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配合抓人
林哲率部在麟州休整了三天,之後林哲吩咐塗景和馮鎮以主將副將之職防守麟州城,兵馬也留了一半在麟州,,另一半兵馬則跟隨林哲回到了太原府。
身在大後方的太原府一片祥和,完全沒有打大仗的感覺。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每日過的悠哉悠哉,聽到林哲凱旋的消息,臉頓時黑了下來。
只是一些邊關守軍怎就擊敗西夏大軍了,還讓麟州失而復返,這是什麼操作,這是要氣死人么?
經略安撫使裴勇前憤憤不平,還得率眾官員笑臉相迎林哲,剛好又是膳點,一頓豐富的接風洗塵宴是必不可少的。
席間經略安撫使裴勇對著邊關諸將一頓猛誇,誇他們作戰勇敢帶兵有方,是大宋朝廷的股肱之將。
林哲聽到這誇讚想吐了。
林哲明明帶回來一些酒囊飯袋的邊將,有用的邊將都被林哲留在麟州了,林哲是一時沒找到這些酒囊飯袋的茬,要是找到了非得往死里整這些酒囊飯袋才行。
林哲不知裴勇前哪來的勇氣誇他們,不過林哲現在就想對付裴勇前跟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戚齊,這兩個壞蛋在關鍵時刻把布防在麟州五千兵馬調走了。
由此造成了麟州兵力上的空缺,而這五千兵馬才到麟州參與布防沒多久,是林哲上回北上巡查強行抽調到麟州的,裴勇前和戚齊此舉頗有叫板林哲的意思。
林哲必須還以顏色,可這顏色在哪?
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戚齊也過來誇這些邊將,他似乎認為這些邊將才是奪回麟州的主力,至於林哲這位欽命主帥他提都沒提。
林哲覺得裴勇前和戚齊很放肆,他倆擅自調走麟州的兵一點不內疚,彷彿這事做對了,林哲必須說說他倆。
「戚大人,你別在這海誇了,林某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夥同裴大人在麟州危急時把那五千兵馬調走了?」
夥同?調走?怎麼能這樣說呢?戚齊聽林哲這樣說調兵之事,他自然要強力解釋。
「大人,怎麼會有這種的事?下官和裴大人決不會幹這事,這肯定是小人在搬弄是非蓄意誣告,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查此事。」
戚齊堅決不承認這檔子事,他量林哲拿不出證據了,仗打的這麼慘烈,這位欽命主帥能上哪找來證據?
裴勇前也是這個意思,很靈范的過來幫腔。
「大人,麟州是下官管轄之地,下官不會這麼做的,且河東路的布防早就布防好了,不存在惡意去調兵。」
兩位經略安撫司底氣十足的否認了擅自調兵之事,這完全在林哲的意料之中,畢竟這是在兩位經略安撫司的地頭上,他倆不會輕易認輸。
兩位經略安撫使狡猾的很,在這己經做足了準備,現場他倆的人不少,一旦動起粗來他倆不會吃虧。
林哲不會蠻幹。
「二位先別急著否認,因為事情還沒弄清楚,不過這事不可能這麼輕易結束,林某回京后一定把此事上奏官家,讓官家來定奪此事,也許官家會把此事交給大理寺來調查,也許會被陸中書攔下,不管哪種結果二位都耐心等著吧。」
林哲慢條斯理有點像是在安慰裴勇前和戚齊,又有點像是在威脅裴勇前跟戚齊。
裴勇前和戚齊不怕,上次進京他倆已經領教林哲的厲害了,這次就更不怕了。
狗膽包天的裴勇前反過來威脅林哲。
「大人,事事真的難料,還是不要想那麼多,大人準備什麼時候回京?大人此番回京可得注意安全了,不要像上次那樣出問題就好。」
裴勇前這態度有點囂張,也難怪裴勇前囂張,這是他的主場優勢,他的親信都在這,他量林哲不敢動手。
林哲的確不敢動手,侍衛親軍步軍雖然有兩千人,可在這護衛林哲的只有幾十人,幾十名侍衛親軍控不了盤,林哲唯有針鋒相對。
「裴大人,上次是不是你們河東路的人襲擊林某?林某一出河東路的地界便遇襲,你們河東路有很大嫌疑。」
林哲把話挑明了。
裴勇前連連擺手。
「大人,這話從哪說起,河東路怎會襲擊欽差?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敢。」
「裴大人,你們不敢嗎?只是用過膳而已,你在這布置了這麼多持刀廂軍,是準備再次向林某下手么?」
林哲態度忽地變得嚴厲起來。
戚齊見林哲變臉,趕緊過來解釋。
「大人,你誤會了,廂軍在這只是護衛大人你,不存在下手的問題,太原府雖處後方可也不太平,裴大人此舉完全是為了大人的安全。」
「戚大人,林某有官家的侍衛親軍護衛,就不勞廂軍護衛了,讓廂軍都下去。」
林哲的態度依舊十分強硬。
這就有點難辦了,怎麼總是看這幾個廂軍不順眼,戚齊沒好辦法,他只能望向裴勇前,意思是趕快想辦法。
裴勇前不是善茬,他認為林哲在借題發揮,他回了戚齊一個眼神,意思是能拖就拖著,不照辦又能奈何他們么?
