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世界有雙神,仄而勒恪和索耶
他還真挺會挑的,全是最貴的。
沈夜下頜繃緊,「滾吧。」
沈瀾沈弋死纏爛打上了祁鉞的車,留下一份絕絕的辭別信給沈夜。
——去找妹妹,勿擾。
瞳榆在書閣里看書,手速翻得很快。
她目前只是想簡略一看,找到仄而勒恪昏迷的原因,或者有沒有救他的辦法。
看了很久,瞳榆都沒有頭緒,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門被敲了敲,傭人道:「少夫人,廚房做了小甜水。」
瞳榆道:「進來吧。」
傭人低眉順眼,根本不敢窺探這間書閣,將甜水放下匆匆離開。
瞳榆緩慢攪弄著碗里的麻薯,目光盯著書中晦澀難懂的文字出神。
仄而勒恪的手寫痕迹,有很多地方都用了法語,甚至後面字跡越來越潦草,法語越發多,是人的下意識本能。
難道,他之前一直生活在f國嗎?
瞳榆舔了舔唇,快步去了另一層書櫃,抱著三本書回來。
一本是f國被封禁的奇聞禁忌,一本是f國的發展史,一本是f國的心理學家。
瞳榆翻著,視線定奪在某處。
#世界惡魔仄而勒恪死亡,全球慶賀!感恩索耶神主!
索耶……
瞳榆敲著電腦,輸入索耶這個名字,卻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瞳榆煩躁地繼續看著書。
書中的文字極其誇張,富有華麗神話色彩。
書中言:
世間有雙神,上帝之子,仄而勒恪和索耶,是他們的教義和信仰。
瞳榆眼裡劃過震撼,仄而勒恪的影響力再一次刷新她認知。
他是天生的催眠者,擅長研究心理學和精神學,去大學講座,去高中幫助學生緩解壓力。
他沒有家,他的家是孤兒院和精神病院,一身白袍的他親和而隨性,是煦煦暖陽。
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雙手合十,對台上的人行以最尊敬信奉地一禮。
台上,仄而勒恪身穿白袍,神聖光明。
瞳榆看的出來,他是真正的開心,笑容打動人心。
彎下脊背去扶一個小男孩,狹長瑞鳳眼滿是愛。
然而下面,畫風突變。
瞳榆心底一顫,即便沒有細看,文字的渲染力壓的她喘不過氣。
字體尖銳,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落筆者很是極端。
『你們所崇尚的神主仄而勒恪是邪教之子!是惡魔!是連天使都束手無策的惡魔!!是連死神都忌憚的惡魔!!!』
『他會禍亂世間,血染雙手,殘酷地將你們送入十八層地獄!』
『上帝悲憫,願給他一次機會,他卻魔性不改,神啊,請您降罪。』
圖片里,仄而勒恪白袍染血,站在血泊中殺了很多人,卻始終是笑著的。
人民不信,流下痛苦的淚水。
最後,在他們六神無主之時,一個白袍男子站了出來,和仄而勒恪同樣的裝扮。
他揚起雙手,悲痛面對眾人,卻言辭懇切,字字戳入他們的脊梁骨,戳破信仰,充滿批判教導性。
最終。
那些愛戴信奉仄而勒恪的人民,全部下跪,祈求神的降罪。
這個惡魔應當被釘死在十支架,潑以黑狗血,永世不得超生。
被眾人信仰四十多年的人,死了。
自此,索耶被世人稱唯一的上帝之子,是天使,庇佑世人。
後來……他也死了,飛升為神。
瞳榆看完久久不能回神,這真的很像一個神話故事,但卻又無比真實。
她顫抖著手想去看寫下這本書的作者,卻發現又是無名。
這偌大的書閣,無名氏可真多。
沈瀾敲了幾次門沒反應,怕發生什麼事強制開了門。
瞳榆穿著白色居家服,髮絲凌亂,坐在窗口獃獃捧著本書。
祁鉞皺眉走過去,大致翻了翻書里的內容,也有些震撼。
沈瀾在旁邊看著,突然道:「我知道這個!」
瞳榆抬頭。
沈瀾道:「我是聽組織那邊的老人說的,那時f國分為兩類,一類人站仄而勒恪,一類人站索耶,衝突之下,在紅峽谷發生戰爭,死傷無數。」
「最後是仄而勒恪失敗,他應該就是這麼死的。」
沈弋道:「當年的f國很亂,面臨危機,這些根本沒人管。」
瞳榆垂了垂眼睫,心口悶悶的。
祁鉞牽起她的手,「先去吃飯,可能嚯嚯桀桀今天能醒。」
「好!」
提起這個瞳榆有了動力,繼續抱著書下樓。
「嘖。」沈瀾勾唇,「都成書獃子了。」
樓下
瞳榆心不在焉,飯都是祁鉞喂的。
「祁鉞,你說書中說的是真的嗎?」
祁鉞沉吟道:「真的。」
「瞳寶,書里的東西並非空穴來風,每本書都價值高昂。」
這些書在主人那裡,在收藏家那裡,在墳墓中,在密室里。
祁鉞為了找到這些書,不說人力,就是財力也有上百億。
資本家從不做虧本買賣,這些書值這個價格。
瞳榆點頭,心口酸酸。
她不知道仄而勒恪到底是不是錯,但一朝跌下神壇,眾叛親離,人人咒罵,那該有多痛苦。
醫者不自醫,他救治了這麼多人,救得了自己嗎?
救得了自己嗎?
自己……
瞳榆猛地站起身:「我知道了!」
這時祁伯匆匆過來:「太太,嚯嚯桀桀醒了。」
瞳榆正好也有事找他們證實,頓時飯也不吃了,抱著書噠噠噠往客房那邊跑,差點撞到沈弋。
她暴躁凶人:「起開!站著像個大蔥,活著都影響空間,你洗了蒜了!」
沈弋:「……」
妹妹好凶。
客卧內
嚯嚯躺在床上,啞聲道:「是,主子是被製造的幻境所迷惑。」
瞳榆沉思,「是停留在最痛苦的時候嗎?」
仄而勒恪看似無謂洒脫,其實他最是執拗,內心也有自己的抑鬱。
他能救治千萬人,卻救不了自己。
「對。」嚯嚯點著頭,「主子被攻擊精神力,加之幻境,看似陷入昏迷實際是停留在內心最痛苦的場景上,無限循環。」
最痛苦的事情…那得多苦……
瞳榆抿唇:「我能做什麼嗎?」
嚯嚯剛醒,很是虛弱,道了句只能看主子自己想不想醒,就又睡了過去。
瞳榆斂下眼眸,轉身去看仄而勒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