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延續
「爸，這不是欠不欠的，媽媽如果認為這一切都值，那就是我們錯怪你了。」
「親人們談什麼對錯。你姥姥姥爺對我有要求，說明我做的不夠，我繼續努力就是了。再說了，這麼多年不滿意，他們也就嘮叨幾句。老人們夠寬容了。我都能理解。你，我也能理解。是我自己的責任不擔，還讓老人幫我們承擔養育兒子的責任，這就是我更大的錯誤了。解釋錯誤，沒意義。是我的錯，我認。」
「爸，我來幫你。」
「你沒幹過這些活，還是我來吧。我沒事，你爸沒那麼心裡脆弱，去陪陪你媽，你不知道，你媽多高興。我是說，如果有可能，多哄哄你媽，本來生活的像公主，跟著我確實吃了太多苦。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比你還難受。」
「爸，媽跟我說，跟著你值。」
「你媽是咱家最樂觀的一個。那是她開朗，但是我得知道她不容易。」
「爸，你身體怎麼樣？」
「我沒事，身體還行。」
「爸，你也得多注意。」
「知道了，謝謝兒子。爸爸不會那麼不知羞，沒有養孩子，還讓孩子伺候我。我要好好的活著，照顧你媽，和你姥姥姥爺。」
「爸，咱們一起。」
「你孝順你那份的，我和你媽那份我來。爸媽這，啥都不用你操心。」
「多大歲數了，還逞強。」
「兒子，我們生你不是養兒防老。是盼著你活得開心，一切都順心順意。成為一個快樂幸福的生命。」
「爸，你這話，我不贊同。子女孝順父母不是責任，是一種歷練。一個家庭，延續的必要過程。這是一種良性循環。咱們中國自古講究孝親敬老。這是一種好的傳承。也是咱們最優秀的傳統文化。」
「這我認同，我剛說那話，太淺薄，是我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不讓這些事，成為你的負擔。」
「爸，這不是負擔。其實我從小就渴望那些，家裡人很多的家庭。」
「是我們的不是。鵬程，我虧欠你太多。」
「爸，別說什麼虧欠不虧欠了。如果覺得欠我了，以後咱們住一塊，多對我好就是了。」
「你小子，你都這麼大了，都不好表達了。這樣，你需要什麼圖紙，我幫你搞定怎麼樣。」
「爸，你還有這個人脈。」
「當然。千年古寨的胡老，我認識。他那裡什麼圖紙也有。」
「我上午不是剛去過，見過他老人家。他人挺好。」
「挺好，不見得人能借給你。你們關係還沒到那一步。等我出面幫你搞定。」
「爸，胡老不是那有所保留的人。」
「你這孩子，還領導呢。以為老人都那麼好說話呢。」
「那好吧，這事就拜託您了。」
「好的，這事包在我身上。」
「爸，別熬夜了。明天白天再弄。咱們一塊去跟媽說會話。」
「我馬上就來。」
鵬程走進一樓客廳。媽媽坐在沙發上看畫冊。
「媽，累了嗎？」
「不累，看看我學生的一些畫，然後了解一下農民畫的新趨勢。」
「媽，晚上就歇會吧。」
「就是隨便看看。」
「媽來這坐，這邊亮。抽空我給你換個更亮一些的燈。」
「平常我不在這邊看書。我都是在我畫畫那屋。今天沒啥事，我就想坐客廳，等你們爺倆。」
「你和爸，天天都是這樣？」
「也不是，有時我們各忙各的，然後約定個點睡覺，誰也不能熬夜。這些年都是你爸管著我。其實有時他等我睡著，偷偷起來加班，我都知道。」
「媽，你倆還跟小孩一樣。」
「他都是為了我好，讓我把身體養好。所以就制定了這個不準熬夜的規定。」
「這裡還挺暖和的。」
「這房子是你爸自己設計的。暖氣設計的特別好冬天很暖和。雖然這裡冬天不怎麼冷。但是你爸還是設計了這個，有點熱就能減少潮氣，我都知道，他都是為了我考慮。」
「爸關心你不是應該的。」
「他這個人，太無私。心裡一點沒他自己。你爸也上歲數了，其實我最擔心他。」
「媽，爸，那不挺好的。」
「人到了歲數都得小心。所以我想勸你，別老對你爸有意見。他心裡也不好受，到時，難受就會生病。」
「我沒你說得那麼小氣。你不是說了，讓我管你一輩子。我一定會鍛煉身體，好好照顧你。」
「我不需要你照顧。你好好的，我就沒事。」
「你比我小十歲，現在感覺比我還嘮叨。」
「當然，得跟上你的步伐了。要不我顯的太年輕，一點配不上師母的稱號。」
「當著孩子的面，咱們不鬥嘴了。」
「爸媽，你們繼續聊。我沒什麼的，我其實挺喜歡，你們日常的這些對話。覺得特有家味。」
「我說老伴，你看到了吧。咱們還是虧欠了孩子。」
「鵬程沒你說的那麼脆弱。想聽我們倆吵架。以後天天回來。我們吵給你聽。把以前虧的都補上。鵬程，其實還可以有其他方式。你儘快找個對象，結婚，孩子我幫你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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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看你又來了。我就是結婚，這孩子我想自己帶。」
「看你多沒面子，人家要自己帶。」
「怪我，為啥生病。」
「媽，跟你們的事沒關係。我自己帶，我只是想好好教導他，讓他明白父母，親人的由來。自己責任自己擔。爸媽你們由於客觀原因，沒有完成的事，我想自己來。」
「兒子有志氣。不過，你們不考慮生倆個，你們帶一個，我們幫你們帶一個。」
「媽，你還真執著。如果有那種可能，我一定給你這個機會。沒那種可能，咱們就一塊養育。孩子還是在更多家人的環境下成長更好。」
「好。我兒子說得真好，一塊養育。」
「我看你還是先保重自己。」
「我這一陣挺好的。沒啥問題。帶孩子更沒問題。」
「好了，那就早點睡吧。」
「鵬程這不在呢。我想跟他說說話。」
「他明天又不走。今天早點睡，每天都是這個點。」
「媽，你早點睡，明天我陪你，想聊多長，就聊多長。」
「不用你陪，只要你回來，咱們有的是時間。你還有工作。先忙你的。」
「鵬程那我們先去睡了。你的房間都安排好了。自己看著辦。」
「知道了爸，媽，晚安。」
「你也晚安。」
爸扶著媽，去休息了。
鵬程看著他們，心裡一陣感觸，自己到底再恨什麼，爸也不是壞人。只是特定情況下，家庭做出的安排。姥姥姥爺辛苦了。但爸媽也談不上大錯。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錯誤的下結論才是最危險的。
鵬程，隨手翻翻媽媽的畫冊，看著那些精美的畫，原來農民畫已經發展到那麼精美絕倫的程度，爸媽這些年一直在創作，一直到帶著大家走一條文化致富路。這比經濟致富更難。自己因為對爸有偏見，就抵觸他的一切，這才是最大的錯誤。
鵬程在反思自己，爸媽也在反思。
「明天我去集市上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滋補品。給孩子補補，你看他又瘦了。」
「別操心了。孩子事也多。這是他必經的過程。」
「咱們的歷程，父母沒有干涉，孩子咱們不干涉，加加油行嗎？」
「行，我明天陪你去。」
「好，咱們好久沒有一塊趕集了。時間過得真快，咱們一直想接孩子來，卻永遠沒接來，一轉眼他都這麼大了。都是一個很成熟的大人了。也不像小時候粘著你了。」
「咱家鵬程沒粘著過你吧。」
「還不是在家時間太短。太虧欠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