裴勇前這態度很讓戚齊為難,戚齊認為即便把廂軍撤了也沒事,這位欽命主帥不可能敢在這抓人,可戚齊轉念一想就覺不對。
這位欽命主帥上回北上巡查就把太原府主將和副將都砍了,玩的不就是這一手嗎?把人家的人都支開,然後砍人,這是什麼道理。
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戚齊一想到這些後背不禁有些發涼,毅然選擇了不讓。
:「大人,廂軍真不能撤,廂軍在這咱們才安心,大人的侍衛親軍亦可以在這護衛大人,二者並不衝突。」
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戚齊出奇的頑強有點出乎林哲的意料。
林哲有點不耐煩了。
「戚大人,官家下旨讓林某節制你們,你們手裡的兵馬歸林某隨意調遣,你們現在連廂軍都不肯撤,你們這是想公然抗旨么?」
抗旨?怎麼會和抗旨扯上關係?經略安撫使戚齊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大人,下官膽小,請勿嚇唬下官,下官為官數十載,啥時抗過旨?」
戚齊故作一頭霧水狀,他裝的可真像,那般酒囊飯袋的邊將也藉機
起身來替戚齊講話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個嗨,他們真不愧是一個繩上的螞蚱。
林哲冷冷的看著這般螞蚱,而後說:「各位,事關戚大人抗旨,爾等來插言是不是有點過了,林某在這要鄭重告誡各位,林某當這個主帥是奉旨來辦差的,而不是看你們這張臭臉的,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少在這起鬨。」
林哲把派頭一擺,酒囊飯袋的邊將們便感到害怕了,他們害怕之餘不約而同想起了龐虎。
龐虎有龐樞密這個靠山都被斬,斬他們就更不消講了,酒囊飯袋的邊將們覺得在這節骨眼上還是得悠著點好,於是乎酒囊飯袋的邊將們便不再出聲支持戚齊了。
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戚齊面對這一複雜情況,他只能向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喊話,你這廂兵撤還是不撤?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這會頭都大了,戚齊你是傻么?欽命主帥如此相逼就是為了不由分說抓人。
有咱們的廂兵在,咱就是安全的,一旦廂兵撤了,就是侍衛親軍的天下了,咱們的小命極有可能不保了。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為自身安全就是不肯撤廂兵。
「大人,你若是覺得我們抗旨了,你不必講什麼,你下令抓我們便是,我們不會反抗的,在場的廂兵亦不會出手干預。」
陝西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這一手以退為進玩的真是高。
林哲哪裡好直接下狠手,正進退兩難之際,麟州方面的加急文書到了,這加急文書也是一等的機密,一般不會允許他人隨便旁觀,林哲便責令清場,除二位經略安撫使以外其他人都得迴避。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覺得這可能又是林哲在故弄玄虛,他為防止林哲來陰的便指使廂軍緊隨侍衛親軍,採取兩個盯一個的策略,即兩個廂軍盯一個侍衛親軍,這樣一弄,他才感覺他的安全才有保障。
林哲沒理這些,看完加急文書後把文書扔給了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
「裴大人,西夏又在騷擾,你有什麼看法?」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一副裝傻充愣的樣子。
「大人,這點騷擾麟州應該能對付了,且麟州兵強馬壯,反倒是河東和陝西兩路兵力空虛了,打這一仗都把兩路都打空了。」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為兩路叫屈,這話體現了裴勇前狡詐。
林哲不想跟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啰嗦,他轉而問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戚齊。
「戚大人,抗旨之事先放一放,陝西路空了嗎?」
戚齊面對林哲的詢問,他的回答自然是空了,兩路急需朝廷的增援。
林哲就知道會是這樣,索性也不裝了。
「二位,你倆做這個官怕是沒給朝廷和百姓帶來一絲好處,帶來的只能是禍害,既然是禍害,你倆又何須做這個官,你倆不如把官辭了,也許還能保全你倆的身家性命。」
林哲要裴勇前和戚齊辭官,裴勇前和戚齊哪肯,他倆互看了一眼后,裴勇前率先說:「大人,你這話講的好,我們很是慚愧,其實我們也是想為朝廷為百姓出力的,只是時不待我,生於這亂世想有一番作為很難,下官倒想知道大人為朝廷為百姓干過什麼?不知大人肯講否?」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臉皮極厚,反倒問起林哲來了。
林哲聽到裴勇前反問過來,真想一巴掌呼死裴勇前,這個裴勇前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居然敢反問欽差,哪個給他的狗膽?
