廠的信息，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將人送進了宮。
不過這也剛好方便了皇后，因為蔣英真她擅長調香，香有無形即可殺人又可救人，用處繁多，繼而她也成了皇后的左膀右臂。
這麼些年後宮嬪妃只要與皇後為敵，或是與楚家不和的妃子瘋的瘋，傻的傻，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而有了子嗣的妃子更是皇后的眼中釘肉中刺，她們能力微弱，只能在猛虎的利爪下消盡而亡，只可惜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皇后不知道賢妃在萬朝寺竟然懷有了身孕，天高皇帝遠，皇后鞭長莫及，等人來的時候，早已經瓜熟蒂落，索性只是個女兒。
而怡妃更是可惡，直接躲在了太后的庇護下，讓她束手無策，而後又為了討好太后，將自己唯一的女兒送去了宜華宮。
最可惡的便是李靜那個賤人，竟然躲在冷宮為皇上誕下了長子，一碗毒藥下去，也是死得其所。
索性這三個孩子對她來說並沒有威脅，所以她才會任由這三個孩子長大。
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在鄔乘御的掌控之中。
這樣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面對皇后震驚的表情，鄔乘御卻淡漠如水：「這一切不過都是朕默許罷了。」
此時此刻皇后真的有點看不透鄔乘御了，既然已經這樣了，皇后自知難逃一劫，索性便不再掙扎，只是問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問題。
「若是皇上一直知道臣妾的所作所為，那為何不出手制止？」
「因為朕需要你制衡後宮。」
「同時也需要你身後的褚家。」
皇后不愧為皇后，她雖然震驚於鄔乘御的回答可仔細一想，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可是她想不明白皇上為何會如此冷血冷清，難道他也不想要子嗣么？
「既然如此，皇上為何來此揭穿臣妾的行徑？就這樣一直彼此沉默不好嗎？」
鄔乘御冷笑：「朕也是這般想的可是皇后。」
「但你越界了。」
冷的徹骨的話，讓皇後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不過聰慧如她，他很快就想到了皇上的意有所指。
她嗤笑一聲：「既然皇上不喜歡子嗣，不如最後一個臣妾因為你解決了吧。」
沒想到皇后這句話直接觸碰到鄔乘御的逆鱗，鄔乘御一巴掌將她扇倒在地，打完之後手心微微發麻，而地上的皇後半張臉早已腫大起來。
「皇上，你可真是狠心啊，放著這麼多曼妙可人的女子不要非要去寵幸那樣的男人。」
「宣夫人和怡妃也跟了皇上不少年了，她們有孕，皇上看都不看一眼，既然皇上不喜，臣妾就替您將他們腹中的東西解決了。」
「如今您卻說臣妾越界了……而這樓鍾玉究竟有什麼魔力，叫你們兄弟兩個魂牽夢繞。」
「莫不是床上功夫極好？」
此刻的皇后竟然還有閒情逸緻開起玩笑來。
「若是想要褚家安好，便閉上你的嘴巴。」
皇后自嘲一笑：「成親這麼多年，臣妾早已經不奢求皇上的心，只是看到皇上如此寵愛樓中玉心裡不免還是有些嫉妒……」
「念在你掌管後宮多年，與設計有功的份上，朕留你個全屍。」
德元端來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精緻華貴的酒杯，裡面的秋葉聞起來也是純香無比，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皇后看著就愣神。他不斷的往後退。
「你不能殺我，我是皇后。我是出家的嫡女。你不能殺我……」
「若你喝一下此酒，褚家安然無恙，若你不喝，整個褚家都會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