「裴大人,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你有什麼資格問林某?你怕是老糊塗了。」
林哲對於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的放肆只能是嚴詞呵斥,林哲這會已經在想如何不動聲色把這兩個老東西擒了。
裴勇前知道林哲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得自保。
「大人,有件事要向你稟告,京城來了幾位貴客,她們口口聲聲說要找你,下官不知真假,但還是不敢對京城貴客怠慢的,下官盡地主之誼高規格招待了她們,大人不必擔心。」
貴客?林哲一聽這個就知公主她們來了,公主她們真是不聽話,還是選擇來了,裴勇前這廝這個時候才把事情講出來擺明是居心叵測。
裴勇前十有八九是想以公主為人質,你敢動他的話,他就會動公主。裴勇前這招有點高,裴勇前敢幹這事足矣說明裴勇前為自家性命可以不顧一切。
林哲只能打消擒人的念頭。
「裴大人,是靜陽公主出來散心了,靜陽公主難得出來一趟,希望裴大人你不要動歪心思,更不要以此來要挾林某,如果你一意孤行硬要動公主殿下,事情一鬧開恐怕陸中書都保不住你,你也這麼大年紀了,做事之前要三思。」
林哲警告的話還是要講的。
裴勇?聽完霍然一笑。
「大人,下官哪敢動公主殿下,下官是好酒好菜在招呼公主殿下,下官只是有一點小要求,那就是希望大人放過下官跟戚大人,下官與大人之間的不痛快能一筆抹了。」
裴勇前這話誠意滿滿,只是他這個心思明顯不對,在他處於劣勢之時,他要跟你講和,他要是處於強勢,他未必會放過你。
林哲為麻痹裴勇前,主動做出了讓步。
「裴大人,你與林某本沒有什麼不痛快,你要是有心就該主動表示誠意,公主殿下此番來肯定跟你講了要見誰,你可不能掃了公主的興。」
林哲的意思很簡單,他讓裴勇前不要藏著掖著公主一行人了,公主想去哪想見什麼人都應不受干擾,且不能提供錯誤的消息。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是想釋放誠意,可他又怕欽命主帥過河拆橋,欽命主帥上回北上巡查一路都在殺人。
這次北上領兵打的這麼慘才殺了一人,這明顯是沒殺夠,究其原因應該是沒有時間殺。
現在仗打完了,時間也有了,這位欽命主帥豈會不找茬再殺人?裴勇前不想做刀下鬼,他慢慢釋放他的誠意。
「大人,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那下官就安排公主殿下與大人見面,公主殿下其實早就說了,要與欽命主帥見上一見,下官害怕影響打仗故此一直在推脫,現在仗打完了,也是時候讓你們見上一見了。」
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做了讓步,或許他認為此時把公主搬出來是最合適的,這位欽命主帥這會一定不敢對他下狠手。
林哲知道河東路經略安撫使裴勇前的賊心意,既然殺他這事急不來,那就暫時讓他多活兩天,讓他再糟蹋兩天糧食。
「裴大人,事不宜遲就讓林某去面見公主吧,公主千里迢迢可不能怠慢了,不然你我都得遭罵。」
林哲善意的催促道。
裴勇前和戚齊聽到這話很放鬆,他倆趕忙說好,並且講立刻就去見公主,接著一行人便出發了。
裴勇前真是狡猾,把公主一行人安置在偏僻的城東,那裡雖然環境好,可沒有什麼人氣。
林哲一路上都在暗自吩咐都虞候段嘉許布防侍衛親軍步軍,一定要把二千步軍布置到位。
段嘉許一頭的霧水,怎樣才算布置到位?只有二千人馬又如何在偌大的太原府布防?
這廝真是蠢得可以,若不是有這麼多人在,林哲要破口大罵他了。
和公主趙晨的見面沒有想象中那麼好,一點驚喜也沒有,有的只是平淡,趙晨一行人也沒有過多言語,彷彿她們和林哲不熟,見面純屬禮節性的。
一旁的裴勇前東瞧西瞧沒瞧出什麼異樣來,而後不得不找了一個借口和戚齊一起走了。
討厭的人一走,趙晨馬上換了一副表情。
「林大人,你過的蠻瀟洒嘛,叫這廝整天盯著我們,我們哪也去不了,你卻在溫柔鄉里快活。」
這話說的,北邊有這玩意嗎?且林某已經告誡你們不要來,你們偏不聽,你們以為這些地方大員是好人?
這些地方大員黑著呢,你們不吃點虧不會知道這世道的險惡,林哲很想把趙晨她們責備一頓,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通解釋。
「公主殿下,林某可沒派人盯著你們,林某這些天一直在麟州前線,今日剛打完仗回太原府休整,裴大人一直瞞著你們到了的事,若不是今日他說漏了嘴,恐怕林某這會己班師回京了。」
「這廝怎麼可以這麼干?我的林大人,你必須給他一點厲害瞧瞧。」龐秋秋氣憤不已,憤而插言道。
林哲有點無奈。
「暫時沒抓到他的把柄,不能把他怎麼地,並且這裡都是他的人,冒然動手占不到便宜。」
陸子瀟看了林哲一眼。
「你不是北上領兵的主帥么?他怎麼也算是你的下屬,你怎麼可能對付不了他,還是說你不想對付他,他有多少兵?有你這個領兵主帥多麼?」
陸子瀟似乎早看裴勇前不舒服了,想立馬對付裴勇前,這說明裴勇前這廝確實差火,裴勇前可能為了牽制林哲而得罪公主她們了。
靜陽公主趙晨看林哲不太想對付裴勇,便心生一計。
「你們莫慌,對付這廝好辦,這次就由本公主出馬,等會本公主就去找這廝,你們帶人在外等著,只要本公主一鬧,你們便衝進去拿人。」
這是什麼操作?怎麼非要這樣陰人家?且這樣很不合乎規矩,林哲不想這麼下作,以免落人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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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晨於是有點脾氣的說道:「那你去正大光明的去拿,我們看這。」
趙晨這是在催林哲去抓人,林哲不好推脫只能先去做準備,剛好都虞侯段嘉許來稟告,說陝西路經略安撫司戚齊坐著官轎從河東路安撫司衙門出來了,這廝可能是準備出城回陝西路了。
戚齊帶的隨從不多,如果真是回陝西路,這點人明顯不夠,林哲猜測戚齊可能有大隊隨從護衛在城外駐著,現在難得戚齊身邊人少,如果不抓他讓其回陝西路,那以後可能再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林哲立馬命段嘉許去抓戚齊來,同時密切注意河東安撫司衙門的動向,河東安撫司衙門內有幾百親兵跟廂軍,抓裴勇前必須謹慎一點。
戚齊是抓來了,可裴勇前不好抓,裴勇躲在安撫司衙門內真心不好抓。林哲決定等等,可趙晨等不了,趙晨親自衝進安撫司衙門去抓了,就公主府那幾個護衛抓的了嗎?
林哲表示懷疑,不過很快讓林哲傻眼了,公主府那幾個護衛不但把裴勇前抓了,且沒有激起任何波瀾。
這個有點奇怪了,難道這幾個護衛都是頂級高手?
林哲來不及細想,他得去對付裴勇前跟戚齊了,這兩位盤踞邊關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心中沒點那個還真對付下了。
林哲不想太複雜,他把河東路經略安撫副使韋之恩找來了,令他會同陝西路經略安撫副使申富貴一同審理裴勇前跟戚齊。
兩位副手審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也是很少見的。
韋之恩和申富貴深知此事關係重大,他倆不敢有絲毫懈怠,沖著裴勇前跟戚齊便是一通亂整,沒事也要說出事來了。
不然韋之恩跟申富貴如何交差,把裴勇前跟戚齊扳倒了,對韋之恩跟申富貴而言只有好處。
林哲等供詞一拿到便下令斬了裴勇前跟戚齊,而後又把那般酒囊飯袋的邊將整頓了一番,最後讓韋之恩跟申富貴做了兩路臨時的經略安撫使,雖然是臨時的,可韋之恩跟申富貴也很高興,他倆奮鬥了大半輩子,總算有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